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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嫁》 第二百零九章 長房的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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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安老太爺喜怒不形于的城府,此刻雖然都是自家人,但是能夠公開在各房面前表示自己的不滿,顯然已經了真火。

四老爺安德峰哪里還坐得住,連忙帶著夫人藍氏一起跪下道:

“兒子駑鈍,如今犯了錯,還請父親教誨責罰!”

場面突然之間變這樣,席上眾人無不噤若寒蟬。

安老太爺面上偶現森然之意,可是看看安德峰猶自一副有些困的神,面微變之下竟是良久沒有言語,半天才道:

“你們可知,之前我為什麼要讓你們各房流來辦這壽宴?今年卻是又要合辦?”

眼瞅著安老太爺這副樣子,席間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

最后還是安老太爺嘆了口氣,對著幾個兒子緩緩地道:

“之前讓各房爭著辦,那是賽馬不相馬,讓你們兄弟之間有個競爭較勁兒。畢竟我在朝幾十年,這張老臉各都要賣些面子。誰是真下了功夫用了心,那聰明本事自然就顯無疑,趁著這過生日的機會多扶持一下也是理所應當。如今讓大伙兒合辦,自是盼著家里多些團結和睦之意罷了!你們如今也是為多年的人,這麼淺顯的意思究竟是看不明白,還是大家一起裝糊涂,誰都不愿意說破?”

這番言語那真是連著各房的兒子都一起罵了。

可是眾人之中又有誰敢當得起這等說辭?

眾人一個個誠惶誠恐,登時便紛紛離座起跪倒在地。

長房老爺安德佑率先叩頭道:

“父親一片苦心,實在是讓我等萬分汗。兒子們不孝,累得父親還要為這等事心,實在是該死之至!”

眾人在后面齊聲稱是。安老太爺卻是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

“好了好了,都起來吧!弄這麼大陣仗作甚?左右不過是一家人在這里聊聊天說說話兒而已,搞這些磕頭行禮什麼的沒用,以后兄弟們之間真的把相親相做到了,那才是真孝順!”

頓了一頓,安老太爺卻是又點著四房老爺安德峰道:

“老四,為父說你們兩口子糊涂,如今你可知為何?”

安德峰面惶恐,連聲說道:

“兒子確是糊涂,只想著自家的那點小算盤,忘了父親教誨,對各房的兄長們不夠敬……”

“每次一說大道理,你總是仿佛比我還明白。也罷,今兒就說個清楚。”安老太爺搖了搖頭,到底還是把話挑明了道:

“你和你大哥素來不睦,剛剛壽宴之上起勁兒地讓子良那孩子寫文章背書,卻又是什麼心思?是怕長房出了風頭在我這里討了喜不是!皇上口諭里剛夸了你大哥有學問讓那蕭辰朝他討教,轉臉就弄出來他兒子沒二兩墨水?嘿嘿!你大哥固然是面上不好看,你好好想想,若真弄出來這般形,到底是打了誰的臉?”

“這……這豈不是打了皇上的臉?”

四老爺安德峰本就不是笨人,此刻一經父親提點瞬間便悟到了此節。

一想到自己差那麼一點兒就打了皇上的臉,卻是越想越是后怕,背后忍不住冷汗淋漓,連衫都了。

這等關節一點破,便是安家其他眾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安清悠在一邊聽著,卻是對安老太爺越發佩服,當時的景便是自己也沒把握安子良到底會有什麼表現,這位祖父大人什麼都明白卻一直鎮靜若斯,這份養氣功夫當真了得。

唯有當事人之一的安子良卻依舊是一副憨像,只是小眼睛眨心里卻是后悔不疊,早能想到這般關節,那賞錢就應該再多討點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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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爺是一定會撐著自己到底的,怎麼讓人家一堆金瓜子就給打發了呢……

安老太爺掃視了一下兒孫們面容各異的表,又是點著四老爺道:

“老四啊!你做了戶部鹽運司的兒,兄弟幾個里屬你有錢。可是這些年來其他幾房便有了什麼錢糧上的難,你又何曾手幫過?好比這一次持壽宴,固然是你們四房沒占到什麼好位置,可你就真敢什麼事都不管專挑病?嘿嘿!為父帶天子驗查百這麼多年,難道說自己家里的一點點家務事,倒是兩眼一抹黑不?”

四老爺安德峰滿頭大汗,心中種種的想法此起彼伏之下,忽然一個古怪的念頭竄了上來。

父親是做老了督查之事的人,有事要想在他眼前耍花樣自然是難上加難,如果這一次壽宴我不對長房三房挑錯下絆子,反而是不理榮辱地拿銀子給他們捧場,父親又會怎麼看我?

這等念頭一經涌起,便如江河決堤一樣不可抑制地蔓延開來。

四老爺這里心如麻,安清悠在旁邊聽著卻是心里佩服不已。

安老太爺不輕易發表意見,可是什麼東西在他老人家心里都想明鏡兒一般,一出手從來都不會無功而返,幾句言語之間便將四房那里調整出了另一個狀態。此等的功力水平,自己還有得學呢!

安老太爺又將此次壽宴中的諸人表現點評了一番,二房固然是中規中矩,被言掌禮之事做得不錯,三房則是得了更多的贊許,尤以三夫人趙氏被贊“識得大,心有全家,提攜后輩”等等諸多嘉勉。

正當廳中的氣氛為之一松,老太爺卻忽然道:

“今兒折騰了一天,我也是有些倦了。長房留下,其余的各自散了吧!”

此次壽宴,長房風頭極健,在老太爺那里又是顯而易見地很是討了喜,此刻被留下不用問也知是要有私下提點。

老太爺此言一出,大家卻是心中滋味各有不同。

二房的人率先告辭,三老爺、三夫人向長房諸人的眼卻是多了幾分鼓勵加油之意。

四夫人藍氏滿心羨慕嫉妒恨,可是看看自家的四老爺安德峰,卻見他仿佛是若有所思,猶自不知在想些什麼。

轉眼間眾人散去,老太爺卻是先把長房老爺安德佑到了邊,慢慢地道:

“最近皇上拾掇了不小魚小蝦,朝中怕是要有變數。不過按照今日的圣旨口諭來看,咱們家卻還算安穩。正好吏部那邊湖廣司、兩江司的兩個考評司政又都出了缺,回頭我帶你到吏部尚書張大人府上走,看看有沒有機會吧!”

安德佑聞言一怔,繼而是大喜。這自然是父親要親自出手提攜自己的意思了。

原想著壽宴辦得好自然會有好,可沒想到這好竟是如此之大。

吏部為六部之首,那湖廣、兩江等省又向來是富庶饒之地。

無論是做哪一個司的考評司政,那可是手握一司數省的員考評大權,雖然都是五品,可比禮部這等清水衙門里苦熬苦待地做個散要強多了!

這麼多年的清水散做下來,如今總算看到了些出頭的希,長房諸人聽了這個消息都不異常,難道長房的崛起之時便從今日而起?

可是安德佑卻不似從前那般作態,喜悅之后更多的竟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慨,面沉靜如常之際,卻是穩穩地向著安老太爺叩謝道:

“多謝父親大人提攜,兒子全憑父親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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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老太爺微微一笑道:

“這半年來長房家里出了些子,聽說把你氣得都病了好幾次。不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如今迭遭幾次變故,這養氣的功夫卻是長了許多。朝廷場,最要的便是心中有沉穩,事須有度。之前你上虛榮教條的東西太多,我真是怕你蹦得高摔得重啊!若是早一些有今日之態,為父的又怎麼能不早點兒提攜幫襯于你?”

說話間,安老太爺看了看安德佑,卻又瞥了一眼跪在一邊的長房夫人徐氏,眼一掃之際已是冷若冰霜。

徐氏在老太爺提到“長房家里出了些子”之時,原本便早已臉慘白,再被這麼一瞧,竟是渾篩糠起來。安老太爺皺眉了半響,卻到底沒有再對說什麼。徑自扭頭向著安清悠道:

“小清悠,你很好,很好!這一次壽宴,祖父我最滿意的就是你了!只可惜你這孩子雖然既明理又辦事妥帖,卻是個子,做不得,否則栽培一番……唉!”

安老太爺一聲長嘆之中,竟似包含了許多憾一般。

安清悠微微苦笑,這古代畢竟就是古代,大梁朝里子做不得也是現實。

不過自家知自家事,自己本也不是那等眼睛里只有富貴權爭心思的人。

當下安清悠倒是反過來低頭道:

“祖父大人贊許,孫愧不敢當。這一次還是父親和幾位叔父嬸娘做主,孫不過是在旁氣力而已。我只想如己所愿地過這一世,那些富貴榮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而已。”

安老太爺見如此看得開,不由得更是憐惜。

只是心里卻不免長嘆一聲,既生在這等家里,便是自己這個做老太爺的也未必能夠逃得掉“不由己”這四個字,更別提這等的孩子了。

一時之間,安瀚池竟是有些羨慕起那些山野老翁來,難道真是自己老了,才明白什麼做思悔年覓封侯的滋味?兀自出神了一陣兒,這才收斂了心神,卻忽然轉了話題問道:

“再過幾天選秀便要開始了,正所謂宮門一深似海,你這孩子又是有什麼打算?可有需要祖父幫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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