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州?”蘇年年下意識反問。
“靈州員勾結貪污一案,陛下派人調查,隨行的人挑了又挑,只有我最合適。”他邊笑容稍顯苦。
蘇年年有些僵,緩慢點頭,干道:“那也好,等立了大功回來,定要升的。”
這麼突然,要說跟蕭晏辭一點關系沒有,可不信。不過,按照蕭晏辭的做派,竟只是把人支走了……
想到什麼似的,不由囑咐:“注意安全。”
江云尋彎一笑,忽然挪開目看向一旁,語氣輕松:“等哥哥回來給你帶好玩的。”
蘇年年心中沉重,訥訥朝他點頭,又覺得太過生,出一個笑容給他,抬腳剛要走,又被住。
“年年!”
蘇年年只得停下,疑地回頭看去,便見他散漫的笑容微斂,目復雜地瞧著自己。
蘇年年回著他,他不開口,也不問。
極長的一段靜默后,江云尋“嗐”了一聲,像是無力的釋懷,繼而笑得張揚。
“無事,快回去吧,記得想哥哥。”
江云尋就堵在王府門口,蘇年年離開后,他嘆了口氣,正要出府,一道黑影邁了進來。
著看似清簡,但細細看去便會發現那裳走著華貴暗紋,做工繁復。冠端正卻著散漫氣息,舉手投足間賞心悅目,腰間墜著一塊墨玉,通氣度無可挑剔。
江云尋抱拳行禮:“見過晏王。”
奇怪,他這幾次來蘇府,竟每次都遇上了他。
蕭晏辭似笑非笑地揚著,抬眸瞧他,眼底泛著涼意。
他緩步走近,問道:“去靈州事宜都安排妥當了?”
江云尋頷首,答了幾句,腦海里忽然有什麼東西連一串。
他猛然一頓,抬頭看向蕭晏辭。
他抿抿,語氣略有遲疑:“王爺,靈州一案,可是你向陛下舉薦了我?”
蕭晏辭面不改,道:“陛下應當跟你說得很清楚。”
江云尋蹙眉,抿起。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他看見那雙眸里毫不掩飾的捉弄。
“……我明白了。”江云尋咬牙,拳了又放開,終道,“定不辜負王爺信任。”
是不是因為信任才舉薦,二人心中都有數,聰明人不會攤到明面上來說。
目送江云尋離去,蕭晏辭輕蔑地收回眼,嗤了一聲。
什麼人都敢覬覦他的小白兔。
小白兔此時在院中坐立不安,想著到底要不要給江府遞信提醒。
“玉遙,你說,按照王爺的行事風格,想要理一個人,會只是把他支走這麼簡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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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這不好說……”玉遙面為難。
支走是支走,有些人剛出發的路上就死了,有些人是抵達目的地才出了意外,而有些……
玉遙斟酌道:“只能說這種可能很小。”
蘇年年更加不安了。
可就算給江府報信,除了注意安全,還能怎麼晦地表達自己的意思呢?
“很擔心?”
男人語氣微妙而暗藏警告,蘇年年背脊一僵,顯然沒想到他忽然來了。
回,正對上蕭晏辭微微瞇起的眼,顯然,他已不悅到了極點。
“沒有。”干開口,略顯蒼白。
蕭晏辭閑適邁步在石桌邊坐下,拈起碟中的糕點遞口中。
“在你眼里,本王是那種會在人背后搞小作的人?”
難道不是嗎……
前世是對蕭晏辭的認知有誤,現在甚至覺得,沒幾日江副將就會收到江云尋的淋淋的頭顱。
然而現在夸贊他的話,會不會假得過分了點兒?
“當然不是。”蘇年年略微思索,補充,“王爺又不是是非不分的人,有些人就該死,但……”
但按照蕭晏辭的事方式,江云尋這個程度,該怎麼罰呢?
一時語塞。
蕭晏辭輕輕挑起,思忖了會兒:“你說的對,江云尋是個好苗子,本王不會對他下手。
但,他也別想輕易回來。”
蘇年年聽得心驚膽戰,末了舒了口氣。
嗯,有命就行。
旁邊,玉遙默默低下頭,裝作什麼都沒聽見,
“王爺今日來有何事?想吃山楂糕,還是施針?”蘇年年手扯他袖擺,眼地瞧著他。
蕭晏辭斜睨一眼,見這小白兔乖巧又略帶討好,面幾愉悅。
“都不是。”他指尖在桌上點了點,思忖片刻:“教你一套新劍法如何?”
語氣中是淡淡的問句,卻沒等答,便扯下袖擺上的手,帶著人形一閃,提起花泥中著的柳葉劍,來到一片空地。
他就在后,修長有力的手握著的,蘇年年心驟然慌跳不止。
“王爺,往常練劍,不是有銀……”
不是有那銀纏著的手腕嗎!
“今日沒帶。”
男人語氣含著輕佻笑意,作不容拒絕,另一手攬著的腰,帶了起來。
兩道影一紅一黑,晃眼又異樣的相配。
擺翻飛若仙,在空中劃過一道道好看的弧度,著的手腕不斷翻轉,劍掠影,那招式看著便十分凌厲,輕易便能取了人的命。
然而在這般的招式間,蕭晏辭忽然垂頭埋至頸窩,著的耳畔,輕聲呵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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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送你的劍,就這般隨意丟在地上,嗯?”
蘇年年心尖直,腦海中大呼狐貍,腰間像是懲罰似的被他一掐,手一抖,劍險些手。
大腦一片空白,被地揮舞手中的劍,一炷香的時間什麼都沒記住,只記得背后傳來的溫度。
察覺的失神,蕭晏辭輕笑一聲,倏爾俯出小側的匕首取代手里的劍,退開幾步。
“劍不能常帶,看看你匕首用的如何。”
他丟了劍,手上便無一,挑釁似的眼神像在逗一只小貓。
蘇年年頓時回神,了匕首對上他。
還真像只炸的小貓。
蕭晏辭輕嘖一聲,時而俯時而躍起,姿詭譎異常,只守不攻十分從容。
兩炷香的時間過去,蘇年年累得冒汗,卻連他的角都沒到。
漸吃力,忍不住掃了一眼,更生氣了!
男人冠端正,擺不染纖塵,依舊從容自在,眉眼舒展含笑,跟的狼狽形鮮明對比。
然而就是這剎那的分神,男人幾步閃到后,手骨節分明,攀上纖細的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