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樂了。

抱著手，居高臨下地俯視他，“你吃藥的最終目的是為了讓自己不難，我幫你緩解的不適，你竟然還要跟我要獎勵？”

“不。”

“嗯？”

“我吃藥的最終目的是……取悅你。”

“……”

他的意思是說，如果不是怕擔心，他寧可難也不吃藥？

……

對他有這麼重要？

姜黎的心跳沒由來地了兩拍。

“過來。”

“干嘛？”

封司夜指了指自己的臉，“獎勵。”

“……”

姜黎瞪著他，沒。

封司夜也不說話，只定定地看著，像是一個倔強要糖的小孩子，完全沒有要妥協的意思。

最終還是姜黎心。

算了。

看在之前住院他心照顧的份上，答應他一個無理要求又能怎樣。

姜黎彎腰，在他臉上落下一個蜻蜓點水的輕吻。

“好了。”

封司夜心滿意足，他拍拍旁邊的位置，“陪我睡。”

不用他說，姜黎肯定也要陪著的。

要時時刻刻監測他的溫，燒能退下去最好，如果退不下去，他再怎麼抗拒去醫院，也是要把他送去的。

姜黎關了燈。

封司夜立馬八爪章魚似的纏著，剛要把他推開，就聽到封司夜低聲說，“我這樣抱著你，你能第一時間覺到我的溫。”

“……”

“我現在渾發冷，四肢無力，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也是。

姜黎準備推他的手又了回來，木頭一樣任由封司夜抱著，“趕睡吧。”

“嗯。”

封司夜確實難。

玉溫香在懷，也激不起他任何沖，正如他說的，他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就是想干點什麼也有心無力。

封司夜很快睡著了。

姜黎沒敢睡死，自從生了孩子之后，就沒再睡過一個安穩覺，尤其是兩個小家伙小時候，因為是早產兒，他們倆小時候經常生病，而且每次其中一個生病，另外一個必定也跟著生病。

夜里要照顧兩個孩子，經常有點風吹草就會驚醒。

今夜也一樣。

只要封司夜稍稍翻個一，姜黎都會醒來，好在后半夜封司夜上的溫度降了下去，姜黎心里沒事了，才敢放任自己沉沉睡。

……

五天后。

安琪出院。

安琪肩膀只是一個小手，雖然傷口撕裂進行了二次合，但年輕，素質好，住了幾天院，用了幾天藥傷口基本上就長好了。

出院這天，封九辭去辦手續拿藥，安琪把傷口用保鮮包好，去衛生間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才覺整個人都活了過來。

這是住院幾天第一次洗澡。

之前行不方便的時候，都是封九辭給護士塞錢，讓護士幫拭。

安琪覺得自己都餿了。

右手還不太能用力，只能用左手用力地洗著，然后黑著臉發現上竟然出了泥球……

“老天爺……”

發誓。

這輩子都沒這麼臟過。

安琪站在淋浴下，認認真真地洗澡，浴室里噴頭水流很大，掩蓋了許多聲音，包括封九辭在外頭喊的聲音。

“安琪，安琪？”

封九辭辦完手續，拿了藥上來病房，轉了一圈也沒看到安琪的影，他喊了兩句也沒聽到有人應他。

“人呢？”

封九辭放下藥自言自語，“不會去醫生辦公室了吧。”

他正要去醫生辦公室找安琪，肚子突然抗議起來，封九辭夾著捂住肚子，面痛苦之。

“，又來！”

今天早上他去醫院樓下吃了一籠小籠包和一碗豆漿，也不知道是小籠包的問題還是豆漿的問題，總之他吃了之后肚子就一直鬧騰。

從早上到現在都跑了四五次廁所了。

這會兒肚子又開始翻江倒海，封九辭顧不上去找安琪，捂著肚子彎著腰就往衛生間跑。

“咔。”

他按下門把，沒頭蒼蠅似的沖進衛生間。

剛沖進去，他就意識到不對勁。

有水流聲。

封九辭下意識地扭頭往淋浴房里看了一眼，明的淋浴房熱氣蒸騰，但那點熱氣本不足以阻擋視線，封九辭愣住。

下一秒。

“啊！”

安琪慌地抱住自己，努力護住自己的重點部位，見封九辭眼睛瞪得像銅鈴，直勾勾的盯著看，安琪氣上涌，又又怒，對著他大吼一聲，“滾出去！”

“啊？啊……啊！”

一個啊字生生被他表現出三個完全不同的緒。

“你還看！”安琪怒吼，“閉上你的鈦合金狗眼。”

“……”

封九辭下意識的閉上眼睛。

“滾出去！”

“哦。”

封九辭閉著眼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因為看不到路，一腦門重重的磕在衛生間的磨砂門上。

“哎呦喂！”

他抱著頭哀嚎一聲，但他沒敢睜眼，狼狽的索著走出衛生間，重重的關上房門。

“砰——”

一聲巨響。

封九辭閉著眼靠在門板上，滿腦子都是活生香的畫面。

沒想到……

安琪看著干瘦，渾沒有二兩的樣子，但……該有的地方一點也不含糊，那S型的曲線，不夸張，但恰到好，還有白到發的皮……

突然。

他鼻子一熱。

兩道熱流下來。

封九辭手一，一手的鼻。

“草！”

封九辭低罵一聲，趕跑到床頭柜旁幾張紙捂住鼻子。

丟人！

丟死個人！

他堂堂封九辭，混跡花叢什麼都見過的封九辭，看了一個人的后竟然像頭小子一樣流了鼻！

而且這個人還是他之前一直看不起的豆芽菜！

不！

他流鼻絕對不是因為安琪。

肯定是最近天干燥，上火了。

沒錯。

就是上火。

嗯。

趕給朋友訂機票，讓來江城，趁機泄泄火。

封九辭努力的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好不容易才說服了自己，等心平復下來之后，立馬給網友訂了來江城的機票。

訂好票后，他抓著手機在原地站了半天，突然想不起自己要干什麼了。

直到肚子又一波翻江倒海，他才哀嚎一聲，捂著肚子跑出病房去別的病房借廁所。

剛進廁所。

他腦袋里又忍不住冒出剛才看到的一幕。

下一秒。

“嘩！”

剛剛止住的鼻瞬間又泛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