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像有點道理。

封司夜過敏這麼嚴重，為他朋友，怎麼能看到他那張臉之后只想逃呢。

姜黎深深地鄙視自己。

屋里空調的涼氣不停地往外冒，姜黎沒有過多猶豫，說服了自己之后就進了玄關，放下包換上拖鞋，先去洗手臺洗了個手。

四下環顧，沒在客廳和活區看到三個小家伙，不由地問封司夜，“三個孩子呢？”

“在房間。”

“才八點多，他們沒該睡啊。”

“……”

封司夜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他的聲音里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糖糖和說看到我會做噩夢，不肯出來。”

姜黎想笑，但對著封司夜明顯不悅的臉，生生忍住了。

封司夜氣的口發悶，“我是他們爹的，他們竟然嫌棄我。”

“……”

姜黎心說。

你照照鏡子看看自己就知道他們為什麼嫌棄你了。

但怕傷到封司夜的自尊心，只能安他，“糖糖從小就是控，我都擔心長大了被長得好看的人一哄就走，不是故意針對你，只是對丑的東西容忍度偏低，你別介意啊。”

丑的……

東西……

封司夜不但沒有被安到，口更悶了。

“小寒呢？他肯定不會嫌棄你的。”

“……”

小寒確實不嫌棄他。

但他怕小寒看多了他這張臉，會覺得辣眼睛，就讓他也回房去了。

封司夜大步走過來。

隨著他靠近，姜黎步步后退，最后整個被他到了墻角，姜黎默默地吞了口口水，“那個……你冷靜點啊。”

“我很冷靜。”封司夜雙手撐在后的墻壁，沉著嗓子問，“你是不是也嫌棄我？”

姜黎，小心翼翼地看著他，“你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

封司夜瞬間不想聽的答案了。

但他到底不死心，還是繃著臉開了口，“假話。”

“你是我男朋友，不管你變什麼樣，我都喜歡你，絕對絕對不會因為你變丑了就嫌棄你的。”

“真話呢？”

姜黎弱弱地開口，“你，可不可以離我遠一點……”

“……”

封司夜拳頭了。

他又問了個讓他接下來好幾天都后悔的問題，“如果最開始我就頂著這張臉追求你，你會同意嗎？”

想到這個可能，姜黎明顯哆嗦了一下。

想都不想，口而出，“那我應該早就報警告你擾了。”

“……”

話落。

明顯看到封司夜做了個深呼吸。

姜黎這才意識到自己毫不婉轉地把心里話說出來了，干笑著補救，“呃，其實也沒那麼嚴重，就可能不會搭理你吧。”

“……”

封司夜自閉了。

姜黎拍拍他的肩膀安他，“你別傷心啊，其實也是人之常，你是沒見過我剛被毀容的那個階段，走在街上狗都嫌，如果我頂著那張臉回國，你肯定也不會多看我一眼的。人嘛，都是視覺，咱理解一下？”

封司夜徹底不想理了。

他沉默地看一眼，松開手，扭頭就走。

“哎？你去哪兒啊。”

“……”

封司夜不說話，默默地去廚房拿了個冰袋，用干凈的巾裹在臉上躺在沙發上冰敷，姜黎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到他邊。

從封司夜手里接過冰袋，“你閉著眼，我幫你敷吧。”

“哼！”

封司夜翻了個背對著姜黎，“不用了，我怕嚇到你。”

“……”

還鬧起脾氣了。

姜黎哭笑不得。

把封司夜的轉過來，好在封司夜也不是真的生氣，沒讓用什麼力氣，就重新翻過來，平躺在沙發上。

姜黎坐在地毯上，先用冰袋蓋住他一雙眼，給他眼睛消腫。

沒辦法。

他這會兒的眼睛比李榮浩的還小，怕再腫一點，他就看不到路看不到人了。

說句良心話。

要不是知道躺在這的人是封司夜，單看這臉這材，任誰也認不出他來。

姜黎邊給他冰敷邊跟他閑聊，“早上我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一天時間不到，你就把自己折騰這樣了？”

封司夜的聲音悶悶的，“不小心跟人了手。”

“……”

個手而已。

全竟然腫這樣？

姜黎嘆，“你這過敏癥殺傷力太大了，哎……你別撓，越撓越嚴重。”

“。”

“哪，我給你冰敷緩解一下。”

“全。”

姜黎手一頓，不吭聲了。

總不能把封司夜剝了，渾上下把他冷敷一遍吧。

“姜黎。”

“嗯？”

“溫凌風給我開了藥。”

姜黎愣了一下，“你不是吃過藥了嗎？”

“藥膏，的。”

姜黎奇怪，“溫凌風來過了嗎，那你怎麼不讓他幫你藥？”

“……”

封司夜沉默下來。

雖然他的眼睛被蓋上，但他的下在外面，他下頜繃得的，一看就是不高興了，客廳的氣瞬間低了下來。

姜黎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了，連忙解釋，“呃……你別誤會，不是我不想給你藥，我就是好奇，你上這疹子都這麼嚴重了，怎麼沒讓溫凌風幫你了藥再走。”

“丟臉！”

“……”

死要面子活罪！

姜黎問他，“我給你藥你就不覺得丟臉了？”

“你不一樣。”

“哪兒不一樣？”

“我這個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我們以后是要在一起的，讓你早點知道況，早點有個心理準備。”

可是……

并不是很想知道這個況啊。

似乎察覺到的緒，封司夜扯下眼睛上的巾，冷聲道，“不愿意就算了！你帶和糖糖回去吧。”

“那你呢？”

“死不了！”

他的聲音邦邦的，明顯是生氣了，這是他第一次在面前表現出孩子氣的一面，姜黎覺得有些新奇，故意逗他，作勢起，“那我去和糖糖，我們三個先走了。”

“……”

剛站起來，手腕就是一。

封司夜從沙發上坐起來，死死扼住的手腕，他的怒火再也制不住，終于發了，“死人，你到底有沒有良心！不許走，哪也不許去！”

姜黎終于繃不住，抿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