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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汐說什麼都不肯在廚房。
是個記很好,聯想力也相當富的人。
比如這幾天每次在衛生間洗漱時，一低頭就能想到男人的手摁在大理石臺面上，青筋暴起的場景；再抬頭對上鏡子……
以前都不知道自己臉上會出現那樣的表。
明明得人沒眼看，男人卻非要一直盯著不移眼……
一個衛生間就夠了,可不想家里再多個這樣的地方。
陳焱最后抱人上了樓。完事之后天徹底黑了。祁汐眼睛都快睜不開了,洗完澡連頭發都沒吹就鉆回了被窩。
陳焱從隔壁臥室拿來吹風機給人吹干了頭發。看那副連手指都不想的懶樣,他邊了下，又往人尖上打了一掌。
“缺乏鍛煉。”
祁汐給這一下拍得渾一哆嗦。狠狠剜了男人一眼,嘟噥：“你以為誰都跟你像鐵人一樣……”
消防隊長平時的訓練那強度和難度都扎實得不得了,一般人再怎麼練,也練不出他那能啊。
陳焱當這話是媳婦兒夸自己。他拉開被子也躺進去：“這就鐵人了？”
把人往懷里摟了把,他混不吝的：“今兒不才一次麼。”
就一次。
卻是相當盡興的一次。
祁汐在男人膛上推了把,垂下睫沒有吭聲。
這檔子事兒，應該也有“能生巧”這一說吧。
要不然現在一次都快要半條命……
陳焱的手順著人長長的卷發了把，又捻起一撮來在指間把玩。
祁汐一直都覺得自己這頭自來卷很麻煩,但男人似乎很迷。
每次事-后都又親又的好半天，依賴十足的溫存繾綣……
“明天讓那家茶餐廳給你送一頓？”他問，“剩那羊我下午回來再炒。”
祁汐愣了下，睡意跑掉一半：“你中午干嘛去啊？不是后天才歸隊麼。”
“還不都老段找的事兒,說要直播。”陳焱擰眉，似是不耐，“還他媽一定要我在。”
祁汐了然笑：“那沒辦法,誰讓陳隊長多呢。”
乜男人一眼，撇撇小聲：“尤其多。”
陳焱低低笑了下，被取悅到的覺。
“醋了？”
祁汐“嘁”出聲,把自己腰上那條胳膊推開。
“臭。”
男人笑意更深,手又往上去：“要不我單獨給你播個？”
他低聲線,曖昧十足：“只有媳婦兒能看那種。”
祁汐耳后微熱，輕切：“不稀罕。”
上嫌棄著，也沒再推開他，還又往他懷里鉆了鉆，指尖在男人結實的口上畫圈圈。
“你們直播一般播什麼呀？”
陳焱：“消防知識科普。”
祁汐“哦”出一聲：“就比如炒菜時油鍋著火，或者遇著火災怎麼逃生自救，那種？”
陳焱眉梢挑了下：“看過啊？”
祁汐搖頭：“搜集資料時見過類似的。”
頓了下，又說：“現在好些消防常識都普及了，但好些人遇上著火難免心里慌，知道的也都忘了……”
陳焱輕“嗯”了聲：“所以科普要多做，記就不容易忘了。”
視線瞥見人背后床頭柜上的頭盔，他很慢地眨了下眼：“你怕麼？”
“萬一上著火。”
祁汐笑了下，正要說“不怕啊”，又忽然想到什麼。
眼中微晃了下，抱男人的胳膊不自覺收：“有點吧……”
這種撒樣的姿態讓男人很用，陳焱氣音笑：“出息。”
他順著人潔的背了把，睨：“忘了你男人干什麼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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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汐抿抿沒吭聲，側臉上男人結實的口。
普通人遇上火災的可能，還是很小的。
然而就是這樣的小概率事件，對于一部分人來說，是早已滲生活的日常。
——怕的不是災難降臨到自己上，而是逆行火海的人會傷……
看祁汐半晌沉默不語，陳焱以為困了，照例在腦袋頂上落下一枚晚安吻。
“放心。”
他把完全摁進懷里，不忘拉過一只手，放到專屬于的那塊“把手”上：“要真有那一天——”
“水再深火再熱，老子也照樣能救你出來。”
晚上睡得早，祁汐還以為自己能早點起來，沒想再睜眼時，也九點多快十點了。
洗漱完帶著小乖遛彎順便買了杯豆漿，回到家沒一會兒，送餐的茶餐廳經理就到了。
一口氣干掉一大碗煲仔飯，祁汐忽而意識到什麼，起走到玄關的落地鏡前。
平時不怎麼關心重，除非變化眼可見。
比如現在。
唉，總是這樣。
以前上學時就是。媽媽總擔心寄人籬下吃得不好，殊不知跟著陳焱天天吃香喝辣，胃口還特別好。
明明是不易胖的質，那段時間給他喂胖了快十斤。
發現有意吃后，男生還不高興。
“胖個屁。”他黑眸在上掃了圈，漫不經心渾笑，“就你那小腰，老子使點勁兒都能給折斷了。”
祁汐白了男生一眼，只約覺得他這話哪里不對勁。
現在才知道哪里不對勁。
才終于明白“使點勁兒”是什麼意思了……
吃完午飯打開電腦修了會兒劇本，差不多一點半時，祁汐打開網頁，登錄視頻網站。
關注列表里的潯安消防頭像上有個“直播”的標志。
上次看他們直播，還是剛來潯安，誤打誤撞那次。
之后回想起來，祁汐才反應過來，陳焱大概一早就知道自己在看直播了。
這個網站的賬號還是他當年給的。很上，也一直沒改過id。
所以，男人才能一下在滿屏的評論中，念出那條“心里著了火怎麼滅”……
點進直播間，屏幕卡頓一瞬，隨即跳出畫面。
祁汐的心也隨之跳了一下。
都說上鏡值折一半，可這個男人在鏡頭里，居然比平時還要帥。
劍眉星目更顯英氣，那道落了疤的斷眉，又給他添了點渾然天的氣與。
就連上那件最簡單的短袖訓練服，都被蓬發的雙臂撐出荷爾蒙來。
除了中隊隊長，直播的還有指導員。
段凌云也是要長相有長相，要高有高的，而且他跟陳焱還帥得很不一樣——這種一笑出酒窩的類型對孩子也是有殺傷力的。
這倆人同框太吸睛了，直播間的觀看人數瘋狂飆升。
直播間正在連線，隨即挑選觀眾對話，問兩個消防常識問題：比如煤氣泄怎麼辦，或者知不知道滅火怎麼用……
祁汐看了一會兒，發現都是段凌云在跟觀眾互，那個在家葷話連篇的男朋友基本不怎麼開口，臉上甚至都沒什麼表，只時不時垂眸看兩眼手機里的直播間。
活像個被迫營業的擺件。
即便如此，評論也嗨得熱火朝天：
【[屏][屏]】
【[屏][屏][屏][屏]】
【[屏][屏][屏][屏][屏][屏][屏][屏]】
【好帥好帥！斯哈斯哈[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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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隊笑一下嘛~】
【呵，男人，繃著一張臉，不過是勾引我的把戲罷了[doge]】
【來了！俺的互聯網老公！】
【老公[屏]】
【老公！老公！】
【老公們！！！】
……
跟上次看直播一樣，祁汐又被逗得笑出聲來。
笑完又抿了抿——自己都還沒有那樣過他呢……
正翻彈幕看得高興，電腦上突然彈出來一個窗口。
祁汐還沒反應過來就點了一下。
下一刻，完全怔住——自己的臉，毫無預兆地出現在了一分為二的屏幕里。
被直播間連線了。
屏息看向另一邊屏幕，男人依舊一副面無表的模樣。
只有那斷眉，極其細微地挑了一下。
祁汐攥了放在電腦下面的手。
這個男人絕對是故意的。
就跟上次一樣……
看見祁汐，段凌云也傻了：“……啊？”
他下意識看旁的陳焱。
見隊長一副事不關己的架勢，輔導員咽了下嗓子，繼續接上話頭：“好，讓我們歡迎這位——”
他稍湊近屏幕，皺眉念祁汐的id：“cyhdqx”
祁汐：“……”
祁汐也不知道男人當初注冊的這個id是什麼，應該就是瞎打了幾個字母。
稍調整了下屏幕，著頭皮開口：“你好。”
猝不及防被連線，祁汐還是平時居家的打扮，一頭海藻樣的長卷發隨意散在肩上，臉上一點妝都沒有。
瞟了眼評論區，神經稍松——彈幕里還有夸好看的……
“請問平時關注咱們消防相關多嗎？”段凌云問，臉上帶著一種知人才能看懂的明知故問，還有點幸災樂禍的表。
——多啊，那可太多了。
他旁邊的消防隊長都是家的。
祁汐笑得有點不自然：“還可以吧……”
段凌云點頭：“好，那考考你啊——”
“常見的滅火類型有哪些？”
這個容易。
祁汐立刻答：“干滅火，二氧化碳滅火，水基型滅火。”
“好，完全正確！”段凌云贊道，說著眼角瞟向側，邊多了點笑。
“再問你啊：消防隊的警鈴響了，響幾聲分別代表什麼？”
這可不是常識問題啊。
不過祁汐也是知道的。
“一般響一聲是火警，兩聲搶險，三聲代表險很高，需要全出。”答，“也說‘一火二搶三拉’。”
剛說完，彈幕里就刷出一片“6666”。
還有人好奇是不是消防部的工作人員……
“厲害啊，這個都知道。”段凌云笑道酒窩深深，“你該不會認識我們消防隊的人吧？”
祁汐：“……”
指導員點到為止，也沒難為人，他對祁汐笑笑：“好，謝你的參與，還給我們做了個這麼完的示范，那我們繼續接下一——”
“最后一個問題。”
半天沒說話的男人驟然開口，聲線磁淡，帶著他慣有的懶勁兒。
祁汐將要落下的心瞬間高高拎起。
眼睫不控跳了好幾下，有些訥然地看屏幕里的陳焱。
隔著網線四目相對，也依舊心跳如鼓擂——就好像第一次見到他那樣。
男人的黑眸又深又沉地看了兩秒，揚笑了：“請問——”
“心里著了火怎麼滅啊，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