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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林安這模樣，顧九一時有些擔心，因問道："你沒事兒吧？"
聽得這話，林安只是搖了搖頭。
他深吸一口氣，不知該如何說自己的。
目送著孫伯殷的尸首被拖走，自己也像是了結一樁心事似的。
因此林安只是轉移話題，問道："顧姐姐，你們要去梅園麼？"
這會兒時候不算很早了，他也該回去了。
顧九自是不去的，還得回府。否則萬一有人鬧起來，自己不在豈不是不住陣仗？
得知顧九要回府，林安也并未說什麼，只是點頭應了。
顧九想讓車夫送他，卻被林安拒絕，只道："不過幾步路，無妨的。"
他執意拒絕，顧九想了想，鄭重地拍了拍他的手，道："一切都過去了。"
孫伯殷已死。莊子期還活著，一切都會過去，也會越來越好。
聽得顧九這話，林安看著，臉上終于出一抹釋然的笑容。重重的點頭道："嗯，一切都會過去的。"
待得他走了之后，秦崢則是陪著顧九重新上了馬車。
方才因著秦崢捂著顧九的眼睛，所以并未看到腥的一幕，而且離得遠，腥味兒也未曾聞到半分。
是以眼下的顧九，倒是對于先前才在自己面前死了個人的事，一點覺都沒有。
甚至覺得有些輕松。
不知怎的，孫伯殷的死，倒像是讓覺得前路更明亮了幾分似的。
反倒是秦崢被勾起了往事，見在發呆，淡淡的囑咐："以后不可私自胡來。"
這話一出，顧九先是一愣，繼而明白秦崢的意思，因道："世子放心，我知道的。"
不管秦崢這話是什麼意思，至他是好意。
見狀，秦崢點了點頭，卻不知想到什麼，頓了頓又道："方才在酒樓，你說要謝我，是吧？"
聞言，顧九還沒反應過來，吶吶道："嗯？"
秦崢睨了一眼，眼見得大理寺遙遙在。手整理了衫，決定提點一番："下月初八，我生辰。"
這話一出，顧九越發愣了幾分："我知道啊。"
秦崢的生辰，早就刻在心里了，縱然，一次為他慶賀生辰的機會都沒有。
這般呆傻，也不知先前的機靈勁兒都去哪里了。
秦崢一時有些無語，卻見顧九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帶著幾分詫異和喜道："世子，你想要什麼禮？"
怎麼傻了，他這麼明晃晃的告訴自己生日，不就是想要送禮麼？
大抵是小姑娘眼中的亮太過明顯，終于讓秦崢忍不住出手來，在額頭上敲了敲，淡淡道："自己想。"
秦崢留下這三個字便走了，唯有顧九在馬車里坐了半日，才后知后覺的了被他敲過的地方。
那里還留著秦崢的溫度，灼熱且燙手。
……
秦崢走后許久，顧九還有些沒回過神兒來。
方才秦崢，敲的額頭？
這作太過親昵，父兄長輩會如此，也會對藍兒他們幾個侄子侄輩兒的人如此，可同輩之人，卻是頭一次。
更何況。秦崢方才的眼神中，還帶著幾分縱容。
顧九忍不住捂住了臉，可那笑容卻從指中細碎的泄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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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一個作，卻顧九心了。
直到馬車停在了明國公府，才讓顧九平復了心。
深吸一口氣，暗自記下給秦崢買生辰禮的事，一面回了歸九院。
原本以為回家之后，會有一場仗的，誰知到了歸九院后，才發現府上一片風平浪靜。
"沒人過來傳話？"
聽得顧九詢問，趙嬤嬤疑的笑道："小姐指的是誰？今日難得那幾位都安分著呢。"
聞言，顧九倒是詫異一笑，道："無事了。"
這太是從西邊兒出來了？別人不說，單說那方清從來不是吃虧的主兒，今日栽了這麼大的跟頭，竟然什麼反應都沒有，倒是有些稀奇了。
才這樣想，就聽得門外有婆子在回廊下問話："世子夫人可回來了？"
趙嬤嬤聞言，出去看了一眼，見是名蘭苑的婆子。因笑著問道："夫人才回來，可是夫人有何吩咐？"
"夫人說世子夫人若是不忙，想請過去坐坐呢。"
若是旁人便罷了，但既然是林氏找自己，顧九自然是要過去的。
因此吩咐人稍等。換了一服后，便帶著白去了名蘭苑。
名蘭苑常年帶著藥的清苦味兒，顧九如今跟著學醫，聞著這味道倒是覺得親切的很。
恰逢俏蕊提著裝藥碗的竹盒走出來，見到顧九，頓時笑著行禮："給世子夫人請安。"
顧九點頭應了，笑著問道："母親可忙麼？"
俏蕊聞言，笑瞇瞇道："世子夫人進去吧，夫人不忙，正在等著您呢。"
說完這話。又跟顧九行了禮，方才提著竹盒走了出去。
顧九則是等丫鬟通稟之后，方才進了房中。
"給母親請安。"
見到顧九前來，林氏招了招手，笑道："好孩子，快坐吧。"
林氏說完，又吩咐了下人看茶。
顧九笑著道謝，見林氏的眉宇間有幾分愁緒，心中便約莫了然。
瞧著這愁眉不展的模樣，難不是今日的事傳到耳朵里了？
才這樣想著。就見林氏揮手道："你們先下去吧。"
待得丫鬟婆子們去了，房中便只剩下了這婆媳二人。
顧九見狀，心中越發肯定了想法，面上則是笑著問道："母親這是怎麼了，如此神神的。"
林氏卻是嘆了口氣，起道："今日委屈你了，好孩子，你且跟母親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丫鬟聽到的消息不全，但也知道，顧九這是被欺負了。
林氏眼中的心疼做不得假，顧九卻沒想到會是這個態度。
心中一暖，笑容也真切了幾分："母親不必擔心，我沒事兒，今日也都是些小事罷了，已經都解決了。"
聽得這話，林氏卻是嘆了口氣，道："是我管束不周，倒讓你了這委屈。"
若不是將鋪面放任方清們打理，怎麼會出現今日這等買人方的事？
顧九就知這心中是裝著這事兒呢。此時見自責，也不由得笑道："母親不必想的太嚴重，我也沒有吃虧，再者，今日世子也替我出頭了呢。"
知道林氏打聽的怕是不全。索將來龍去脈簡略的說了，末了又道："祖母年歲大了，大抵有些偏聽偏心，好在事圓滿解決，您著實不必為此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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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九說的是實話。林氏卻是嘆了口氣，道："好孩子，這事兒說到底，是母親沒理好，是我給你添麻煩了。"
如今聽了這來龍去脈。心中越發有些過意不去。
顧九見狀不由得失笑，因道："母親若是再這麼說，可就是拿我當外人了。"
雖說本就是個外人，但林氏待不錯，顧九也愿意暫時將"兒媳婦"這個角扮演好。
說到這里，頓了頓又道："只是我今日做事也有些沖，惹了兩位長輩，倒是您難做。"
畢竟前世今生，林氏都是信奉忍字訣的。
誰知這話音未落，就聽得林氏嗤笑道："好孩子，你今日做的好，母親不難做，反而要夸你呢。"
說到這兒，又道："原先是母親想岔了，你是個好孩子，雖不必跟們一般見識，可也不能總人欺負了去。"
這話倒是讓顧九詫異，復又笑道："母親說的是。"
顧九說完，又想起一件事來，因將自己特意帶過來的荷包打開，從里面拿出一疊銀票遞過去道："母親，這是給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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