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還不知道自己了這麼多人的眼中釘中刺。
正在做晚飯。
封司夜在廚房里給幫忙。
說是幫忙。
這位十指不沾春水的大爺什麼都不會，站在廚房里還有點礙手礙腳，姜黎幾次去冰箱拿東西都差點踩到他的腳。
“要不你出去休息一會兒，我自己來？”
“……”
被嫌棄的封司夜站在那兒一言不發，姜黎竟然從他上看到了委屈。
好歹人家也是想給幫忙。
姜黎想了想，拿出一兜子蒜給他，“你剝蒜吧。”
“剝多？”
“剝完。”
“……”
封司夜看著一大兜子的蒜，有些頭大，他再三確認，“剝完？”
“我要做蒜蓉小龍蝦，要用多蒜。”
“……”
封司夜拎著袋子出去了，沒過一會兒，他又折返回來了，手里已經空空如也。
“蒜呢？”
“叔叔阿姨和三個小家伙在剝。”
姜黎這才注意到他對爸媽的稱呼改了叔叔阿姨，有些不解，卻沒有多問，心里還有種松口氣的覺。
和封司夜只是男朋友，每次聽到封司夜神自然地爸媽為爸媽，心里就說不出的別扭。
“我能做點什麼。”
“刷小龍蝦，行嗎？”
男人不能說不行。
于是封司夜痛快地挽起袖子走到水槽邊，“行！”
五分鐘后。
“嘶……”
在封司夜第三次吸氣的時候，姜黎終于忍無可忍，從封司夜手里搶過刷子，看著他手指被小龍蝦夾出來的三道痕，有些無奈，“還是我來吧。”
“我可以。”
“嗯，你確實可以，不過我擔心你手指撐不住。”姜黎看著一大池子的小龍蝦，“這些刷完，估計你的手指也廢了。”
“……”
封司夜自閉了。
他看著姜黎站在水槽邊，一手拿刷子，一手著小龍蝦，生怕也被夾了，那手指白皙纖細，被夾一下肯定更疼。
然而。
事實證明他的擔心是多余的。
姜黎作稔，著小龍蝦的，也不知道是怎麼的，反正小龍蝦揮舞著大鉗子，就是夾不到。
作很快，三下五除二就把一只小龍蝦洗刷干凈，然后又飛快起下一個接著刷，作行云流水，完全不帶停頓的，像在搞藝一樣。
封司夜有些慚愧，“我好像幫不上忙。”
聽出他聲音里的低落，姜黎看他一眼，手上作不停，安道，“人本來就各有所長，你雖然不會做飯，但你賺錢的本事沒幾個人比得上，還是很厲害的，不要妄自菲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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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這麼厲害？”
“我學過啊。”姜黎頭也不抬，“我在h國的中餐廳的后廚工作了好幾個月呢，最開始就是清洗各種食材，別說小龍蝦了，牛蛙甲魚和黃鱔我都殺過的。”
“……”
說得輕松自在，封司夜聽得心里卻很不是滋味，“你做飯很好吃。”
姜黎忍不住笑起來。
“笑什麼？”
“我以前跟我爸媽在清水鎮的時候也不會做飯的，我們老家的高中社畜得很，早上五六點鐘就要爬起來跑步，然后上早自習，做不完的卷子，寫不完的習題，等晚自習結束都晚上九點半了。”
“我媽每天風雨無阻地去學校接我，回到家洗漱之后還要接著刷題……我媽覺得我學習太辛苦了，什麼家務都不讓我做，我也是到了h國之后才開始學著做飯的。”
封司夜很喜歡聽說往事。
這樣就像他也參與到過去了一樣。
“我和沐沐剛去h國的那會兒每天除了泡菜就是烤，要麼就是海帶湯，紫菜飯……吃了兩個月，我們倆都快厭食了。然后我就趁上班的時候師，學了不菜。我第一次做一大桌子菜的時候，沐沐都吃哭了。”
“蘇沐家不是有錢的？”
“是啊，但是爸不同意去h國，是要去，就跟家里鬧翻了。媽媽去世得早，爸爸一個人辛辛苦苦把拉扯大，只想能順利畢業，然后繼承家業。所以跟我去h國之后，爸爸為了迫回國，斷了一切經濟來源。”
“……”
“其實沐沐都是為了我……我們是外國人，沒有醫保之類的東西，外國看病都很貴的，生孩子就更貴了，沐沐怕我生孩子的時候費用不夠，所以我們剛到h國那陣一分錢都不敢花。”
“沐沐子很倔，認準的事堅決不回頭，所以我們剛出國那陣，一次都沒跟爸爸聯系過。后來，我生和糖糖的時候難產，花了很多錢……事后我才知道從護士那知道，當時痛哭流涕地給爸爸打電話，讓爸爸趕給打錢。”
“……”
封司夜心里狠狠一痛。
見姜黎看過來，他吸口氣，“我知道了，上次給你點男公關的事兒，我不跟計較了。”
姜黎目的達，抿著笑起來，“謝謝啊。”
“……”
封司夜默默把這個天大的人記下來。
他問姜黎，“還欠多錢？”
“干嘛？”姜黎斜睨他，“要幫我還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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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姜黎本來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到他真有這個想法，搖搖頭，“不用，錢已經還差不多了。”
封司夜深深看，“跟我不用分這麼清楚。”
姜黎笑笑沒說話。
他們是談，又不是結婚，孩子是自己決定要生的，沒理由因為這個占封司夜的便宜。
而且……
最困難的時候已經過去了，現在跟以前比，日子不知道好過到哪兒去了。
洗好小龍蝦，姜黎練地用剪刀去蝦胃扯掉蝦線。
轉開話題，“這個禮拜我要帶糖糖去醫院復查，到時候你要不要一起去？”
“去。”
“好，到時候我通知你。”
姜黎看了眼外面的餐廳，三個小家伙圍一團，腦袋對著腦袋，正在剝蒜，姜黎目落在小寒上，“我聽九辭說小寒是心理原因才不愿意開口說話？”
“嗯。”
“你沒給他找過心理醫生，讓他接心理治療嗎？”
“溫凌風就是他的心理醫生。”
“那……”
“他不愿意配合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