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蘇晚這麼一說,幾個婦人的臉明顯好了許多。孟氏看了蘇晚一眼,沒說什麼,可眼里滿是心疼。
“此事不怪大家的,大家肯定也是盼著我好呢,我想,大家一開始也沒相信那老道,只是那老道說的太過玄乎了,大家伙也都是為了村子好。”
“這心,我能理解。幾位嬸子大娘,也莫要往心里去。咱們呢,還像往常一樣,嬸子大娘們疼我,我也喜歡嬸子大娘們。”
“不過,我還是要謝謝大家伙,要不是大家最后明見秋毫,還我清白,我可能真的要被那妖道給害了。”
“哎,這有什麼啊,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幾個婦人心下懸著的那顆心徹底放下來,臉上出了幾分真心笑容。
“還是要謝謝大家,不過,我們家窮,也沒什麼錢,沒法子好好謝謝大家,這樣吧,我最近在學習醫,大家以后誰要是有個頭疼腦熱不舒服的,就來找我,只要我會的,保準盡心盡力。”
“哎,好孩子。”一個婦人喜笑開。
另一個拉著蘇晚夸贊起來:“哎,要不還是說,我們孟姐姐有福氣麼?瞧瞧,又乖巧又漂亮的,誰見了不喜歡啊。”
“哎,可不是麼?”
孟氏有些笑不出,但見蘇晚沖自己使眼,方才跟著笑了。
等送走幾個嬸子大娘,蘇晚挽著孟氏的胳膊往家走。
孟氏心疼又氣憤地道:“明明是他們錯了,你又何必哄著他們?”
“娘……”蘇晚撒似的喊了一聲,“不是娘教我的麼?得饒人且饒人。如今,咱們還要在這村子里生活,沒必要為了這麼個小事讓人介懷。”
“可……”孟氏頓住腳步看蘇晚。
蘇晚知道孟氏這是心疼下,便手抱了抱孟氏,拿腦袋在孟氏懷里蹭了蹭,撒地說:“我知道,娘最疼我了。”
孟氏知道這是懂事,也明白蘇晚這樣做是對的。
可親手帶大的孩子懂事了,的心卻是更疼了。
所以,沒再多說什麼,只是笑著別開了眼,心里卻是疼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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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徐鎂昏迷,人群散開后,得了消息的劉氏便急急進了院子,留下徐老四在外頭守著孟氏。
所以,當蘇晚走進廂房時,屋子里只有劉氏和小豆丁。
“二嫂來了!”
看到蘇晚,小豆丁猛地跳起來,一臉的崇拜和激。
“我喊姐姐,喊不醒,二嫂你快來看看。”小豆丁跑過來,拉著蘇晚的手往床邊走。
“知道了知道了。”蘇晚笑意瑩瑩地應著,視線卻是看向了劉氏,但見劉氏目溫和地看,神里并無責怪,心下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暗暗嘆了口氣。
“小是中暑了。”
號脈后,蘇晚放下徐鎂的手,又了的額頭,“青云將送回來時,已經喂了藥了,看這樣子,下午就能醒了。”
劉氏溫和地點了頭。
倒是小豆丁,好奇地問:“二嫂,人中暑會昏迷嗎?”
蘇晚忍不住笑了,手了小豆丁的臉,“你姐姐雖然中暑,可沒昏迷,不過,人中暑后,容易頭暈腦漲,嘔吐反胃,我怕你姐姐太難,就給扎了一針。”
“哦,這樣啊……”小豆丁小大人似的點頭。
蘇晚了孩子的小腦袋,轉朝劉氏道謝:“今天的事,多謝四嬸了。”
“客氣了。”劉氏依舊是溫平和的表,“都是一家人,說什麼謝不謝的。”
“四嬸說的是,那四嬸先歇著,我去給娘幫忙,我們今個兒在山上收獲不小呢,等下給四嬸弄個好吃的!”
“嗯,好。”劉氏沒有拒絕。
蘇晚笑嘻嘻地出去,小豆丁正崇拜蘇晚,見狀跟劉氏打了個招呼,也跟了出去。
原本熱鬧的廂房安靜下來,秋日的風從打開的窗子里吹進來,劉氏低頭看著昏迷不醒的兒,拿著巾仔細地給臉手。
半晌,卻是停下來,看著眼前的虛空,發出一聲冗長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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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門口的小河邊,徐青云手腳利落地理獵,蘇晚則在一旁打下手,小豆丁則寸步不離的跟在蘇晚旁,一臉崇拜地跟蘇晚閑聊。
“二嫂,你今天好厲害啊!”
“厲害吧!”蘇晚一臉得意地叉腰,甚是得意地道:“你二嫂我,當年可是762……”
“什麼?”見蘇晚聲音戛然而止,表都有些不對,小豆丁好奇地問。
聞言,蘇晚沒理會小豆丁,而是看了一眼不遠理獵的徐青云,見他看都沒往這邊兒看一眼,心下稍稍松了口氣。
“是什麼啊?二嫂。”小豆丁急的手扯蘇晚的裳。
“呵呵,沒啥。”蘇晚干笑,先前徐青云傻,說話不大注意,如今人好了,也沒改過來。
但好在,足夠機靈,說到一半兒的時候,意識到了這點兒,不然,可就麻煩了。
“啊?”小豆丁一臉疑,明顯不接蘇晚的敷衍。
“我是說,我當年,可是我們七……七……七里八鄉的一枝花。”
“哦。”小豆丁點頭,隨即問:“二嫂,什麼是一枝花?”
蘇晚瞥了一眼徐青云,見他沒注意到自己這邊,這才尷尬地了鼻子,解釋道:“就是說,長得好看的意思。”
“我也覺得二嫂好看!”小豆丁大聲認同。
蘇晚干笑。
“不過,二嫂,你今天真的好厲害啊!那個老道都不是你的對手!”
聽小豆丁提及老道,蘇晚松了口氣,心想,終于過了剛剛那茬了。于是乎,神經放松下來,著小豆丁的腦袋道:“也不是多厲害,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罷了。”
小豆丁不解,抓了抓腦袋問:“什麼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
蘇晚被問得一愣,隨即正了神,認真解釋道:“這句話是出自一個朱熹的人,寫的一本名字《中庸集注》的書,他在書的第十三章寫:“故君子之治人也,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意思就是使用別人自已有的道理和方法來修養他自。”
“通俗點兒解釋,就是用別人對待你的方法,來對待他。”
小豆丁神迷茫地哦了一聲。
見他不懂,蘇晚便細細跟他講解。
“其實,很簡單的,就好比說,有人打了你,你也打回去,這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
“再比如今天那老道,他說我是個災星,是個惡鬼,但是,我是活生生的人,不是鬼,如果我真的是個鬼,他大可以直接弄個符咒滅了我,但他做不到。他只能誣陷我。”
“但他又不想承擔責任,所以,才煽村民,想要借刀殺人。”
“哦……”小豆丁驀然睜大了眼睛,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并激地接話:“所以,二嫂后來也煽大家,也借刀殺……不對,是借助大家,把他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