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事發到現在這麼多天，曄兒一直忍不發，這份沉穩，明九娘不敢居功。

因為以的火脾氣，即使活了兩世這麼多年，都未必能忍住。

曄兒這點，讓想起了蕭鐵策。

從前還偶爾有過可笑的念頭，別人穿越撿來的娃不都是天才嗎？這個親兒子相對而言就「資質平平」，難道被智商商拖累了？

現在看來，人家只是不顯山水，低調而已。

春秋哭得正上心，忽然一個婆子在門外道：「姨娘，別哭了，這不合規矩，不知道的還以為姨娘家死了人呢！」

呵呵，當著的面就開始這麼猖狂了？

明九娘正一肚子火氣沒地方發泄，站起來大步出去，正手反手幾個耳狠狠扇過去，把那婆子打得頭昏眼花站不住，扶著廊下的柱子才堪堪站住，目憤恨地看向明九娘。

而明九娘本沒有給說話的機會：「你姨娘家是明家，你一個狗仗人勢的東西，敢在這裡詛咒主人！來人，把這老貨叉出去賣了，賣得越遠越好！」

「你，你憑什麼賣我？」婆子頂著腫豬頭的臉不服氣地道，「我是夫人跟前的。」

這個夫人，指的自然是明懷禮的髮妻。

明九娘反手又是一掌：「下賤玩意兒，跟誰你呀我呀的！我就算一文不名，我也還是他明懷禮的妹妹，明家的姑。別人不了，你一個賤婢還不了嗎？」

幾個婆子聞聲趕來，不過都在門口你推我搡，沒人真的上前。

明九娘還沒發聲，被打的婆子已經開始喊：「去玲瓏姑娘，就說我被欺負了！讓來主持公道。」

「今日誰敢去，我把誰的打折了！」明九娘道，「玲瓏姑娘算哪蔥，一個下人罷了。下人還分三六九等？就算你們分，在我眼裡，都是提腳就能賣的玩意兒！」

發作之後，又後悔了，信手指了一個婆子：「你，去把玲瓏給我喊來！」

倒要看看，玲瓏在面前敢怎麼作妖。

今日這一肚子的火氣，因為他明家而起，就要在明家都發作出去。

婆子不敢，結結地道：「老奴，老奴不敢，老奴的腳原本就不好……」

不想再被打折了。

明九娘被氣笑了：「我讓你去，你就是爬，也得給我爬去！怎麼，為誰鳴不平，要和我對著干？」

婆子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

可是過了一會兒，婆子又回來了，支支吾吾地道：「玲瓏姑娘說，，在給三爺準備吃食，晚點再過來。」

「好。」明九娘點點頭。

正當婆子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卻聽話鋒一轉道：「既然這麼忙，那我去找——」

完了完了，遇到這閻王，今日不鬧個翻天覆地，看起來是沒法收場了。

「嫂子。」春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了，面蒼白如紙，眼神也空的，沒有什麼焦距，用形如槁木、心如死灰來形容倒很像，「何必和這些不相干的人置氣，咱們進來說話吧。」

聲音很輕，帶著無盡的嘆息和嘲諷。

春秋似乎，有些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