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崢給的太大了，他言出必行，今日只要自己點個頭，便可以得他允諾的一生一世。

前世至死都未曾求到的事，今生如此容易的到手，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可是最終，顧九還是深吸一口氣，聲開口："其實。世子不必如此的。"

抬起頭來去看秦崢，臉上甚至還帶著幾分無所謂的笑容："那夜您被下了藥，并非是出于本心，只是意外罷了。而且，我也理解您當時的行為，您真的不用對我負責，我不在乎這個的。真的。"

仿佛是為了表達自己真的不在乎，顧九的神還帶著幾分輕松來："倒是您這樣。因這些事兒就要對人負責，怕是以后要吃虧的。萬一有姑娘借此機會親一下就賴上您怎麼辦？"

起初笑的時候，秦崢以為要給自己回應。

但他卻只想對了一半。

的確是回應，可卻是如此回應的！

秦崢臉沉下來。聲音里都帶了幾分冷意："誰說我是出于責任？"

他不等顧九開口，又上前來，一把住的下，迫使看著自己的眼睛："還有，什麼做你能理解不必負責，若是那夜的事換了別人呢，你也能理解？若這麼說的話，是不是隨隨便便來個男人都行？！"

聽聽說的是什麼話！

覺得他是被下了藥，那些行為不是出自本心，所以便覺得可以理解。

那如果那天晚上不是他，而是別人呢？

秦崢突然不敢想下去，是不是也會不反抗的憑著人親，是不是之后還會幫人按緩解，是不是也會那般噓寒問暖！

這個念頭只在他心里過了一遍，他便氣得幾乎要炸，然而最讓他生氣的卻是眼前人的態度。

是在懷疑自己的誠意？

是他做了什麼，讓顧九覺得，他是一個會為了什麼狗屁責任，而委曲求全的對一個人如此低聲下氣的說那些酸話？！

顧九從未見過秦崢如此發脾氣過。

即便是前世里，他們也只是相敬如冰。且在外面的時候，他待自己永遠是那一副溫和到無可挑剔的模樣。

反而是今生，見識了有人氣兒的秦崢是什麼模樣的。

可是就算是他生氣，也只是神里帶著幾分冷意，從未如今日這般。

大發雷霆。

下意識的想要避開秦崢，可偏偏男人著下的手格外用力，迫只能看著自己。

這種被人轄制的覺并不好，讓顧九也生了幾分火氣，其間還夾雜著委屈："我何時說換了別人也行的！"

鼻子一酸，不知是不是被秦崢的作弄疼的緣故，連帶著心里都多了不自覺的怨氣來："更何況我說錯了麼，世子當時的確是不清醒，我理解您還有錯了麼？"

怎麼知道這人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畢竟這些時日二人牽扯日漸增多，也讓顧九越發了解了眼前的秦崢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這樣外冷熱的一個人，從骨子里是著溫的。只是那些溫被層層疊疊的包裹著，外人難得窺見罷了。

知道他好，所以更不愿意他委屈了自己。

這人吃了那樣多的苦，心疼且心酸，恨不能要他得這世上最好。哪里肯讓他因為自己再吃半分委屈呢？

眼前的小姑娘因著被看著自己，一雙眸子里的霧雨朦朧也避無可避的映他的眼中。

秦崢深吸一口氣，一時既想氣又心疼，氣那些話說的混賬，偏偏瞧著哭，又恨不能將自己給先打一頓，再捧著珍寶萬千，來博一笑。

這樣的緒攪得秦崢心煩意，尤其是貝齒輕咬下的作，更看的他心頭火起。

下一刻，秦崢手臂用力，一把便將人錮在了懷中的范圍。

顧九驟然瞪大了眸子。

眼前是男人放大的臉，他眉眼中還帶著郁和怒氣，可偏偏，齒的作卻是輕如羽。

那是一個格外珍視的吻。

像是孩得到心儀許久的糖果，像是文人捧著千金難求的書籍。像是--一個在風雪中禹禹獨行的青年，終于尋到屬于他的那盞明燈。

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男人的氣息鋪天蓋地的侵襲，卻又帶著放在心頭的珍視。

這一刻。真真切切的到了男人的意。

源于那個吻，且更源于那吻后的意義。

直到一吻終了，顧九還覺得呼吸不暢。

秦崢原是生氣的，可見小姑娘臉緋紅，垂眸不敢看自己的模樣，實在是太讓人心。

他瞬間被取悅，憐的在額頭吻了一下，問道："怎麼連換氣都不會？"

若他方才不松開。怕是就要被自己憋死了。

男人話中的調侃和笑意太過明顯，讓顧九越發耳都紅了起來。

咬了咬，恨不能將自己化作一只鴕鳥埋起來算了。

然而這模樣，卻讓秦崢心越發的好了起來。

溫香暖玉抱滿懷，讓他十分滿意的喟嘆一聲，然而先前的心結未解，所以到了現在，他甚至還能格外正經的問一句："現在我是清醒的了。你也能理解？"

他表倒是一本正經，可惜那聲音里帶著的笑意，卻讓顧九的耳朵越發紅了幾分。

到了現在，哪里不明白秦崢的心意？

想起來自己先前說的話，幾乎要直接將頭埋在秦崢的服里面，可惜顧姓鴕鳥卻被秦崢給拎了起來。

他這次倒沒用多大的力氣，只堪堪夠讓無可避開便是了。

"還沒回答我呢，現下也能理解？"

顧九避無可避，然而在看到秦崢近乎流氓的神之后，卻是忍不住臉一紅，下意識的咬道："你無賴！"

哪兒有人這樣的？

才親了自己，就要強迫回答這種問題？

且看著秦崢的表，大有若回答一個理解，他便再來親一次的意思！

小姑娘聲音，分明是罵人的話，偏偏卻聽出了撒的意味。

旁人聽了會如何秦崢不知道。至他現在面無表的皮囊下，藏了一個十分黃暴的核。

他摟著顧九的作了，一面漫不經心道："哦，我無賴？那敢問夫人。跟自家娘子親近，哪里無賴了？"

這話，簡直讓顧九目瞪口呆。

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會從秦崢里聽到這種話。

這簡直就是油腔調！

且……沒聽錯的話。這人是在調戲自己吧！

是吧！

見顧九這傻掉的模樣，秦崢越發被取悅，輕笑著低下頭，抵著顧九的額頭問道："問你呢。怎不說話？嗯？"

最后一個字，像是從嚨里溢出來似的，偏生又如同在滾水里走了一圈，燙的顧九心尖發疼。

咬了咬，下意識道："誰是你媳婦，咱們可是簽了和離書還有約法三章的！"

說完這話，顧九又有一瞬間的后悔。

這樣好的氣氛，這一句話豈不是就毀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秦崢便松開了。

男人的上溫度有些高，即便隔著服都能燙到。可現下驟然離開，卻又瞬間覺得冷了下來。

只是不等顧九心中緒醞釀開來，便見秦崢從懷中掏出兩張紙來，展開問道："你說的是這個？"

新婚夜，顧九半是強迫半是激將讓他簽下的約法三章，還有后續補上的和離書。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應條例清晰了然。

顧九垂眸看去，只掃了一眼便看到上面那句："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心中驟然一沉，眼眶也跟著酸了下去。

可現在，一點都不想跟秦崢一別兩寬，更不愿他跟各生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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