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他原本打算這兩天就把安琪的事告訴媽媽的。

林佳藝低頭看著走廊地板，聲音哽咽起來，“我怕……安琪一直是媽媽的心結，這些年怎麼想念安琪我都看在眼里，我怕……怕安琪回來了，就不我了……”

“佳藝……”

“哥，算我求求你了。”

“……”

看著通紅的眼眶，惶恐的眼神，林錚心里發酸，“好，我答應你。”

“謝謝哥！”

林錚嘆口氣，“走吧。”

“嗯。”

林佳藝挽住林錚的手離開，低著頭，眼底哪還有眼淚，只剩下一片冷。

……

盛世名門。

晚飯后。

姜父姜母把封司夜和姜黎還有三個孩子到了跟前，跟他們提出回老家的事。

“回家？”

姜黎愣住，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糖糖就蹬蹬蹬跑到姜母邊，小丫頭爬進姜母懷里，在膝蓋上坐下來，摟住的脖子，“外婆，你為什麼要走啊，是不是糖糖太調皮了，糖糖以后乖乖聽話，外婆不要走好不好？”

姜母的心都要化了。

小丫頭的臉蛋，“外婆的心肝兒呦，外婆喜歡你都來不及，怎麼會嫌你調皮。”

“那外婆不要走嘛。”

“可是外公外婆想家了啊。”

姜母目慈，“外公外婆離開家已經長時間了，家里喂的還有鴨，還有狗狗都是別人在幫忙照看，外公外婆也不能麻煩別人太久呀。”

“……”

糖糖窩在懷里不說話。

也一臉不舍。

只有小寒沒什麼表，他不跟人流，封閉著自己的心，他心里看重的人只有父母二叔和弟弟妹妹。

姜母心里酸溜溜的，在小丫頭臉上親了一口，“糖糖不用難過，外公外婆家離江城很近，坐高鐵一個多小時就到了，外公外婆想糖糖了，就坐車來看你們好不好？”

小丫頭不吭聲。

姜黎到姜母邊坐下，“媽，為什麼一定要走？在江城不是好的嗎？”

“我跟你爸來這邊，就是為了親眼見證姜志遠判刑，看到他到法律的制裁，現在一審已經判決了，律師也說二審大概率不會出問題，那我跟你爸就放心了。”

“媽……”

“知道你孝順。”

姜母拍拍的手，笑著說，“爸媽現在還能能干活，還沒到你盡孝的時候呢。”

姜黎皺眉，“媽，你是不是擔心我的經濟問題，我公司待遇好的，工資也高，養活你跟爸爸完全不是問題。”

“不是這個原因。”

“我跟你爸在老家住習慣了，還是比較喜歡老家的生活。老家的房子又大又寬敞，而且米和菜都是自己種的，吃著放心。一出門都是認識的人，你爸沒事兒的時候還能找人下下棋聊聊天。”

“……”

姜黎沉默。

姜父無奈的笑笑，“都當媽的人了怎麼還離不開爸媽呢，也不怕孩子笑話。”

“爸，我再大在你們面前也是孩子。”

“爸也沒說不是啊。”姜父拍拍的腦袋，“反正距離不遠，你得空了可以帶孩子回去，現在通這麼方便，又不是見不著了。”

“那不一樣……”

姜父看著的臉，這張臉跟記憶中已經完全不一樣，好在這段時間已經看習慣了，姜父笑著說，“乖，別鬧小孩子脾氣。”

“……”

話說到這個份上，姜黎知道自己留不住他們了。

“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走？”

“明天。”

“這麼急？”

“多待兩天待兩天區別不大。”

“……”

姜父姜母態度堅定，一定要走，并且告訴姜黎他們已經定好明天的高鐵票了，姜黎退了一步，同意他們離開，但堅決不讓兩人坐高鐵。

“我開車送你們。”

“囡囡……”

“高鐵站離我們家還有很遠的距離，爸爸的不方便，媽你還要拿行李還要推椅，本就不方便。反正要麼我送你們，要麼你們就不走。”

“……”

姜父姜母對視一眼，只能退一步同意讓姜黎送。

一旁。

封司夜深深看了老兩口一眼，沒說話。

當天晚上。

姜黎哄睡了孩子之后，穿著睡敲響了姜父姜母房間的門。

“進來。”

姜黎推門進去。

姜父坐在床上，姜母正攤開一個行李箱，在收拾服，姜黎默默走過去跟姜母一起疊服，姜母看著塞得滿滿當當的服，有些無奈。

“來的時候明明就帶了幾套換洗服，走的時候東西怎麼這麼多。”

“咱閨買的唄。”

收拾好東西。

姜黎拉住姜母的手，把一張銀行卡放到掌心，姜母愣了一下，立馬把卡推給，“媽不要。”

“媽，你聽我說。”姜黎強地把卡給了姜母，“我們公司待遇真的很好，工資也高，隨著公司的考核，我的工資會越來越高，錢完全夠花的，真的。”

“你和爸這些年過得太苦了……媽，你工地上的活別干了。”

“媽能干。”

“我知道，但我心疼。”姜黎握住的手，“賺錢不就是為了讓自己一家人過上好日子嗎，我現在有能力賺錢，總不能我揮金如土，看你們過揮汗如雨的生活，那我還是個人嗎。”

“……”

“您要閑不住就找個輕松點的活打發時間，總之你們記住，你們的兒現在有能力了，到了反哺的時候了。”

“……”

姜母看向姜父，姜父點點頭，“聽囡囡的。”

“好吧。”

姜母把卡收了起來。

“碼是你跟我爸的結婚紀念日。”

“好。”

這些年他們家生活條件確實不好，姜父常年吃藥，姜笙上學也要錢，全靠姜母在工地打零工賺錢養家。

之前是沒辦法，現在姜父也不想姜母再做那種苦活累活了。

這筆錢他們就先拿著。

等姜志遠二審之后，他們拿到賠償金，日子就好過了。

……

當晚姜黎在姜父姜母的房間里聊了很久。

快到十二點了才離開。

姜母關上房門，掀被子上床，輕輕嘆口氣。

“舍不得？”

“嗯！”姜母眼圈有點紅，“尤其是三個小家伙，又聰明又可，都習慣他們跟在屁后面喊外婆了。”

姜父緒也低了下來，“再不舍，也要走。”

“我知道。”

姜母苦笑，“小夜家跟我們家條件懸殊太大了，他媽媽和妹妹本來就不喜歡囡囡，我們在家庭條件上幫不上囡囡，但也不能拖后。畢竟，沒有哪個婆家喜歡兒媳婦家有一幫子吸鬼。”

姜父也重重嘆口氣。

他也舍不得幾個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