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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嫁》 第一百九十八章 清水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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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氏臉上晴不定,那街口上川流不息的賓客隊伍卻不會等

一陣的車馬盈門之下,錢二率先登門,笑語盈盈地道:

“妹妹請了,安老太爺乃是本朝重臣,這賓客想來必是不能的。姐姐怕一會兒來晚了連門檻都不好進,這可是一早上就地趕來墊場混個結呢!”

眾人一起笑了起來,似錢二這等家世背景,這話自然有戲謔之意。安清悠連搶幾步上去接過來笑道:

“姐姐這話可是太重了!下次錢老大人若是做壽,這是要妹妹半夜就在門口等著賀壽不?若非如此,怕是還不起姐姐這份客氣呢!”

大家自然又是一笑了之,可是再看跟在錢二后那一連串的賓客帖子遞了上來,登時便有人驚了。

“翰林院啟候翰林末學晚輩丁文沖,攜家眷賀左都史安公諱字翰池尊壽!”

“禮部編修館執筆編修末學晚輩司馬義,攜家眷賀左都史安公諱字翰池尊壽!”

“詹事府左清紀郎末學晚輩劉先珍,攜家眷賀……”

錢二后那些車馬,來得可不眷,更有不京中員。

雖說這只是些翰林、編修之類沒油水沒實權的京中散,可這畢竟是實實在在的朝袍頂子,有些人的品級更是不低。弄了這麼樣一群賓客做墊場,那可是架勢拉到十足了。

如此規格,便連安清悠自己瞧著都有些驚異。

雖知錢二在京城里吃得開兜得轉,但沒想到竟能搞出如此聲勢?

倒是錢二看看眾人的注意力都被那墊場的賓客吸引了過去,卻是悄然拉過了安清悠低聲語道:

“之前那幾個遞進宮里的香囊弄得不錯,這是宮里那位貴人賞你的。這火候能不能夠掌控得好,全看妹妹自己的造化了。”

安清悠聞言微微一怔。

這段日里除了辦老太爺的壽宴,自然也沒忘了給宮里那位貴人進獻香囊的事。如今對方拿出了這等“賞賜”固然是對自己示恩拉攏,亦是有顯示實力的意思。

壽宴上平白多出了許多之前不在計劃中的賓客還是小事,這些清水京們權勢富貴上一窮二白,人可是一個賽著一個的窮講究。

繁文縟節一大堆之下若是有什麼應對不慎,難免人說安家失了禮數去……

這顯然是宮中那位貴人對安清悠又另有一番考校之意了。

不過這等事卻難不倒安清悠,只見對著錢二微微一笑道:

“姐姐豈不聞我安家乃是禮教傳家?既是宮中那位貴人如此厚待于我,清悠又豈敢讓人失?”

說罷,安清悠卻是徑自走到了二房夫人劉氏的面前,輕聲提醒道:

“二嬸娘,如今這賓客來得卻是比咱們預想的早。這些大人們可是很在意規矩面子的,不如讓二叔父提前上一吧?”

二房本就是負責掌禮之事,劉氏驟然見到來了這許多賓客,一時之間不由得又是高興又是有些手忙腳。待得安清悠這一提卻是有些如夢方醒的意思,一邊忙著去尋自家老爺一邊連聲道:

“對對對!如今這賓客來得不,你二叔父也該趕出來了!”

二房老爺安德經這些年已經有些憋得久了,如今好容易有一個作為安家對外代表的機會,其實早就有些按捺不住,此刻青衫儒態,卻是又檢查了一番自己是不是足夠正經八百,這才墨登場了。

“安年兄,令尊此番大壽,此來卻是冒昧了。只是這古人云花甲之賢雖天亦共賀,吾輩嘗聞安老大人一生風骨學識,實是仰慕之意宛若高山,學之心恰如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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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哪里,正所謂見賢思齊焉,豈可聞教而過?年兄大才之人,今日能來敝府,那才是吾輩之幸,家嚴聞之豈必以之為喜哉?”

卻說那二房老爺安德經做撈錢的本事雖然不行,對于什麼規矩禮法的事卻是得不能再

加之在士林之中向來是素有文名,和這些清水京一打道還真是合適之極。和一群人在那里之乎者也地大掉書袋,行禮接待講規矩之間倒是越來越有如魚得水之了。

旁人聽得半懂不懂,但是那群清水京們一個個頗為滿意的樣子卻是人人都看得出的。

錢二在一邊搖頭苦笑道:

“來之前宮里那位貴人還說,這些人等做墊場賓客雖是夠面,但是一個個酸氣沖天偏又死守著那些破講究,這考校也是有些重了。誰知妹妹不過一句提醒話兒,瞬間便將這局面輕輕巧巧地接了過去。倒害得姐姐白替你擔心半天了!”

安清悠卻是微微一笑道:

“姐姐過譽了,這都是我那二叔父學問好,小妹卻是半點功勞也沒有的。倒是姐姐再宮之時,替妹妹多多謝過文妃娘娘的恩典了!”

這“文妃娘娘”四個字一說,錢二也不一震,再拿眼瞧去時,卻見安清悠輕輕說道:

“宮里能夠隨手之間便點這麼多京大人們前來的捧場,我卻實在是想不出除了文妃娘娘還能有誰?也不知妹妹猜得對與不對?”

錢二這般明靈巧的人,唯一思忖間便知道了安清悠的意思——您在宮里位高崇尊,我也不是滿眼不知所云的笨人。這妹妹還真是不含糊,知道若只是低頭干活反倒在宮里那位眼中缺了分量。

不過一轉念間,錢二心里又不嘖嘖稱奇,這安家妹妹久在閨中,卻似對宮中的一些事明白得很哪!

難道邊有深諳宮中掌故的高人?

如此這般折騰了兩,天早已經大亮。

墊場的賓客早已把安府門前烘托得熱熱鬧鬧,眼看著時間臨近晌午,真正有頭臉有份的主賓們也開始陸陸續續地登門了。

“刑部侍郎周文淵周大人到——!”

“大理寺卿孫鴻名孫大人到——!”

“中常閣選講、欽命前參政知事劉長生劉老大人到……”

一個個夠分量的名遞到了安家門房,負責迎賓掌禮的二老爺安德經自然是眉飛舞,這些大人可不比之前那些墊場湊熱鬧的酸兒們般兩袖清風,個個不是手握實權的重臣便是皇上面前的近人。

二老爺忙著見禮之際也不心里一句暗贊:

“大哥這帖子送得可是不錯啊!單看這些賓客,今年的壽宴比之往年便是不差!”

二老爺這邊暗自稱道,卻不防猛聽得眾人之間一陣喧鬧,有人大聲道:“老太爺出來啦!”

原本按照古時名門族做壽的講究,本是要在堂之中單辟出一間寬敞明亮的正房作為“穩壽臺”的,安老太爺不到吉時不輕易上席,便在此眾人的賀喜。

可是講究畢竟是講究罷了,真到了這個層面又哪能像那些不得志的酸兒們般迂腐!

一群正經八百的朝中重臣到了自家,難道還真把人家晾廳里坐著?安老太爺也不得親要出來照面一番了。

“安老大人福壽啊!”

“恭喜老大人,賀喜老大人!

“下祝安老大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一片頌壽聲中,今天的老壽星,大梁朝的左都史安老大人,在長子安德佑的陪伴下慢慢地走向了首席壽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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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喜同喜,賢侄莫要多禮了!”

“哎呀劉大人,您也來了,老朽實是愧不敢當,愧不敢當啊……”

安老太爺何許人,此刻賓客雖多,氣氛雖然熱烈,但這一行一往之際依舊是舉重若輕,縱眾人包圍之中,依舊是應對之間的揮灑自如,便像那閑庭信步一般。

安老太爺這般的輕松寫意,跟在他邊的長房老爺安德佑則是滿臉的喜氣洋洋。

安老太爺每和一位正賓之人打招呼,安德佑的臉上便更加開心了一分。

這些人可都是他一家一家的去拜訪送帖子請了過來的。

如今這事辦得圓滿,長房面上自然亦是大有彩。

偶一瞥眼看到遠遙遙著這邊局面的安清悠,安德佑卻是笑意更濃了。

心下高興,安德佑自不免想瞧瞧如今那四房的臉,只是看到了那四房夫人藍氏之時卻免不了有些失,平日里這位四弟妹可是慣要挑錯兌人的,今兒個怎麼就這麼老實?

安德佑這里心里納悶,卻不知藍氏那邊早已經心里暗僥幸了好幾

藍氏奪壽宴辦不,又怎麼能不想挑出幾條安清悠的錯,便是蛋里挑骨頭也不能讓長房落了個大圓滿去!

可是畢竟在圈子里混的久腦子快,眼見著之前兌了一把商賈眷們前來賀壽,轉眼便有一幫清水們接踵而至,挑錯不反被打臉,卻讓一下子靜了下來。

“這大侄果然是有些門道,邀請賓客之事居然讓弄得妥妥帖帖,若非我見機得快收了手,只怕是反要平白落下一堆丑去!”

藍氏心里暗暗驚異,卻并沒有放棄尋錯的努力,眼下不過是在等,等一個合適的時機而已。

“我就不信這小妮子第一次辦這壽宴,便能夠做到滴水不的面面俱到,肯定有機會……肯定有什麼機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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