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卻是周淼先愣住，搖頭道："不，這事兒越往后拖，不是越給他們機會罪麼？我不能讓他們有半分機會！"

那是親侄子，連面兒都沒見過，大嫂生的，得有多可多討人喜歡啊！

"淼兒，我話沒說完呢。"

周姚氏無奈的嘆了口氣，見周淼這模樣。自己反而心里好了許多。憐的了周淼的手，一面道："自然是表面上等，我生孩子時的穩婆家里是有記錄的，還有那鄭氏接的人，只要是做過的事兒，必然有蛛馬跡可尋。抓賊抓臟，便是要告，也得有證據，對吧？"

聽得這話，周淼才明白過來。因點了點頭。而一旁的顧九，卻莫名覺得有什麼線索一閃而過。

蹙了蹙眉，試圖理清楚自己的思緒，開口問道："姚姐姐，你方才說。那鄭氏是從外面找來的孩子，對麼？"

聞言，周姚氏點了點頭，道："是這麼說的，怎麼了？"

顧九抿了抿，神驟然一沉，道："我可能有線索。"

這話一出，周姚氏瞬間瞪大眸子站起來，聲音里都帶著抖："阿九，你，你說什麼？"

顧九見這模樣，連忙安道："姚姐姐，你先別著急。"

只是想起了那對來買胭脂的農人夫婦。

當時那個農婦還在哭哭啼啼的說："那是我上掉下來的，如今見一面卻還要求別人！"

這話當時聽了起疑，再加上當時那男人的行為舉止總有些怪異，讓覺得不大舒服，所以便著人記下了地址。

如今聽得周姚氏這話，卻覺得有什麼線索對上似的。

此時見周姚氏這模樣，想了想，到底是簡單的說了，末了又道："雖說這可能只是個巧合，可我方才有個大膽的想法--若那個農婦就是府上這位假冒二公子的親生母親，說不定從那里可以下手。不過，這也只是我的猜測，所以姚姐姐你先別抱太大希。萬一他們并不是你要找的人呢？"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雖然按著那娘鄭氏的說辭，那孩子是被丟給一個流浪漢給了二兩銀子扔了，可總覺得，既然鄭氏已然敢將那孩子接進府，可見對方是自己信任的人。

放著信任的人不用，卻丟給一個流浪漢，這事兒說不過去。

顧九分析了一番，周姚氏頓時又驚又喜，抓著顧九的手格外用力，聲道："阿九，世子夫人，若你能幫我找到他們，來生結草銜環，我也必當報答你！"

這些時日沒鉆牛角尖，現下的確有些魔障了，所以并未深去想過這件事。

可現在顧九一分析，下意識便覺得對方說的是對的。

那一對農人夫婦，很有可能便是假冒周聰那孩子的親生父母，也極大可能是帶走兒子……尸的罪人！

念及此，周姚氏更是恨得幾落淚，顧九見狀，拍了拍的手，道："姚姐姐，您冷靜些。便是為了孩子，也不能先崩潰了，對麼？"

聞言，周姚氏深吸一口氣，了淚之后，點頭道："你說的是。"

不能崩潰，還得給孩子代呢！

顧九見緒穩定，自己先去吩咐了白，讓去金玉齋尋一對護衛，著管事的帶人去抓那對夫婦。

總歸那個男人看著不是好人，若是抓錯了，賠禮道歉便是，可若是抓對了，這事兒可就沒那麼容易善終了！

待得白去了，顧九又道："姚姐姐，借著這個機會，咱們套個話吧？"

這話一出，周姚氏先是一愣，瞬間明白了的意思，道："你是說。鄭氏？"

……

"奴婢能招認的都說了，夫人還想怎麼樣？"

被下人帶來的時候，鄭氏一臉無所謂的模樣。

反正現在是破罐破摔了，當時為了小主子，的確是招認了。可那又如何？一個死無對證，他們便不能無證據殺了自己。

起初還有些擔心，萬一家里真的發瘋不顧名聲怎麼辦，可后來眼見得府上只是關著，鄭氏便放心了不。

再加上后來周睿還溜過來看，發誓要救出去，更讓鄭氏心里有了底氣，代他去幫自己做了些事。

現下鄭氏是半點都不擔心了，反正現在周家不，而周睿又是周家唯一的獨苗苗。這般拖下去，便是沖著周睿這個小主子，家里怕也要掂量幾分，是不是要從輕置呢。

再說了，當時并未說出全部的實，若是家里真的到了置自己的地步，鄭氏還有后招呢。

心里盤算的好，可方才被下人帶過來，鄭氏還有一瞬間的慌，但之后見提審自己的是周姚氏。卻又松懈了神。

當是誰呢，原來是周姚氏啊，這個包子，倒是毫不怕。

雖說那天周姚氏的模樣的確嚇人，可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但咬人之后，兔子還是兔子。

能拿自己如何？

見鄭氏這模樣，周淼瞬間便想沖上去打人，卻被周姚氏給攔了下來，淡淡道："鄭鳶，你以為家里保著不你，我就真的沒辦法了？"

聞言，鄭鳶一臉無所謂的模樣，只道："奴婢也是為了給小主子盡忠，您便是殺了我，回頭到了地底下見到我家小姐，奴婢也有代了！"

事實上，才不會死，這兩日已經借機跟周睿見了個面，讓他想辦法給家里傳信。若是到時候真的要自己的命，就讓家里給尋個替罪羊！

改頭換面而已。要沒點底氣，哪里敢做這麼危險的事？

"放心，會讓你見你家小姐的，而且很快。"

周姚氏冷笑一聲，語氣里也帶出幾分冷意來："汪老六夫妻已經被帶到府衙提審了。你當自己還能安穩幾時？"

起先鄭鳶還能無所謂的態度，可待得聽到汪老六三個字之后，卻是瞬間變了臉。

方才……是不是聽錯了？

而鄭鳶的表，也讓周姚氏瞬間心頭一跳。

果然沒錯。

方才顧九跟說要試探一番，然后便定下了這個計策。那時只是想賭一把，現在看來，們賭贏了。

見鄭鳶措手不及慌的模樣，周姚氏則是步步："汪老六可說了，你帶走了他的兒子。又丟給他一個小嬰兒。在周家待的這些年，旁的本事沒學會，貍貓換太子你倒是學了個十乘十。鄭鳶，你這般厲害，在府上做個娘多屈才，若去了戲班子，你必然是個紅角兒！"

這話一出，那鄭氏臉上表變了又變，最終把心一橫，道："既然您都知道了，我也沒什麼可瞞著的了，不錯，我是把孩子給了汪老六，不止如此，還囑咐了他，將那個小畜生直接給掐死，省的擋了我們爺的路！"

說到這兒，又有些得意。反正已經讓周睿安排好后路了，哪怕現在周姚氏說要將杖斃也不怕了，家里的護衛們都被周睿的人給打點好了，下手都會留的！

既然如此，倒不如借此機會說個痛快。

說不定周姚氏急怒之下，直接將送行刑院，連看一眼都不愿意，那才更方便自己做手腳呢！

"你算個什麼東西，嫁過來當了填房，就以為能在周家占一席之地了？要不是我們小姐死了，哪兒得到你？便是現在，家里還有爺呢，睿兒他才是周家未來的主子，憑什麼讓你生的孩子得了便宜，你不是能生麼，我便把他再送回閻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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