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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有一強烈的心跳在耳旁跳,還伴著管中潺潺流的聲音。
側睡在帳篷中的趙離濃忽然驚醒,倏地睜開了眼睛,神中有瞬間茫然,隨后緩緩了頭,從厚外套疊的枕頭上移開,將耳朵向只隔了一層帳篷布的地面。
——寂靜無聲。
趙離濃又聽了一會,始終未聽見什麼,那些聲音更像是夢魘中的幻象,轉一只手搭在額頭上,睜眼看著漆黑的帳篷頂,卻再也無法睡。
來丘城已經兩個多月了,零隊休假即將結束,另外三年一次的研究員考核報名也快開放了,他們決定明天清晨返回中央基地。
這期間一切還算順利,只是對那兩排側柏依舊耿耿于懷。
趙離濃盯著帳篷半晌,終于還是起,看了一眼旁邊的危麗,小心掀開蓋著的薄毯,從帳篷中走了出去。
月皎潔,灑落在地面,溫又縹緲。
趙離濃站在帳篷外,還未走幾步路,便見到站在越野車前的葉長明,他的唐刀倚靠在手邊。
兩人目相接,趙離濃主對他點了點頭后,便走到實驗桌前。
實驗桌上的東西已經收拾干凈了,也沒打開收納箱,只是將自己的觀察日記拿了出來。
這本異變植觀察日記已經記滿了三分之二,趙離濃從第一頁開始翻起,看著自己記錄下的各種異變植。
看得不算慢,每翻一頁都能立刻從腦海中浮現出對應容。
月夜中,除去附近巡守隊員的腳步聲和草叢中的蟲鳴聲,便是翻頁的聲音。
還是太了。
趙離濃翻完最后一篇記錄,盯著空白頁出神:對異變植的了解如同空中閣樓,沒有地基打底。
想起之前張亞立幾人的談話,淵島有資料庫。
那個資料庫中不有異變前世界的資料,還有初代研究員們收集的許多異變植的資料。
趙離濃握著鋼筆,無意識在空白頁上寫著字:淵島、側柏、石黃山……丘城。
總覺得缺了什麼關鍵的東西。
葉長明視線落在斜對面年輕的種植上,這不是第一次半夜起來。
異殺隊只護送高級研究員,但高級研究員有自己的團隊,因此除了那幾位高級研究員,葉長明見過很多中級研究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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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多半分兩種,一種混資歷,心驚膽戰跟著出來,只求安全回去。另一種野心,想要做出一番績,堅持沖在第一線。
……不太一樣。
時刻想著研究異變植,眼底深卻見不到野心,反而有種看不真切的緒。
……
“你一夜沒睡?”
早上六點,嚴靜水起來,結果見到趙離濃已經站在外面,看起來醒了很久,立刻問道。
晚睡早起,竟然還是卷不過!
“沒有,只是四點多失眠。”趙離濃見狀笑了聲,“做了個噩夢。”
嚴靜水一時也不知道該不該卷:“你怎麼經常做噩夢?”
“我懷疑是思慮過度。”何月生出來了個懶腰道。
“做什麼噩夢了?”危麗起來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小麗,抱著小黃過來問。
趙離濃目落在地面上,隨即抬眸:“怪陸離的夢,記不清了。”
眾人開始收拾駐扎地上所有的東西,但原先安在A級異變構樹周邊的監控鏡頭并沒有撤掉。
“離濃,這些青菜怎麼理?”佟同著那一塊菜地問道。
菜地因為小麗經常過去溜跶吃蟲,順便就地施,里面的青菜長得十分沃。
趙離濃看向整齊綠油油的菜:“全部帶走。”
既然這些青菜沒有異變,路上也能吃。
“真沒想到有一天我會在基地外待這麼長時間。”臨走前,何月生嘆道。
佟同點頭贊同:“其實基地外也沒有那麼可怕。”
“那是因為有零隊在。”危麗手攬住一旁的嚴靜水,笑嘻嘻道,“還有我們小嚴。”
嚴靜水直接拍開了危麗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別手腳。”
危麗撇了撇,拉開兩人的距離:“呵!”
上車離開前,趙離濃回頭看了一眼后A級異變構樹所在地。
不到三個月,原本清晰可見的斷,早已經被其他植占領擋住,整倒塌依舊巨大的構樹干也被各種藤蔓纏住,偶爾還能下方找到各種菌類。
……
“這什麼?”
曹文耀正靠在椅子上啜著杯好茶,順手打開中央農學研究院網,這兩天研究員報名考核,不初級研究員準備往上考,他已經有幾個人選,等他們升上中級研究員,就提拔到自己團隊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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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致看了一遍報名的名字,都是各高級研究員手下的人,沒什麼新鮮的。
曹文耀順手往下點開申報初級研究員的名字,這份名單的名字后面都跟著第幾基地,好分辨報名的種植出。
他一眼就看到那一排的第九農學基地,頓時噴出一口熱茶。
“怎麼敢的?”曹文耀用力放下手中的茶杯,坐直,難以置信地推了推眼鏡,盯著那排名字。
升初級研究員可不是考試就行,還得有過往績相加。
趙離濃還有這幾個誰誰,能有什麼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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