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鸞朝笑笑，挽著劉小昭的手往回走。

秦戈對自然是好的，從上輩子開始就很好，既然已經認同了，那往后，也會對秦戈很好。

沈鸞腳步忽然一停，想起一件麻煩事兒來。

那個鐘寧的人，那半塊玉佩，的世到底是真是假？

若是鐘寧不再出現，是不是就可以當做這事兒從未發生過？

老天爺，就想好好過日子，能不搞這些有的沒的嗎！

……

金家的人被金氏的橫眉冷對懟的終于沒了耐，氣哼哼地離開晏城。

沈鸞第一時間得到消息，跟劉小昭兩人從莊子上回去了家里。

“還是自己家舒服。”

沈鸞在塌上滾了幾個來回，心滿意足地坐起來，“我不在家的時候，可有什麼事沒有？”

“回姑娘，有倒是有那麼一兩件，您不在府里的時候，蕭家夫人來辭行。”

“蕭夫人回去甘州了？”

沈鸞眼睛一亮，莫非，這事兒塵埃落定了？

“蕭夫人回去了，林姑娘暫時留在晏城，蕭大人來找了姑娘兩次，您都不在。”

沈鸞抿了抿，那看來還沒有結束。

換了服就跑去金氏請安，一見到金氏，沈鸞就膩歪過去，摟著金氏的胳膊不撒手。

金氏笑個不停，“阿鸞這是怎麼了？怎的好像變了小孩子一樣？”

“就是……想您了。”

金氏開心的不得了，了的頭，拉坐下，趕讓人送了糖水上來，“一早就備著了，就等著你回來喝，莊子上到底沒有家里的東西齊全。”

是沈鸞從小就喝的糖水，冰冰涼涼極為消暑，用的也是沈鸞喜歡的瓷，裝在半明的蓮花瓷碗里，清清亮亮一汪看了心就極好。

一邊用小勺子喝糖水，金氏一邊用帕子給額上的汗，將鬢旁的頭發撥到耳后，聲地跟說話。

沈鸞就在心里想，就這樣吧，哪怕真不是沈家的孩子，心底也早已經將金氏當做了自己的親娘。

不過怎麼會跟東平郡王扯上關系？

“母親，問您些事兒，您聽說過東平郡王嗎？”

金氏毫不猶豫，“聽過啊，怎麼會沒有，東平郡王當年也是有些名的，只是卷了一些紛爭里，沒落得個好的下場，令人唏噓。”

“那我爹，與東平郡王關系好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剛嫁進沈家……”頓了頓，像是片刻間陷了往事，半晌才抿繼續：“你爹就離開了晏城，我也沒來得及了解這些是不是？”

沈鸞默然，說的有道理，自己問錯人了。

東平郡王的事，問誰比較好呢？

……

蕭夫人回去了甘州，臨行前，將林嬋月托付給了蕭然。

“嬋月這孩子難得出來一趟，如此草率地跟我回去有些可惜了，讓在晏城再多玩些日子，有你這個表哥在，也能照應一些。”

蕭然沒有立刻應下，他在晏城當差，并沒有多余的閑心照料別人。

林嬋月察覺了蕭然的沉默，失落之余也不希蕭然為難，于是主開口推辭。

“姑姑，我還是不要給表哥添麻煩了。”

“怎麼是麻煩呢，從小到大你也沒幫他的忙，這會兒不過讓他照看你一些日子，就麻煩了？”

蕭夫人看向蕭然，“我也沒別的好說，你的要求我跟沈家提了，只是看沈家的意思，暫時不打算考慮，就我來晏城這麼一會兒功夫，一會兒來一家上門議親，一會兒又來一家，可見沈鸞確實很不錯，我也沒別的意思，若沈家愿意，我也不會再刁難，你總該滿意了吧？”

蕭夫人在金家來人后又上了門，這一次直截了當地提出沈家和蕭家的親事，也不出所料地被婉拒了。

這一回倒是沒有惱怒，反而淡然了許多，能就，不也怪不了。

“這些年你們在外辦差，都是嬋月陪著我，替你在我邊盡孝，讓在晏城多待些日子這樣的要求，你也要拒絕？”

蕭然終于點頭應下，“我知道了。”

蕭夫人心里是這麼打算的，左右沈家一時半會兒也沒個定論，究竟會如何還不知道怎麼樣呢，嬋月未必就不。

這是看著長大的孩子，林嬋月的好，蕭夫人比誰都了解。

沒準兒在一塊兒看著看著，就能看對了眼，不再提沈家的事，那皆大歡喜。

于是林嬋月就在蕭然府里住了下來，心底也是有些高興的，能夠天天看到蕭然，哪怕他對自己的態度并不熱絡，也會很開心。

“表哥，你今日何時回來？我讓灶上給你做些你吃的菜。”

蕭然想了想，“我今日會遲些回來，你先自己吃吧。”

“表哥是有什麼事嗎？”

“我要去沈家一趟。”

林嬋月目送蕭然出府，臉上微微黯然。

是去見沈姑娘啊……

……

沒有了來說親客人的沈家，沈鸞覺得呼吸都是香甜的。

尤其是，給秦戈送去了一筐從莊子里帶回來的新鮮果子，秦戈隔天立刻讓人回送了幾條晏城不常見的鮮魚，說是給熬湯喝。

連著幾日，秦戈只要得了空，就會過來沈家，見一見沈鸞，兩人也沒什麼要的事說，可每回相見，總覺時間飛逝。

沈家的人里，金氏首先察覺了，將沈鸞到邊，委婉地問，“阿鸞，這秦戈隔三差五來咱家，都是來見你的吧？”

沈鸞輕輕點了點頭，金氏心里一喜，“這麼說，你與他互通了心意？”

“也……沒那麼……就是我覺得，秦大哥人還好的。”

沈鸞避重就輕地辯駁，金氏在心中笑得不行，能讓沈鸞覺得人好的，這評價顯然就不低。

就說嘛，小丫頭之前生出不想嫁人的心思，多半是還沒遇到喜歡的人，年輕的孩子啊，一旦了心，是恨不得天天膩在一塊兒。

“秦戈是廣侯世子，品我也是放心的，既然如此，那你與他的事，還是早些定下的好。”

金氏喜笑開，終于到自己給沈鸞持親事了。

只是沈鸞嫁了人，家里怕是要冷清許多……

這還沒開始張羅呢，金氏心里就已經生出了淡淡的愁緒來，方才歡喜的勁兒，也一下子消散了不。

沈鸞見狀，忍不住笑起來，又在金氏邊膩歪，“母親，八字還沒一撇呢，我還想在母親邊多陪陪您，不著急。”

安了金氏的緒，沈鸞回去的院子，紫煙湊過來小聲地說，“姑娘，秦大人又來了。”

這個“又”就用的很微妙……

沈鸞看看天，“這個時辰？”

不對啊，去了前面，秦戈見了笑的，獻寶一樣拿出一個油紙包。

“路過城西的時候剛好店家新出爐了一鍋燒，搶到了一只給你送過來，還燙著，這會兒吃剛好。”

油紙包打開，燒澤赤紅金黃，香氣撲鼻，整個偏廳里都彌漫著人的香味。

沈鸞看看燒又抬眼看看秦戈，“所以，特意給我買的？”

“知道你吃，可不就是特意給你買的。”

沈鸞是喜歡，尤其這家燒是平日里讓人去買的最多的那家，不過秦戈特意給送一只燒過來……這事兒就很好笑。

燒還是熱的，放涼了就可惜了。

秦戈去洗干凈手，將燒撕開放到沈鸞面前，沈鸞也懶得矜持，直接拿起來吃。

“果然還是剛出爐的好吃，秦大哥也嘗嘗。”

自己吃的開心，不假思索地將手里的往秦戈的方向遞了遞。

秦戈微微一笑，低頭就著沈鸞的手將咬住，叼起來吃到里。

沈鸞：“……”

大意了，剛剛的舉回想起來好像有點不對？

“是好吃的。”

秦戈了，沈鸞立刻低頭專心致志地吃燒。

覺秦戈從莊子里見過面之后，就像解除了什麼封印，一舉一都像是在勾人，這自己哪兒扛得住？

看著沈鸞吃的香甜，秦戈角含笑，理好了燒又將手洗干凈，拿了帕子給去角的油漬。

沈鸞余瞄到秦戈的手，才洗過散發著淡淡皂角的香氣，忽然惡從膽邊生，拿自己油了吧唧的手，在他的手背上了一下，頓時出幾道油印來。

“哎呀，我不是故意的，秦大哥又要去洗一遍手了……”

沈鸞無辜地睜著大大的眼睛，語氣做作，秦戈看了看自己的手背，食指指尖沾了一點點油，抬手的瞬間換中指在沈鸞的鼻尖上點了一下，“哎呀，我也不是故意的，不如我們一塊兒去洗一洗？”

沈鸞：“……”

紫煙和小五無語地看著兩個平日里特別端莊正直，別人口中贊不絕口的人，跟幾歲的孩一樣打鬧起來，默默地將偏廳里伺候的下人遣出去，給他們空出足夠大的地方。

過了一會兒，外面來了個小丫頭附在紫煙耳邊說了什麼，紫煙表微變，走到沈鸞旁。

“姑娘，蕭大人在府外想要見您。”

沈鸞看了看自己滿手的油，“……這種時候嗎？先將人請進來，我去更。”

洗干凈了手，沈鸞回到偏廳的時候，蕭然已經坐在秦戈的對面，兩人間的氣氛……

怎麼說呢，沈鸞莫名有種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