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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蕭惟住的帝泊灣是個高檔小區,保安嚴格,這些年有人拍到他吃飯、去圖書館、甚至于片場路,但就是沒人拍到他家附近的況。對于嶼來說確實是個很好的選擇。
只是都開進酒店地庫了,還是被那些娛記盯上了,保姆車再開出去,那不是會被他們跟上?
嶼正苦惱的時候,顧蕭惟的下一條信息就發來了:[你是不是已經到了酒店的車庫里?如果是這樣,我可以讓阿巖去接你。你讓小葉子照常辦理住,你就在保姆車里等著。]
看到這里,嶼笑了,這招金蟬殼還真不錯啊。
他就這樣躺在保姆車里等著,那些在車庫蹲守的人還真以為嶼進了這家酒店。
過了十幾分鐘,就有一輛黑的轎車停到了他的保姆車旁,嶼本來還擔心有娛記故意停到他的車邊,但是他收到了顧蕭惟的微信:[下車,上我車。]
嶼心頭一喜,是阿巖來了?
他悄悄推開車門,從后面繞向那輛黑轎車,一看車牌號,就是當初拍攝《反擊》時候送嶼回家的車。
他打開車門,坐了進去,順帶拍了一下前面開車的人,“阿巖,謝謝你這麼晚了還來接我。”
“不謝。”
清冷又簡潔的聲音響起。
嶼看向司機頭頂的后視鏡,對方戴著棒球帽和口罩,但那雙眼睛太好看了,嶼一眼就認出來是顧蕭惟。
驚訝之余,暖意涌上心頭。
下一秒,對方發引擎,車子開了出去。
嶼趕向后著椅背,拉起自己的口罩,戴上顧蕭惟給他的墨鏡,他們就這樣暢通無阻地離開了酒店的地庫。
一路上,嶼都張地觀察后視鏡,看有沒有車跟上來。
“你……你不是說讓阿巖來接我嗎?怎麼親自來了?”
顧蕭惟淡定地撥轉向燈,打方向盤,“我的男朋友,當然要自己接。”
嶼心頭一陣發熱,他真的沒想過會從顧蕭惟的里聽到“我的男朋友”這幾個字。
“你也不怕跟我一起被拍下來。”
“我和你一起被拍下來的次數還嗎?”顧蕭惟反問,聲音里帶著一笑。
嶼忽然意識到,之前種種顧蕭惟都是有意為之。他不得和嶼被拍到的次數越多越好,這就是他秀恩還有他圈地盤的方式。
“哦對了,我的行李都被小葉子給送去酒店房間了,我今晚穿什麼?”
“穿你男朋友的。”顧蕭惟把車停在了十字路口,等待著紅燈變綠燈。
他回頭看了嶼一眼,“最好把我所有的服都穿一遍。”
嶼忽然想起了他第一次穿上顧蕭惟的線衫,在他的房間里拍照的事。
也不知道那件線衫,顧蕭惟是不是已經洗了,或者孤零零地掛在柜里,再沒有被穿過。
“還記得那件淺咖的線衫嗎?”顧蕭惟開口道。
“啊?”真是巧了,嶼剛才就在想它。
“我想你的時候,就把它蓋在自己的臉上,還可以聞到你的味道。”
雖然口罩遮住了他的,但嶼還是看出來他在笑。
“好聞嗎?”嶼傾向前方,面如常。
“好聞。”顧蕭惟回答。
嶼忽然想到,那件線衫是拍攝《反擊》時候的事了,難道那麼早顧蕭惟就對他有想法了?
而且都是男人,嶼當然知道顧蕭惟把那件線衫蓋在臉上,不只是聞聞味道而已。
“你……有點變態。”嶼小聲道。
“我以為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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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燈變了綠燈,顧蕭惟踩下油門,車子開了出去。
“我不知道。”嶼拉長了嗓音,向前湊到顧蕭惟的后,“但我喜歡。”
顧蕭惟扣著方向盤的手指了。
“顧同學,顧老師,你耳朵紅了。”
“學長,你這樣是作死。”
嶼笑著靠了回去,他當然知道自己在作死。但他相信顧蕭惟的人品和敬業,明天要給電影拍收尾戲了,顧蕭惟真要對他做什麼,他們倆明天就要給劇組開天窗了。
嶼輕輕笑了一下,在這樣的夜里,尤為讓人心神漾。
顧蕭惟說自己變態,但其實他比這世上大多數人都要君子。自己只是仗著他的人品好才這麼作死去挑釁。
他們的車停到了那個小區的門口,其實顧蕭惟把小區地址發給他的時候,嶼就在心里嘆顧蕭惟住的地方真豪,而且還有點耳,只是想不起來還有誰住在這里了。
車開進了一棟小別墅的車庫,嶼忍不住捶了對方一下,“你還真的攢了很對錢啊!我本來以為你住復式公寓,沒想到你竟然住的是別墅!”
顧蕭惟打開了車門,“本來是前面的復式公寓,拍完《反擊》我就換了戶型。現在還有房貸沒還清。”
嶼有點驚訝,“我一直覺得你是個對生活空間大小要求不高的人。畢竟回家了你也就健、看劇本還有睡覺,一間臥室一個書房就夠你用了。怎麼會忽然想到換別墅了?”
“你不記得了?”顧蕭惟歪了歪臉。
“記得什麼?”
“那天我們一起游泳,你說覺得我應該不會去公共泳池,你想象我住在別墅里,帶私人泳池的那種。”
嶼了后腦勺,“你可不是因為我那麼說了,你就換了吧?”
“是啊。”顧蕭惟抬了抬下,“要不要去看看我為你準備的那個泳池?”
“還真有?”
“在樓頂。”
說完,顧蕭惟拉我嶼的手,朝著樓上跑去。
他們路過了客廳,二樓的次臥和書房,來到三樓的主臥,主臥的臺外面就是一個泳池。
池水清澈,在夜空下漾漾漣漣,讓人心不已。
“你這……花費不吧,就因為我隨口一句?”
他知道這些年顧蕭惟累積下來的片酬肯定負擔得起泳池別墅,但問題是這個地段還有這個小區都太金貴了,是市郊別墅兩到三倍的價格,嶼想想都心痛。
“大概是因為心里有了幻想,就控制不住想要實現。”
“什麼幻想?”
問完了,宇才有那麼一點點的張。
顧蕭惟的幻想多半和他有關。
“你從那邊游過來,和我接吻。”顧蕭惟的聲音又輕又長。
嶼別過臉去,捂住眼睛笑了,“就這樣?你還純的。”
“后來你就哭了。”顧蕭惟又說,看著他視線微微斜向上。
嶼哽了一下,決定收回那句“你還純的”。
但不管怎樣,自己能為顧蕭惟幻想的中心,嶼有一種竊喜。
“顧老師……明天還要拍戲,現在已經晚上十點了,你是不是應該安排一下我的住宿問題?”嶼側了側臉。
“哦。”顧蕭惟轉過去,打開自己的柜,拿出了一套睡遞給嶼,“的是新買的,也洗過了,我沒穿過。”
“浴室呢?”嶼又問。
顧蕭惟拉著他來到主臥的洗手間,打開了門,里面很寬敞,有淋浴,也有浴缸,干分離。架子上放著他們在度假山莊里常用的洗護品牌,的浴巾折疊安放在架子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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嶼有種覺,顧蕭惟早就準備好了某一天嶼會到這里住。他搭上顧蕭惟的肩膀,“有浴缸呢。之前在度假山莊里都沒能好好一下,要不你給我放個水,就當……讓你泡我了。”
顧蕭惟不聲地應了一聲“好”,但耳廓泛起了淡淡的紅。
這家伙可真有意思,明明自己什麼都沒做,就說一兩句逗他的話,都能讓他害?
“喂,你是不是想非非了?”嶼又問。
浴室里本來清清靜靜的,嶼的話仿佛帶著回音,顧蕭惟嘆了口氣,“學長。”
“好好好,我不逗你了。你幫我放水,我看看你的房子?”嶼笑著說。
“嗯。”顧蕭惟側坐在浴缸邊,彎腰,長了手臂擰開水龍頭,用手指去試探水溫。
嶼當即覺得可惜,顧蕭惟不去拍這類的廣告,真是暴殄天。
這時候崔姐的電話來了,對方很擔憂地說:“嶼,你跑哪兒去了!小葉子說酒店里也有狗仔和娛記,所以你去朋友家住了。你的朋友靠不靠得住啊?”
嶼一陣疚,自己當時就顧著躲開地庫里的狗仔了,忘了跟崔姐說一聲了。
“我在顧蕭惟家。”
崔姐在那邊停頓了三到五秒,“……哦。”
“你別擔心,他的小區保安很嚴,這麼多年了他也沒在自家小區被拍到過。而且明天我跟他一起出發去取景的醫院,好過我從酒店出發被堵在門口。”
“這麼說也對。那你換洗服有嗎?我去給你送?”
“不用了,顧蕭惟這里都有,我倆形差不多。而且你再跑一趟,說不定就被娛記給跟了。雖說我們倆男的住在一起也折騰不出什麼大新聞來,但也不想們關注cp多過我們的作品。”
到時候娛記得天天跟著他倆,就為了摳糖出來滿足cp,到時候連正常的生活都會被嚴重干擾。
聽到他這麼說,崔姐也點頭,“那你多加小心,有什麼特殊狀況一定要通知我。”
“好。”
掛了電話,嶼還能聽到浴室里的水聲。
從前每次回到他的小公寓都是自己一個人,快樂與孤獨都要自己消化,但現在有人在等他,為他放熱水,聽他說話,甚至把他隨口說的話當真,這種歸屬,是他上輩子沒有會過的,更加是什麼最佳男配角之類的獎項無法給他的。
坐在浴缸邊的顧蕭惟試了試水溫,外面忽然響起了“撲通”一聲,是什麼掉進水里的聲音。
他心頭一,快步沖了出去。
“嶼!……”
他來到臺前,就看見嶼從水里站了起來,“哈哈哈”笑著看向他。
“你家泳池的水位有點淺啊?是兒泳池嗎?”
嶼的衛在上,他抬手把了的發捋到腦后,一步一步走到了泳池邊,一手搭在池畔,另一只手朝顧蕭惟勾了勾。
“符不符合你的幻想?”嶼問。
顧蕭惟半蹲在他的面前,沉默著沒有說話。
嶼側過臉去,扯了扯自己的領,有些尷尬,“好吧,好吧,電視劇里都是騙人的。我現在肯定像落湯或者落水狗。”
水讓嶼的側臉和脖子充滿潤澤,他漉漉的眼睫承不住水的重量,一滴一滴往下掉,落在池里,卻在顧蕭惟的心頭泛起層疊不休的漣漪。
嶼也把心一橫,丟臉就丟臉唄,自己開心就好。
他忽然面朝顧蕭惟,一把拽住了對方的領,狠狠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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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蕭惟的眼睛陡然睜大,嶼的吻就像破繭涅槃的蛹,那麼溫暖那麼有力,仿佛生來就是為了撲進他的世界里。
他不可控制地向著他倒了下去。
耳邊傳來水聲,他抱了嶼,兩人一起沉了池底。
每一次輾轉反側都是不甘心離別的重逢,越是沒有氧氣無法呼吸,就越是失控,越是沖。
在臨界的那一刻,顧蕭惟抱住嶼,把他從水里托了起來。
嶼抹開臉上的水,摟著他的肩膀暢意地笑了起來。
“所以我剛才表現的還不算糟糕對吧?”
顧蕭惟半仰著頭,專注地看著他,“嗯,不糟糕。”
“比你腦子里的幻想呢?”嶼的手指在顧蕭惟的腦袋上敲了敲。
“更人。”
“我欣賞你的誠實。”嶼拍了拍顧蕭惟的肩膀,本來想讓對方放開自己,但卻發現顧蕭惟的眼睛越來越沉,這個季節的泳池水必然是冷的,但顧蕭惟的卻像發燒了一樣溫上升。
嶼有了危機意識,他看著對方的眼睛很認真地說:“水里好冷。”
顧蕭惟回過神來,收斂起了眼底的沖,把嶼送上了岸。
“熱水給你放好了。”顧蕭惟的聲音有些啞。
“你不上來?”嶼轉問。
“不了,我熱。”
“我熱”那兩個字沙啞的厲害,聽得嶼心跳加速,他趕快步走去了浴室,鎖上門,躺進了浴缸里。
后腦勺枕在浴缸邊,嶼抬起頭來看著天花板,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當嶼穿著睡出來的時候,顧蕭惟已經在樓下次臥沖洗好了,頭發還的垂在額頭上,很帥也很乖。
“趕睡吧,要讓電影完收。”嶼朝著顧蕭惟招了招手,讓他坐在床邊,自己給他吹頭。
“你喜歡這里嗎?”顧蕭惟問。
“嗯,喜歡。”
因為這里是顧蕭惟為了他才買的,里面還住著他喜歡的人。
這一天下來太累了,早上在度假村里收拾行李,離開的時候上了和娛記,保姆車寸步難行,好不容易繞出來了,在酒店的地庫里又發現了娛記,這樣的生活是嶼上輩子想都沒有想過的。
他以為自己會適應不了甚至會很暴躁,但是當他枕著的枕頭,旁邊就是顧蕭惟的溫,空氣里的味道也讓他悉安心,他很快就迷迷糊糊要睡著了。
“我想抱抱你。”耳邊傳來顧蕭惟的聲音。
“嗯……”嶼用力把胳膊了過去,墊到了顧蕭惟的脖子下面,猛地一撈,把他撈進了自己的懷里。
顧蕭惟愣了一下,卻沒有掙扎,而是把腦袋埋在嶼的懷里。
第二天早晨鬧鈴響起,嶼艱難地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彈不得,半邊胳膊都麻了。
一低頭,就發現顧蕭惟竟然偎在自己的懷里,腦袋都快鉆進被子里了,從嶼的角度只能看到他頭頂的頭發。
“顧蕭惟!顧蕭惟你還好吧?沒憋死吧?”
嶼把被子往下拉,就看見顧蕭惟的眉頭皺了皺,慢慢悠悠地抬起頭來看他。
“……沒有。”
“哦。那個……我那個……”
明明這個姿勢非常男友力,也讓顧蕭惟顯得又乖巧又可,可是嶼從胳膊到指尖一點覺都沒有了。
顧蕭惟不不慢地坐了起來,轉過抬著嶼的胳膊慢慢地彎著,給他調整位置,然后輕輕摁。
流一點點通暢,胳膊逐漸恢復覺。
“電視劇里真的是騙人的。什麼一大早起來男主角還抱在一起睡,男的胳膊還能好嗎?”嶼給自己找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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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太重了。”顧蕭惟說。
“不重,不重。你要愿意,我還抱著你。”
顧蕭惟乖巧的樣子,他看一萬遍都不會膩。
“下次還是我抱著你吧。”顧蕭惟笑了一下,大早上的散發荷爾蒙,即慵懶又。
回了家,就沒有度假山莊的人給他們送早餐了,顧蕭惟也沒有請阿姨,早餐他們倆自己做。
嶼負責打蛋切番茄片,顧蕭惟煎好了火,還調了一種特別的醬淋在他們的三明治上,讓人胃口大開。
吃完了早飯,顧蕭惟的司機就來接他們了,阿巖也在車上。
“還真虧了顧哥的遠見。哥,你知道你住的那個酒店門口圍了多娛記和狗仔嗎?小葉子都被堵在里面出不來了,委托我給你化妝。”阿巖開口道。
“怎麼會這樣?”嶼皺了皺眉,“白穎這麼歡迎嗎?”
“只是白穎?哥,你過糊涂了吧?”阿巖嘆了口氣,“《風暴》播出了,第一集就收視率走高,你飾演的霍皓言被廣大網友譽為最溫的斯文敗類。”
“什麼……斯文敗類還最溫?”
“因為世可憐,被幕后大佬控,明明頭腦聰明、有教養、有學識、智商也高,可偏偏逃不命運的牢籠。你說觀眾心疼不心疼?”
“哦。”嶼點了點頭。
“觀眾們之前希你保持白穎的形象‘長發半永久’,現在他們的需求變了。”
“變什麼了?”嶼好笑地問。
“希你西裝半永久。”
嶼無奈地笑了。
“之前《反擊》制片方的擔憂已經變《風暴》制片方的擔憂了。”顧蕭惟看了看手機說。
“擔憂什麼?”
“你演的角一下線,造收視率斷崖式下。”顧蕭惟很認真地說。
“我哪有那麼大的影響力啊?”
“不過也因為你的表演,讓觀眾沒有舍棄《風暴》這部劇。畢竟這種邏輯和專業比較強的電視劇,本來是不符合觀眾口味的。大部分觀眾看劇是為了得到放松和娛樂,而不是腦子。”顧蕭惟說。
這時候他們的車開進了市區,嶼已經好久沒有過城市生活了,他就像孩子一樣著車窗看外面的行人。
現在剛過早高峰,但是中心廣場已經開始營業了,他們的車路過led屏幕的時候,正好在播放《風暴》的廣告。程飛和一眾老戲骨飾演的角走馬燈般掠過,當霍皓言著休閑西裝,站在落地窗前一邊整理袖口,一邊通過藍牙耳機教手下的會計如何理賬目的時候,那種收斂鋒芒的明俘獲了不路人的視線。
一個戴著安全帽騎著自行車的年輕人也停了下來,專注地看向led屏幕,直到喇叭聲響起,才反應過來。
嶼也打開了自己的微博,發現崔姐早就轉發了《風暴》的劇照和開播微博,只是自己沒注意而已。
微博下面的評論都過萬了,們撲面而來的熱讓嶼有些招架不住。
[我要好好學習,考不上大學不配擁有霍皓言!]
[我拿什麼拯救你,溫善良卻被命運拋棄的霍皓言~]
[我想為霍皓言的西裝,牢牢地焊死在他的上~]
網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展開了一個男藝人西裝投票。
候選人里自然有顧蕭惟,還有程飛、夏、何慕以及嶼。
嶼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得票數量竟然超過了顧蕭惟排在第一,何慕排在了第三,程飛第四。
“誒,這個氣質西裝男明星的票選我贏了你,你的會不會不高興?”嶼半開玩笑地用胳膊肘了顧蕭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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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顧蕭惟拿著手機不知道在刷什麼。
嶼留意了一下自己的微博,還真的沒有收到一條來自顧蕭惟的質疑,甚至于出現了許多[學長的西裝永遠第一]的評論。
會稱呼他為“學長”的,大多都是顧蕭惟的。
翻了許久,嶼意識到了什麼,打開了顧蕭惟的微博,才發現這家伙竟然公開給他投票了!
怪不得顧蕭惟肯定自己的不會生氣了。
“你知不知道你投票之后,那個投票結果會自出現在你的微博里啊!”嶼好笑地問他。
“知道。”顧蕭惟抬眼看了看嶼,“那個投票是蒙鈺點的。”
“啊?”
“算是幫忙宣傳你的《風暴》。”顧蕭惟又低下頭來繼續看手機。
嶼:“……”
兩三分鐘之后,果然收到了程飛的投訴,他發微信給顧蕭惟,顧蕭惟不理他,他就打電話給嶼。
“程哥,你打電話給我啊,是為了約飯嗎?”嶼笑著問。
程飛卻一副火氣很大的樣子:“你說顧蕭惟他還是我兄弟嗎?是我兄弟嗎?為什麼那個西裝氣質排位他只給你投,不給我投?”
“因為我正跟他拍同一部電影嘛,他當然要給我面子啊。你跟他那麼久的兄弟了,他覺得你不會計較唄。”
嶼心里想的是,男朋友當然排在哥們兒前面啊。
“我還是很生氣啊!難道我不要面子的啊!我不管,一會兒你得給我投票!”
“好,好,我這就打開app,給你投票。”嶼好脾氣地寬對方。
“那你快點,我等著呢!輸給你和顧蕭惟我認了,但輸給何慕?我材不如他嗎?我男友力不如他嗎?我長得不如他嗎?為什麼說我穿上西裝的氣質不如他?”
嶼沒想到程飛會在這方面較勁兒,雖然也許潛意識里也有為嶼出氣的想法。
只是時過境遷,嶼已經不在乎何慕了。他無所謂何慕在各種投票里排第幾,無所謂他有多個熱搜,更無所謂偶爾出現在他微博評論里何慕的謾罵。
他會走自己的路,做自己想做的事,何慕已經是另一個世界的人了。
“顧老師,為了維護你跟程老師的兄弟,那個西裝氣質排名的投票……我投他了?”嶼側,腦袋在顧蕭惟的肩膀上靠了靠,算是安一下男朋友的緒。
“投吧。”顧蕭惟的神淡淡的,看不出喜樂。
嶼勾選了程飛,然后提。
但沒想到程飛真的特別狗,他勾選了顧蕭惟。
于是三個人的友誼上了熱搜。
網友們都在哈哈哈,說顧蕭惟選嶼,嶼選程飛,程飛選顧蕭惟,這三角形真的好微妙啊。
[程哥,三個人的里,有一個注定要退場。你自覺一點哦~]
[辛苦學長為顧老師維護兄弟啊。]
[很想分析一下三個人的心態:顧老師表示學長是我唯一的選項,老師覺得要為學弟岌岌可危的友誼做一點貢獻,程老師堅定不移地自認為是顧老師的老鐵!]
[最痛苦的三角莫過于我著食,食卻向著脂肪,而脂肪沉迷于我。我在說什麼東西?]
[雖然但是,程老師忽然從第四位上升到了第三位,與顧蕭惟還有嶼功會師。]
……
一路上笑笑鬧鬧,刷刷手機,他們就來到了取景的醫院,為了不過多打擾正常的醫護工作,他們必須要在一天之結束所有拍攝,甚至于選取哪家醫院都是保的,沒有對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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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進醫院大門的時候,嶼沒有看到娛記的影,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這時候旁邊的顧蕭惟開口了,“我們離開度假山莊的行程被泄在理之中。畢竟劇組里有那麼多的工作人員,也有那麼多的演員,誰不小心出去都有可能。”
“但是我住哪家酒店都能那麼快被娛記知道,說明是我的團隊出了問題。”嶼說。
“嗯。”顧蕭惟點了點頭。
下車之前,嶼把這件事告訴了崔姐,崔姐他放心,已經著手部調查,而且很快就會有結果。
把手機放進口袋里,嶼蹙起了眉頭。
顧蕭惟先一步下了車,“不用太放在心上,這種事誰都難以避免。”
他的語氣很平靜,顧蕭惟出名早,這樣的事他習以為常。大概是因為有他在,嶼的心境也從容了起來。
兩人來到了片場,這一回劇組工作人員們閑暇魚時候的討論的重點已經從《反擊》轉移到了《風暴》。
阿巖一邊給嶼上妝,一邊還能聽到走廊上路過的醫護人員在討論。
“聽說顧蕭惟和嶼就在這層樓拍戲!”
“你是顧蕭惟的,要不要進去合影?”
“顧蕭惟是我本命,可我現在也嶼啊!他真的好帥!”
“哈哈哈,我也喜歡嶼,白穎太有魅力了。再加上霍皓言,西裝男神!”
聽著們的討論,嶼有些。
阿巖能覺到他的臉微微泛紅,笑道:“哥,你修為不夠啊。要知道溫煜馳可是重傷初愈,你臉上的紅都從冷白底里泛出來了。”
嶼只能閉上眼睛任由阿巖打趣。
“你得學學我們顧老師,就是在他面前表演口碎大石,他都能穩穩端著一點表都沒有。”
“那得看誰表演了。”嶼低聲說。
剛和導演通完的顧蕭惟走到了他的邊,“你也可以唱黃梅戲,給我戴花。”
阿巖是不知道這個梗的,但嶼卻聽出了他的調侃。
“我看喇叭花很適合你。”
換上了藍白條紋的病號服,嶼在病房的洗手間里看了看自己的臉,不得不說阿巖的化妝技不錯,是那種略顯虛弱但眼睛里有的覺。
大家開始做前期的走位、確定畫面中心點。
嶼靠坐在了病床上,手背上還粘著針頭,床頭的架子上還掛著藥瓶,旁邊的儀發出平穩的聲音。
攝影機就位,打師舉起了打板,嶼拿著劇本最后看了兩眼遞給了旁邊的工作人員。
這場戲之后,他就要殺青了,也將告別溫煜馳這個角。
嶼深深吸一口氣,一定要完收。
他閉上眼睛,思維一點一點下沉,劇本中的場景在他的腦海中像化。
當病房門外響起敲門聲,他睜開了眼睛,目中著死里逃生之后的平靜從容。
“請進。”他的聲音不大,卻很清晰。
門推開了,是穿著長風的陸屏楓。
深的外里是暖的線衫,暗示所有人陸屏楓的心態變化。
“我來確定一下你是不是真的還活著。”陸屏楓在床邊坐下,像個老朋友一樣開口問,“沒有人陪在你邊嗎?”
溫煜馳笑了起來,“抱歉我還活著,你暫時不能給我畫像了。趙隊派了同事二十四小時守著我,就像守著犯人一樣。恰巧這位同事的煙癮犯了,出去煙了。你現在的生活能自理嗎?畢竟何叔也不在你的邊了。”
“我聘請了新的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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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警方調查,法證人員在攝像頭的背面發現了何叔的指紋,說明何叔才是那個移攝像頭的人。而更換陸屏楓畫的人是他,給陸屏楓的飲食里參神類藥造陸屏楓夢游的也是他。何叔是莊竭創立的“死亡俱樂部”里的元老級人。
一時之間,從經紀人到照顧自己的管家都失去了,陸屏楓為了孤家寡人。
兩人短暫地沉默了。
還是溫煜馳輕輕咳嗽了一聲,立刻拉扯到了傷口,他低下頭皺著眉,出疼痛的表。
陸屏楓端坐著就像一座雕像,沒有手去扶溫煜馳。兩人之間仿佛隔著某種界限,陸屏楓沒有得到邀請,無法越。
良久,他開口問道:“我很好奇,你看見我拿起刀走向你的時候在想什麼?”
“在想你畫的那只貓。”溫煜馳彎著腰,等那陣疼痛過去才抬起臉來,“那只貓的肋骨附近開了一道口子。”
“那是被人劃開的口子。”
“我知道啊,割開它的人不一定是為了傷害它,也許是為了救它。那只貓的爪子上有勒痕,它活著的時候可能被吊起來欺負和毆打。我第一反應就是它一定出了,而那個小小的口子也許是有人要為它做腔引流,把迫肺部的引出來,讓這只貓能夠呼吸。”
陸屏楓呆愣在那里,他一直以為那是他出現的幻覺,在幻覺里溫煜馳鼓勵他完了腔引流,可原來那不僅僅是幻覺,溫煜馳早就看了那幅畫。
他本來以為人心就像深海,無論自己有多的善意,就像眼淚海水里不會有任何回響。
溫煜馳的有些干涸,他微微了,又說:“我中槍之后,呼吸越來越困難,甚至聽不清你和秦臨說了什麼。我約約看到你拿著刀走向我……”
“你害怕嗎?”陸屏楓看向對方的眼睛,他在確定對方的眼里有沒有黑暗和恐懼,他想要捕捉溫煜馳的猶豫和抵抗。
溫煜馳搖了搖頭,目依舊平和地看著他,“我覺得自己為了那只貓,你是唯一能救我的人。雖然你這個手做的很糟糕,醫生說我可能失去攀登海拔三千米以上山峰的能力,梅雨季節這里會又又疼……止煙……但這些比起活著來說,不算什麼。”
“哦。”
溫煜馳出手,在陸屏楓的腦袋上輕輕了一下,“陸屏楓,我不是心理醫生,但我一直覺得每個人對的理解是不同的。就好像你小的時候被母親疼和陪伴,可是總不在你的邊。直到那天再也忍不了癌癥的折磨,吞了大量的藥,來到你的臥室,躺在你的床邊摟著你,你才到了,所以你把死亡當。但這不代表你熱衷于死亡。”
“只是恐懼死亡,想要在我這里尋求安而已。”陸屏楓的上帶起一抹淡淡的笑,“你和是不同的。”
“因為你切開我,挽留我,拯救我,創造了現在的我。”溫煜馳說。
陸屏楓長久地看著對方,他一直在死亡中沉浮,他以為自己不懂生命的溫度,他冷眼旁觀周圍的一切,人生只是一場自我放逐。
但終于有人潛了他的靈魂,用生命為他擺渡。
“我完了一幅畫。”
“下次去你家吃點心的時候,我就能看到了?”溫煜馳若有深意地笑了笑,“聽說那幅畫很特別,好多收藏家想要買下你的那棟兇宅。”
“我不會賣的,因為你還沒有看。”陸屏楓輕聲道。
那幅畫就在畫室的墻壁上,一頭孤獨的52赫茲的鯨魚,永遠無法與它的族群共鳴,被世間萬拋棄,可它卻潛了一片絢爛的海域,那里有一座島嶼,島上的燈塔有著和它一模一樣的頻率。
所有人以為陸屏楓的心中藏著野,但溫煜馳卻說他捧著的薔薇很香。
兩人長久地對視,沒有劫后重逢的抵死纏綿和喜極而泣,卻讓攝影師產生要將他們的影永久保留的。
晨太好,從病房的窗臺照進來,落在潔白的被子上,亮得讓人差點睜不開眼。
“恭喜溫煜馳!你殺青了!恭喜恭喜!”副導演的呼聲響起。
“太好了!溫煜馳完收!”
嶼微微一愣,才從溫煜馳的緒中出來,大夢初醒一般。
有人把鮮花放進了他的懷里,有人抱住他輕輕搖晃,還有人為他摘到粘在手臂上的針頭,在這樣熱烈的歡呼中,嶼仍舊看著顧蕭惟的方向。
無論人聲鼎沸,劇來劇往,他還是看向他的眼底。
“這一次我陪你到最后了,陸屏楓。”嶼朝著顧蕭惟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