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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嫁》 第二百四十四章 文妃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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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就這麼定了?

安清悠大驚失,這文妃和睿王爺母子二人一唱一和,竟似是莫名其妙的就將自己定給了那睿親王。

這等起哄架秧子的事放在市井村婦上還差不多,如今在宮里這才真算開了眼,一個后妃一個王爺,還素有賢名還文臣世家?這等人起哄架秧子,那才真的可怕。

可是無論如何,文妃和睿王爺這等伎倆卻不能說是無效。

此刻既是宮中,這二人的份亦都是一言可定秀命運之人,就這麼起哄一般的了下來,換了個別的秀只怕是糊里糊涂地就被圈了進去。

“還不快些敬謝母妃的慈恩?”睿王爺看看安清悠,臉上卻是一派微笑地說道。

只是那不知不覺之間,竟然連稱呼都已經改了。

他的眼神之中,似乎流出了一種奇怪的玩味覺,這種人之后還得看著人道謝,卻是他最喜歡的東西。

“文妃娘娘有意如此,小子自是佩五,只是當初在宮外之時,小子與您曾有約法三章,不知文妃娘娘可還記得?”

一陣清脆的話語聲忽然響起,在場眾人臉驟變,這說話之人居然就是安清悠!

所有人都沒想到,這個小小秀不但不忙著謝恩,居然還提出了和文妃的什麼約定?

你知不知道你面前站著的是誰?嫁給九王爺啊!多子盼星星盼月亮也盼不來的事,這還有不記著謝恩的?

“放肆!文妃娘娘是何等金貴的份?和你這等宮外的秀哪里還有什麼約定……”

文妃旁邊的一個此刻已經大聲地呵斥了出來,安清悠卻是毫不為所,徑自打斷了那的話道:

“當初我所說頭一件事,便是不嫁皇室,不知文妃娘娘您可還記得?如今九王爺一表人才,更是素有賢德之名,可這等福分卻不是小子所能高攀的。還娘娘……”

眼見這一個小小秀竟然敢和文妃娘娘提什麼當初的條件,這是討價還價不?呵斥的聲音更大了:

“大膽!文妃娘娘面前,竟敢如此說話,真是不知好歹!還不住……”

“你給我住!文妃娘娘還沒說什麼,哪得到你這麼個小兒大呼小?”

安清悠一句話就讓那把嚷嚷聲咽回了肚子里:

“你給我閉,我若是最后真嫁了九王爺,過了門頭一件事就是弄死你,你信不信?”

當時就傻了。

文妃娘娘也有點傻了。

便是九皇子睿王爺都有點兒癡呆發愣。

這是什麼地方?這是大,這是宮里啊!

文妃娘娘和睿王爺聯手一道,已經是有點看在安家越發重要的狀況下加強了重視,甚至都有點殺用牛刀的覺了。眼前站著的不過是一個小小秀而已……

可是誰見過這麼牛氣的秀?敢站在西宮里搞這等討價還價的事,敢當著文妃娘娘的面罵?打狗還得看主人呢,難道說不知道一個“不敬皇室”的罪名,就足以將當場仗斃于西宮門外麼!

一群人在這里大眼瞪小眼,安清悠站在那里卻是篤定得很,因為心里清楚,這時候自己可不是在和文妃搞什麼討價還價……

自己兒就是鐵了心的不嫁!

對于眼前的形勢,安清悠看得非常清楚。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安家明顯已經為了各方爭取的重點,皇后,文妃,乃至那個為六省經略總督的忠犬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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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在變著法兒的好安家,無論是求見老太爺還是拉攏自己,甚至是眼前這樣起哄架秧子般地想給自己娶進九皇子的家門,所有這一切種種無不顯示著安家的地位越發重要,這些人唯恐下手晚了來不及!

文妃也好,九皇子也罷,他們若真是輕而易舉地便能搞定安家,又何苦要弄這等鬧劇?

而他們若是對安家不敢打只敢拉攏,自己就是再鬧騰的大一點兒又能怎樣?他們難道還真敢給自己來個當場仗斃不?那才真正是和安家結下了死仇!

更何況文妃和九皇子居然想那安清悠的婚姻作為政治籌碼?還是這種強迫式的?這可是安清悠心中的逆鱗,別的事都可以談,唯獨這等東西沒得商量。

這等事古代比現代還甚,那才真、嫁狗隨狗,一夫家可是把整條命都押進去了,安清悠心中怒了,想拿的一輩子搞這等強娶嫁,就是倆字:沒門兒!

安清悠可以對任何人寒暄客套、可以曲意逢迎,可以裝大家閨秀,但涉及到“婚事”二字,誰都甭想做的主!

場中經歷了短暫的四下皆驚,文妃卻是率先鎮靜下來的,一雙目慢慢地看向了安清悠……

安清悠毫不畏懼地回視了過去,這時候撐死膽大的死膽小的,如果自己對形勢判斷的沒有錯的話,這時候一定就得頂住了!

左右已經是氣了一下,就是這時候賠笑臉也沒用了!還不如詐你一詐,詐了自己這后半生的幸福就保住了……

文妃的目卻漸漸轉寒,作為后宮嬪妃中的二號人這麼多年,言行神態里自有一。尤其是那雙眼睛,竟是有一不怒自威的強大氣場一般,朝廷首輔之妹,如今宮中最聲勢的人,自然是不同凡響。

安清悠咬牙撐,此刻卻是做出一副另有所恃的樣子,眼睛瞪得比文妃還大。看什麼看?做宮里的嬪妃就可以裝大尾狼麼!以眼殺人我也會!本小姐今兒算跟你卯上了,跟你丫死磕……反正我是不嫁你兒子……

咋滴吧?

文妃……文妃怒了!

放眼整個大梁江山,自己還真沒見過幾個敢跟自己瞪眼的人,自己的母親算一個,當年的老太后又算一個,可是這二位早就是故去多年的老人了。

如今自己這媳婦熬了婆,眼瞅著也沒準能弄一個圣母皇太后當當,怎麼給自己這為皇子……沒準還是未來皇上的兒子說個媳婦,居然就這麼費勁?

啊呸!什麼媳婦?這秀還沒答應嫁呢!居然如此放肆!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忒大的膽子了!

文妃越想越怒,忽然間輕輕一拍扶手,口中高聲道:“來人——!”

文妃這一聲來人不要,可是急壞了旁邊的九皇子睿親王,母親這兩年隨著年齡的增長,不知道為什麼開始變得有些莫名煩躁,緒也是經常有些不穩定的狀態,若是一怒之下不管不顧地把這孩兒仗斃在了當場……

眼下如此微妙的時候,平添安家這樣一個搞不清楚底細的死敵,那不是太過不智了?自己可是盯著那把生殺予奪的椅子啊!一時間不由得拼命地給文妃打眼,那邊兩人互瞪,倒都不如他睿親王眼睛更累了。

可是文妃被安清悠挑起了火氣,這手勢一抬,那后半句已經是沖口而出:

“給我拖出去!仗斃打死了了事!”。

睿親王大驚失,這時候也顧不得什麼皇子份,什麼瀟灑穩重形象,兀自在旁邊大聲咳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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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妃微一皺眉,一轉眼見再看兒子時,只見睿親王眉弄眼,臉上的都快扭包子摺了,一邊咳嗽一邊兀自在做口型:

“安……咳咳……安……”

“說的是安家麼?”文妃猛地心中醒悟。自己是什麼份,焉能和這等小丫頭片子一般見識!待我兒功之日,這等人還不是要死多次,便得去死多次?大局為重,大局為重……

文妃心里又念叨了幾遍大局為重,看看幾個門口過來的壯太監堪堪就要去拉安清悠,急忙呵斥道:

“你們這是做什麼,誰讓你們去拉安秀了?”

幾個太監登時就是一愣,卻見文妃說著話卻把手往邊上一指,正指向那之前曾經出聲呵斥過安清悠的,口中冷冷地斥罵道:

“沒腦子的東西,我說得是!安秀于我朝重臣之家,如今進宮選秀又是前途無量,哪里是你這等奴婢也能說的?快快給我拖出去打死,省得本宮在這里看著心煩。”

登時嚇得面如土,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磕頭用力嘭嘭有聲,不幾下額頭已是見了,口中哭喊著道:

“娘娘!賤婢知錯了!求您念在奴婢伺候了您二十年……”

這等哭喊求饒,放在文妃面前卻是半點作用也沒有,反惹得很不耐煩地又揮了揮手,旁邊兩個壯太監早把那拖了下去,只聽哭喊聲,突然一聲極為凄厲的慘,此人就再也沒了聲音。

睿親王在一邊看著,暗中卻是大喜,心道母妃就是母妃,不愧是在宮中穩坐許多年的人,原本的發怒失言轉瞬就變了殺給猴看。

像這安家秀便再如何,也不過是生長在后宅之中。何等見過這一句話說錯便斷人命的宮中殺伐場面?有這等事對的心思震上一震,往下倒是好談了。

“給九爺和安秀搬把椅子過來!咱們娘兒幾個坐著聊,都不是外人,我坐著你們都站著,豈不是顯得生分?”文妃轉眼之間便換上了一副云淡風輕般的親切笑容,剛剛隨手之間草菅了一條人命,就好像從沒發生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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