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染端著葯從夏冰邊走過。
夏冰看著的背影,想起了趙浩然先前說過的話。
可他怎麼也看不出來,書染像是別有用心的人?
肯定是趙浩然想多了。
書染敲了敲門,從外面走了進去。
「將軍,我來送葯了。」
蕭嶼見是,眉眼裡浮現一分鷙。
「我不是說了,讓別人來即可。」
書染解釋道:「這葯熬制的過程太講究火候,我擔心別人做不來。」
放下湯藥后,也不多作停留,很快就轉。
每次都是送完葯后就離開。
臨到門檻,後傳來一句「站住。」
書染彎了彎,沒有立刻回。
奉公子之命,來涼州已有多日,每日盡心儘力救死扶傷,自問沒有出過半點馬腳,也不怕他看出什麼。
「將軍還有別的事嗎?」
蕭嶼目如刀子般落在書染後背,他是在審視。
「你到底是什麼人?」
書染從容不迫地回答道:「將軍,我只是個略懂醫的普通子。怎麼了?」
「你為何會來救我?」蕭嶼上所中之毒,連趙浩然都沒有辦法解,偏偏這個人一來,就能弄出解藥。
還真是巧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書染看向蕭嶼,朝著他走近了幾步。
知這個男人心思難測,自己若回答不好,很容易被他發現端倪。
「將軍是涼州的大英雄,我對你心生敬仰,不願讓你死去,這就是我救你的原因。不過換別人中毒的話,我也是會去救的。醫者,救死扶傷是天職。」
蕭嶼:「真是這樣嗎?」
書染點了點頭,「不然我一個弱子,還能有什麼目的?」
救了蕭嶼是事實,每日送來的葯,也都是為了讓他儘快痊癒。
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好人」。
可是蕭嶼不相信無緣無故的好,他頓了頓,「你出去吧。」
書染離開房間后,才敢鬆了口氣,只因他實在太有迫。
蕭嶼還是沒有喝葯,和往常一樣將葯倒在了花盆裡。
書染這個人看起來沒什麼錯,卻讓蕭嶼有種後背發涼的覺。
在涼州城的表現實在太好,短短時日,便俘獲了無數人的心。
這讓他覺得很是可疑。
和北涼的戰事已經告一段落了,四王子元氣大傷,回了都城休養。
接下來半年裡,不會再干戈。
書染的出現很詭異。
蕭嶼拿出了那把匕首,腦海里立刻能浮現許清凝的影子。
他在意的,不是夏冰口中說的,見他快要死了,所以才拋棄了他。
而是,他千方百計想留住,卻一直心積慮要離開。
此時竟也分不清楚,究竟是多一點,還是恨多一點。
他只知道,自己很想看見。
「許清凝,我們會再見面的。」
……
春日快要過去了,變得灼熱刺眼,街上的行人越來越。
許清凝坐在一晌貪歡的樓上,隔著一扇屏風,有清秀俊俏的小郎君在彈琴。
琴音耳,不但沒有增添清涼,反而令心浮躁。
許清凝了眉心:「彈的都是什麼?難聽死了。」
屏風外的小郎君停下了彈琴,站立在旁。
許清凝可算知道,為何一晌貪歡的生意總是紅火不了,就是因為樓里的小哥們資質太差。
若是能找來幾個天仙似的人坐鎮,未必不能和醉歡樓相比。
再這麼下去,不但賺不到銀子,反而還會虧本。
「算了,都退下吧,我一個人靜靜。」
沒多久,許清凝收到了一封信,看字跡是寧安傳來的。
他們現在都是有份的人,見面並非易事,只能用書信流。
信上說,皇帝的越來越不行了,估計熬不了一年半載。
可許清凝明明記得,前世皇帝的還算朗,他是被楚瓊給殺死的,又不是病死的。
為何這一世不同了呢?
皇帝到底是真有病,還是假病?
如果他真的快不行了,那許清凝就要早做準備,恰好皇後生辰要到了。
……
皇後生辰這日,在宮中大擺宴席,許清凝為郡主,自然也要進宮赴宴。
周夢也有了機會,可以與許竣一同進宮。
這還是頭一次參加皇宮盛宴,難免很是激。
以往這樣的日子,都是趙雨燕去的,可趙雨燕如今癡傻,還了個啞,當然不能去了。
周夢換了許多套,都覺得不甚滿意,心裡也越來越急。
是小門小戶出生,沒見過什麼大場面,生怕給許竣丟了臉。
直到許清凝進來,周夢還沒發現來了人。
許清凝掃了周夢兩眼,「這已經很好看了。」
周夢見是來了,先是被嚇了一跳,很快平復下來。
「可我還是擔心不夠好……」
許清凝:「你是去參加皇後娘娘的生辰宴,又不是去選妃的,若是艷了皇後娘娘,說不定還惹來禍端。」
周夢恍然大悟,「多虧郡主提醒了。」
許清凝對周夢談不上厭惡,也談不上喜歡,但覺得周夢有幾分小聰明,知道這個府里最該結的是誰。
周夢自嫁進來,就一直有意討好許清凝,許清凝也看得出來,畢竟手不打笑臉人,那便提點幾句吧。
「我們該出發了。」
……
許清凝不知皇帝今日會不會來,畢竟他對這位皇後娘娘談不上恩。
眾人皆知,皇帝最深的人是鄭貴妃,為了祭奠鄭貴妃,還建造了一棟明月樓。
如今的皇後娘娘,既不是皇帝心之人,也不是皇帝的原配,只是繼后,還沒有生下自己的兒。
不過,齊穆和齊嫣都是養長大的。
許清凝一走進來,就看見了齊嫣。
齊嫣還是習慣穿著高領的宮裝,將脖子的胎記遮得嚴嚴實實,不被任何人看見。
拉著皇后的手,一副有說有笑的模樣。
「母后,這可是兒臣費盡心思準備的禮,你喜歡嗎?」
皇后了齊嫣的頭,「只要是你送的,母后都會喜歡。」
許清凝在遠看著,們還真是母深,忽然聽到邊有人議論了幾句。
「我聽說,皇上又要給華榮公主賜婚了呢。」
「駙馬會是誰啊?」
「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