第171章

75% / 171/228

肖重華閉上眼睛,輕聲地道:“我答應過,決不會忘記。但是你答應我的事,也不可以毀諾,不管到了何時,你都要記得。”

暖一怔,隨後笑了。

肖重華說了這話,就彷彿安靜地睡了。看著肖重華的睡,想起曾經見過的燕王妃的畫像,那可是一個十足的人胚子,而肖重華的容貌,其實像燕王妃更多過燕王。有著俊的五,便是蹙眉含厲之時,也是帶著一種令人心醉的魔力。而他的長兄肖重君,雖然孱弱,可眉眼之間卻更像燕王一些。

一時想著,再復看他。不由微微的含笑,眼前也恍惚起來。想著婚以來的點點滴滴,滿心也溢出那甜暖之味,也因眼前靜睡的容,讓也有了些微的溫。此時帳垂幔掩,紅玉幾個也都在外遠遠服侍。微微一笑,用手指小心翼翼的去臨摹他的五,指腹一點點地去,一時到他下廓四周,他彷彿不舒服,也許是還未睡,眼睫,讓忍不住更是笑。心裡“咚咚”地,有種說不出的溫了一陣,眼見他沒什麼反應。便大了膽子湊近去瞧他,眼睫竟也是如此濃長的,眼尾線拉的秀長,引人也想上一。鼻尖翹的,鼻樑筆直的像是拿尺子量過。別人說過,肖重華是皇室第一男子,這稱號的確不是浪得虛名的。他的脣,覺得很溫已經主過去,小心翼翼地。突然覺得脣一下被他吸住了!腦海裡這才冒出窘的意識,彷彿這樣做是極不妥當的。

擡眼間見一雙黑亮的眼睛正瞅著臉上差點就要滴出來。正想躲,誰料後背一,他的雙手已經按住了的後背:“這是你自己送上門的哦。”他輕聲笑道。他難得溫地像潭水,引著不由自主地沉迷。只覺他脣齒之間淡淡含馨。越發膠著讓越是沉迷醉。一時間手也頓住了。此時他摁著的手在鬆,由著慢慢往他脖子上繞。

肖衍的建議,肖重華一下就聽懂了,可是看著眼前的人,明明外表很溫,可心卻是一團冰,他不知捂了多久才能捂熱一點點,殺了他也不會讓給別人!別說用什麼公主來換,就是用江山來換,他也絕不會點頭的。江山容易得到,可是他若是失去,去哪裡再找一個讓他不由自主地就想寵人呢?懷裡的小冰塊,是絕對不能讓給任何人的。

過了很久,肖重華睡得了,歐暖還是睡不著,卻不敢翻來覆去,生怕吵醒了他。這時候,紅玉悄悄走近了,向歐暖打了個手勢。

暖微微挑眉,隨即輕手輕腳地起,走出室,紅玉纔在耳邊輕聲道:“小姐,董妃娘娘去上香,請您同往。”

董妃?歐暖愣了愣,對方可是有一段日子對自己比躲避如蛇蠍了啊,怎麼今天這麼好,居然邀請自己一同去上香?想了想,紅玉低聲道:“是不是找藉口推了。”

暖笑了笑,怎麼能推,推掉的話,等於在告訴董妃,自己很畏懼。不戰而降,可不會做這種事。所以笑道:“既然請了我,那麼世子妃也是要請的吧。”

紅玉道:“是,世子妃已經準備好了。”

暖點點頭,輕聲道:“既然如此,讓方嬤嬤留在家中,等郡王醒了,告知他我陪著董妃娘娘去上香就是。”

Advertisement

“是。”

出了府,董妃眼就是歐暖那一素淨的淡紫,歐暖笑著上前行禮,董妃也是言笑晏晏地扶起:“不必多禮了。”

旁邊的孫寧微微側首,自從上次董妃旁的何媽媽和慧娟出了事,董妃就閉門不出,當真一副因爲僕人犯錯而到牽連的思過模樣,而燕王府上上下下,雖然好奇董妃娘娘爲什麼會閉門不出,卻礙於主子們難看的臉不敢多話,當然私底下還是傳出了不風聲。

看到董妃一正裝,歐暖不由微笑道:“今兒既非初一也非十五,娘娘怎麼想起來要去拜佛了?”話裡已帶了一譏諷。

董妃垂眼,脣際只略有笑意:“拜佛可不是非要初一十五的,只要想去,什麼時候佛祖都不會拒絕。”

暖微一凝神,一旁的丫頭早已在董妃腳下搭了腳凳,董妃扶著邊丫頭的肩拾階而上,步態極慢,仿如行在棉絮上一般,飄然無聲。隨後回過頭,又道:“今天輕車簡從,就委屈暖兒和我一輛馬車了。”

燕王府這次拜佛,一共三輛馬車,前面較爲寬敞的是董妃的,第二輛是孫寧的,第三輛就是丫頭媽媽們坐的馬車,既然馬車已經訂下了三輛,歐暖自然要在董妃和孫寧的馬車裡選一輛。若是歐暖舍下董妃這寬敞的馬車選擇了孫寧,自然是告訴別人和董妃之間有嫌隙,歐暖微微一笑,順著凳子上了馬車。

馬車的窗子上蒙著一層窗簾,過窗簾的已經變得很淡,董妃的目很沉靜,半點也不見失意人的落寞,歐暖被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也不免暗自慨,姜果然是老的辣。

董妃並無一白髮的黑上戴著一隻凰髮簪,髮簪上垂下的貓眼紅寶石順著馬車的行進而微微晃,窸窣有聲。馬車裡,就只剩了董妃和歐暖,伴著兩人的呼吸聲,靜謐的近似死寂。

董妃卻陡的輕笑一聲,對歐暖說:“暖兒……前些日子,我們之間有一些誤會。”

暖一愣,以爲,董妃絕不會主提起這樣的話。

扯開脣,笑道:“娘娘,您這樣恤我們,哪裡來的誤會呢。”

董妃微笑著,脣畔帶了一惋惜:“我十六歲就嫁進了王府,跟著王爺那麼多年,對這王府裡的事,看得最清楚了,我相信,何媽媽不會做出那麼糊塗的事給別人留下把柄,而慧娟也絕對沒有那種膽子,竟然敢謀害世子。這就說明,背後有人在陷害們。”說到這裡,的語音又是一轉,已帶著些許森然道:“們都是我的心腹,針對們的人,真正要對付的人是我!”

說著,董妃的眉峰一挑,眼梢掠過一抹鳩。轉頭向歐暖,然而歐暖笑容平靜,濃的長睫安靜無波,什麼也看不出來。

“所以呢?”歐暖這樣問道。

看到歐暖這樣平靜的笑容,董妃只覺得自己太脈在激烈跳:“我覺得,這個在背後設計陷害我的人,必然是對我有所誤會。可是,我與任何人都是沒有利害衝突的,我只希自己的兒子能夠平安長大,希王爺康健,其他的就不再奢求了。”

暖只覺得董妃說的話別有深意,然而卻不知道對方究竟想要說什麼,或許,董妃是在後悔自己以前的所爲,打算求和嗎?

現在求和,已經搭上了兩條人命,是不是太晚了點?歐暖心中這麼想,就聽到董妃和煦地道:“什麼事,都比不上家庭和睦重要,縱然有誤會,說開也就好了,本沒有必要將事弄到無法挽回的地步,這樣,反而會讓王爺他們爲難,暖兒,你說是不是?”

Advertisement

暖微微笑道:“娘娘念舊,捨得何媽媽和慧娟的命嗎?”那兩個人都是死在自己手上,董妃這口惡氣能忍得下嗎?

董妃一聲長嘆,出手扶在歐暖手腕上,輕聲說:“暖兒,那些不過是下人而已,最重要的,是我們之間的和睦,因爲只有我們和睦了,這日子才過得下去。”

暖已經可以肯定,董妃是來求和的了。低下頭,可以見到董妃那保養的勝似的纖手指,指甲上鮮紅的丹蔻,明晃晃的,都映在了歐暖的眸子裡。默默地笑了笑,垂下了頭:“娘娘放心,我也不是不識大的人,既然娘娘說了家和萬事興,自然是以大事爲重的。”

這是答應了?董妃目驀然一,一時波流轉,竟彷彿般清澈靈,一喜悅已無法抑制的滲了出來。手下意識的抓暖的手,笑道:“你應了?”

那雙看起來無比親切的眼睛看著,歐暖不微笑,殷紅的脣中慢慢吐出這兩個字,“自然。”旋即,烏金似的眸子深就有了火微爍。

應纔怪,若是人的承諾可以隨便相信,歐暖早不知道死了八百回了。董妃如今的示好,歐暖不認爲是對方因此痛改前非了,與此相反,覺得董妃是換了策略罷了。不過,不管董妃在打什麼主意,歐暖都毫無畏懼。

董妃對凝視良久,方低聲說:“暖兒真是寬宏大度的人。”

出手,恭謹笑道:“娘娘纔是最寬宏的。”自己的丫頭被死了,還能與對方言笑晏晏地談天,歐暖還真是非佩服不可。

馬車行到南大街,卻突然聽見有人大聲疾呼:“走水啦,走水啦,快救火啊!”聲音由遠及近,馬車一下子停住,歐暖掀開窗簾,後面車上的菖作最快,迅速到了歐暖跟前:“小姐,是前面不遠的房子著火了。”

是個什麼都不懂的丫頭,然而歐暖只看了一眼,就判斷出那是驛館。驛館就坐落在南大街上,足足有大小房屋數十座,外觀華麗巍峨,在雕樑畫棟,多年來用於款待來大曆的各國使臣和貴賓。

不多時,驛館的方向已經是火沖天,人聲鼎沸,火頭如水般由驛館向街道上延,烈焰滾滾,濃煙薰得人睜不開眼。

暖看著洶涌的人羣皺眉,回頭對董妃道:“娘娘,前面著火了,恐怕現在南城門都封住了,咱們是不是另外改道?”

董妃的面也顯得很驚訝,道:“火勢很大嗎?”

暖看了一眼驛館的方向,已經有京兆尹的人匆匆趕來救火,不百姓也拎著救火的木桶木盆之類的衝過去,但是火勢太大,這樣的大白天居然能燒紅半邊的雲彩,恐怕只憑這些人是救不了火的,繼續留在這裡還會有命之憂。

董妃面憂慮之:“香雪公主還在驛館裡吧,要不要派人去問問?”

香雪公主?歐暖一怔,隨即淡淡地道:“娘娘,現在這種況下,若是我們派人過去,是在拿他們的命開玩笑,火勢這麼大,一定會有人傷的!”

暖說這句話,原本是打算好不管董妃是否堅持,都直接調轉馬頭回去的,可奇怪的是,董妃並沒有堅持,只是道:“那你做主吧。”

既然如此,歐暖也不再客氣,吩咐車伕立刻調轉馬頭回去,並且讓人將孫寧請到前面這架馬車上來,等到孫寧過來,臉已經是非常難看:“怎麼回事?前面怎麼會無緣無故著火的?”

Advertisement

現在不是深究的時候,歐暖打斷道:“回去再說吧!”孫寧點點頭。

車伕立刻調轉了馬頭向來時的路離去,就在這時候,後來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歐暖回頭去,竟然是高昌的九皇子慕軒轅,他一馬當先,懷裡還抱著一個人,等他跳下馬,快速抱著那個人向燕王府的馬車走過來。

董妃主掀開了簾子,關切道:“香雪公主怎麼了?”

慕軒轅看到燕王府的馬車,想也沒想就走過來,現在發現歐暖竟然也在馬車裡,不由得一愣,隨即道:“是被迷煙燻得暈了過去,不礙事的,我得趕回去幫著救火!我妹妹就拜託給您了!”說著,他看了歐暖一眼,迅速轉就要走。就在這時候,慕紅雪突然睜開了眼睛,虛弱地道:“九哥。”

慕軒轅一愣,趕問道:“紅雪,你還好吧?”

慕紅雪猛地嗆了幾聲,歐暖連忙吩咐紅玉爲倒了茶,才緩過一口氣來:“我好多了,謝謝明郡王妃。”

暖看了一眼越來越洶涌的人,發現整條街道幾乎堵了一半,馬車已經沒辦法行進了,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今天的事很奇怪,怎麼好端端的出個門都能遇到失火呢?

暖正要問慕軒轅驛館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突然一陣勁風迎面疾至,慕軒轅面一變,突然手將歐暖向前一拉,歐暖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整個人向馬車下摔去,紅玉幾乎尖起來,歐暖只見慕軒轅揮刀斬落了什麼,“叮”的一響,原來是一支箭,歐暖還沒摔落到地上,就被慕紅雪抓住了手臂,這就夠驚嚇的,誰知從街道兩旁的屋子裡,接二連三地出二支箭、第三支箭……慕軒轅斬落了好幾支,可是箭如蝗,將車伕在瞬間變了靶子,鮮流了一地,那場面是前所未有的混,人羣開始發出瘋狂的,人們不知道這些箭究竟是從哪裡出來的,也無從分辨該怎樣躲避。

慕軒轅和他帶來的人又打落了數支箭,慕軒轅快速指揮武功稍微好點的人圍保護圈,擋開利箭。紅玉和菖都在這個瞬間被歐暖推到了車底下躲避,而歐暖眼睜睜看著有支箭突然朝自己過來,躲避已經是來不及了,誰知就在此刻,慕紅雪突然將歐暖推了一把,歐暖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就看到那箭頭“噗”一聲進了慕紅雪的肩頭,頓時鮮四濺,董妃顯然也是到了很大的驚嚇,了一聲“公主”,隨後撲上來查看慕紅雪的傷勢。

麻麻的箭雨中,那些羽箭穿破馬車的頂部,“砰砰”連聲激起的碎屑濺在歐暖的臉上,帶起十分的疼痛,跟在馬車後面的燕王府護衛拼命的想要保護主子,然而人羣太多,太過瘋狂,將他們越越遠,幾乎無法靠近馬車。四面落箭似一場急雨,鋪天蓋地將整個馬車籠罩在其中。

是誰?什麼人在京都這樣明目張膽的殺人?他們的目的又是什麼,殺高昌國的人?還是要殺燕王府的人?一時之間,歐暖的心中起了無數個念頭,然而形已經危險到沒辦法再準確地判斷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聽到無數羽箭撞在馬車上,“啪啪”的像是無數撲火的飛蛾,那些箭帶著尖利的嘯聲,不是箭,那邊驛館的火勢也越來越大,空氣裡全是灼焦的味道,在這個瞬間,歐暖幾乎以爲自己要死在這裡。

Advertisement

暖下意識地回頭,卻被慕軒轅一把重重將背心—按,大喊道:“伏下。”

火雲狂卷,“喀喇”聲不斷傳來,驛館的房樑紛紛斷裂,砸在地上發出巨大聲響,濺起更烈的火團,救火之人紛紛四散逃離。而馬車這邊的形也是危急到了極點,慕軒轅既要護著馬車上的安全,又要保護馬車上的人,幾乎是捉襟見肘,要不是他後的護衛及時趕過來防護著馬車,馬車早已變最危險的地方了!就是這樣,慕軒轅的上已經中了兩箭,可他卻還是死死守在歐暖的前面。

一支支噴著火焰的長箭便在他們四周落下,將地上的青石板炸開一個個坑

暖沒想到慕軒轅竟然會保護自己,回頭看了一眼面驚恐的董妃和奄奄一息,流如注的慕紅雪一眼,孫寧已經整個人躲在桌幾之下,恐懼的渾發抖!眼下這景,不管是什麼況都好,已經到了十分危急的時刻!不能再這樣下去,歐暖目冷凝,袖一揚,竟然是一道影倏地直衝天空。

如同響箭一般的暗號在半空中炸開,化炫麗奪目的煙花散落。

暖心中有一種從未有過的疑不知道慕軒轅爲什麼丟下慕紅雪不管,始終擋在自己前面,這不合邏輯不是嗎?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的事呢?然而一陣箭雨過後,慕軒轅正定定地凝,他的目,竟然很溫,歐暖急道:“九皇子,這羣人究竟是爲何而來?”

九皇子?濃眉微,慕軒轅彷佛被這異常陌生的稱呼燙到了心,霎時間,幾乎連氣也不過來!

暖一愣,慕軒轅此刻的眼神,突然變了,變得如同臘月深潭般的寒、千年冰山般的冷!

慕軒轅在這樣的眼神下黯淡了眸,心底,慢慢漾起了不爲人知的悲哀痛楚……

“小心!”話音方落,無數利箭“嗖嗖嗖”地破空襲來,頃刻將保護慕軒轅的人統統倒!

就在這急的時刻,五十名黑人凌空出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救下慕軒轅,隨即護衛在馬車旁邊。

暖心裡一鬆,來了,然而此刻,卻察覺到後有一道炙熱的眼神,知道,那是董妃在看著自己!

不遠,一匹烈馬風馳電掣地從街尾而來,一個人從馬上跳下來,一把將歐暖攬在懷中:“沒事吧?”他的心跳急劇的跳,幾乎了節奏。

肖重華的額上約可見汗珠,眼睛裡的惶急幾乎是歐暖從未見到過的,他只看到,摟住,其他的一切都沒有看在眼裡。歐暖握住他的手:“我沒事,是公主傷了。”

肖重華看了一眼,隨即揮手做了個手勢,接二連三地,原本藏匿在兩旁屋檐上的刺客被不知從何而來的人倒,一個接一個地從屋檐上滾落下來,隨後如水般涌出數也數不清的兵,街面上,屋頂上,四面八方到都是,一時之間,已經完全掌握了局勢。

慕軒轅震驚地看著這一幕,他不知道這些究竟是什麼人,爲什麼會比衛軍更早地出現在這裡!

暖鬆了一口氣,這纔回頭查看慕紅雪的傷勢,卻看到整個人都已經昏了過去,董妃正用一塊帕子捂住的傷口,董妃擡眼看見歐暖,急聲道:“先回燕王府再說吧!”

暖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慕紅雪,未發一言。

Advertisement

驛館的這場火,因爲衛軍撲救不及,烈火吞噬了整個驛館,數十座房屋付之一炬。當時除了高昌國之外,還有不人居於館,大火突起,僅有十餘人由火場及時逃生,其餘一百餘人葬火海。待大火徹底熄滅,已是傍晚時分。

等到慕紅雪被帶到燕王府的後院,就別提所有人有多麼震了。幸好,府裡養著大夫,經過診治,只是肩頭中了箭,並不靠近要害,不會致命。慕紅雪雖然痛得眼冒金星,額冒冷汗,但因有外人在,始終都勉強維持著笑容。使董妃對的公主氣度,讚不絕口。

而另一邊的慕軒轅,匆匆包紮好了傷口,肖重華便將他送宮中見皇帝去了,這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和襲擊,簡直是太蹊蹺了!

等到肖重華回來,已經是深夜,他纔有機會細問出事的詳。歐暖搖了搖頭,沒有出聲,旁邊的紅玉簡單地將事說了一遍。

暖在這個過程中,只是默默的出神。肖重華問道:“還有哪裡不舒服嗎?”“我在想……”歐暖頗有深意的說:“這件事實在是太巧合了!”

“爲何有此一說?”肖重華心中深以爲然,只是看歐暖似乎已經看出了蹊蹺之,才接著問道。

暖慢慢沉道:“我懷疑,此次驛館失火,是南詔所爲,意在破壞和約,攪兩國局勢,他們坐收漁翁之利。”這只是其中一個懷疑,也是比較明顯的一個理由。

肖重華會意,點頭道:“的確,陛下和高昌皇子同樣有此懷疑,早不失火,晚不失火,偏偏就在高昌人住驛館的時間著火,而且一旦著火就無法撲滅,實在太過蹊蹺。可是,還有一重,驛館防衛森嚴,京都裡有衛軍的上萬人,南詔人再猖獗,怎麼可能在這麼嚴的防衛下潛驛館放火,你覺不覺得很奇怪?”

暖慢慢道:“那陛下是如何置的呢?”

肖重華笑了笑,道:“陛下將衛軍的指揮使高將軍收押問罪了,若是罪名屬實,就是斬。”

“高將軍?這不是太冤枉了嗎?”歐暖笑道,“衛軍雖然是拱衛京都,但這火可是從驛館部燒起來的,衛軍最多就是承擔一個救火不及的罪名,大不了削職就是了,怎麼還要了他的命呢?”

“這件事問起罪來,總得有個替罪羊。如果最後結論是失火,那麼仍需高進這個衛軍指揮使來擔起防務鬆懈、護衛不周的責任。這也是陛下對兩位貴客的代。不過,你怎麼知道是驛館部失火?”肖重華驚訝地著自己的小妻子。

暖微微一笑,道:“驛館若是外圍失火,旁邊的興業酒樓和紅袖招應當是第一個燒起來的,因爲這兩家的二樓都有無數布蔓,可現在反而是整個驛館付諸一炬,不是很明顯嗎?”想了想,隨後道,“這位指揮使是屬於哪一派?”

肖重華看著,眼睛裡都是笑意,歐暖就知道自己問到了關鍵之。肖重華慢慢道:“衛軍指揮使階不高,卻是個要職,掌控著上萬的衛軍人馬,還掌控著各個城門,京都一旦有事,這上萬人馬是誰都不可忽視的。應該說,高進是忠於陛下的,而不完全隸屬於太子,因爲耿直,也與太子有諸多爭執。此時各派人馬,只怕誰都是虎視眈眈,要將此職奪過方纔罷休。”

暖想了想,道:“按照道理說,衛軍的確應該最先得到消息趕赴現場,爲什麼等你的人都到了,他們卻還沒有趕來呢?”

Advertisement

肖重華的頭,道:“你想的果然很多,出事之後高進就被關押了起來,我只能從他的副將著手,可惜,一無所獲。”

若是高進的消息渠道出了問題,那就證明,有人想要藉此機會除掉他。歐暖看著肖重華,認真問道:“那麼,你要爭奪衛軍指揮權嗎?”

肖重華搖了搖頭,道:“這個敏的時機,我和父王都不宜薦人,還不如按定心思,將整件事調查清楚。”

暖挑眉:“調查清楚?”這幕後的人,會容許這件事被查清楚嗎?

肖重華道:“目前陛下著三司牽頭,派出老練的吏查勘火場,因爲此事關係到高昌,九皇子已經要求全程參與查案過程。”

想到慕軒轅,歐暖搖了搖頭,從始至終就不明白,這個皇子有什麼理由放著妹妹不管只顧護著自己,嘆了口氣,道:“這件事還真是巧,難得董妃約了我去上香,又難得上驛館著火,更難得的是,居然還有大批刺客劫殺,將我們不明不白的捲進去。如今,這位公主可是了我的救命恩人,你說,是不是很有意思?”

肖重華見歐暖三言兩語就說清了事最詭異之,不由失笑:“你呀,把你的懷疑收好,不要在外人面前表出來就是,橫豎人家挖了個坑給你,你就好好跳下去,別讓人失。”

暖點點頭,笑道:“不管別人的什麼用意,慕紅雪救我的確是真的,若不是,我可能就無法活著回來了。”

肖重華將攬在懷裡,只覺得心頭那陣驚痛幾乎要讓自己喪失呼吸的能力,在聽到遇到險地的那一刻,他本無法控制自己的緒,甚至失去了理智判斷勢的能力,好在……沒事。

正在這時候,紅玉端了膳食進來,歐暖臉上微紅,輕輕退出他的懷抱,笑道:“剛纔還不覺得,現在才發現肚子了。”

肖重華卻沒有毫覺得,歐暖舉起筷子,見他只是含笑著自己,不由道:“你不嗎?”

肖重華剛纔得到下屬來報,說歐暖遇襲,驚得連服都來不及穿好,現在見到平安無事就足夠了,哪裡顧得上肚子呢。他笑道:“以前行軍作戰,連續行軍十日不見人煙的時候很多,我是和將士們一道,著肚子過來的,就這一頓不吃飯,也不會如何。”

暖吃了兩筷子,突然笑起來,肖重華驚訝地看著咳嗽一聲,正道:“郡王,從今天開始,天下第一人就住到咱們家來了,你說這樣的客,怎麼辦纔好?”

肖重華聽到說咱們家三個字,面上已經浮起笑意,聽到後來,臉沉下來:“不只是,還有那位九皇子。”

“什麼?慕軒轅?這怎麼可能?!”

📖 本章閲讀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