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嫂子，你咋說話呢，李廠長這酒席也很好了。”一個中年婦拍了下旁邊兒比大一些的婦。

“哈哈，我這不是跟李廠長提個建議嗎，李廠長這檔次，沒有龍蝦鮑魚，都配不上李廠長。”

礦山婦們都很豪爽，礦山艱苦，所以大家活的都很糙，說話也一樣，越是底層職工和家屬，越是有什麼說什麼，都很直白。

“是啊李廠長，咱不能怕花錢，龍蝦鮑魚該有必須有。”

“你們這些老娘們，饞就饞，扯李廠長做什麼。”

“呵呵，我們這不是跟李廠長建議一下嘛，酒席的標準要搞高一些，跟陸科長看齊！”

幾個婦一起咯咯笑了起來，引得眾人紛紛側目。

李世家的臉越來越黑，眼神越來越冷，瞪著眼前一桌子老娘們，看著們對自己指手劃腳，說三道四，們以為自己是誰，平日里見了自己打招呼腰都要矮半分，今天喝喜酒在這挑三揀四。

“你們吃不吃！”

李世家怒道，本來剛才婦們的笑聲就吸引了眾人目，李世家吼完這句話拂袖而去，眾人全都驚呆了，桌上的婦，表一下僵在臉上，笑容都沒來得及散去，全都愣住了。

“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個干部，請不起就別請，這酒席我不吃了。”

其中一個婦說著就氣呼呼地要走，然后又盯著桌上其他人，“你們還吃？人家都不歡迎你們，還吃個屁吃，人要臉樹要皮。”

這話一出就如熱油點火，其他人立刻站起來，“說得對，吃啥吃，人家都不歡迎我們，我還沒那麼賤，我寧可回家煮面條。”

“這飯菜我吃了要得病的，把我的紅包給我，你家酒席我們不敢吃，我們吃不起。”

幾個婦對著池玉蓮嚷嚷起來，這一下把池玉蓮也搞懵了，丈夫丟下的爛攤子，不能發火，只能陪著笑臉勸。

“我們啥也沒說，就說這酒席的菜比不上陸科長的，咋了我們說錯啥了，沒有龍蝦鮑魚，我們就說了個這，開不起玩笑是咋地，當個領導了不起了。

那紅包我不要了，你們自己留著吧，我們沒你們這麼小氣，辦個酒連個菜都沒有，走！”

在一個婦的帶頭下，這一桌的人呼啦啦的全走了，臨走的時候還對著大廳眾人說，“別吃了，吃啥吃，人家本不歡迎咱們。”

“就這席面，有啥吃的，螃蟹都沒撿到一只，這些菜哪個沒吃過，還不如回家炒個花飯。”

池玉蓮臉越發難看，最后氣得不行，端酒杯的手不停抖，酒撒了一胳膊。

到底有人看不過去，包間還有李世家手下做事的人的媳婦們，幾個婦出來，拉扯池玉蓮。

“小池，別生氣，這些人就是見不得別人好。”

“酒都灑了，我給你，哎你幫小池把酒杯端著。”

另一個嫂子掏出手帕，給池玉蓮掉手臂上的白酒，著著看著胳膊上怎麼發青，以為是臟東西，得越發用力，另一個嫂子看到池玉蓮哭，也連忙遞上紙巾。

池玉蓮用紙巾捂著臉，眼淚噴涌而出，如果不是李世家媳婦，如果不是領導婦人，剛才立刻撕爛那些婦的，可因為丈夫是領導，就要這些閑氣。

眼淚越來越多，池玉蓮強忍著緒，不停著眼角。

“哎呀，這胳膊上是咋了？”

給池玉蓮了半天胳膊的婦，功把掩蓋傷疤的掉，出一大片青紫。

周圍的人頭一看，池玉蓮胳膊上青了一大片，眾人都暗暗出吃驚神。

池玉蓮低頭一看，突然慌了，“嫂子，我這是前兩天干活撞到桌子角了，沒事。”

為了證明自己沒事，池玉蓮使勁干眼角的淚，抬起頭出一個笑容，然后發現，眾人的眼神越發驚訝。

“小池，你的臉？”

“我的臉怎麼了？”

池玉蓮以為臉上還有眼淚沒干，立刻用紙巾胡抹了幾把。

“你的角！”

周圍響起一吸氣聲，立刻安靜下來，全都著池玉蓮。

“嫂子，你們怎麼了？我臉上還有臟東西？”

“不……小池，你、你眼角和角怎麼全都青了。”

轟！池玉蓮腦子一熱，懵了，怔怔站在原地。

眾人看著池玉蓮左邊兒眼角和角還有大片沒有散去的青黃，胳膊上一大片青紫，全都說不出來，此刻眾人明白也不能說話。

遠一桌子人看到這一幕，有個人對周冬梅道：“冬梅，你姑娘那邊兒咋了，咋沒靜了？”

周冬梅也覺得奇怪，跟大家伙道了聲招待不周，起去找池玉蓮，看到池玉蓮背對著自己傻傻站著，心道兒怎麼連場面都不知道應付一下，李世家生氣走了，就要給男人挽回面子啊。

“玉蓮，別傻站了了，給客人們敬……”

酒字還沒說出來，周冬梅就看到滿臉滿傷痕的兒，一下子怒了，“誰干的，誰打的？”

被母親一通晃，池玉蓮突然清醒過來，啊地大一聲，想跑卻沒掙開，“媽，沒人打我，是我、是我自己摔的。”

“放屁！摔能摔這樣，摔到眼窩還能摔到角！”

突然周冬梅仿佛想到什麼，“是不是池箐箐打的？你說是不是，你放心媽絕不會讓你白白被人欺負，媽去找算賬。”

周冬梅氣急敗壞地要去找池箐箐，被池玉蓮死死拽住，“不是，媽，跟池箐箐沒關系。”

周冬梅立刻想明白什麼，“是小李？”

可說完這話就后悔了，婿家條件好，是大財主，就算打了兒，也只能忍著，自己不該說出來。

池玉蓮在聽到小李這兩個字后，渾打了個冷，然后滿臉恐懼，“不是、不是他！是我自己摔的，我、我回家了。”

說完池玉蓮立刻朝門外跑去，撂下周冬梅和幾個婦面面相覷。

誰也沒想到會這樣，眾人眼中帶著晦的含意，也不知道說啥，周冬梅被幾個婦扶著回到座位上，眼神發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