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凝細細揣著這些話,大致明白了,鬼面城相當於一個小國家,城裡的人以燒殺搶掠為生,同時部也互相廝殺,都想爭當城主之位。
能夠坐上城主之位的人,自然非同小可。
突然有了幾分興趣,想會會這些鬼了。
沈雁書:「目前這屆城主,沉迷於酒之中,還尤其喜歡歌舞,我派人打聽到,他抓了上百名年輕子進城,強迫們跳很奇怪的舞蹈……」
「什麼樣的舞蹈?」
「他讓那些子赤腳站在灑滿金的地上,琴聲起,眾人翩然起舞,等到一舞結束,誰腳上若是沾了金,就會被當場剁去雙腳。」
沈雁書深此舉之殘忍,他打聽到的也只是九牛一,還有更殘忍更腥的事,不為城外人所知。
許清凝心想,這什麼鬼面城主還真是個變態,想看跳舞就算了,偏偏要弄這麼多花樣。
如此一來,就更不放心蘇湄雪了。
「咚咚咚!」
傳來敲門聲。
張河站在門外,畢恭畢敬地說:「沈大人,此地簡陋比不得京城。下是想來問你,可還需要什麼?」
沈雁書:「去準備些筆墨過來。」
張河立刻就下去準備了。
等確認他離開后,沈雁書才對許清凝道:「我明日就要去鬼面城,但我不放心這個張縣令。」
許清凝:「他確實有可疑之。」
普通縣令,一年俸祿也有幾十兩銀子,不至於連齊整服都買不起。
何況長洲不是貧困地方,甚至還算是這一片的富饒之,張河裝窮裝得有點過了,指不定心裡有什麼想法。
沒多久,張河就讓人將筆墨紙硯準備妥當了。
「沈大人,夜已經深了,你是要做什麼?」
沈雁書:「鬼面城比我預料中還要兇險,我打算寫信向鄰近的陳郡守求助,讓他派人支援。」
張河面上都是殷切期:「如此就再好不過了,長洲地方小,那些鬼眾若是再來一次,我們絕對遭不住啊。」
許清凝站在旁邊磨墨,時不時看了張河幾眼,這個人所表示出來的,並沒有異樣。
沈雁書的信寫好后,給了一名親信,「你速去速回。」
他再看向張河:「你若沒什麼事,就退下吧。」
「那下就告退了。」
張河低著頭轉離開。
許清凝將門關上,「沈大人,你這封信有古怪吧。」
沈雁書笑了下,「被你看出來了。」
他故意當著張河的面,寫下這封信,並非是為了求助,而是驗證一個人。
如果張河與鬼面城有勾結,他肯定會攔截這封信,一旦出馬腳,會有人將他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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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清凝澄亮的眸子染了點暗,「所以你真正要求助的人,不是陳郡守。」
沈雁書:「我即將要去鬼面城了,城外的事自然要先安排好。」
如今,所有事基本都安排妥當了,只剩下許清凝,永遠讓他意想不到。
「我讓人護送你回京城。」
許清凝:「在看見蘇湄雪平安之前,我不會回去的。」
沈雁書:「你不肯回去,那就待在縣衙。」
就算張河有問題,他也不敢明目張膽做什麼,留在這裡是安全的。
總之,不能去鬼面城。
許清凝知道沈雁書不想讓涉險,可在看來,明明他更弱一些。
……
深夜的鬼面城,到都點滿了燈,人人手裡拿著火把。
今日恰好是十五月圓,亮如白晝。
他們臉上戴著青苗獠牙的面,全部站在篝火堆前,將右手放在前,裡喃喃自語,像是在進行某種特殊的儀式。
城主站在最前方,他的面和別人有所不同,是暗紅的,和一樣的。
他站在夜中,宛若鬼魅。
「去,把那些人帶過來。」
沒多久,一堆子便被押了上來,們手腳都被繩子綁住。
鬼眾踢向們膝蓋,沒有半點憐香惜玉之。
「跪下。」
蘇湄雪在後方,將頭埋得低低的,希自己不被他們發現,從前只偶然聽說過鬼面城,還以為是被誇大的謠言,如今親經歷,才知這些人,不,這些鬼有多可怕。
城主抬手隨意指了一個,「就吧。」
那子被拖了過去,面驚恐,「幹什麼,你們要幹什麼?」
城主發出一連串的笑聲,在夜晚中顯得異常詭異。
接著,這名子被仰面架在了火堆上,的四肢都被分開,下是一堆燃燒的木材。
火苗竄了上來,發出了凄厲的慘聲,可沒有一個人去救,反而都在笑。
鬼面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畫面,對他們而言,越是殘忍,就越是能激發他們的興。
漸漸的,子的慘聲已經聽不到了,有一味道四飄散。
這是活人被烤后散發的氣味……
鬼面城主大袖一揮,「可以給們吃了。」
鬼眾切下這名子上的,強行塞給其餘子裡,「吃!」
這可是人,同類相食必遭天譴,們這群滴滴的小姑娘當然不肯吃,甚至都被嚇得哭起來了。
們跪在地上求饒:「放過我們吧,求求了,放過我們……」
「不吃是嗎,下一個被烤的人就是你!」
「……」
最終,們都被強迫吃了進去,一邊吃一邊嘔吐,可一旦吐了,又會被生生塞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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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臉慘如死灰。
城主站在不遠,饒有興緻地看著這群人。
們哭得越慘,他就笑得越大聲。
既然選擇當魔鬼,就得讓這些人見識一下魔鬼的樣子,不是嗎?
「好了,帶下去吧,別輕易弄死了,我還得多玩幾天。」
……
子們被拖下去后,鬼眾們繼續狂歡。
在鬼面城中,以城主為尊,其餘也是分等級的。
從面上看,城主戴紅的面,紅為尊,其次是黃、紫……
最末等的鬼戴黑面。
但他們的等級並非一不變。
誰若是能殺了上級,誰就能奪走他的面,由自己頂替。
他們不需要知道面背後的樣貌,只需要爭奪象徵份等級的面即刻。
狂歡之後,黑面的鬼負責清理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