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已經不信任人的貍貓，若是放著不管，應該也熬不了多久，那時候年紀尚小的林嬋月，難過的直哭，每天每天都會去看它，給它帶吃的過去。

也不知道這樣過了多久，那只貍貓對他們兩個小孩子沒有那麼防備，最后林嬋月抱住它要給它的看大夫的時候，手背還被抓傷了……

他想起來了，所以想讓人重新信任的方法，就只有靠著時間這一種。

林嬋月往院子的方向走，悄悄上左手的手背，那兒有一道不明顯的傷痕，是很久很久之前的傷了。

那會兒自己覺得貍貓對已經沒有了防備，便手想去抓它，結果反倒被抓傷，可其實，蕭然為了護住，傷的比更重。

但在大人面前，蕭然將他自己的傷都藏了起來，又因為林嬋月弄傷了手，他為哥哥被著實罰了一頓。

還記得姑姑說，自己是個小娃娃，上怎麼能留傷？要是以后嫁不出去可怎麼辦？

蕭然跪在地上，小小的影滿是倔強，繃了臉說如果嫁不出去，那自己就娶好了。

聽到的大人們都忍俊不，那時候的他們，哪里懂得什麼？

可就是這一句話，讓林嬋月記到了今天。

“只是……他已經早就不記得了……”

……

當初沈鸞去謝家的時候，謝謙帶著在外面游玩，這回，到了沈鸞。

不過有趣的是，沈文韶剛好休沐在家，沈鸞想著難得嘛，于是笑嘻嘻地跑去了沈文韶的院子。

“讓我陪著？”

沈文韶擰著眉，似是沒聽明白沈鸞的意思。

沈鸞笑得眼睛彎彎如同小月亮，“哥哥在晏城那一個有名，你帶著我們出去玩，我臉上也有呀。”

“……太假了，說真話。”

“哦，我沒銀子用了……”

沈鸞立馬換了一副可憐的表，剛剛又給了沈文韶一批銀子，就剛好謝家忽然來了，所以手頭有點。

沈鸞就想著晏城好些地方可以刷沈文韶的臉，有他這麼個大名人在，說不定就能收一些銀錢。

沈文韶瞇著眼睛看了沈鸞半晌，狀元出的他，居然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沈家賺錢僅次于金氏的沈三姑娘，是怎麼把自己混到這種窮得叮當響的地步？

“所以……你當時就不能給自己留點兒？”

“那不一樣，那怎麼能從善款里節省出來揮霍呢，我本來想著過些日子就能寬裕起來，這不是也沒想到他們到這麼早嘛。”

沈鸞忽閃著眼睛去拽沈文韶的袖子，“哥……反正你也休息，就陪我一塊兒吧，你都好久沒陪我一起出門了。”

鼓著臉頰，眼睛里有些委屈，別說出門，好像有好些日子連沈文韶都見不著，這也住一塊兒的兄妹？

沈文韶抿了抿，“知道了。”

他就看到沈鸞的眼睛忽然亮起來，笑容明的好像此刻外面的，“那我就去準備了。”

沈鸞一溜煙地出了院子，沈文韶微不可查地搖搖頭，他最近，是不是越來越好說話了？

金氏知道沈文韶會陪著一塊兒出去的時候，嚇了一跳，“文韶真的要跟著？那什麼，阿鸞啊，你注意著些，你哥哥之前對謝家的親事拒絕的有點直接，別讓他嚇著謝謙，人家怎麼說也是客人。”

沈鸞：“……”

哥哥在母親心里的影好像比自己還要大啊。

“母親放心，哥哥知道輕重的，謝家哥哥人也很好，不會有什麼問題。”

可金氏哪兒放得下心？就沈文韶那脾氣……就不說了，在外面不知道被告了多次狀，都是跟沈鸞有關系的，來請做說客讓沈文韶適可而止。

有什麼法子？

不管怎麼樣，幾人出了門。

謝謙還好，他早知道沈文韶子清冷，不過自己客客氣氣，沈文韶也不至于沒有反應。

但劉小昭反應就很大了，匆匆跟沈文韶點了一下頭，呲溜一些鉆進馬車里，沒了靜。

沈鸞看的嘆為觀止，扭頭不贊同地跟沈文韶抱怨，“哥你到底對小昭做了什麼？看把嚇的。”

沈文韶盯著晃的簾子沒說話，他做什麼了？

不是那小姑娘一開始見了他就自顧自地跑掉了，所以為什麼怪他？

沈鸞可不管，把自己哥哥和劉小昭擱一塊兒，那明顯不能是劉小昭的錯兒，輕瞪了沈文韶一眼上了車，一進去，就看到劉小昭坐在角落里朝自己無害地苦笑。

“沈姐姐，今兒沈大哥怎麼也來了？”

之前還以為只有沈鸞帶出來走走，所以一口就答應了。

若是知道沈文韶也會出現，劉小昭恐怕得考慮半天。

沈鸞總不能說那是拉來的金荷包，于是笑著在邊坐下，“哥哥日里忙個不停，今兒好不容易有一日休息，所以也出來跟著一塊兒轉一轉。”

湊近了劉小昭，“你也不用這麼害怕，他就是看著冷了一些，其實還算好說話。”

劉小昭可不信，不過也笑著假裝相信了。

小昭的子不好，沈鸞也不敢走太遠，就在晏城找了幾地方逛逛。

今日天氣也不算太熱，沈鸞一邊走一邊跟劉小昭介紹晏城，有名的吃喝玩樂的地方都逛一遍，然后找一家看著就不便宜的食肆坐下。

反正有哥哥在。

沈文韶面不改，將食肆里的招牌菜肴都點了一遍，想到沈鸞不能吃花生，隨口問了一句，“你們可有不能吃的東西？”

謝謙搖搖頭，劉小昭楞了一下，也想跟著一塊兒搖頭。

“小昭妹妹有的，好些東西都不能吃，因此家里會單獨給做一份飯食。”

劉小昭連忙搖頭，“我還好，吃一點也沒什麼關系。”

沈文韶語氣不變，“哪些。”

劉小昭也不知道怎麼搞的，聽到沈文韶清冷的聲音，有它自己的想法，特別乖巧地立刻報出一串食的名字。

沈文韶跟小二去了幾道菜，又添了幾道，然后淡然地坐在那兒，目往外，看向外面的街道。

沈鸞招呼大家喝茶，劉小昭抱著杯子，時不時地用余去看沈文韶。

倒不是被他風采迷倒，就是覺得這人吧……怪復雜的。

看著兇不好接近，卻會顧及到這種小事，講道理雖然不常出門，但很聽到有人會在吃飯前問這種問題。

還以為這種大人，都是不食人間煙火的。

食肆的東西都很可口，謝謙和沈文韶吃的不多，倒是沈鸞和劉小昭，一刻也沒停地吃。

沈鸞也是習慣了，的質吃多都不容易胖，并且肚子的話心會不好，在自己哥哥和謝謙面前，沈鸞也不用多在意禮數，吃就完事了。

不過劉小昭倒是令意外的，不是子不大好嗎？吃這麼多會不會有問題？

沈鸞向謝謙投去詢問的目，謝謙和氣地笑笑，表示他也不知道。

“沈姐姐，晏城的東西真好吃，我因為病著，總是吃一些淡而無味的東西，還不能吃多，但其實我不發病的時候是沒有關系的。”

劉小昭吃的特別開心，桌上的菜又都是能夠吃的東西，因此胃口大開。

沈鸞給倒了熱茶，“你喜歡就好，不過慢慢吃，不用吃的那麼著急。”

劉小昭可喜歡沈鸞了，朝甜甜地笑了笑，繼續埋頭苦吃。

桌上幾乎一半的菜，差不多都是劉小昭消滅的，看得沈鸞嘆為觀止，讓紫煙又去跟小二要了消食的茶湯。

“待會兒我們稍微走一走，消消食，別一會兒不舒服。”

劉小昭特自信地拍拍自己的肚子，“沒事兒，我沒那麼氣。”

吃完了飯，沈文韶去結了賬，沈鸞盤算著接下來要去哪兒玩才好，冷不丁瞥見劉小昭的臉，好像有點不對勁。

“怎麼了？哪兒不舒服？”

沈鸞嚇了一跳，劉小昭臉白了許多，脖子里也出了一層汗，虛弱地朝沈鸞笑了笑，“我沒事兒……”

“這哪兒沒事兒？謝謙哥哥，小昭平常發病也這樣嗎？要立刻送去看大夫還是有什麼藥可以吃？”

謝謙茫然，“平常……小昭不舒服的話會暈過去，可這會兒瞧著也不像……”

他們兩人都沒啥經驗，沈鸞看到沈文韶回來了，立馬將他拽過去，聲音都有些抖，“哥，小昭不舒服，我們送去醫館吧，不會出什麼事吧？”

沈文韶冷靜地上前，略略查看了小昭的況，當機立斷，“去醫館。”

劉小昭還在掙扎，“我真的沒事，我若是發病不是這樣的，就是可能吃多了，有點難。”

巨不好意思，又看沈鸞和謝謙都要陪去，就更不好意思了。

知道二舅母這次來晏城的目的，帶上自己只是順便，現在若是因為的緣故，耽誤了沈鸞和謝謙的親近，二舅母該恨死才是。

劉小昭猛地拉住沈鸞的袖子，“我真的沒事，也不必都去醫館，不然，沈姐姐帶謝謙哥哥去玩兒吧，別都跟著去醫館了，我心里會愧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