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凝走過去說：「孟貴妃娘娘，我與你真是一見如故，看見你，就像是看見我的親人。」

孟貴妃對這突如其來的好給懵了，畢竟們才第一次見。

許清凝看了看周圍，讚揚道：「不是我誇大啊，你這兒種的花可比花園裡要好太多，瞧瞧這花苞多大，這葉桿多壯，竟是一點蟲害都沒有呢。」

「別的妃子們天把自己打扮得花里花俏，父皇又不搭理們，倒不如多和貴妃你學學，種花種菜才是真正的心靈藉。」

孟貴妃作為一個在後宮專心「種田」多年的人，聽到這番誇獎后，頓時對許清凝也有了好。

可算是找到了知音。

「你也覺得種花種菜好的？」

「當然。」許清凝：「我今日就是來和你探討養生之道的。」

「哎呦，那你可算是找對人了！」

孟貴妃拉著許清凝的手進門去。

「我這個人吶，平時沒什麼好，就喜歡種種花種種菜，再打打葉子牌，這難道不比爭寵好？你說是不是的啦？」

孟貴妃說話的腔調帶著些家鄉口音，不過聽起來，反而顯得這個人好相，蠻有人味兒的。

許清凝要做的，就是先和孟貴妃打好關係，再想辦法搭上孟家這條船。

「貴妃娘娘，你就是這宮裡頭最清醒的人。」

孟貴妃：「那倒未必，我當初進宮的時候，也想著得到皇上的寵，每日濃妝艷抹，可他不喜歡我，我也不能勉強他喜歡我吧。」

「後來，我生下了三皇子，誰知他智力殘缺，不會有啥出息。不過也沒事，傻人有傻福不是嗎？反正他日後封個王，我們母子也能過得好好的。」

「做人吶，就是要想開點，你說是不是的啦？」

許清凝捫心自問，和孟貴妃算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

重生以來，就是不肯向命運低頭，就是要勉強，就是要去爭取搶，一路走來確實活得累的。

還真是有點羨慕孟貴妃這樣的心態。

許清凝：「娘娘真是豁達之人，我日後可以多來和你聊聊天嗎？」

孟貴妃也覺得找到了一個「知己」，不得和多聊聊這些年種田的悟。

「前幾天，趙太妃去世了，只剩下我和周太妃，打葉子牌三缺一，你來就齊全了好不好啦？」

許清凝一口答應了，但沒想到，孟貴妃在別的時候那麼淡然豁達，牌場上卻是個屢戰屢勝的高手。

第一天，許清凝輸了一百兩。

第二天，許清凝輸了五百兩。

第三天，許清凝已經沒有現銀了。

心想，再這麼輸下去，還沒打通和孟家的易，自己就個窮蛋了。

某天夜晚，紫蘭都不忍心了，勸道。

「公主，你明日再去和孟貴妃打葉子牌，怕是要將這殿里的東西都典當給了。」

許清凝著天花板，發出絕的嘆息，「我好窮啊。」

紫蘭：「古話說得沒錯，要遠離賭博，人一沾上賭啊，輕則傾家產，重則家破人亡。」

許清凝裹著被子坐在床頭，一臉鬱鬱不平。

「誰知道孟貴妃手氣那麼好？把把都能贏，我和另外一個太妃，這幾天輸得都快把子抵押給了。」

紫蘭還是頭回見許清凝如此氣餒的樣子。

家公主啊，從小到大，若是決定去幹什麼，都能當第一名，偏偏打葉子牌不行。

「要不你還是算了吧？」

許清凝重重搖頭，「不！」

紫蘭：「公主，可你手上已經沒錢了。」

許清凝烏溜溜的大眼睛轉啊轉。

有了，要不再去找皇後娘娘敲詐一點兒？

剛想到這裡，就起去做了。

「陪我去趟未央宮。」

……

天言道人死後，謝泱就重病了一場，每日都是半夢半醒，沒一句清醒的話。

春華嬤嬤到底還是心疼的二小姐，「娘娘，起來喝口粥吧。」

謝泱不願意看見，也不願意和說話，只是閉上雙眼。

春華嬤嬤：「奴婢知道娘娘心裡有恨，可你是謝家的兒，是東齊的皇后，你就不該有這些私慾，就算重來一次，奴婢依然會這樣做。」

說到這兒，謝泱突然站了起來。

「不，我不是謝家的兒，我也不要當東齊的皇后。」

幾乎是咆哮著：「我只做我自己！」

春華嬤嬤用最為冷漠的語氣說：「你沒得選擇。」

謝泱抬手，打翻了那碗熱粥。

「誰說我沒得選擇？大不了……大不了整個謝家就一起死！」

「啪！」

一個清脆的掌扇在謝泱臉上，春華嬤嬤沒想到能說出這樣的話，

「你的親侄，就要嫁進東宮當太子妃了，在此事之前，你好好地當你的皇后。」

「哈哈——」謝泱笑著，「原來又有人要變下一個我，謝家人就該永遠活著像個傀儡嗎？」

「是。」

謝泱冷冰冰地看著春華嬤嬤。

「你真可怕，原來規矩禮教是真的能吃人啊。」

這個陪伴邊多年的婢，已經不是人了，是一個完全被謝家教育同化了的傀儡。

謝泱臉上又恢復為絕。

不是個例，謝家的每一代人每一個人都是這樣的命運。

服從、溫良、聽話。

謝家人不能有自己的私慾，必須保持道德高尚完。

謝泱搖了搖頭，苦笑著。

那個即將為太子妃的姑娘，就是下一個被吃掉的活人。

……

這時候，許清凝從外面走了進來。

說：「讓宮人傳了好幾聲，沒得到回應，我就自己進來了，皇後娘娘不會怪我吧。」

謝泱如今看見許清凝，恨不得殺了，萬沒想到這個人還敢進來？

「你……你還敢來！」

氣得整個人都在發抖。

春華嬤嬤攔在謝泱面前，雖然也不喜歡許清凝，但宮裡這麼多人盯著，皇后就該裝出一副慈母的樣子。

「皇後娘娘，這幾日病了，心不大好，公主諒一下吧。」

許清凝早就猜到謝泱的表了，若無其事般坐下。

「我來也沒什麼事，就是手頭有點了，你作為我的母后，是不是該給點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