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凝本來就擔心，皇后在最後關頭捨不得殺了天言道人，事先讓幾名殺手埋伏。

春華嬤嬤從背後走出來，對許清凝說。

「殿下，該手了。」

這時候，皇后才明白的婢背叛了自己。

「春華，你到底是誰的人？」

春華嬤嬤面無表地說：「奴婢是謝家的人，奴婢不會讓謝家有一一毫的污點。」

現在只盼著天言道人快點死。

這個男人死了，就沒有任何人能威脅到皇后，也沒有人能威脅到謝家。

許清凝看向那些黑人。

「你們手吧，別留活口。」

天言道人心知自己是難逃此劫了，他就是沒想到，會死在許清凝這個小丫頭片子手裏，有點不甘心呢，倒不如剛才喝了那杯毒酒

也罷，當初那麼多次都沒能殺了許清凝，就該料到會被反殺。

時也命也，認命吧。

皇后不想讓天言道人死。

跑過去擋在他前，為他攔住那些黑人。

「你快走！快離開未央宮！」

許清凝現在還不想殺了皇后，不然就讓和天言道人共赴黃泉了。

「春華嬤嬤，去把你的皇后拉走吧。」

「是。」

春華嬤嬤點了點頭。

抓住皇后的手臂，強行拖走。

「聽奴婢一句勸，他死了，今日之後，你依舊還是高高在上的皇後娘娘，沒有人能撼你的地位。」

「不！我才不要！」

皇后咬在春華嬤嬤手腕上，掙出去。

一路跑到天言道人邊，頭上髮釵都掉了。

被謝家禮教制半生的閨閣小姐，難得做出這等瘋狂失控的事。

什麼都顧不得了，只想去到他邊。

可如何能攔住那些殺手呢？

刀劍影中，一片。

天言道人對著笑了笑。

「謝泱啊，你日後只做自己吧。」

「別做謝家嫡出的二小姐，也別再做母儀天下的皇后，就做你自己。」

他上全部是，踉蹌幾步倒了下去，再也沒起來了。

皇后怎麼也跑不過去。

只能跪在許清凝面前，一遍又一遍磕頭。

抓著許清凝的角。

「算我求你了，放過他吧，放過他吧，求求你了……」

許清凝從來不是心之人，畢竟流著和皇帝相同的呢。

高高在上的皇后跪在面前，份忘了，自尊也不要了。

多麼卑微啊，多麼可憐啊。

移開目，看向春華嬤嬤。

「帶皇后回去休息吧，不然我怕傷了。」

這一回，春華嬤嬤是用了十足力氣，將皇后給拖進了房間里。

天言道人今晚本就是來赴死的，可惜沒死在謝泱手裏。

他知道，對他終究還是有分的。

他最後只是反覆重複一句話。

「謝泱啊，你要做你自己。」

……

沒過多久，黑人走到許清凝面前。

「主子，他已經死了。」

許清凝想起當初在靈廟，天言道人明明心口中箭，卻還是能活過來。

這人生命力太強了。

「理好現場，再把扔進他的煉丹爐燒乾凈了。」

要讓別人誤以為，天言道人是跌進煉丹爐里被燒死的。

至於謝泱，若還想保全皇后之位和謝家面，自然什麼都不會說。

許清凝了手，鬆了口氣。

披上一黑的頭蓬，從道里出宮了。

……

今晚可是中秋節啊，是該闔家團圓的。

可是許清凝沒有家。

長安王府不是的家，皇宮也不是的家。

一直是孤零零的，被人拋棄的。

對了，今日該是去找蕭嶼興師問罪的，倏地笑了下。

好歹算是有了個去。

走到忠義侯府圍牆時，管家似乎認得許清凝，還特意給將門打開了。

「姑娘，你進來吧。」

許清凝原本想再次翻牆進去，如今讓走正門，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了，

「你認得我是誰嗎？」

管家：「姑娘長得這般好看，見過一次肯定記得的。」

那日，混在園丁裏面，管家就記住了，後來見小侯爺對那棵樹苗如此重視，猜到他們關係不一般。

許清凝也沒猶豫，走了進去。

忠義侯府一向很安靜，沒什麼人說話，路上只是點了幾盞燈。

許清凝循著記憶的方向，走到蕭嶼的住。

他正孤站在院子裏，皎皎月自上灑下來，周圍有微弱的夜風吹過，高高束起的髮隨之飄揚，飄逸如仙。

許清凝不嘆了一句。

「月真好看啊。」

蕭嶼似乎猜到了許清凝會來。

他轉過看著，卻見手裏不知抓著什麼，突然踮起腳尖，揪住他的領往裏面一扔。

頓時，冰寒的在他膛滾落，化為了水漬。

原來是塊冰啊。

雖然還在秋季，可也是有點冷的。

許清凝雙手叉腰，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氣呼呼道：「讓你欺負寧安！」

蕭嶼有點委屈也有點想笑。

「公主殿下，這是來找本人問罪的？」

許清凝重重點頭：「他是我的人，你欺負他，就是欺負我。」

「我欺負他？」蕭嶼想都沒想，抱起許清凝就往裏間走去，將放在桌子上。

蕭嶼自問還算手下留了，不然，他可不會給寧安活著回去的機會，更不可能給他向許清凝告狀的機會。

這小屁孩，有點心機啊。

他雙手撐在側，「你可知道，那小子想要我的命？」

許清凝說：「寧安是為了給我查私鹽一事，我們也不知道那個人是你。」

蕭嶼：「現在知道了，他還不是想要我的命，要命可以，我得死在你上，別的人不行。」

這話曖昧得很，許清凝不是聽不出來。

勾著蕭嶼的領，滴滴嗔道。

「將軍，你真是瞞了我好多事啊，還好意思埋怨我？」

這幾天，蕭嶼猜到了，許清凝查私鹽是為了什麼，要謀事需要銀兩，打算抓幾個人敲詐敲詐呢，誰知找到他頭上來了？

「那蕭將軍現在告訴你，公主要是缺錢的話，直接找他說就行了，何必繞那麼多圈子呢？多麻煩。」

他湊近了些，低聲音。

「反正蕭將軍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