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城，金霞。
朝歌和軒轅風一路沿著線索找了過去。
金霞的礦已經坍塌，外面也在趙家軍撤離時被草草理掩埋。
若是不仔細看，本看不出這里曾經有個礦。
“有腥氣。”朝歌蹲在地上，碾碎了一塊泥土。“這里……經歷過一場屠殺。”
軒轅風眼眸很沉，什麼都沒說。
這里，經歷過屠殺。
虞城的百姓，究竟都經歷了什麼。
“百姓之間，問過了嗎？”朝歌起，尋找填埋的痕跡。
“三城上萬的青壯勞力都失蹤了，這幾年一直被趙家軍當奴隸一樣的對待，做苦力。有之前逃出去的百姓說，他們被困在金霞的一個礦里，搬運冶煉武。”
朝歌蹙了蹙眉，趙家居然有這麼大的野心。
難怪……不怕開戰。
若是真的天下大，武便是重中之重。
誰的將士武充沛，誰就在戰場上占盡先機。
“我們是不是錯了……”朝歌站在被掩埋的廢墟上，聲音有些沙啞。“本想不一兵一卒，換三城百姓平安……看樣子，我們都低估了趙家。”
低估了趙裴的心狠手辣。
“不要自責，若是開戰，三城……連老弱婦孺，都剩不下了。”軒轅風的聲音很冷，但卻也能聽出輕微的抖。
他不敢想。
朝歌站在原地，后退了一步。
不知道腳下埋著的，到底是怎樣的慘狀。
“這地下，是空的。”
朝歌指了指地下。
軒轅風深吸了口氣，抬手示意手下的人將礦挖開。
“將軍……”手下帶人挖了很久，從中午挖到了太快落山。
終于，礦口被挖開。
一濃郁的腥氣沖了出來，氣味讓人作嘔。
朝歌別開視線，雙手慢慢握。
這是什麼味道，大家心知肚明。
“別看了。”軒轅風讓朝歌別看了。
朝歌沒，只是站在原地。
手下點了火把，往里面看了一眼。
從趙家撤兵到現在，這空里不可能還有幸存之人了。
里面沒有空氣，外面又被趙家軍的人掩埋覆蓋，就算還有活著的人……也撐不到現在了。
“進……”軒轅風示意手下進礦。
里面很黑，剛跳下去就看到了死狀猙獰的幾尸。
軒轅風也跳了下來，看著手下將礦的火把都點燃，瞳孔猛地收。
整個狹長的礦里面，麻麻全是尸。
從他們猙獰的表，掙扎著往外跑的作也能看得出來……他們，很想逃出去。
真的很想活下來。
“將軍，三城被趙家軍嚴防死守，在奉天同意還回三城之前，我們的人本進不來，這里顯然是趙家挖出來的鐵礦，用于冶煉武，更加……不可能讓我們任何人知道。”副將想要安軒轅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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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的死，是趙家的心狠手辣，是他們為了殺人滅口所做的喪盡天良。
他們……不是人，是畜生。
“他們，都是三城的年輕壯力，他們的老母親還在家等著他們回去。”有人忍不住哭了出來。
“將軍……他們不把我們西蠻人當人，我們為什麼要把他們當人！”
“將軍！殺過去！讓他們奉天人也看看，今日我們所的苦難，讓他們百倍奉還！”
“將軍！”
幾人跪在地上，聲音發。
這些做苦力的人上，草已經破敗不堪，是被鞭打的傷痕，是傷口腐爛后沒有救治的傷。
軒轅風能想象到，這些人在生前都經歷了什麼。
雙手握到骨骼作響。
軒轅風的太青筋暴起。
要怪，就怪西蠻無能。
“他們……不把我們當人看。”手下恨意濃郁的喊著。“將軍，我們起兵，攻下奉天的邊城，屠殺他的百姓，讓他們也嘗嘗失去親人的痛苦！”
軒轅風沒有說話，只是抬頭看了眼站在礦上的朝歌。
在外面，可依舊能看的清楚。
“別下來……”軒轅風搖頭，他不讓朝歌下去。
朝歌沒，僵的麻木。
這種無力與殘忍，這種如同地獄一樣的場景，見了很多了。
親眼看著趙裴讓人將養大的嬤嬤凌遲死，看著陪伴的婢被群狼撕咬啃食。
看著荒城村落里，無權無勢的孩因不屈服城主的威便被綁在柱子上，當街示眾……
那種無法改變，沒有能力救他們的無力，才是最折磨人心的。
這也是朝歌為什麼毅然決然回到奉天，決定傾覆這天下，重組秩序的原因。
既然……無權無勢改變不了現狀。
那就改變自己。
妖星霍世的傳聞既然已經出了，何不將錯就錯，好好利用。
這天下……誰說就只能握在男人手里？
抬頭看了眼天空，朝歌深吸了口氣，手指一握。
權利和真理，只能掌握在數人手里。
奉天皇帝顯然就錯在了這里，他讓這天下的權勢，太過分散了。
他給了太多人先例，給了太多人權勢。
分封而治，天高皇帝遠。
“轟隆！”
天空下起了雨，黑云烏的蓋了下來。
朝歌站在坑旁邊，久久沒有離開。
軒轅風從坑中出來，接過手下的傘，想要幫朝歌撐傘。
這幾日，邊城到了雨季，經常會下雨。
“不用……”朝歌推開軒轅風的手。
需要……冷靜一下。
“將軍，有人來了。”
這金霞礦是趙家最著急藏的，一旦他們發現暴，便會想盡辦法斬草除，殺人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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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殺不了軒轅風和朝歌。
那，等待趙家的，就只能是開戰。
毀了這里。
死無對證。
朝歌猜到趙家一定會讓高手前來，那個控蠱，怕是早就盯上他們了。
“你們，繼續抬尸。”朝歌聲音沙啞，在雨中站著。
既然來了，那就殺。
軒轅風站在朝歌前，冷眸看著四周圍過來的豺狗，殺意十分濃郁。
“既然被你們發現了，那就不能留了。”控蠱淡淡的說了一句，示意手下手。
朝歌握手中的匕首，翻一躍，匕首劃過殺手的脖子，干凈利索的落地，形極快。
控蠱眼眸一沉，朝歌的武功路數……很奇怪。
的武功有太多門派的影子。
有曾經西域暗魅樓的近殺技，也有南疆當年的幻影步，這些都是已經失傳的武功，如今除了歸山的人，會的人極。
朝歌在皇宮之中一直都是個傻子，是誰……教了武功，給了蠱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