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書問：「你從哪弄來這些東西的？」

許清凝：「我來之前就準備好了。」

許清凝當時是經過深思慮的，和沈雁書都不會武功，既然要潛鬼面城當應，那便只好多備些劇毒了。

「畢竟我們不能拼，只能智取。」

「你打算給他下毒？」沈雁書搖了搖頭，「城主的飲食都事先有人試藥，這一招不行。而且我觀察過，他這個人警惕心很重，連僕從都不能隨意靠近。」

許清凝：「那就退而求其次，先從別人下手。」

沈雁書：「你指的是？」

許清凝這幾天稍微研究過鬼面城，城主之下，有兩個副城主。

「這座城裡，有兩位副城主，其中一位尚未歸城，剩下的那個嘛，我見過一次，看起來腦子不太聰明，應該好對付的。」

「正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如果我能先制服副城主，也就離城主更近了些。」

沈雁書細想一番，「你要如何接近副城主？」仟韆仦哾

許清凝了手裡的面，「反正我都扮小鬼了，想個辦法混進他邊吧，拍馬屁我還是很在行的。」

沈雁書從來沒有小覷許清凝，他該相信有這個本事。

「好，我會繼續待在城主邊。人都是有弱點的，如果找到他的弱點，很快就能一擊即中。」

許清凝重重點頭：「我們會活著出去的！」

他們就是兩隻漂在汪洋大海里的小舟，妄圖以自力量去抵擋巨浪。

捨生忘死下的並肩作戰，未必不能超越。

……

此刻，蕭嶼坐在屬於副城主的那間屋子裡，他借著燭在觀察令牌，這是從上任副城主上摘下來的。

可他不知，令牌有什麼用？

有小鬼端著盤子進來了，「請副城主用。」

蕭嶼隨意瞥了眼，發現這盤子里竟是一團淋淋的，應該是剛從活人上挖下來。

他不皺起眉頭，鬼面城都有吃人的癖好嗎？

「撤了。」

「副城主，您不是說過，每日都需要一份新鮮的紫河車來……」小鬼低聲說著，「采補。」

紫河車就是新生兒胎盤，民間不人認為這種東西有補腎益之效，男子若經常服用，可以實現壯的效果，即便七老八十了，在床上也能生龍活虎。

蕭嶼與上任副城主的形差不多，他穿上這寬鬆的袍子、再戴上面，聲音也刻意模仿那位，旁人本看不出區別。

何況，他當時殺副城主，只有幾個小嘍啰在，後來都相繼滅口了。

除了蕭嶼自己，無人知道副城主已經換了人。

大家都以為副城主沒變。

就比如跪在蕭嶼面前的小鬼，他是按時來給副城主送「補藥」的，可他覺副城主不是很開心呢？

蕭嶼臉發青，即便是戴著面，他眸子里的寒冰已然轉為利刃，沉聲問道：「采補？」

小鬼重重點頭：「副城主，你天黑前都要服用的。」

蕭嶼再次瞥了眼那團，還散發著奇怪的臭味，他覺得無比噁心，怎麼會有人吃得下？

何況，他並不需要。

蕭嶼嫌棄道：「端走，日後也不必送了。」

小鬼表示詫異，副城主怎麼突然就不吃了呢？

「今晚給您備好的人，正在門外候著，副城主，你不想那個嗎……」

他的聲音越來越弱，生怕自己惹怒副城主。

蕭嶼也沒想到，他頂替了一個中鬼，還是個每日需要吃紫河車壯的。

小鬼見他不說話，小心翼翼討好：「副城主，今晚的人是我特意在牢房裡選的，絕對是你喜歡的那種。」

蕭嶼：「我喜歡的？」

小鬼拍拍手掌，示意讓門口的子走進來。

他低聲警告。

「好好服侍副城主，還能留你小命。」

說完后，便識趣地退出了房間，順便將門關上。

這名站在蕭嶼面前的子，穿著一鏤空的低領紗，態，前飽滿，走起路來恨不得把子給扭麻繩。

知道被擄到鬼面城的人是什麼下場。

可還這麼年輕貌，不想死。

如果能順利勾搭上這位副城主，即便留在他邊做個暖床丫頭，也算是活命了。

故意一點點解開自己的服，勾著嫵的笑容，道：「今晚就讓奴家好好服侍你吧。」

在撲向蕭嶼的時候，蕭嶼卻側了個。

子摔在了地上。

他不客氣地說：「把服穿好，出去。」

子心知，今晚不能爬上副城主的床，一定會被拖下去弄死的。故意出弱之態滴滴地說，聲音得快要出水來了。

「可是我哪裡不夠好？」

若是從前的副城主，自然就把持不住了，可蕭嶼並不喜歡這一類人。

準確來說，蕭嶼厭惡這世上絕大部分的男，並不想和他們有任何肢接，更別說親關係了。

「在我沒殺念之前，離開我的視線。」

子跪了下來，已經是淚眼汪汪。

「副城主，可你趕我走，我也是死路一條，我求你收了我吧，別嫌棄我……」

蕭嶼轉過來看著，深思一會兒，忽然生了個有意思的念頭。

「既如此，我給你指一條活路。」

「近日城主留了位琴藝高超的琴師，我將你送給他，你儘管使出百般解數勾引他，我保你命。」

子沒想到還能這樣，但覺得，勾引那種文質彬彬的琴師，比和殺人魔鬼待在一要安全，連忙答應了。

無人看見的地方，蕭嶼角勾起了不懷好意的笑容，禍水東引這招，還是和那人學的，心顯然好了許多。

今夜無月，卻有漫天繁星。

蕭嶼走在路上散步，同時也在觀察鬼面城的地形結構，他眼力好，即便是夜晚，也能看見那些個鬼鬼祟祟的，比如那棵樹後面就躲著一個……

許清凝正想如何混到副城主邊，沒想到這就看見了。

還真是想什麼來什麼。

學著那些小嘍啰的樣子，畢恭畢敬地給他鞠躬，一副諂樣子。

「副城主，晚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