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鐵策帶著遼東王一起回去，就見到了回家的春秋。

看著春秋有些腫的眼睛，他沉聲道：「是不是明懷禮欺負你了？」

春秋搖搖頭，出一抹笑意：「不是，蕭大哥，這次是我欺負他了。」

那麼慫的人，終於勇敢了一次。

遼東王打量著春秋，半晌后道：「你是王老的孫？」

春秋站起來給他行禮：「見過王爺。」

遼東王這才發現懷六甲，擺擺手道：「免了。」

「發生什麼事了？」這次蕭鐵策問的是明九娘。

春秋搶在明九娘之前道：「也沒什麼大事，府里丫鬟欺負我，被我懲治了而已。」

通房丫鬟，也是丫鬟，比起的份，還低半截。

「沒吃虧就好。」蕭鐵策點點頭，猜測是和明懷禮鬧矛盾了，「在家裏多住些日子，等著明懷禮來接你再走。」

春秋笑著點點頭，看起來沒什麼異樣。

可是越是這樣，明九娘就越擔心。

這種平靜，像颱風眼的波瀾不驚一般，是暴風雨之前最後的平靜，是假象。

遼東王對於人之間的事本沒有放在心上，蕭鐵策原本也沒有，但是他是從明九娘的神中看出了幾分不對勁。

「還有事？」

明九娘道：「我三哥的那個丫鬟，做玲瓏的，死了。」

「死了便死了，」蕭鐵策聽明九娘說起過玲瓏的兩面三刀，對沒什麼好印象，「得了急病還是……」

他忽然愣住，不敢置信地看向春秋。

後者臉上依然帶笑，點點頭道：「不錯，是我鴆殺了。」

「春秋！」蕭鐵策覺得眼前這個子變得十分陌生。

殺了人之後竟然還能面帶笑意，如此平靜，而且還懷六甲！

遼東王也很震驚，「你為何如此狠毒？你真是王老的孫？」

王太醫是懸壺濟世的大夫，他的孫怎麼會……

春秋面上毫恐懼也沒有，淡淡道：「我在這裏等著明懷禮，殺人償命嗎？我著便是。」

蕭鐵策終於明白明九娘為什麼讓二丫他回來了！

「你是不是失手？」他開口問道。

「不是。」春秋道，「我是早有圖謀。那個丫鬟藉著是夫人邊的人，欺我辱我，害我祖父癱瘓在床，我懷恨在心，早起殺心。」

自從知道真相，就已經決定不過了。

祖父的仇，必須報！

「王老是為人所害？」遼東王震驚了，「不是說倒的嗎？」

明九娘道：「是這個玲瓏的丫鬟設局害王老，更想要春秋一兩命，其心可誅，死不足惜！」

「原來如此。」遼東王道，「既然如此，你鴆殺也是理之中。不過一個丫鬟，死了便死了。」

春秋面平靜，「多謝王爺。」

居高位真好，一句話就可以讓人死，也可以讓活。

明九娘是故意把遼東王請回來的，這樣在明懷禮來之前，讓他「斷案」，就相當於蓋棺定論了。

明懷禮就是再生氣，遼東王的面子還要給。

春秋悲涼地想，千萬愫，抵不過權勢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