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分數出來之前， 還有兩關要過，一個是政審，一個是檢。

政審這一關，穆冰瑩是正苗紅， 不用擔心什麼， 檢時，倒小小擔心了一下， 畢竟曾經做過心臟病手。

檢完了之后， 才知道多心了，的早就沒問題了。

但要是沒提前做房缺手， 這次高考就很有可能不會被錄取， 要等到康復之后才能去上大學。

拿著檢合格的單子，穆冰瑩徹底松了口氣，看著顧長逸笑了，“多虧你早安排了手， 要不然還白考了。”

顧長逸打開車門讓媳婦上車，“這下能真的放下心來等通知了。”

穆冰瑩將檢單子放進包里，“去買個油蛋糕給兒子吃。”

兩人開車去了蛋糕店，買了一個六寸蛋糕回家，沒買太大， 油吃多了也膩人。

自打穆冰瑩參加完高考，最關心績的人其實不是自己， 而是村支書， 那真是一天一個電話打到大院，隔著電話線都能覺到他在穆溪村等的多心焦。

剛到家里， 羅慧就遞過來字條， “老家村支書又打電話來問了， 我說才剛檢。”

“可把他急壞了。”穆冰瑩笑著將蛋糕拎到餐桌上，“小慧，別忙了，把抱過來吃蛋糕。”

“誰過生日啊？”羅慧在紙上寫著問題。

“沒誰過生日，就是想買回來吃。”

穆冰瑩這邊還在拆著蛋糕，客廳電話就響了起來，讓羅慧接著拆，走到客廳接起電話：“喂，哪位。”

電話里傳來郝從云激的聲音：“冰瑩，恭喜恭喜啊！粵省文科省狀元被你拿下來了！”

穆冰瑩一怔，隨即巨大的狂喜朝著沖擊而來，瞬間所有都被驚喜淹沒，就像是掉到了深海之中，世界變得安靜沉悶，心臟跳如擂鼓，時不時又傳來陣陣耳鳴。

“冰瑩！冰瑩！”

“郝，郝老師，你，你你是怎麼知道的？我，我才剛拿完檢合格單回來。”穆冰瑩激地手指抖，快要握不住話筒。

“我們接到省里通知，要在后天刊登你的滿分作文，還有粵省文理科狀元的頭條，所以比你提前知道兩天，明天就會有人通知你了！冰瑩啊，你真是不負眾啊！你等待的那些年時間都沒有白白流逝，我特別特別激，恭喜，真的恭喜你！”

顧長逸聽到靜快步走到客廳，看到媳婦激的樣子，他呼吸一，渾跟著沸騰起來，幾步走到沙發旁，握住媳婦的肩膀。

穆冰瑩抓住他的手，“多分？我考了多分？文綜三科多分？”

對語文數學比較有信心，但是文綜三科不像理科，沒有第二個答案，政治歷史地理的答案都太玄妙了，尤其是政治主觀題，就沒有唯一的答案，也沒有絕對正確的答案，因此，一直不敢去預估自己的績。

“你考了486分！甩開第二名80分，斷崖式第一！”郝從云的語氣比穆冰瑩自己還要自豪，“冰瑩，你是真的厲害，政治和歷史都得了滿分，你被扣的分數全是在地理試卷上，你這文科狀元含金量非常之重啊！”

穆冰瑩激的緒一頓，眼神不敢置信，“政治歷史滿分？地理被扣了十六分？”

聽出穆冰瑩語氣中的錯愕，郝從云在電話里笑了，“可不是，我們社長聽到后都驚住了，文綜三科相比較而言，地理得滿分的幾率反而要大一些，結果你地理扣了那麼多分，歷史和政治居然得了滿分，社長當時就嘆氣了，說早知道這樣，報社就該安排你出去多走一走，我打聽過了，你的錯題很多都錯在當地民俗上。”

穆冰瑩深呼吸幾口氣，聽到這答案，心里沒有過多糾結，反而有些釋然，“我結婚前幾乎一直待在穆溪村，地理是考的全國范圍知識，不是只有粵省，錯了也正常，有些路該走還是必須要走，否則怎麼會有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這樣的古語呢，郝老師，謝謝你，當初在村里，也是多虧了你和沈老師指點，今天我的政治和歷史才能得到滿分。”

“這都是你自己的天賦和努力，滿分作文即便是我和沈老師，當年也沒寫出來過，對了，你的英語績也考到了95分以上，外語不算總分，我剛才沒和你說。”

“謝謝郝老師。”

“不客氣，對了對了還有，社長和老總編都準備親自去給你道喜，這不是訪談，他們都知道你的格，你看你什麼時候有空，去你家里，或者來報社小灶都可以。”

“還是去報社吧，郝老師，麻煩你幫我謝謝二位。”

“行，你先忙，我來安排。”

穆冰瑩一掛上電話，整個人就被顧長逸抱住。

嚇了一跳，人還在暈著，就覺到脖頸里有一道溫熱流淌，整顆心頓時了下來，揮了揮手讓趕過來的羅慧走開，抬手抱住他，著他的后背，“我們倆順序是不是顛倒了，不該是我抱著你痛哭流涕嗎，你把我的戲都給搶了，我接下來怎麼辦。”

顧長逸抱媳婦，不斷親吻的頭發，當得知媳婦真的得了省狀元那一剎那，除了高興驚喜，心里立馬就被濃濃地愧疚填滿，這麼有才，上輩子卻一直待在家里，當家庭主婦養孩子，至死都默默無聞。

甚至他還以為不喜歡讀書，不喜歡看書。

“你快把我的頭勒斷了。”穆冰瑩拉他的手，呼吸新鮮空氣，看他這麼激，也生氣不起來，“二弟得省狀元，你表現得淡定的啊，有了一次心理準備，我再得一次，你不是應該習以為常了嗎？”

顧長逸埋在媳婦側頸間掉眼淚，才抬頭道：“弟弟怎麼能跟媳婦比。”

該說不說，這話聽了就是讓人高興，穆冰瑩拿出手帕，幫他干凈淚痕，看了看四周，發現沒人后，湊過去吻了吻他的，“好了，你把我該有的表現都表現完了，我現在都平靜下來了，激不起來了。”

顧長逸失笑，捧住媳婦的臉狠狠親了兩口，再把人攬進懷里，“媳婦辛苦了，等了那麼多年辛苦了，這一年多的復習辛苦了，總算有了一個好結果，你可以去讀你最想上的首都大學中文系了。”

穆冰瑩彎起角，放松靠在他的懷里，“是……”

“媽媽，媽。”

客廳外面傳來顧蔚小同志快要發火的聲，穆冰瑩坐起喊道：“小慧，進來吧。”

羅慧抱著氣紅了臉的顧蔚跑進來，才剛走進客廳，離得老遠，顧蔚半個子就朝著穆冰瑩了出去，穆冰瑩出自本能瞬間站了起來，接住兒子。

抱穩兒子后，穆冰瑩瞪著他，“知不知道危險？”

顧蔚小同志豎起短短的小手指，指著羅慧，里“嗚哇嗚哇”告著狀，烏黑晶亮的瞳仁里全是對羅慧的控訴，意思是羅慧不讓他來找媽媽。

穆冰瑩被逗笑了，故意忍住笑，繃著臉道：“再著急也不能這樣撲下來，小慧姑姑要是沒接住你，你摔下來撞疼了怎麼辦。”

顧蔚收回小手指，大眼睛眨也不眨看著媽媽，知道媽媽在教訓他，看了幾秒后，發現媽媽臉還沒變好，突然“嘿嘿”一笑，笑容純真里帶著傻氣與討好。

穆冰瑩沒忍住笑出了聲，小家伙看媽媽笑了，小手抱住媽媽的臉啃著親著。

“下回不能這樣竄出來了，知道嗎？”

顧蔚小同志聽到媽媽的警告，認真點了點頭，“嗚呀”兩聲，表示知道了。

“不知道是不是傳了你，還差幾天才到一歲呢，力氣就這麼大，再這樣下去，我和小慧都要控制不住他了。”穆冰瑩抱著兒子坐下，“小慧，坐下休息吧。”

“冰瑩姐，我剛才都聽到了，恭喜你得了省狀元。”羅慧翻開早就寫好的字，眼里全是對穆冰瑩的崇拜，沒想到自己居然天天能跟著省狀元學認字，真是像大哥說的一樣，苦盡甘來了！

“謝謝。”穆冰瑩剛說完，電話就響了起來，順手拿起話筒，“喂。”

“大嫂，恭喜啊！”顧飛躍的語氣里洋溢著喜氣，“果然不出我所料，咱們家出了兩個省狀元，這是要被載歷史！”

穆冰瑩被逗笑了，“那麼多個省，以后每年都有高考，歷史哪能寫的過來。”

“怎麼著也能被寫進粵省大事記吧，大嫂，你這文科狀元可比我去年含金量重多了，我們去年史地是一張考卷，你們今年文綜三科都是分開考，試題比去年多了很多道，你政治歷史居然還能考滿分，真是厲害，首都這邊知道我們關系的老教授，已經開始不斷在我面前晃悠，讓我替他們說好話了。 ”

顧飛躍自己考中省狀元語氣都沒這麼得意，“大嫂，你想好要主攻哪個專業了嗎？想好的話，我在這邊給你提前安排。”

中文系有三個專業，文學，語言，文獻，穆冰瑩還沒來得及想，“沒呢，不是上完大一基礎課之后才分專業嗎？我想等到時候再選，現在還不太清楚。”

“等上完就晚了，心里提前要有數，算了，這電話里一時半會也說不清，等大嫂來學校了，我再慢慢掰扯給你聽，現在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穆冰瑩心里還真有，“飛躍，我聽說房管所要開放了，你閑著的時候能不能在學校附近給我打聽打聽房子？”

“大嫂打算自己買房子？”

“對，蔚要一起過去，我不想麻煩別人安排，還是想自己弄個房子更自由些，也不欠別人人。”

“行……”

“找院子買。”顧長逸將話筒接過去，“不用找樓房，找小院子買，最好能打聽到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