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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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這麼乖

回到座位上后,周安然特意看了眼時間。

4點10分。

籃球比賽一般十分鐘一節,加上犯規、罰球等死球時間以及暫停和節間休息,他們上半場一共打了差不多三十六七分鐘。

因為剛才進通道的時候,也特意看了一下時間,當時是4點07分。

那扣除補口紅和走回來的時間,最多應該也就耽誤了他一分鐘多一點點。

周安然稍稍松口氣。

畢竟中場休息也不能讓他一刻都不得停歇。

還剩下八分多鐘,完全足夠他跟他們隊里的人講下半場的戰了。

手機忽然響了下。

那兩位正坐在后面看球,不太正經的室友在群里

謝靜誼:【我看見了!】

柏靈云:【我也看見了!!】

謝靜誼:【有人剛剛跟著男朋友往更室那邊走了】

謝靜誼:【是干什麼去了呀】

柏靈云:【周安然】

周安然:“……”

剛才消防通道里那一幕幕忽而又在腦中閃現。

周安然臉頰:【沒干什麼,就去跟他說了句加油】

謝靜誼:【真的嗎,我不信jpg】

柏靈云:【加油就非得跟過去說?】

周安然:【是啊,他出去后才想起來嘛】

們撒了個小謊,周安然有那麼一丟丟心虛。

……但總不能說是過去跟他那什麼什麼的吧。

謝靜誼:【不過你跟過去也好】

周安然:【?】

周安然:【為什麼這麼說?】

柏靈云:【你是不知道,我們兩個在這后面聽了多生惋惜慨說陳白怎麼就有朋友了,要還是單們都想去追他了】

謝靜誼:【你男朋友今天確實帥】

周安然角牽起一個小小的弧度。

片刻后。

下半場比賽開始。

第三節前半節兩隊還和上一節一樣,打得有來有往,不相上下,但因為法學院第一節落后了8分,目前仍于劣勢狀態。

轉機是在第三節后半節出現的。

比賽打到現在,兩邊的球員都沒怎麼下場休息過,進后半節后,力都在迅速下降,法學院是,計院那邊也是。

計院雖有三名校隊員,但并非打一級聯賽的專業球員,都是普通學生,實力雖然都還行,力看上去倒都一般。

不知是有球員撐不下去,還是見眼下己方還占上風,想保存力來打最后的末節決戰,計院這邊開始換三個校隊球員。

才大一那位4號球員先下。

這位在三個校隊球員中實力屬最末,他下去后,兩隊總實力的天平只稍稍傾斜了許。

但就這一許的傾斜,也讓陳白抓住了機會。

周安然坐在場邊看他利用計院新上場替補銜接不到位的一個空檔,立即在底角跑出了一個十分漂亮的空位,原地跳投了一個三分。

橙紅的籃球在半空劃過一道長長的弧度之后,穩穩落筐中。

全場瞬間掌聲雷

比分從42比50,變了45比50。

兩隊分差只剩5分。

計院那邊倒還穩得住,沒有立即又換回全主力陣容,反而等4號休息夠再上場后,他們又把另一個7號校隊球員換了下去。

7號下去后,法學院這邊也沒著急追分。

白把法學院其他幾個主力球員也趁機流換下去休息了下,他自己仍一直留在場上把控節奏。

第三節還剩最后不到兩分鐘的時候,計院那邊把王均卓換下去休息。

王均卓今年大四,是計院那邊實力最強也最有經驗的球員,也是球隊的主心骨,他一下去,陳白立即又將全主力陣容換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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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給計院那邊太多反應時間,趁著王均卓不在,他迅速搶出兩個機會,自己投進一個三分,又給隊友助功了一個兩分,直接打出一波5比0。

轉眼就把比分給拉平了。

王均卓在場上凳子都還沒太坐熱,急忙又重新換回場上,但第三節時間所剩無幾。

他再上場后,計院也并沒有多發揮空間。

第三節結束,兩隊打54比54平。

又到節間休息,兩邊球員各自往場邊走。

周安然低頭打開包包,開賽前陳白塞到懷里那瓶水他早喝完了,但現在每次過來看比賽,都會特意給他再帶上一瓶,不管他用不用得上。

從包里把水拿出來,周安然囑咐祝燃幫忙看下包,也沒再顧得上觀眾的眼神,徑直從位置上站起來。

白回到休息區,看跑過來,稍稍怔了下。

隨即,面前的生就擰開手里的礦泉水給他遞了過來。

角勾了下,聲音卻低得溫:“服務這麼周到啊?”

他說這麼短一句話都得厲害。

周安然鼻間有些發

場上所有人都下場休息過,就只有他到現在是整整三節全打滿,一秒鐘都沒休息,最后一節想必他更沒可能休息。

“你別說話了,先休息一會兒。”

白笑著很低地應了聲“好”,接過手上的水,仰頭喝了兩口。

周安然等他喝完,又主把水接過來,拿了紙巾輕著作幫他汗,看他雙手撐,稍稍彎腰緩了下。

末節一開始,早回到座位上的周安然就發現計院那邊換了防守策略。

法學院這邊一進攻,王均卓和另一個球員就會一起上去包夾陳白,他出球不讓他有投籃的機會,4號和7號帶著另外一個球員一起防法學院剩下的球員。

法學院其他球員本就比計院4號幾人實力差上一截,四打三也沒占到一點優勢,又太過依賴陳白,雖然陳白還能在被雙人包夾的況下,時不時就找出合適的機會試圖給他們助攻,但只要陳白這邊找不到機會,他們進攻就又會了節奏。

而計院這邊進攻時,陳白雖然能死死防住王均卓,但他再厲害也只能防一個人,計院另兩個校隊球員也都有不錯的投籃能力。

好在打到末節,大家力都在急速下降,投籃準確度也在下降。

但此消彼長中,法學院還是再一次地、緩慢地又落回到劣勢狀態中。

比分最開始是落后2分。

又再多2分。

到末節只剩最后半分鐘時,法學院仍落后到5分。

周安然攥著水瓶,仿佛聽見后一陣又一陣的嘆息聲,像在惋惜比賽大局已定。

場上,計院那邊的球員幾乎都出了勝券在握的表,其中兩個人甚至擊掌慶祝了下。

但有人還沒放棄。

時間還剩31秒,球權在法學院這邊,陳白帶球過半場后,王均卓照例和另一個球員過來夾擊。

白突破了幾次沒功,找機會把球傳給了法學院的另一位3號球員。

計院4號立即過來防他。

3號運了幾下球,一點機會找不到,又把球傳回給了陳白。

時間只剩15秒。

籃球比賽一次進攻限時24秒,也就是說他們這次進攻只剩8秒。

周安然看見男生臉上也不見毫著急,耐心運了幾下球,一連數個假功先晃開計院另一個球員后,立即又作出突破的姿勢。

王均卓手去攔。

白卻往后一退,隨即起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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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安然覺眼前這一幕好像和高一時的某個場景隔著時空重疊了一瞬。

耳邊似乎都還聽見黃書杰在喊:“后撤步三分!!哥牛!!!!!!”

橙紅的籃球劃過半空,著24秒計時結束的提示音,再次穩穩地空心筐。

但時間已經只剩7秒鐘。

分差還剩3分。

球權歸計院。

計院這邊發球后,甚至都不用再進攻,只要功耗完這7秒,就能拿到比賽勝利。

底線發球時,王均卓和4號一起過來擋陳白,法學院其他人沒能攔截功。

計院順利把球發到了他們的9號手上。

周安然心高高懸起,指尖攥著礦泉水瓶,沒注意力度,瓶凹陷去一截。

然而下一瞬,不知是計院4號有些松懈,還是陳白做了個什麼極快的假作,周安然都沒來得及看清,男生已經擺了兩人的夾擊,順手還截走了計院9號手上的球。

時間只剩不到3秒。

王均卓在場中大喊:“回防。”

計院的人迅速朝陳白追去。

周安然能看出來計院所有人的腳步都不及他快,沒人能追得上他。

但是――

時間要來不及了。

剩下這點時間,甚至都不夠他帶球回到前場。

他人剛到中線,計時上已經只剩一秒。

周安然攥水瓶,看見一白球的男生忽然原地起跳。

終于趕過來的王均卓手去防他。

橙紅的籃球從陳白手中飛出去,不知是他有些力,還是被王均卓影響了重心,他人隨即摔倒在地。

幾乎是同一時間,終場哨尖銳地響起。

球還在半空。

一秒鐘像是拉長到一個世紀那麼長。

喧鬧的球場這一剎那似乎都安靜了下來。

然后橙紅的籃球在半空劃完那道弧線后,終于再次又穩又準地落了籃筐之中。

led屏幕上,紅的比分從64:66,變了67:66。

――陳白超遠三分絕殺!

場上一瞬沸騰,掌聲雷,歡呼聲不絕于耳。

周安然卻什麼也沒注意。

球一進,就跑進了場中。

不過還沒等跑到陳白邊上,男生已經被離他最近的王均卓拉了起來。

王均卓臉上多有些憾:“恭喜啊,這都能被你翻盤。”

白拍了下上的灰,坦然道:“是你們最后輕敵了,不然贏不了。”

王均卓憾歸憾,卻也沒太把校賽當回事,只趁機又問他:“真不來校隊?你這水平打校比賽太浪費了?”

“再說吧。”陳白偏了偏頭,眉眼間笑意明顯,“我朋友來了。”

王均卓順著他的目看了周安然一眼,了然笑道:“行,先不打擾你,回頭哪天我再專程找你聊這事兒。”

他說完轉走開。

周安然忙走過去,拽住陳白手腕:“你沒什麼事吧,有沒有哪里傷?”

手將往懷里一帶,聲音仍得厲害:“朋友抱一下就沒事。”

周安然瞬間跌進一個熱烘烘的懷抱中。

“……”

他還有心思開玩笑,看來是真沒什麼事。

周安然稍稍松口氣,耳朵尖緩慢熱起來。

但他像是真的好累好累,呼吸聲仍急,頭一次在抱的時候,有稍微把重量往一點點。

周安然就毫沒掙扎。

場上的掌聲還沒停,觀眾也還沒退場,站在場中間,反手也抱住了陳白。

兩秒后。

旁邊有人清咳一聲。

周安然偏頭看見他們隊里穿23號球服的隊友不知何時走到了他們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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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一瞬變得更燙,過了那擔憂勁兒,現在害緒又占回上風,松開手,下意識想往后退一步,跟他拉開點距離。

白卻又摁著腰把人抱得更,只微側了下頭,看向23號。

23號又咳了聲,臉上笑容燦爛:“也不是故意打擾你們的,就是大家讓我來問問你要不要去參加慶功宴,我們本來連進四強都沒想過,拿冠軍真的是破紀錄,等會兒慶功宴你得來吧,你可是最大功臣,剛那個絕殺太牛了,要是舍不得朋友可以一起帶來,其他有朋友的應該也會帶。”

白目又轉向懷里的生:“去嗎?”

周安然其實還是不喜歡人多的場子,但此刻想陪他的心占了上風,就點點頭:“好。”

23號笑著擺擺手:“行,那你們繼續。”

周安然:“……?”

臉仍燙,本來想問他怎麼還不松開,忽又想起另一件事:“我們去慶功宴了,祝燃怎麼辦?”

“管他怎麼辦。”陳白懶懶回道。

“做個人吧陳白。”祝燃的聲音忽然響起。

周安然回過頭,看見他不知何時也到了場中,就站在后,陳白剛才應該早看見他了。

祝燃一臉無語:“跟你老婆學學,人家這才有點當主人的樣子。”

周安然:“??”

跟他什麼學學?

白一手扔抱著,目再低垂著看過來的時候,忽然多了幾分耐人尋味的意思:“那得看我老婆愿不愿意教我啊。”

周安然:“……”

怎麼祝燃隨口,他也跟著瞎改稱呼。

周安然臉越發滾燙,懶得接他這句話,只轉頭看向祝燃:“你晚上怎麼辦啊?”

“確實不用管我。”祝燃說,“我要去看沁姐排練,等下出去的時候,隨便在外面吃點東西就行。”

白眉梢輕輕揚了下:“聽到沒,他過來看球只是順便,你以為他真沖我來的啊。”

“沖你來我怕是要死。”祝燃翻了個白眼。

白笑著踢了他一下:“說完了趕滾吧。”

“當我稀罕呢。”祝燃又沖他翻了個白眼,然后朝周安然擺擺手,“走了啊。”

祝燃走后,陳白又很地抱了一下,隨即才朝休息區的座椅抬了抬下,聲音仍低著:“去那坐著等我?我去跟他們握個手,等下過來找你。”

周安然點頭:“好。”

去休息區坐下,周安然抬手發燙的臉頰。

手機這時又響了聲。

周安然打開微信,看見謝靜誼在群里發了張照片。

點開照片。

臨近滿座的育館里,四面八方的絕大部分觀眾都在起立鼓掌,場上,穿著計院的球服的男生們在一臉落寞,法學院的隊員剩下四個球員在擊掌慶祝。

在站在人群最中間,和穿著一的男生擁抱。

周安然指尖似乎也燙了下。

謝靜誼:【然然寶貝你今天好勇啊】

謝靜誼:【我沒想到你會沖下去】

柏靈云:【我也沒想到陳白會直接一把把你扯懷里抱住!!】

柏靈云:【你們倆這是什麼偶像劇現場嗎?】

前段時間加了微信的聶子蓁居然也破天荒給發了條消息:【你們倆要不要這麼當著全場人的面秀恩,狗眼都要被閃瞎了】

周安然:“……?”

瞥見場上陳白已經和計院的人握完手,和隊友說了句什麼,就轉這邊走來。

周安然臉又熱了下,沒再回消息,直接鎖了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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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很快走到面前。

男生呼吸已經沒剛才那麼急促,額間、臉上和上卻都還滿是汗。

周安然有點心疼,從包包里出張紙,起去幫他汗。

面前生差不多只到他下,手高高抬起,腕間的玫瑰金手鏈在眼前輕晃,指尖隔著紙巾很輕地落到他額前。

了下,攥住手腕,指腹在鏈子上輕了下:“別了。”

周安然眨眨眼。

“等下要洗澡。”陳白低聲說。

不知是不是因為他此刻的模樣和看的眼神都和中場在走廊那時很像,有撲面而來的荷爾蒙,顯得格外的,周安然聽見“洗澡”兩個字,莫名有點不自在。

垂下來,手了下,沒,仍被他握著,輕輕“哦”了聲,問他:“那你現在是回宿舍洗澡嗎?”

白聲音仍低:“慶功宴地點離公寓那邊很近,你要回宿舍嗎,不回的話,跟我一起去公寓?”

周安然垂眸看著他攥在腕間的手,可能是剛打完球,手背上青筋明顯凸起。

很輕地點了下頭。

去公寓的一路上,陳白都沒怎麼開口說話,不知是不是打滿全場太累。

周安然目偶爾悄悄瞥過去,能看見他角微微抿著。

到公寓后,陳白進浴室洗澡。

周安然在外面客廳等他,拿著手機給謝靜誼和聶子蓁們回了消息,又跟們隨便聊了會兒天,直到陳白從浴室出來。

有暖氣,男生下半穿了條黑,上只簡單穿了件素白t恤,頭發像是只隨便了下,還在滴水。

他在旁邊坐下,雙手張開,好像還是有些累,聲音一直低著:“過來。”

周安然把手機放下,乖乖起走過去,在他懷里坐下。

白沒再說話,低頭把臉埋在肩膀上。

發梢上的水珠像是有一顆順著脖頸了進去,冰得心口一

周安然攥了攥他上肩線上的布料,他名字:“陳白。”

白很低地“嗯”了聲,仍沒抬頭。

“你是不是不高興啊?”周安然輕著聲問他。

白抬起頭,有點意外,又好像在意料之中。

畢竟高中時,就曾發現他不高興,往他課桌里塞糖哄他。

“被你發現了啊。”陳白抬手臉頰,這一下午他好幾次都想這麼做,又沒舍得弄臟的臉,“是有點不高興,今天打得不太好。”

周安然眨眨眼:“不是都拿冠軍了嗎,哪里打得不好呀。”

白手順勢停在臉上:“不是他們最后輕敵又松懈的話,這場比賽可能贏不下來,你第一次以朋友的份看我打決賽,就差點輸球,多有點丟臉。”

周安然稍稍怔了下。

他不開心……

是因為覺得差點在面前輸球嗎?

周安然手不攀上他肩膀,聲音輕著:“但是計院陣容深度本來就比你們好呀。”

“還知道陣容深度?”陳白眉梢輕輕一揚,眼里多了點笑容,像是心又好回來一點,語氣也有調侃意味,“真因為我這麼認真研究起了籃球比賽?”

周安然臉又熱起來:“我跟你說正經的。”

白笑了下,聲音仍低著,格外縱容的態度:“好,你說。”

“而且你贏球才不是因為他們輕敵,是因為你直到最后一刻都沒有放棄比賽,這還不好的話,我都不知道什麼好了,而且――”周安然頓了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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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而且什麼?”

周安然不太好意思地把臉埋在他肩膀上:“不管輸贏,你都是我心里的第一名,不會丟臉的。”

因為把頭埋到了他肩膀上,陳白輕臉上的手指隨之落空。

他手在半空中頓了一秒:“你剛說什麼?”

周安然還是不太習慣講這種話,可又想說給他聽。

攥了攥他t恤布料,像是找到點勇氣,下不自在與怯,又重復一遍:“不管輸贏,你都永遠是我心里的第一名。”

白剛剛和緩下來的呼吸又倏然一重。

今天好像一直在給他驚喜。

一二節節間的時候,去牽他的手。

中場休息,跟著他出了球館。

三四節節間跑下來給他送水。

終場結束,第一時間跑過來,張地問他有沒有傷。

現在猜到他不開心,斂的格,講這些平日從來說不出口的話來哄他。

心口似是一直在被不停用緒填進去,這一刻已經滿脹到不行,不做點什麼,像是要炸。

出手,指尖落到,半強迫地讓抬起頭:“記得你中場的時候和我說過什麼話嗎?”

他忽然換了話題,周安然怔了下,一下沒想起來:“什麼話?”

“想不起也沒關系。”

周安然還想問什麼沒關系。

下一秒,男生就偏頭吻了上來。

他這次親得比在消防通道時還要兇。

舌尖強勢抵開齒關,呼吸被完全攫取。

因為這個吻,周安然忽而又想起他剛才問題的答案。

中場的時候,好像和他說了比完賽再繼續親?

可能是因為他今天的模樣實在太吸引,也可能是因為察覺到他緒不好,而現在不再只能用往他課桌里塞東西的方式哄他――

周安然手攀著他肩膀,第一次在親吻的時候,忍著怯,主回應了一下他。

生舌尖探進他齒關的那一瞬,陳白腦中那繃著的名為理智的弦像是一下猝然斷裂。

他扣在頸后的手了一下,又松開。

反應過來的時候,服已經了,細膩在他指尖溢開。

白陡然又清醒。

兩秒后。

他趴在周安然肩膀上,聲音啞得厲害:“抱歉。”

周安然指尖攥著他t恤布料,臉早已紅,輕著聲:“沒事。”

白呼吸倏然又是一

“周安然。”

他緩了緩緒:“你別這麼乖。”

周安然呼吸也凌,這好像是他今天第二次跟說“乖”這個字,很輕地搖了下頭:“不是乖。”

“那是什麼?”陳白靠在肩膀上問。

周安然咬了咬

他可能不知道到底有多喜歡他。

喜歡到,他剛才再過界幾分,也不會阻止,喜歡到,他第一次帶來公寓那天,跟說那句話時,只要他再堅持幾分,可能就會點頭答應了。

但這些話不好意思跟他說。

沒等到開口,陳白抬起頭,看上眼底都是水,像被欺負狠了。

剛才卻也沒阻止他。

“不是乖是什麼?”

“……”

“不說我繼續了?”

周安然撇開頭,不看他。

隔了兩秒,陳白聽見很輕的一聲。

“嗯。”

客廳一時安靜下來,只剩得厲害分不清是誰的呼吸聲,和一些細碎又輕微的響

周安然攥著他手臂。

像是想拉開,又像是想把自己更好地送上去。

過了片刻。

又好像是過了許久。

周安然覺陳白親了親耳朵,呼吸和聲音都耳邊,燙得又一陣臉紅心跳:“寶寶,能看看嗎?”

后來那晚法學院慶功宴吃了什麼其他人聊了什麼,周安然都沒太注意。

到場后,就一直安靜地坐在陳白邊上,桌上的菜轉了什麼到面前,或者陳白夾了什麼放到碗里,就吃什麼,心思早不知道飄到了哪里去。

又一次隨意夾了一筷子菜后,周安然依舊看也沒看就打算吃掉,臨到邊,手腕忽然被攥住。

白聲音在旁邊響起,他這一晚上跟說話都好溫,這次還多了幾分笑意:“怎麼什麼都往邊送?”

周安然愣了下,偏頭看他。

在無意間落到他上后,又像是被燙到似的,倏然轉開。

周安然重新低下頭,這才看見自己剛才夾的是塊八角。

視線稍稍一挪,又看見他攥在腕子上那只手,沒有剛打完球時那樣熱,也沒有剛洗完澡時那麼涼。

腕骨上一顆曾經看過好多次的棕小痣。

而這顆小痣,就在今晚不久前,隨著那只骨節分明的大手時張時、時時捻間,在眼前晃了許久許久。

白聲音又在耳邊響起。

男生先很輕地笑了下,又低著聲問:“想吃什麼,我幫你夾。”

周安然哪還吃得進東西。

搖搖頭。

“不吃了。”

白態度很縱容:“行,了再陪你吃。”

不吃飯,周安然勉強又拉回幾分心思聽他們聊天,話題后來不知不覺聊到了球號碼。

旁邊這位是最大功臣,是最先被問到的。

“對了,陳白,你球號碼為什麼是26啊?”

“我記得凱爾-科沃爾好像就是26號吧。”

“對啊,三分有點東西的。”

“不是。”周安然肩膀上忽然搭過來一只手,陳白把往懷里帶了帶,聲音仍有笑意,“是名字的總筆畫。”

作者有話說:

嗚嗚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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