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蘇禾帶著藍煙,便趕往了京城。
據白楊查到的地址,兩人當天下午三點半就到達了目的地附近的一個藤鎮的地方。
藍煙看了看地圖,距離目的地還有兩公裏。
抬眸看向駕駛座上的蘇禾,說道:“老大,距離林遠山家還有兩公裏,隻能步行了,前麵的路太窄了,小車過不去。”
蘇禾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這裏雖然偏僻,距離市中心也有六七個小時的路程。
不過,看起來也不像是窮鄉僻壤,街道上的商品應有盡有,很熱鬧,也很繁華。
而且看起來有點像旅遊景點,雖然沒有高樓大廈,但附近有很多民宿和農家樂。
隨即,找了一個能停車的地方。
兩人下車後,便據導航,往林遠山家的方向走去。
二十分鍾後。
們站在一棟兩層樓高的自建房前。
藍煙看了一眼門口上的門牌號1-4號,說道:“老大,就是這裏了。”
可是大門是閉的。
藍煙上前,用手掌拍了拍這大鐵門。
“你好,請問有人在家嗎?”
拍了幾下,又喊了幾聲,都沒有人回應。
回頭看向蘇禾,搖了搖頭。
“老大,這個點,他們會不會出去上班了,還沒回來啊?”藍煙說道。
因為剛剛們看到這邊還是有工廠的,距離這個滕鎮也不遠,開個電車也就是半個小時左右。
蘇禾微顰了一下秀眉:“白楊說林遠山並沒有工作。”
藍煙思索了片刻後,問道:“那他會不會自己在這個鎮上有開一個小店鋪之類的啊?”
這個白楊倒是沒有說過。
看了一眼左鄰右舍,隨後便找了一家人打聽了一下。
還別說,還真的給藍煙蒙對了。
林遠山在鎮上開了一家小飯館,之前白楊沒查到,有可能不是以他的名義開的。
但這些都不興趣,隻想找到這個人。
半小時後,二人返回鎮上,找到了剛剛一個大叔所說的那家飯館。
可能兩人長得太過於漂亮了,剛一進去,就吸引了裏麵客人的目。
有一桌坐著幾個男子,看到蘇禾和藍煙,立馬吹了吹口哨,還吆喝了一聲:“老林啊,你家飯館來了兩個大。”
蘇禾並未搭理,而是微蹙了一下眉頭,主要是這飯館裏,飄著一嗆人的煙味和濃鬱的酒味。
這本就不像是正常吃飯的地方。
藍煙隻覺得惡心,目微冷,眼神帶著警告的意味刮了一眼剛剛對著們吹口哨的男人。
最討厭這種男人了!
有點下頭!
蘇禾實在不了這嗆人的味道,隻能捂著鼻子,忍著,繼續往裏走,來到收銀臺前。
坐在收銀臺上的是一個比較年輕的人。
看到蘇禾的時候,微愣了一下,眼底浮現一抹羨慕,長得好漂亮,而且好白,白得有些發,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什麽大明星來了。
蘇禾禮貌地問了一句:“請問,林遠山在嗎?”
人聞言,回神道:“你找我們老板?”
“對,我找他談點事,是他約我來了。”
人聽了蘇禾的話,沒有懷疑,畢竟長得那麽漂亮的人,能來找們老板,應該也不是壞人或者騙子。
隨即,手指了指一旁的樓梯,說道:“我們老板在二樓,你們從這裏上去就可以了。”
蘇禾淡淡一笑道:“好,謝謝。”
和藍煙對視了一眼,並往樓梯上一旁走去,上了樓。
林遠山正悠閑地躺在搖椅上,閉著眼睛,他聽到有腳步聲,以為是店裏的員工上來,便開口道:“我不都說過了嗎,隻要不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就不要上來煩我。”
蘇禾站在那看著他,並沒有出聲。
而林遠山沒聽到員工的回話,覺得有些奇怪,便睜開了眼睛,忽然看到有兩個陌生人站在自己麵前,瞬間驚了一下。
“哎呦!”
“你……你們是誰啊?”
他立馬坐起,一臉警惕地看著們,問道。
蘇禾往前走了一步,眼神微冷地看著他。
母親當年的主治醫師,是見過的,時隔那麽多年,依稀記得這個人的模樣,看來,確實沒找錯人。
看著他,淡淡地喊道:“彭均醫生,好久不見啊。”
坐在搖椅上的男人,眼瞳微震,神一僵。
很快,他就回過神來了,瞪了一眼蘇禾道:“你找誰?我這裏可是飯館,沒有什麽醫生!”
蘇禾並未錯過他那閃躲的目。
輕笑了一聲,冷聲道:“你不想承認也沒關係,那至說明,你心裏確實有鬼。”
“你別在這胡說八道的,趕給我離開,要不然我就報警了,你們這是私闖別人的私人地方。二樓我們是不招待客人的,也止客人上來!”
蘇禾卻沒有一的害怕,反而還說道:“行,你報吧,正好我也省了電話費。”
林遠山:“……”
“現在你是改名林遠山了,但十七年前,你彭均,是粵城中二院的一名醫生。”蘇禾目暗沉地盯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說的沒有錯吧?至於你為什麽要姓埋名,我想,你我心知肚明。”
蘇禾並沒有一下子就挑破。
“我心知什麽肚明?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你們趕走,要不然我就喊人了。”林遠山裝傻充愣地吼了一聲。
蘇禾不為所,掀了一下眼眸,定眼看了他幾秒,然後說了一個名字:“蘇晚秋,這個名字,你應該還記得吧?”
林遠山聽到這個名字後,瞳孔微怔,腦子嗡了一下。
他以為自己藏得很好,可蘇禾還是察覺到了他的異樣。
這個名字,他怎麽可能會不記得,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名字的人,他也不至於從繁華的城市來到這個偏僻的小鎮上一呆就是十七年。
他這會才認真地打量起蘇禾來,看著那張臉,確實有些眼。
“怎麽,記起來了?”
林遠山咬了咬牙,還是一口否認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蘇禾皺了皺眉頭。
“林遠山,如果你跟我說了當年的況,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
他死活不開口,隻能說明有人一直在暗中威脅他。
這時,一道手機鈴聲響起。
是林遠山的手機,他拿起來看了一眼,便接了。
“喂。”
電話那頭的人,不知道在說什麽,隻見林遠山的臉瞬間一僵,眼裏閃過一驚恐。
蘇禾眉頭擰得更了。
林遠山掛了電話後,抬頭看著蘇禾,目平靜地說道:“你們趕走,我沒什麽好說的,也沒有人威脅我,你說的那個人我也不認識。”
他站起,拿起一旁的子,就想趕人。
藍煙及時走了過去,一把抓住了他手中的那條子。
力氣很大,林遠山本就搶不贏。
藍煙稍稍用力,就把子奪了過去。
“你……”
藍煙目森冷且冷戾,瞪了他一眼,他那想罵人的話瞬間就卡在了嚨,出不來。
“你們到底想幹什麽?”
“林遠山,你要是還有點良知,你就把事說出來!”蘇禾冷聲道。
“我都說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讓我說什麽啊?”林遠山有些激地說道。
他看蘇禾不走,他甩了甩手,自己走了。
藍煙想去攔住他,被蘇禾喊住了。
“老大,就這麽放他走了?”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些人已經知道我們來找林遠山了,剛剛那個電話應該是警告他別說話的。”蘇禾麵暗沉地說道。
藍煙微愣了一下,“可我們來這已經很小心了,幾乎沒有人知道。”
蘇禾道:“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這麽多年來,一直有人在暗中盯著林遠山,甚至是幫他抹掉了他的行蹤。”
要不然,對方不可能那麽快就發現們來了。
們前腳剛下車,對方估計就已經知道了。
這麽多年了,對方一直那麽謹慎,怪不得沒有下任何的蛛馬跡。
看來想讓林遠山開口,還需要點時間,不能之過急。
蘇禾道:“先找個地方住下,查一下是誰在背後一直監視著林遠山。”
藍煙:“好,我這就去。”
半小時後。
兩人住了一家民宿,然後吃了一些東西,就回房了。
藍煙剛關門,手機就進了一條短信,是白楊發來的。
“老大,白楊回複了。”拿著手機往裏走,說道:“白楊查了林遠山的通話記錄,他下午接的那個電話,是個空號,沒有任何的線索。”
蘇禾聞言,應了一聲:“好,知道了。”
“你去休息一會吧,記得晚上不要睡得太死。”
提醒了一句。
藍煙微微一怔,但隨即也明白過來了,“好,我知道了。”
其實蘇禾心裏也不確定他們會不會手,不過敵暗我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兩人便各自回自己的房間了。
蘇禾鬆了一下腰,今天開了幾個小時的車,加上昨晚又被某人折騰到半夜,現在酸得不行。
剛想到某個人,手機就響了。
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便接了。
男人坐在辦公椅上,過落地窗俯瞰著市中心,側臉上印著一抹橘黃的暈。
抬頭去,夕滿天紅。
“事辦得還順利嗎?”
蘇禾躺在床上,聽著男人低沉磁,又溫的聲音,那疲憊好像減了不。
長歎息了一聲。
男人便問道:“怎麽了?”
蘇禾抬手了眉心,然後把今天的事跟他講了一遍。
“……”
男人很認真地聽在說,然後時不時會回應一句。
但漸漸地,他就發現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沒有聲音,隻有輕微的呼吸聲。
他薄勾勒一抹淺笑,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鍾,他才把電話掛了。
……
勞斯萊斯上,男人忽然開口說道:“讓飛颺準備一架直升機。”
江風和江起愣了一下。
“好的,五爺。”
隨即,江風就給飛颺打了一個電話。
夜幕降臨。
午夜時分,藤鎮籠罩在夜中,偶爾傳來幾聲犬吠聲。
蘇禾正好翻了一個,眉頭微蹙,瞬間就睜開了雙眼。
在漆黑的房間裏,那雙明亮的眸子顯得格外的冰冷。
此時,們所住的這間民宿的客廳外,正站著幾個黑人,而且手裏都拿著一把刀。
領頭之人打了個手勢,他後的人便朝兩邊的房間靠近。
“砰!”
房門同時被踢開。
幾人一進去,就往床邊靠近,立即掀開被子,可是……
“靠!沒人!”
房間不大,一眼掃過去,本無藏。
“榮老大,房間裏本沒有人,是不是們並不住這。”
領頭的男人目沉可怕,他沉聲道:“不可能,給我找,就兩個人而已,上麵的人吩咐了,不能讓們離開藤鎮!”
“是!”
蘇禾和藍煙在聽到靜後,醒了後,就直接從窗戶上跳了下來。
好在這裏是二樓,不高。
蘇禾跳下來後,並未離開,而是躲在了民宿後麵的一暗角,這裏剛好可以看到那夥人出來。
他們居然可以自由出這裏,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這民宿的老板也有問題。
要麽被收買了,要麽是一夥的。
這時,藍煙也閃了過來。
小聲地和蘇禾說道:“老大,我剛剛聽到他們的對話了,他們說有人不讓我們離開藤鎮。”
蘇禾思索了一下,道:“我們分開走,分散他們人。”
“不行,老大,要不還是都給我吧,我可以的。”藍煙說道。
不是相信蘇禾的能力,但還是會擔心,畢竟那個無痛癥會讓忽略很多事。
蘇禾知道在擔心什麽,“放心吧,死不了。”
蘇禾說完,便率先走了出去。
正在找人的黑人看到後,便喊了一聲:“人在那!”
“追!”
藍煙看了一眼蘇禾的背影,隨即也出去了,隻是和蘇禾的方向是相反的。
“榮老大,那邊還有一個。”
“阿達你帶人去追!”
“是!”
月朗星稀下,幾個黑人追著一道纖細的影在小鎮的巷子裏穿行。
他們沒想到蘇禾跑得這麽快,眼看就要追上了,卻怎麽也追不上,總有一段距離。
給人的覺,就像是故意為之。
不知過了多久。
突然停了下來。
站在巷子口的路燈下,看著那些黑人還在跑,頭頂上有一層淡淡的暈,遠遠看去,有些模糊。
過了一會,他們終於到了麵前。
其中一個黑人叉著腰,急促地著氣說道:“榮老大,這娘們太特麽能跑了!”
看著他們一個個的氣籲籲的樣子,勾諷刺道:“你們一個個大老爺們的,就這點力?”
幾人看著蘇禾,氣定神閑地站在那。
這人真的是人嗎?跑了好幾條巷子,居然都不帶的。
被喚作榮老大的人,也同樣因為累而在息著氣,他微瞇著眼眸看了一眼蘇禾。
就是照片上的人,而且本人比照片上還要豔。
他獷的聲音響起:“你就是蘇禾吧?識相點就跟我們走,我的人都是些魯的人,你這細胳膊細的,萬一被我的人弄傷了,就不好了。”
蘇禾目平靜地著他們,沒有毫害怕的神顯。
反而,還用輕蔑的語氣說道:“你們先打贏我再說這話吧!誰弄傷誰還不一定。”
男子一聽,嗤之以鼻道:“不自量力,既然你這麽不識抬舉,那就別怪我們了!”
他喊了一句:“阿福,你上!”
“是,榮老大。”
蘇禾那雙冷豔的眸浮現一抹詭異的笑意。
黑男子衝過來的瞬間,蘇禾便完地閃避開來,且迅速地來到黑男子側,雙手扣住黑男子的手臂,一腳踹在黑男子膝蓋上,黑男子瞬間跪倒在地,膝蓋跪地的聲音格外響亮。
站在他後,將他的手臂鎖住,用力一扯,“哢嚓”一聲,手臂臼。
他想用另一隻手去阻止蘇禾,接著又是一聲“哢嚓”清脆的聲音。
“啊!”
一聲淒厲的慘劃破長空!
這聲音在夜深人靜的夜裏顯得有些詭異。
當鬆開手時,黑男子就像是一個沒有了線條束縛的布偶,整兒就往地上倒去。
整個過程也就一分鍾不到。
蘇禾轉,看向後的人,拍了拍手,“下一個,是誰?嗯?”
後的人被剛剛的那一幕給震驚到了。
他們沒想到蘇禾會有這麽敏捷的手。
被喚作榮老大的人,臉烏沉沉的,他咬牙道:“都給我上!”
他就不信了,一個人他還治不了!
蘇禾聞言,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剩下三個人都掏出了刀,衝了上來。
可是,還沒手,一道高大的黑影,從一條小巷裏竄了出來。
此人無論是速度還是手,都要比蘇禾更快,更狠。
不一會兒,巷子裏就響起了幾聲慘的哀嚎聲,剩下的黑人都紛紛倒在了地上爬也爬不起來的那種,隻能捂著手捂著口捂著腳在鬼嚎。
蘇禾站在原地,看著眼前高大而悉的影,一時間有些懵圈。
他怎麽會在這裏?
江晏漆黑深邃的眸子,在黑夜裏顯得更加銳利,像是一頭出籠的雄獅,令人不寒而栗。
他瞥了榮老大一眼,那人隻覺得一寒意襲來,渾一僵,脊背發涼,手腳都在發抖。
這……這男人又是誰?從哪冒出來的?
不是說好隻有兩個人的嗎?
他想轉就跑,可江風和江起已經把能逃的兩個出口給堵住了。
“兄弟,你這是想去哪啊?”江風笑了笑看著他。
“……”
江晏轉,往前走了兩步,一把把人攬了自己的懷裏。
他著的後腦勺,輕聲問道:“對不起,我來晚了,有沒有傷?”
男人抱了一會,就把人放開了,然後便想檢查上是否有傷。
蘇禾怔怔地看著他。
說實話,大半夜的,能在這個偏僻的小鎮看到他,真的很意外。
意外的同時,心還有一。
“我沒傷。”看著他說道。
“真沒有?”
點了點頭,帶著一俏皮的語氣說道:“我都還沒來得及發揮,你就來了啊。”
“你怎麽來了啊?”眨了眨眼睛問道。
男人著閃亮的眼眸,薄一勾:“想你了,所以就來了。而且,沒你我睡不著。”
“……”
蘇禾心悸跳了一下,耳翼也有微微發燙。
剛想說話,突然,看到他後有一個影站了起來,手裏還拿著刀,慌了一下。
“小心!”
用力推開了江晏。
黑男子手中的刀一揮,並未到江晏,但由於蘇禾發現得早,提前擋在了前麵,那一刀子落在了的手臂上。
隨即一抬,一腳將他踹飛了出去。
“老大!”
藍煙剛理完那幾個人,就找了過來,剛好看到這一幕。
江風和江起也懵在了原地,誰都沒想到地上的人還爬了起來。
—
二十分鍾後,鎮上的小型醫院裏。
值班醫生被眼前的男人那駭人的氣場給嚇得不知所措。
藍煙也沒指他幫忙了,自己去找了械工,碘伏,紗布,繃帶……
“……”
男人看著手臂的傷口,都翻開了。
他皺了眉頭,一雙黑眸冷得嚇人,還摻雜著心疼和悔意。
可蘇禾從頭到尾都沒有喊過一聲疼,像是沒有覺一樣。
藍煙快速幫止了,然後再消毒,就準備開始給的傷口針了。
“等會!”
江晏忽然喊道。
“你還沒給打麻藥。”他冷聲道。
藍煙愣了一會。
蘇禾看了一眼,很淡定地說道:“吧。”
接著,抬眸,看向江晏,用另一隻手拉著他的手,輕聲道:“放心吧,我不疼。”
男人擰著眉,這怎麽可能會不疼?
蘇禾知道他有疑,繼而開口道:“你還記得上次在Y國,我手腕上的傷口,我跟你說過,我不疼,那是有原因的。後麵一直沒機會跟你說,其實我從小就有無痛癥,簡單通俗來說,就是我覺不到任何的疼痛,無論我的了多重的傷,我不會到疼痛。”
江晏越聽,臉越發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