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下。

安琪狠狠掐住大，努力把眼淚憋回去。

扯扯角，試圖揚起一個笑容，但失敗了。

“你別笑了，瞧著怪滲人的。”

“……”

安琪放棄了偽裝。

眨眨眼，眨掉眼底的霧氣，沒回答封九辭剛才的問題，封九辭難得一回，沒有繼續追問。

其實也不用追問。

要是過得好，也不可能一邊兼顧學業，一邊在wk實習，還一邊做兼職了。

封九辭問，“還要不要吃東西？吃不下別勉強。”

“……”

沒有安。

沒有同。

安琪第一次覺得封九辭看著還順眼，搖了搖頭，“不想吃了，謝謝你啊。”

“呦。”

封九辭像發現了新大陸，“原來你還有這麼溫順的時候啊。”

“……”

安琪角微微一，滿心的悲傷都被他攪和了大半。靠在床頭，看著封九辭彎著腰，哼著歌兒把林錚帶來的盒飯蓋好蓋子，收起來，像個勤勞的小蜂。

安琪聽著他輕快跑調的歌兒，有些心塞，“你心很好啊？”

“是啊。”

“為什麼？”

“終于弄清你和林錚的關系了，喜大普奔啊。你不知道，這兩天我瞧見阿錚天天往這兒跑，問他吧，他就說跟你是兄妹，問你吧，你閉得跟蚌殼一樣，本就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天知道我這兩天抓心撓肝有多難，現在終于解了。”

“……”

安琪角又是一，“你沒當狗仔真是可惜了。”

“嘿，你怎麼知道我以前最大的愿就是當狗仔，不是我吹，就我這得不到答案就難的神，我要當了狗仔，就沒有我挖不出來的新聞。”

安琪心吐槽。

說白了就是八卦神嘛。

封九辭嘆口氣，頗為憾地說，“可惜了，我哥因為原因用不了書和助理，別人他又信不過，就把我抓去給他干活了，要不然我早就在八卦圈發發熱了。”

“……”

封九辭突然湊過來，“要不你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跟我說說你家的事兒唄。”

“抱歉。”

“啊？”

安琪嫌棄地把他的臉推遠，面無表地說，“不想滿足你的好奇心。”

“小氣！”

封九辭捂著心臟，一副被傷害到的樣子，“殘忍的人啊。”

“……”

之后。

整整一個上午，封九辭都在旁敲側擊問安琪家的事兒，安琪被他煩的不行，躺在病床上裝睡，封九辭毅力驚人，干脆搬了個小板凳在耳邊不停地念叨。

安琪簡直服了。

“封九辭，你煩不煩啊。”

“外面不知道多人想本爺這樣煩們呢，你別在福中不知福啊。”

“那你趕去找你外面的人吧。”

封九辭抖著，“那不行，照顧你是我哥給我下達的任務，不把你照顧出院，我肯定不能走的。”

“我不會跟封先生告狀的。”

“那也不行，我不能對我哥奉違。”

“……”

安琪小聲嘀咕，“你怎麼這麼聽你哥的話啊，你哥要讓你殺人放火你也乖乖聽話啊？”

“首先，我哥給我發工資，我當然要聽他的。其次，我跟我哥一起長大，我們兄弟倆的好得很。”

“有多好？”

封九辭想了想，打了個響指，“這麼說吧，我哥不是對異過敏嘛，為了讓他克服這個心理障礙，我差點去變了。”

嘶！

安琪吸口氣，，“那……是什麼原因讓你放棄了這麼可怕的想法？”

“當然是我哥了，我哥不同意，說我要變了，他就不認我這個弟弟了。”

“那確實。”安琪說，“那樣就該改口妹妹了。”

“……”

封九辭瞄一眼，挖苦道，“就憑本爺這姿，變了肯定也是白貌大長的絕世，甩你八條街。”

“嗯，到時候再找個男朋友往你邊一站，嚯，一對璧人。”

“……”

封九辭想了想那畫面，控制不住的抖了兩下。

媽呀。

好可怕。

他是直男啊。

估計老哥也是怕以后他談太辣眼睛，所以態度堅決地反對了。

“真好。”

安琪躺平，看著頭頂的天花板，“你跟你哥真好。”

“……”

聽出語氣里濃濃的羨慕，封九辭問，“阿錚那臭小子小時候對你不好嗎？”

“我跟我哥是相相殺型的。”

安琪突然有了傾訴的。

回憶著小時候的事，不自覺地揚起笑容，“我媽說，二胎是意外懷孕，我哥一直是獨生子，他知道以后可不樂意了，嚷嚷著堅決不要弟弟妹妹。所以我小時候他沒欺負我，估計是相模式定型了，小時候我們倆經常吵架。”

封九辭難得安靜下來，聽講述。

“我小他那麼多，哪吵得贏他啊，每次都以我哇哇大哭，我媽再教訓我哥結束。小時候我可討厭我哥了，我想著好哥哥怎麼都是別人家的。直到有一次，我在學校被小男生欺負了，那天爸媽都沒在家，我回到家之后，我哥看到我哭得慘兮兮，沖到學校就把那個小男孩揍了一頓。”

想起當時的場景，安琪角的弧度越來越高。

“我同學比他小那麼多，哪是他的對手啊，被他揍得哭的可慘了。我哥打贏之后，當著我們全班同學的面，說你們誰也不能欺負我妹妹，誰敢欺負我妹妹，我就揍誰。”

“那一刻，我哥在我心里的形象啊，特別輝特別偉岸。”

封九辭饒有興趣地追問，“然后呢？”

“然后老師打電話了家長，回到家我媽就把他胖揍了一頓，說他都上初中的大男生了，竟然以大欺小打人家小學生。”

安琪笑起來，“不過打完之后我媽又給他拿了個冰淇凌，說獎勵他保護妹妹，還夸他是個好哥哥。”

“……”

“上初中后，我哥發現有人給我送書，對我邊所有的男孩子都嚴防死守，那時候覺得他好煩啊，特別想趕上大學離他的控制。可等到后來……他們都不在邊了，腦袋里全都是小時候跟我哥打打鬧鬧的場景，怎麼都忘不了。”

封九辭關注點十分神奇。

他沉默半天才賤地吐槽，“竟然還有人給你送書，那男生什麼眼神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