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礦長，樓礦長。”

勞資科長比見了親爹還親地奔上前，把手里的開除通知遞上去。

樓礦長只看了一眼大怒，“胡鬧，這是干什麼？開除陸北川廠籍，我都不知道這件事，誰給你的權力。”

樓礦長一陣狂風暴雨般的輸出，勞資科長卻甘之如飴，“樓礦長，是李s記做的主，上午開會定的事，說陸北川收錢。”

樓礦長兩眼瞇了起來，一把拽過文件迅速上樓，敲開李金瑞的門。

看到樓清華回來，李金瑞微微皺眉，再看到他手里的東西，越發覺得可惜，都怪勞資科拖拖拉拉，不然現在陸北川開都開除了。

“老李，這是怎麼回事？陸北川干什麼了，要被開除？”

看樓清華一臉質問神，李金瑞也不生氣，因為陸北川收錢已經是事實，樓清華就是再想維護都沒有辦法，好在那個作證的人還沒走。

樓清華不是喜歡陸北川嗎，那他就讓他好好一下被打臉的覺。

“陸北川賄，我只是按照規章制度辦事，只開除他廠籍，沒有要他退回贓款并且追究法律責任，已經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網開一面了。

老樓我知道你很看好陸北川這個年輕干部，可有些事是底線，不能做，他既然做了，就要承擔后果。”

“賄？我怎麼不知道？他收了誰的錢？你們什麼時候開的會？”

一連串的問題，看在李金瑞眼中，就是樓清華又池清又有些憤怒，還有些不相信。

“上午開的會，沒想到你今天就能回來，這次會議幾個副職和主要科室長也參加了，這是大家集中表決的結果，不是我個人意思。”

樓清華正要說話，外面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很快負責信訪的羅書敲了敲門進來，“樓礦長，李s記，陸北川同志要求見領導。”

李金瑞冷哼一聲，“他已經不是礦里職工，他來干什麼，不死心？”

說到這他瞟了一眼樓清華，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要不樓礦長，你親自主持會議，把陸北川的事再過一遍。”

李金瑞是故意這麼說的，不過是客氣一下，會議表決通過的事，沒什麼好過的。

樓清華點點頭，“好。”

在李金瑞瞪大眼睛的時候，樓清華轉代羅書，“通知其他幾個副職領導和科室長開會，讓陸北川一起參會。”

“樓清華，你要干什麼？”李金瑞的表有一怒意。

“老李，這件事涉及到開除一個科干，我覺得有必要再過過，你的建議很中肯。”

李金瑞氣得差點沒把手里的保溫杯扔了。

很快，人員到齊，二會議室坐得滿滿當當，陸北川進去的時候，眾人的目全都看向他。

“小陸，坐到這里。”

樓清華指了指自己會議桌側面的空位，眾人暗暗換眼神，沖樓礦長對陸北川的喜，這事還真不好說。

“王科長，你說說事經過吧。”

王建國不著痕跡的看了眼李金瑞，然后拿起材料把事經過說了一遍，不過這次樓清華坐鎮，他只敢陳述事實，而不是像上午那樣，帶著個人彩，時不時還批判兩句。

“陸北川，你做過這些事嗎？”

陸北川搖搖頭，“我沒有。”

王建國急了，“樓礦長，人證證在。”

樓清華微微挑眉，“還有人證，那就把人證請進來吧，讓他們當面對質。”

很快人證就進來了，陸北川看到此人，有竹，一切都和他想的一樣。

“陸科長，我給你送的茶葉好喝嗎？一共三萬塊錢，你收了錢不辦事，這可是我們村湊的錢。

你不辦事也不退錢，對不住了我只能檢舉你了。”

“我收了你的錢？”

來人出毒蛇一般的惡毒笑容，他也是恨極了，上次給陸北川送錢之后，他們抓的人和車一直扣著不放，然后村里再去組織點廢棄石料，全都被陸北川攪黃了。

當然給陸北川送錢，也是別人授意他做的，走通那條路之后，他就不用倒騰廢棄石料，以后，不，是現在，他已經開始倒騰水泥了。

“你確實給我送過茶葉，還有兩條煙。”

“大家聽到了，陸北川承認，他收了東西。”王建國迅速補刀。

陸北川笑笑，“王科長，你聽我把話說完。這個人確實向我行賄了，但東西我已經上去了，當我發現茶葉有問題，第一時間就把東西上了。”

不知為何，陸北川說完此話，王建國心頭咯噔一下，“你胡說，你沒有把東西過來，我們這里有登記臺上，你本沒有把收的錢到我們科里。”

“王科長，你收集的證是什麼？說實話，你們上午開會，討論我的事，我卻什麼都不知道，討論我賄的事，卻連人證證都不讓我看見。

我確實沒收錢，所以你的證據到底是什麼？我很想知道。”

陸北川說話的時候，眼神坦然地著王建國，樓清華再聽不明白那就是傻子了。

“王科長，把你收集的證據給我。”

王建國求救似的看了眼李金瑞，可李金瑞毫無反應，他只能著頭皮把檔案袋給礦長。

樓清華打開之后，里面就是幾頁信紙，還沒看完他臉便沉地能滴下水來，等看完之后再也忍不住，將信紙重重扔在會議桌上。

“王建國，這就是你所謂的證，這就是你們監察科做的工作。”

陸北川拿起桌上的信紙，看了起來，“王科長，我還頭一次看到，檢舉信和對檢舉人的問詢記錄，就是證。

這種一面之詞都能當證，連我的問詢記錄都沒有，王科長你是不敢放進去，還是不想放進去？”

陸北川目直向王建國，三月初春天，王建國半禿的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樓礦長，這件事您聽我解釋。”

“我聽你解釋？你上午開會討論此事的時候，怎麼沒讓陸北川上來解釋？連他的調查記錄都沒有，這件事你給我好好解釋解釋。”

王建國再也頂不住了，哀求地喊道：“李s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