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嫁》 第一百九十九章 憋著還是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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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氏就這麼一門心思地尋找著能夠讓長房、讓安清悠出丑乖的機會,雖說早已經是嫁出來為人婦、為人母的半老徐娘,這一刻可當真是靜如子。
“你們不是讓我不是查補缺各幫手麼?好啊!我就在這里等著看,看你什麼時候出個病!我挑死你!”
藍氏心里冷笑,可是這壽禮不比家宴,正賓禮廳之中卻都是老爺們的地盤男人的天下,此刻也只能是遠遠地躲在正廳后門的一角之地遙遙看著,別提有多憋得慌了!
可還別說,門口迎賓的一聲高,倒還真讓看到了一曙。
“工部侍郎張林張老大人到——!”
藍氏登時便是神一振,說到這位當初喝了自己一瓶香的瘋老頭,那可是七八糟地沒半點兒的規矩樣子。
就這麼一個老家伙竄了進來,會攪出什麼事來可真說不準,但凡有半點紕,自己的話柄那可就有了。
“連這個老瘋子也請,大侄你可真是不知輕重啊……”藍氏冷笑連連,卻見那位工部侍郎張林張老大人一步三搖地晃進了正廳,口中兀自大道:
“安老大人,老兄弟給你賀壽來啦!”
這一嗓子喊將出來,莫說是藍氏在一邊冷笑更甚,便是同樣站在遠觀察著廳中局面的安清悠也皺起了眉頭:
“我可沒讓父親去請這個瘋瘋癲癲的怪老頭兒啊,怎麼還不請自到了!”
這麼一位活祖宗式的人冷不丁地蹦了出來,安府幾位各房老爺亦是大為覺得棘手。
倒是安老太爺泰然若素,兩人一殿為臣幾十年,私倒還有那麼幾分,當下卻是笑呵呵地率先回道:
“張大人啊張大人,平日里便是閣那幾位大學士做壽,輕易也見不得你的影子,怎麼今日卻是哪風把你都刮來了?莫不是要掀我這壽宴的場子不?”
那張林張老大人沒接到帖子,原本還真是有些不爽的,不過論起這等局勢定場面的本事,他卻和安老太爺差得太遠,隨口一句玩笑般的言語就被住折騰的余地。
張林當下卻是帶著點尷尬地苦笑道:
“老哥哥你這話可是要了我的命了,難道我張老兒一到哪里便是折騰不?你老哥做壽,我這做老兄弟來湊個趣嘛!這不,我還帶了壽禮來……”
說話間他張老大人也不客氣,徑自往首席上一坐,卻是變魔般地弄出了一壺酒來。咧開大笑道:
“來來來,這是張老頭兒新釀的酒,莫說京城,便是普天之下也找不出第二壺來,諸位大人都嘗嘗?”
酒一上桌,卻登時便是香氣撲鼻,惹得不人食指大。
這張老頭雖說是有點瘋瘋癲癲,那一的手藝本領卻是大梁朝中絕對的宗師級人,如今既有這般好酒,這可真要嘗上一嘗了。
能坐在首席之上的,哪一個又不是識貨之人?
只是酒,卻是人人都更有幾分驚異之,這酒子之烈,果然應得起天下無雙之稱。可是偏偏酒中又似有多種花香,當真是聞所未聞了。
“老夫這酒,那才酒!之前哪些所謂的酒漿不過淡水耳!”
張老頭兒兀自在那里自吹自擂,卻忽然話鋒一轉道:
“我說安老哥,你那大孫在不在?我這酒烈是烈了,其中的香氣卻是有些不好調弄,聽說你那大孫調香之技頗為了得……”
似張老頭這等份,話說了沒兩句便要面見人家小輩眷,自然是大有失禮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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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安老太爺明了一輩子的人,卻是從這話里聽出了幾分奧妙來,突然間上一句問道:
“我說張老弟,你這釀酒的法子是我大孫教你的,如今倒跑到我這里借花獻佛,是也不是?”
張老頭被這麼冷不丁地劈頭一問,倒還真有些發懵,口中愣愣地道:
“這個……這個……你老哥連這也知道了?”
安老太爺見他這副樣子,到底是忍俊不。哈哈大笑道:
“孫是我的孫,老夫又如何不知?德佑,你張世叔點著名要見你那寶貝閨,出來給長輩們行個禮敬杯酒吧!”
安德佑登時大喜,這等場面能安清悠這等子家在首席上上一面,那是什麼意思?
那實是老太爺抬舉這個孫了。此次壽宴辦得滿意與否,對長房是不是頗有嘉許之意,那還用得著問麼!
安德佑在這里喜不自勝,那邊藍氏卻是人如其姓,臉都憋得已經瓦藍瓦藍了。
心說張老大人活祖宗唉,您老人家要討在酒里穩定香氣的方子,什麼時候來討不行,怎麼就偏著我們老太爺的壽宴上來?來就來吧,還指名道姓地要見那小妮子作甚,這不是活生生的給長房抬場面麼!
藍氏這里憋得一塌糊涂,安清悠那邊可是鎮靜自若,雖說是早就在旁留心觀察著廳中的一舉一,此刻卻仍是依足了禮數,徑自跟在父親后慢慢地行進了正廳。
“孫清悠,見過祖父大人,見過張老大人,見過各位世叔世伯。祖父大人大壽萬福,各位長輩大人康泰金安!”
這一個禮行了下去,首席里不人心中倒是暗贊里一聲優雅規矩。
更有人想起最近京城里許多眷倒是興起了一弄香的風。嗯!好像自家的夫人最近也掛了一個香味及其濃烈的件,那個困擾多年的……嘿嘿!難道便是眼前此所做?
唯有張老頭可是不管不顧,見了安清悠如獲至寶一般地問道:
“大孫你可算面了,這酒烈是烈了,可是烈而香,那又算得什麼極品!那穩定香氣的法子到底是怎生弄得啊?”
張老頭自從安清悠那里得了這蒸餾萃取的法子,回去便終日醉心于怎麼用此釀出好酒來。
可是這等香氣之事卻并非他之所長,按照安清悠當日制香的工序左試右試卻始終不得要領,如今見了安清悠這正主,哪里還不有著急的。
安清悠見他這副抓耳撓腮的樣子不抿一笑,卻是輕聲道:
“張老大人若要這穩定香氣的法子卻是不難,只需今日在這里陪我祖父規規矩矩喝一頓壽宴酒,莫要再有什麼驚人舉便好。”
眾人又是一陣哄笑,這話若是對著那些一本正經的朝臣長輩們說,自然是顯得有些失禮。不過這位張老大人實在是名聲在外,大家還真是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再瞧那張老大人時,只見他微微一怔,卻是眼觀鼻鼻觀心,真的在那里板著臉正襟危坐起來。
安老太爺大樂,這張老頭平時里人人見了頭疼三分,今日莫說是自己,便是孫出馬都一句話便收拾得他服服帖帖。
什麼有規矩?什麼禮教傳家?任你多棘手的人來到老夫我的壽宴上都變得老老實實,這就有規矩!哈哈!一直說壽宴要弄些新意,這新意好,好得很吶!
那邊安老太爺捻須高興,這邊安清悠自是按照祖父吩咐向各位長輩敬起酒來,只是為那張老大人斟酒之時,卻見他向自己打了個眼。眉弄眼之間意思卻是明顯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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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娃娃?你張家爺爺不白從你那弄個釀酒穩香的法子吧!這一下幫你抬足了面子,可還使得?”
安清悠不莞爾,這些在朝廷里混了一輩子的老人啊,便看他平日里瘋瘋癲癲地卻又如何?當真沒有一個不是長著八個心眼兒的。
首席上其樂融融,那邊藍氏瞧在眼里卻是越憋越上火。
今天真是活見鬼了,怎麼連一貫走到哪折騰到哪的張老瘋子都不瘋了。
咬牙切齒之間,藍氏有心要走去眷院子,可是沒等到安清悠的破綻出來實在是不甘心。可是說要留下接著看,這憋著氣難的睜眼沒轍要憋到什麼時候啊!
便在此時,忽聽到背后有個頗為悉的聲音說道:
“四夫人真是負責認真,都聽說您是巡察補,到不知這主廳正賓的地方,倒是有什麼疏沒有?”
藍氏愕然轉,卻見眼前一張臉還當真是個面孔,說起來當初還是很派人打聽過一陣兒的。不是那久未面的長房夫人徐氏,又是何人?
兩人大眼瞪小眼的對視了幾秒,倒是藍氏先笑了:
“呦!這不是長房夫人嘛!聽說您不是有傷病在家養著呢麼!家掌不了不說,就連老太爺做壽這等大事也是讓大侄出來辦,怎麼這一轉眼傷病倒是好了,我還當今兒個老太爺做壽,長房老爺只帶了大小姐來,真是沒想到啊,連您也來了?”
藍氏此刻正憋在氣頭上,心中自然是極為不爽的。
猛一見到這長房之人,偏又是素來瞧不起的那姨娘出的徐氏。不劈頭兌幾句那才怪了!
“什麼連我也來了?怎麼說我也是堂堂的長房夫人,難道這老太爺的壽宴四夫人來得,我就來不得?”
徐氏的臉登時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