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許清巍離開，江意柳從樹上直接跳下去了。

江意柳今日原是不想來的，父親說要給指門親事，指的人就是戶部尚書。

就來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剛才，是從許清巍這服認出來的，猜到他是朝中新貴。

他和他妹妹長得一點都不像，格也完全不同。

許清凝整個人全是心眼，許清巍則傻憨憨的像個獃子，也不知他如何為戶部尚書的？

他們簡直是兩個極端。

江意柳都不喜歡。

咬咬牙，「不行，我絕對不能和他親！」

……

許清巍在宴席上找了一圈，可算是找到他妹妹了。

他小跑過去，見許清凝沒有傷，鬆了口氣。

「阿凝，幾天不見，你怎麼又瘦了？是不是宮裏沒飯吃還是有人欺負你？」

「你和我說，哥幫你出頭！」

他說著說著，掄起了袖，一副要打架的樣子。

許清凝小時候，格弱也善於忍耐，總是被同齡小夥伴欺負，小辮子經常被揪得糟糟的，花子上也都是泥，每次都是許清巍幫打了回來。

如今再見到許清巍，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複雜。

他們是同一個娘生出來的，卻並非同一個爹，但他知道真相后，對沒有一一毫的變化。

許清凝搖了搖頭說：「沒有人欺負我，我在宮裏好的。」

不僅沒有人欺負，還欺負了別人。

「你沒欺負就好。今日真是奇怪，那個小太監總把我帶錯了路，不然我早就過來了。」

許清巍笑了笑。

「不過，我真是運氣好，沒趕上刺客。」

許清凝：「是啊，你一向運氣好。」

因為刺客是安排的，那個小太監也是安排的，有意將他攔在這場風險之外。

的哥哥，就該永遠單純快樂地活下去。

……

天言道人一邊逃，一邊捂著自己的左臂，從他指裏流出來。

「好險！」

這劍差點就刺穿他心臟了，慶幸自己躲避及時，只是了些皮外傷。

他看見刺客上掉落了一塊令牌，便悄悄撿了起來。

悉的紋路映眼簾。

他心裏咯噔一跳，表頓時就沉了下去。

是……

這會兒，護衛已經將刺客制服，正想留個活口，卻見他們同時咬舌自盡，全部死了。

「啟稟皇上，這群刺客是江湖裏的死士！」

皇宮可謂是守衛最森嚴的地方了，竟然能讓死士進來，莫不是有了鬼呢？

皇帝氣急攻心，咳出了一口。

他手扶著龍椅斥聲道：「去查，掘地三尺也得把這個人查出來！」

誰也想不到，鬼就站在旁邊。

夜中，子的角緩緩上揚。

即便讓他們把皇宮給挖了也查不出來。

許清凝安排這場刺殺，不是為了殺誰，只是想攪一池秋水罷了，同時也試探皇宮的防守如何。

比如，有的人已經了。

……

天言道人回到自己的煉丹房后，連傷勢都沒顧得上理，只是死死抓著那枚令牌。

這枚令牌是皇后的，只有有！

難道真是皇后安排的刺殺嗎？

這幾日裏，他們的事被許清凝拿來要挾。

他想過很多方法去解決，可就是沒想到，皇后竟然想殺了他？

怪不得，今日的刺客大多是沖著他來的。

是啊，將他殺了，就沒人會拿這件事去威脅了。

他忽而笑了起來，翳鬼魅至極。

「謝泱啊謝泱，你真不愧是我教出來的好學生！」

……

此時的未央宮裏，亦是燈火通明。

刺客一事，讓皇後有些心神不寧，了眉心，頭都開始痛了。

「春華，你給本宮煮碗安神湯來吧。」

「奴婢這就去。」

春華嬤嬤轉離去，但沒有直接去廚房，而是繞到了假山後面，走到許清凝面前。

心裏有些不悅，問許清凝。

「殿下，今日為何沒有事？」

許清凝今夜沒想殺了天言道人，可覺得春華嬤嬤比自己要心急多了。

「你急什麼？」

「奴婢當然心急了。」春華嬤嬤難得出了狠厲的表，「那個男人必須快點死。」

許清凝有些好奇，「你是皇後邊的婢，為何這麼想要殺了國師呢？他們好歹是一夥兒的。」

自從天言道人出現，春華每天都於無盡的恐慌中。

害怕皇後會被拖泥淖，更害怕謝家全族因此遭禍！

「皇后是國母，斷不能有一一毫的污點。」

許清凝嗤笑道：「你主子都不在意污點，你在意什麼？」

說到這話，春華嬤嬤抬眼瞪了一眼。

「那個男人是天生的妖孽，從他出現在謝家，就註定會給謝家帶來災禍！」

許清凝：「為何這樣說？」

春華嬤嬤的目飄遠，又漸漸聚焦起來。

「謝老爺在世的時候，崇尚道學，經常請一些名士來家中給子弟傳授講學，請來的人大都是些白髮蒼蒼的老頭。某日，卻來了一位很年輕的道長，看起來還不到二十歲。」

許清凝猜到了，「這個年輕道長就是天言，對嗎？」

春華嬤嬤點了點頭。

「當年的他，容貌清俊，舉止也是溫文儒雅，是那種很討人喜歡的類型。」

「他來謝府當先生后，謝家子弟們聽課都更認真了，尤其是二小姐。每日一大早就乖乖坐在學堂，為了等他。」

春華嬤嬤口中的二小姐，是還沒為皇后的謝泱。

「奴婢陪著二小姐在旁邊，聽著他每一節課的講學。」

「他長得真好看啊，說話也文質彬彬，面上總是掛著溫和笑容，從來都不會生氣怒，當真是世上最溫的人，全京城的兒郎加起來都比不過他半分。」

「說句實話，奴婢當時在想，他若不是個道士，家中定會被婆踏破了門檻。」

「二小姐喜歡上他，再正常不過了。」

許清凝無法將春華話中的「他」和天言道人聯繫起來。

天言是個妖道，他殺人嗜，做盡了歹毒之事，怎麼也不可能是那個溫文儒雅的人啊？

說到這裏，春華嬤嬤臉驟變。

像是想起了什麼恐怖的東西。

「直到有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