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第 118 章(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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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太癲狂,里頭有著怨憎,憤懣還有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決絕。

強烈的穿了時空,宛若有什麼沉寂被喚醒,倏忽的在水底咆哮而起,卷起千層萬層的波浪拍來。

海浪下頭,謝樹棣驚惶著要被淹滅。

他扶著頭,腦袋瓜晃了晃,只覺得心口一陣陣的心悸,忍不住手拽了拽,拾掇得一不茍的青被抓皺。

小井和顧昭連忙看了過去。

只見那指骨分明的手儼然已經有青筋跳起。

謝樹棣眉頭鎖,似有痛苦之

“樹弟,你沒事吧。”小井有些不放心。

顧昭也擔心不已,“謝公子?”

謝樹棣緩了緩心神,好半晌才扯了個笑,聲音有些氣弱。

“我沒事,小井和顧道友不要擔心。”

“怎麼能不擔心?你的臉難看死了。”小井快言快語。

掐了道手訣,著就有一團清冽的水炁籠上謝樹棣,井靈屬水,樹妖屬木。

水潤澤發,萬木青翠。

不消片刻,謝樹棣的面好看了一些。

顧昭也跟著點頭,“謝公子,是我唐突了。”

只是聽一個謝樹棠的名字,他的反應就這般大,顧昭忍不住想,也許過去了的事兒就應該讓它過去。

這一世,他做一個溫文爾雅又脾氣好好的山楂樹樹妖,和小井姑娘一起做凡人娃娃的契親,熱熱鬧鬧又鮮活。

這樣的日子也是不錯的。

顧昭的視線落在謝樹棣發上垂下的褐木藤,上頭有暗華延至老樹中。

至于這地縛靈的束縛,尋尋看,說不得還有旁的解決方法。

謝樹棣笑了笑,臉雖然還有些蒼白,不過,里頭卻有著灑和堅定。

“顧道友的好意,我又怎會不知?”

他的視線同樣落在自己發上垂下的褐木藤,視線順著暗華探向那棲的老樹。

只見一陣風來,樹搖影

謝樹棣喟嘆,“我已經被牽絆很久了,前塵往事,既然有了線索,也該是時候做個了結了。”

小井輕聲,“樹弟。”

謝樹棣笑了笑,溫和的笑容里有著安之意,他繼而看向顧昭,雖然是問句,語氣卻是肯定。

“顧道友,前世,我是被那謝樹棠害死的嗎?”

顧昭點頭,“雖然沒有在他的記憶里瞧見他害謝公子的那一幕,不過,從他那只言片語中窺視,應該是他害了謝公子。”

頓了頓,繼續道。

“為的是謝公子的福蔭骨。”

謝樹棣重復,“福蔭骨?”

顧昭點頭:“是。”

“在相面之中,有一句話做頭有異骨,必有天相,福蔭骨是三十八種貴骨中的一種,有福蔭骨的人,頂骨高隆宛若伏,得祖上蔭蒙,是天生的富貴命。”

“謝公子您前一世是一位仁心仁德的大夫,手中活命無數,許多百姓都念著你的好,如此積累福德,所以,下一世,你本該是富貴命的命格。”

謝樹棣一擊掌,興致頗高的對旁邊的小井笑道。

“瞧,我就說我上一輩子應該是個大夫!”

小井也來了興致,讓謝樹棣彎了彎腰,手去他的頂骨,里嘟囔道。

“福蔭骨?天生的富貴命?那我可得也沾沾喜氣。”

謝樹棣好脾氣,小井那發髻他也沒有生氣。

“哎!我哪里有什麼福蔭骨?你沒聽顧道友說了麼,要下一世投胎了才有,我這可不算投胎。”

他都知道了,他是殘魂附著山楂樹,心有怨恨的地縛靈,機緣巧合得塑生靈,以樹妖的形態重新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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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小井有些憾的收回了手。

“沒事沒事,咱們的干兒干閨兒這般多,回頭每個娃娃我都過去,總能瞧到一兩個富貴命相的,到時讓你也沾沾富貴氣,唔,頂骨高隆宛若伏,我記住了。”

不過片刻,小井就想通了。

煞有介事的點點頭,葫蘆髻的小葫蘆跟著晃了晃。

“是這個理兒。”旁邊,謝樹棣跟著點頭,笑得溫和。

冬風吹來,月流淌在夜中,迷離又靜謐。

只見樹搖影,高大的山楂樹下,著青儒袍的書生郎微微笑著,他沁涼如水的眸落在那葫蘆髻的小姑娘上。

此景,端的是旖旎溫

顧昭:

看了看天上的月亮,一縷云紗飄過,微微遮住了月華,也好似遮住了月姑娘那紅的小臉兒。

看吧,就連月兒都在說著此時的多余。

顧昭揚了揚手,黑暗中倏忽的有一道亮起,接著,半空中出現一道水幕。

謝樹棣和小井都看了過去,只見水波微微開,兩人便看到了鶴發的道人喟嘆的那一幕。

謝樹棣有些怔楞。

小井驚奇不已,湊近了水幕去瞧,看了看水幕里頭,又看水幕外頭,驚嘆道。

“還真是樹弟啊,年紀更小的樹弟。”

顧昭點頭,“不錯,這是那五趾豬殘缺記憶中的一段。”

……

顧昭見小井姑娘好奇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道。

“在那記憶里,還有年紀更小的謝公子。”

說罷,撿著謝樹棠記憶中關于謝樹棣的記憶片段,將這些片段化作一粒粒的瑩小球,手一揚,這些小球如一粒粒星辰般墜落在小井姑娘眼前。

小井姑娘看了看顧昭,又看了看這些微微跳,好似在說,快摟了它們呀的小珠子,抿著笑了笑,雙手出捧了捧。

瞬間,大珠小珠落玉盤。

小球閃過一幕又一幕塵封的記憶。

仗義執言,說著土氣鄉話腔調的謝樹棣,背著藥簍,拄著竹杖,上山采藥的謝樹棣,耐心又認真問診的謝樹棣

在娃娃哭鬧不肯時,他手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小果子,紅紅的小果子一下就吸引了娃娃好奇的視線。

著,另一只手一推一拉,他溫和又狡黠的笑了笑,逗著娃娃的時候,悄悄的把了脈,又娃兒的肚子……

他的醫愈發的好了,看診的人也愈發的多了,許是忙碌,他面上染上了些許疲憊,不變的卻是那溫和的脾

就像久釀的酒,愈發清澈同時,也愈發的香醇了。

……

小井喟嘆了下。

這是樹弟啊,一直都是樹弟……

的目看看向水幕,那兒,鶴發的道長說完,謝樹棠追了過去,他瞧著下頭的陡石和波粼粼的樟鈴溪江面,再回頭,視線落在不遠的謝樹棣上,里頭明明寐寐,閃爍不停,似有殺機暗伏。

水幕中,謝樹棣渾然不覺,他看來的目溫和純善,哪里想過,至親的脈也能對他起了殺心。

落在他的面龐上,那時,恰好一陣風來,風吹袍簌簌,一切是如此的風霽月。

小井沉默了。

的目落在山楂樹上,想起了這株樹剛來的時候,上頭沾染了霾和怨恨之氣。

顧昭跟著也嘆了一口氣。

謝樹棠是可惡,不過,這留下一句似是而非的挑撥的老道更是可惡。

是他挑起了謝樹棠心里的罪孽,這才有謝公子前世的那場禍。

人便是這樣,一旦惡起,就如那深淵的種子遇到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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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汲著那不斷的蜿蜒壯大,如爬藤一般,細細的纏繞了心扉,直把原先還有點人樣的人絞得和怪一樣。

……

顧昭手一揚,水幕跟著一變。

上頭是謝樹棠投胎五趾豬,被宰后又被金炁兜住的模樣,最后,畫面定格在陳家豬舍里。

只見母豬產下豬崽,小豬鼻子哼哼唧唧,閉著眼睛拱拱。

“這一世,謝樹棠投了母豬胎,往后該下豬崽贖罪了。”

“我那時憤恨,說了一句他如此作孽,該是往后十輩子都得當豬的命格,不拘是公豬或者母豬,都!”

“當母豬就下崽贖罪,當公豬就被劁豬,當那鮮的桌上餐,那時,天地之勢有了回應。”

謝樹棣看了過來,低聲道。

“天地允了嗎?”

顧昭點頭,“是。”

像這樣十輩子投胎孽畜道的,罪孽洗凈了,再投人胎也不會是什麼好胎。

人世間繁華卻也有低塵埃的境遇,為人未必就是快活的。

謝樹棣只覺得心底好似有什麼芥松了松,天地允了啊,再抬頭,他眼里有一道水掠過,那一段遭遇雖然忘記,卻不曾真正忘懷。

得知仇人得了報應,靈魂深的憤懣就似被一道春風輕而過。

耳畔邊,那癲狂的大笑聲也小聲了去,那聲音好似在說,他沒有如愿,他沒有如愿,上天還是開眼了的。

……

謝樹棣腦海閃過一道道零零碎碎的片段。

他怔楞了下,隨即低垂眉眼,收斂了里頭洶涌的復雜緒。

片刻后,這才低聲道。

“瞧到這謝樹棠,我倒是想起了一些事。”

顧昭和小井都看了過去。

小井義憤填膺:“是不是他害人的?”

顧昭也好奇,“是那老道嗎?我今兒走了義莊,哦,方才忘記說了,靖州城榆林的義莊就是謝家的祠堂,那一早已經蕭條,了供奉,就是連一方的土地神靈也沒有了。”

“不過,我在州志里瞧了,前朝慶德帝的時候,謝家出了一位公公,喚做謝吉祥,他是你和謝樹棠的伯公,謝家的富貴,也是他討回來的。”

其實,關于謝家,州志里也只有寥寥數語罷了,畢竟這是前朝之事。

前朝國號東梁,前后綿延三百二十五年,前后經歷了十五位皇帝。

慶德帝是第十四位,他在位五十一年,年六十有八,在后面的二十多年里,他沉迷于丹道,修煉長生,也因此,他信任親近宦,朝中大事也多是由宦把持。

所謂朝中臣當道,百姓民不聊生。

在他過世后,也不知道如何想的,甚至越過年的皇子,直接將皇位傳給了年僅八歲的子。

小兒皇帝,宦當權,年的藩王虎視眈眈,再加上那些年多地災四起,百姓民不聊生。

走到絕路的人沒有了路,那便以重新筑一條路。

有人揭竿而起,很快就有人呼應,流民沒了故土,裹挾著這反稀里糊涂的往前。

倘若人生沒有了今日,又何談明日,不過是活一日是一日罷了。

就像是各地起了點點星火,火越燒越旺,最后蜿蜒匯聚熊熊大火,直把那腐朽的王朝燒滅。

不破不立,廢墟之中,總有人重建了新的王朝。

一百五十多年前,一位孟元周的人憑空而出,驚才絕艷,他結束了紛爭了數十年的戰,建立了現在的朝廷,國號為天啟。

天啟有王權天授,天意庇佑,從此明延啟之意。

百多年時過去了,如今在位的已經是第四位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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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謝吉祥便是前朝當權宦中的一個,手段頗為狠辣,深得君心,因此,當年不過是他過繼而來的嗣子嗣孫,在靖州城也有謝半城的稱謂。

可見其豪橫。

……

聽到顧昭問到那老道,謝樹棣又仔細的想了想,他將剛剛浮掠而過的片段刮了又刮,最后搖頭道。

“不知道,我想起來的事不多,就見到了很多很多的我被割了四肢,鮮紅的漬蜿蜒而出,我心里又驚又絕。”

他頓了頓,抿了抿,輕聲道。

“還有怨恨和憤懣。”

下是一塊很大的青綠石塊,上頭雕了細長又彎繞的線條,不知是失去了,又或許那石頭真的很涼,我覺得很冷,打心底的冷,凍到骨子里一樣堂兄,不,謝樹棠拿著沾了的刀站在不遠

謝樹棣沉默了下。

找回的記憶模糊又殘缺,不過,他依然記得謝樹棠看來的目

他握著刀的手有些抖,眼睛很亮很亮,邊掛著一道癡狂的笑,里低聲喃喃,他的是他的了。

半晌,謝樹棣喟嘆了一聲。

“原來,他說的是下一世的福蔭骨啊。”

倏忽的,謝樹棣好似想起了什麼,神愣了愣。

顧昭連忙問,“可是想起了什麼?”

謝樹棣遲疑了下,指著小井手中那些記憶圓球,開口道。

“不過,在謝樹棠殺我之時,我瞧那位姑娘了,好像是小嫂子。”

不同于初見的姑娘裝扮,那一下,他見到的是婦人裝扮的

顧昭看了過去,小井松了松手,圓珠陡然浮空。

水幕里是謝樹棣剛回靖州城,在謝樹棠手中救下那賣花的小娘子,和謝樹棠起紛爭的那一幕。

原來,那姑娘還是沒有躲過那謝樹棠嗎?

謝半城,當真不愧是謝半城。

謝樹棣顯然也想到了這事,他跟著嘆了口氣,眉眼里俱是沉重。

雖然時湮滅,他們仍然為那賣花的小娘子心痛惋惜。

……

水幕里,賣花的小娘子像輕盈的小鹿一樣奔跑在鬧集中。

“咦。”倏忽的,小井姑娘發出了一聲詫異的聲音。

顧昭和謝樹棣看了過去。

小井姑娘指著水幕,恍然道。

“我記起來了,這丫頭我認得的。”

見顧昭和謝樹棣都看著自己,連忙快言快語的將事說了說。

小時候也認我做干親的,家里不容易,唔,好像爹娘的子骨都不好,下頭還有弟妹,嗐,太久了,我也記不清了,不過,我記得小時候瘦瘦小小的,我瞧不過去,還補過大鴨蛋嘞!”

小井湊近水幕認真的瞧了又瞧,比對著記憶中那瘦小的臉龐,越想越是肯定,是,就是眾多干親中的一個娃娃。

原來長大后,這小姑娘出落得這般好啊。

小井想了又想,不確定道,“樹弟,這樣一想,好像你這棵樹也是挪過來種下的,不過,那時好像年紀更大一些,人也憔悴。”

小井這話一出,謝樹棣愣了愣。

顧昭瞧了瞧水幕里跑得輕快的小娘子,又瞧了瞧謝樹棣。

如此說來,是這賣花的小姑娘為將謝公子種在甜水巷的老井邊,老井有靈,小井瞧著樹下那怨憎之炁,不斷的以水炁沖刷,這才保住了謝公子的魂靈不被仇怨蒙昧了心眼,也留住了謝樹棣的魂靈。

殘魂附老樹,以樹重塑生靈,最后修樹妖。

小井慶幸,“幸好樹弟你沒有直接回道,不然,你就得大豬了,而那五趾豬就奪了你的命格,托胎富貴人家了,要真是這樣,我,我都得氣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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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后頭,用力的跺了跺腳,以示自己的氣憤。

謝樹棣倏忽一笑,小井的腦袋。

“傻小井,要當真那樣,你又不認識我,又怎麼會為我生氣。”

小井姑娘不服氣,“我就是會生氣,不認得你我也生氣,這種惡賊之事,誰聽了都會生氣鳴不平!”

顧昭附和,“確實是,謝公子要是回道,說不得當真被他蒙混了天道,奪了那福蔭骨命格。”

顧昭想著謝樹棣說的鮮被放子下頭是細長又復雜的線條。

想來,那應該是邪法的符陣,以氣煉化傀儡遮掩的替法。

世間人何其之多,每日皆有人死亡,也有人出生,謝樹棠以有心算無心,說不得當真被他蒙混了過去,奪了謝樹棣的命格。

只是出了意外,謝樹棣沒有回頂走謝樹棠的豬胎。

如此,謝樹棠的籌謀才落了空。

顧昭:“謝公子,不論是錯,還是有貴人相助,終歸是天理昭昭不可欺。”

謝樹棣喃喃,“天理昭昭不可欺”

倏忽的,謝樹棣好似聽到了靈魂深的一道喟嘆,好似有什麼枷鎖被打破一樣。

……他沒有得逞,他到了懲戒,終歸是他謝樹棠自己承擔了自己造下的孽

天理昭昭不可誣,莫將惡做良圖,蒼天是有眼的。

謝樹棣鼻尖一個酸,眼里有水浮掠而過。

小井驚呼,“樹弟你”

顧昭看了過去,也是怔楞了下。

只見謝樹棣發上垂髻而下的木藤蜿蜒出來的暗華倏忽的綻開,風來,它如煙如霧一般的消弭于半空之中。

謝樹棣拉過自己發髻上的木藤,隨意的擺了擺,揚眉一笑,端的是灑肆意。

“小井,以后咱們去旁的地方瞧娃娃走親戚,可不需要你幫我保著這樹藤了。”

小井也是歡喜的拍手。

“是極是極,你以后可別磨磨蹭蹭。”

顧昭瞧著這兩人歡喜的笑著,也跟著笑了笑。

“恭喜謝公子勘破這地縛靈的束縛之障。”

謝樹棣肅了肅容,拱手道。

“還要多謝顧道友帶來這消息,我才知,原來當初那人一直沒有如愿,如此,心底的憤懣和怨恨才被安,迷障方消。”

天理昭昭不可誣天道,一直是公平的。

顧昭見他這般鄭重,有些不好意思,手拂過六面絹燈,燭微跳,團倏忽的又亮了兩分。

“謝公子客氣了,我也是機緣巧合之下,恰巧到了這五趾豬的事,我也沒幫上忙,不過是轉述一番罷了,是謝公子您自己放下怨恨,勘破了迷障。”

謝樹棣還待再說什麼,小井一把拉住了他。

“瞎客氣啥呀,顧道友又不是旁人。”

顧昭笑瞇瞇,“沒錯沒錯,咱們是街坊鄰居呢。”

被小井和顧昭這麼一說,謝樹棣瞧了瞧兩人,有些赧的笑了笑。

“這倒也是。”

末了,顧昭有些發愁,“謝公子這地縛靈的束縛去了,那謝樹棠也投胎去當母豬,唯一中不足,就是這道長還沒尋到。”

小井跟著點頭,“是,那老貨說那話就是不安好心,說不得那石頭塊和法都是他給的。”

謝樹棣想了又想,當真沒有頭緒。

三人只能暫時將此事擱置。

謝樹棣如今得了自由,靖州城的各都去得,小井問他有沒有想去哪兒,謝樹棣想了想,道。

“倒是想去看看小晗。”

小井和顧昭兩人相視一眼,眉眼里都是笑意。

小井笑,“我都聽白夫人說了,最近白老爺可大方了,戲班子賺了銀,他都著家里的娃娃和婆娘用,都不討小娘子了。”

揶揄的笑道,“還是顧道友的小肚腸符箓好用。”

顧昭哈哈笑了一聲。

看來,在將銀子花在自己上,討小娘子快活,結果夜里就得魂靈附在老母上下蛋,白老爺還是選擇了妥協,將銀子著家里人花銷。

識時務,不錯不錯。

顧昭頗為自豪:“自然,我這小肚腸符,那是專治小肚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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