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每日小說 思嫁 第二百零五章 簫洛辰的精密算計

《思嫁》 第二百零五章 簫洛辰的精密算計

Advertisement

“腐儒!

“為個人就這麼暈頭轉向的,科舉果然只能出來這種料,又是一個讀書讀到傻了的……”

辰心里鄙夷地腹誹了沈云一句,什麼流討教之事他其實半點興趣也欠奉。

一時興起出來小小地折騰一下,不過是同樣看到了安清悠有些張的表而已。

和沈云剛好相反,捉弄一下安清悠,對于蕭辰來說卻是一件不大不小的樂事。

一眾賓客面面相覷,安家的子弟考校,你跑到里面摻和個什麼勁?可是蕭辰這家伙好像還是奉旨前來“求教”的,是要往里和安家子弟“切磋討教”,別人又能說些什麼?

好吧,這不算是問題,問題是你蕭辰今兒個可是欽使,真要是切磋,誰又敢贏你?

便在此時,一直在旁邊沉默的安家老爺安德佑忽然沉聲道:

“沈賢侄,今日蕭欽使難得前來,倒不如你們二人共同出題,一起來提點一下我們安家子弟的功課,到時候我們一同品判,你看可好?”

這話放在滿場之中,卻是唯有安德佑說出來再合適不過了。

今日簫辰奉旨來討學問,安德佑卻是皇上點名的指教之人。

一句話間,沈云卻不由得松了一口氣,要是讓他去考校蕭辰這個天子門生,考不住難免有人說他上放水,考住了卻又讓皇上的面子往哪擺?是進亦憂退亦憂。

如今要讓他二人一同出題,那自然是不讓蕭辰親自下場之意了。

安老太爺倒是深深地看了安德佑一眼,這個一直只懂得死要面子撐架子的兒子最近倒還真有些開了竅的跡象,今日所言所為,頗合老夫心意啊!當下也是微微頷首道:

“如此甚好!蕭欽使,你看呢?”

辰本意便不是想要親下場,此前種種,不過是他早已算計到了今日之事只要自己一出手,必然便是此類結局。當下卻是躬作揖道:

“既有長輩斯言,晚輩安敢不從?卻不知沈賢弟這題目又是從何而出?”

這卻是要沈云出題目的主旨了,沈云斟酌再三,卻是出了個“福壽雙至,國泰民安”的題目,既應了眼下此景,又屬尋常題目。他心里存著袒護安家子弟之心,實不愿搞那些太過高深生僻的東西來難為人。

辰卻是毫不客氣,大手一揮道:

“那便以此為題,做一篇八!”

這話一說,滿座賓客都是有些嘩然。

縱然說八乃是朝廷取士的正道,可是安家第三代的孩子們尚小,有得不過是七八歲大剛剛開蒙的樣子,這等剛學的孩子讓他們去做八?那不是存心難為人麼!

不過蕭辰看似胡來,其實行事卻是頗有章法的。

此次既有安重臣的皇命,自然不會任妄為的過了頭。這話里卻還有后半句道:

“若是尚未考過試的,那便各自寫些自己學過的東西,看一看書法也可。沈賢弟你看如何?”

沈云當然是點頭稱是,如此一來眾人亦覺得沒有什麼不妥,試按照大梁朝制,雖是功名的最起步最基礎的一關,可也是要考八的。更是如此簡單的題目,看來也只是尋常考校罷了。

正堂中的氣氛一下子又輕松了起來,可是沒人留意到,那不用參加功課考校的安家眷之中,卻有個子一臉的凝重。

究竟是人算不如天算,還是這蕭辰刻意為之?安清悠很難在這麼短的時間里分析出個結果來,不過有一點卻是清楚的,之前幫著安子良的一番布置準備,此刻卻是一概付諸東流了。

Advertisement

安清悠抬頭看向了那個一直以來便是行事飄忽的蕭辰,卻沒想到對方竟也在看著自己。

四目相對之間,蕭辰卻是莫名其妙地沖眨了眨眼,角之間那特有的詭異笑容,不經意間又是流了一出來。

“這家伙心的!”安清悠心里登時一怒氣沖了上來。

可是怒忿之際也不暗暗心驚,如果說眼前正在發生的一切都是蕭辰有意推的結果,那這個人對人心猜測算計之準,對局面時機把握能力之強,當真是太可怕了。

安清悠在這里臉鐵青,蕭辰在卻是悠哉悠哉。他看似行事孟浪,真做起事來卻是明縝無比。私下里早就把安家長房的底細查的清清楚楚,自然也包括安子良那不學無的名聲在。之所以要寫八,實際上已經是穩中再求上一道保險了。想想一會兒安清悠氣鼓鼓還要不得不給自己寫方子的樣子,心里卻是暗自發笑。

再看一旁,早有下人們給安家的子弟備上了幾案筆墨,一干人筆疾書,埋頭大寫起來。

一會兒功夫,倒依舊是四房的長子安子啟第一個了卷。

這孩子已經是準備著要考舉人的進度,此等題目普通之極的八文章自然是難不倒他。沈云接過文章來看,倒是做得四平八穩,作為一個十二歲出頭的年人來說,已經算是不錯了。

當下自然是順手夸獎了幾句。圍觀眾人亦是一番順水推舟的好呀好呀。

四老爺安德峰捻須微笑,自有一番洋洋得意——怎麼樣?安家第三代的子孫里面,還得看我們四房的!

不多時二老爺安德經那邊的兒子也了卷,所做文章同樣是中規中矩。

再過一陣兒,那些剛剛開蒙不久的孩子們也將各自寫得什麼三字經千字文之類的東西了上來。

既有考校的規矩在先,此刻亦不過考校書法而已。

只是這眾目睽睽之下,倒有一個胖的碩大影越發的引人注目。

這人當然就是長房的二爺安子良了。

原本準備了一肚子的死記背,沒想到事到臨頭卻是寫一篇命題八

這一桿筆已經在硯臺上蘸了半天的濃墨,可是眼前那張上好的金花宣紙上,此刻卻依舊是空空如也的白卷一張。

安子良漲紅了臉手足無措,四老爺安德峰在旁邊瞧得可是心中大樂,裝模做樣地上前溜達上了一圈,搖頭晃腦地大聲說道:

“大侄子莫急莫急,這好文章自然是要靠功夫的,醞釀好了慢慢寫,慢慢寫啊……”

安子良本就已經心里發慌,再有四老爺這麼一兌,更是大有頭暈腦脹之,心說怎麼那麼倒霉?好死不死的去年自己居然捐了個生,這可算是過了試的了。可是這段日子里不是在忙著背書就是在忙著花錢修院子。

本來對那八文就厭煩無比,如今真要自己做一篇現場命題,又怎麼做得出來!

便在此時,忽然又有一個聲音輕輕地在耳邊說道:

“若是實在做不出來,那便也向之前弟弟們一樣,寫一篇悉點的東西做書法上去吧……”

安子良一怔,忽見一盞熱茶擺在了自己案頭。

一撇眼間卻見是大姐安清悠在這里裝作送茶的樣子走了過來,正在低聲提點自己。

再一抬頭,卻見安老太爺看著自己竟也有微微頷首之狀。

實在是已經到了沒法子的地步,寫一篇書法上去終歸是比白卷好。

沈云那邊做主考自然會照顧,若是里面弄些大家都不好挑錯的詞句,亦能隨口說一句還行便藏了卷子,卻未必沒有轉圜遮掩的余地。

Advertisement

當下安子良提筆便要落字,卻聽得又有一個人高聲笑道:

“不錯不錯,若是實在寫不出來,就寫一篇書法上去也好,老爺啊,咱們也幫大侄子參詳參詳,看看究竟是寫些什麼?”

把這局面破的卻是藍氏,刻意關注之下,安清悠那送茶提點的小作又哪里瞞得過人?

四老爺安德峰登時醒悟,心道可別又像那次闔家聚宴一般,讓這小子弄兩句天子圣恩多之類的東西鬧場糊弄了過去。當下連旁人話的機會都不給,呵呵地笑道:

“也罷,既然如此,大侄子便也寫上一篇書法好了……嗯!父親大人乃是我朝治《論語》的大家泰斗,大侄子便寫上千把字的《論語》如何?”

這夫妻倆一唱一和,隨手之間就把安子良又架了起來,從小到大,安子良每次被考校功課時候背書都是背得一塌糊涂,此刻把你限定死在這上面,看你怎麼個投機取巧!

安清悠咬著看了藍氏一眼,人力有時而窮!

做不出,今天這長房的面子只怕是被削定了!只是四嬸娘你也別高興得太早,我弟弟今天這白卷也是不可能。那部論語,安子良可是背的最早最的!

藍氏見到安清悠臉數變,登時心頭大定,知道勢到了這份上那大侄只怕也沒什麼后手了。

看了一眼安老太爺,卻見他依舊是那副古井不波的樣子,更是下定決心要讓長房丟丑個到底。

今兒個早就咬牙切齒的憋了一天,此刻好容易有把長房一把掄圓的機會,又哪里能夠放過!便是事后被老太爺責幾句婦道人家不該隨便話,比起這長房的大丑來又算得什麼!

藍氏憋了一天發出來,定要讓長房出個大丑。安清悠在哪里亦是咬著牙死撐,腦子里急速思索著怎麼才能把損失減到最低。可是誰都忽略了這張考卷的主人,安家長房的那位二爺安子良。

此刻,安子良同樣是在咬著牙,手中的拳頭卻早已經攥,能夠發狠在十幾天就把四書通背的男人,骨子里又怎麼可能沒有一點兒

“他娘的,四房也太欺負人了!老子……老子拼了!”

Advertisement

分享

複製如下連結,分享給好友、附近的人、Facebook的朋友吧!
複製鏈接

問題反饋

反饋類型
正在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