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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白天睡太久,以至于晚上雙雙神奕奕。
這會兒,阿圓與蕭韞坐在燈下對弈,邊思忖落子,邊問一旁的陳瑜。
“我爹娘有說什麼嗎?”
今日晚飯后,陳瑜親自去梨花巷褚家說了阿圓留宿東宮之事,這會兒剛回到東宮復命。
他了下頜,咳了聲:“并未多說其他。”
“我娘也沒說什麼?”
“沒有。”
“完了,”阿圓吶吶道:“我娘不說話的時候就是在憋大招呢。”
蕭韞好笑:“你如今是太子妃,想做什麼便做什麼,有誰人敢說你?”
阿圓昂起下哼了聲:“我又還沒嫁你。”
蕭韞眉梢微挑:“聽你之意是想早些嫁過來?”
“我哪有這麼說?”
“你看起來像是對婚期太遲而不滿意。”
“勸你趁早找個治眼疾的大夫。”阿圓拿袖子遮掩,悄悄挪棋盤上的白子。
然而才挪了一半,手就被蕭韞摁住。
“做什麼?”蕭韞似笑非笑:“想耍賴不?”
當著陳瑜的面呢,他就揭穿。阿圓赧,索破罐子破碎:“你讓我兩顆子好不好?”
“我已經讓過你三顆,事不過三。”
“再讓兩顆怎麼了?你以前也讓過我。”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有何區別?”
區別?
區別就是,今晚的彩頭不一樣,連輸三局者將無條件答應另一人要求。
蕭韞連要求都想好了,又豈會輕易讓?
兩人這邊打罵俏,眉目傳,搞得旁邊站著的陳瑜進退不得,他還有事沒稟報完。
蕭韞眼神警告了番阿圓,繼續摁住的手,問陳瑜:“還有何事?”
“是玉溪宮的事。”
玉溪宮指的是七皇子那邊。
聞言,蕭韞撥開阿圓的手,瞥了眼棋盤上的棋局,道:“你不許悔棋,我去去就來。”
說著,他出了寢殿。
殿外廊下,陳瑜站在后低低稟報。
“殿下安排的人已經進了玉溪宮,一切準備妥當。”
“七皇弟人呢,在做什麼?”
“七皇子”陳瑜停了下,道:“正在與靖海侯府四姑娘相會。”
靖海侯任戶部要職,掌鐵礦、稅收,此前陸家嫡沒能太子妃,陸家有意送四姑娘進東宮做側妃。
只不過,七皇子先搶了一步。
七皇子前幾日才與老翼王的孫靖安郡主賜婚,現在又與靖海侯府的姑娘相會,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蕭韞冷笑:“人心不足蛇吞象,如此急迫,那便全他。”
他面容在暮中,廊下的燈映著他半邊臉,神著幾分狠厲。
待代完事,再轉回殿時,整個人上的戾氣卻驟然消失,跟來時無異。
看得陳瑜稀奇得很。
他瞧了瞧殿還在咬琢磨棋局的小姑娘,又看了眼蕭韞的背影,搖搖頭,離開。
蕭韞進了殿,徑直在阿圓對面坐下。
“最后一局,想好了要如何破解?”
阿圓苦大仇深抬頭,目哀求:“真不能再讓我兩顆子?我已經輸了兩盤,再輸這一盤可就沒機會了。”
蕭韞好整以暇,暗想,我就是等你輸最后一盤。
“讓你三顆還下這樣,我看讓再多也無濟于事。”他敲腦袋:“你近日在做什麼,回家后棋藝一點長進也沒有。”
“我回家后也不得閑啊,學這學那的,哪里得空鉆研棋藝?”出一手指,可憐:“讓一顆行嗎?求你了。”
小姑娘眉目明艷,朱不點而紅,大眼睛水潤清,歪著腦袋哀求的模樣,靈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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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韞欣賞了會,慢條斯理地應:“你想怎麼求?”
阿圓一頓,抿想了想,見殿無人,緩緩傾,雙手撐在他肩兩側,然后湊過去在他上了。
如蜻蜓點水,一即離。
“這樣總行了吧?”
而蕭韞不為所,淡淡道:“毫無誠意。”
“那你想如何?”
這話無異于自跳火坑,果然,說出來后,蕭韞意味不明地掀眼。
他勾了勾手指:“過來,我教你怎麼求。”
阿圓不肯過去,總覺得他不安好心。
遲疑間門,蕭韞一把攥住人,輕輕一拉,就坐進了懷中。
隨即,他薄下來,將的噙住。
“你別外頭有人呢。”阿圓掙扎。
但下一刻,宮人們地把殿門關上了。
阿圓:“”
這盤棋最后還是沒給阿圓讓子,畢竟接下來蕭韞已經無心下棋了。
阿圓在他細霸道的吻中漸漸迷失,最后閉眼時殘存的意識還在想——真是白求了,竹籃打水一場空。
兩人原本是坐在椅子上親吻的,后來不知何時,又進了殿。
最后,阿圓被他親得渾綿無力時,才發現已經躺在他的榻上,而上的裳也了,甚至外衫都不知落在了何。
許是紗幔幽暗的氛圍令人變得大膽,又或許是此時的滋味實在妙讓人貪念,竟沒阻止蕭韞的作。
阿圓蕭韞灼熱的吻急切而輕地落在脖頸,碾轉、吮吸,隨后漸漸開始往下而去。水眸迷離,垂睫瞥了眼。
蕭韞劍眉星目,模樣俊朗,外表斯文如謫仙。可如今,這樣如謫仙的人,神卻有些迷,迷中還帶著幾陶醉。
好看的人做什麼都好看,哪怕是做這樣人的事也如此。
他慢條斯理,幾縷發落在他額邊,平添了些許狂放。此刻的紅也妖冶如,莫名令阿圓想起話本子上的妖。
妖會吃人,蕭韞也會吃人。
阿圓只瞧了一眼,便把這畫面映了腦海,隨后仰頭閉上眼。
腦中是他專注的模樣,耳邊是他輕吮的靜,呼出的氣息燙著的心。
迷迷糊糊中察覺他撥開小游離而至時,頓時清醒了幾分。
“不可。”阿圓推他:“我們還未親呢。”
“阿圓,我想嘗嘗。”蕭韞聲音低啞,像淋了水,漉漉且黏糊:“以前不是嘗過嗎?”
也不知是他生病的緣故還是怎麼的,此時蕭韞的眸子像一汪深潭,看不見底。
也令莫名地心跳如雷。
“那天你中了藥,不算,可今日”別過臉:“我害怕。”
他渾氣息滾燙,神像喝醉酒似的,作兇狠一副要吃了的模樣,尤其是那廓龐大不可忽視,是真的害怕。
聞言,蕭韞使勁閉了閉眼,緩緩停下來。
他頹然地倒在一旁,大口氣。
阿圓往他下腹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問:“很疼嗎?”
蕭韞苦笑。
他總算是會什麼是自討苦吃了。
阿圓心疼,憐他還在病中,想了想,小聲道:“不若我幫你?”
蕭韞睜開眼:“你知道怎麼幫?”
阿圓點頭,以前周嬤嬤教過,說若是來癸水不方便服侍夫君,卻又不想讓婢服侍時可用其他法子。
這個“其他法子”,教了好些呢。
大膽的阿圓不敢用,思忖片刻,決定用最簡單也最保守的。
閉上眼睛,悄悄出手。
頓時,蕭韞呼吸一滯。
阿圓留在東宮照顧蕭韞,這一照顧就照顧了兩日。蕭韞的病反反復復,好些后,到了次日卻又發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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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陳瑜所說蕭韞強撐著子騎馬出城,也不知去做了什麼,回來后,整個人面蒼白,不到未時又開始發熱。
阿圓氣得很,可蕭韞一副虛弱模樣靠在床頭,打不得罵不得。
反而對阿圓的服侍心安理得,還拿著本書看得漫不經心。
阿圓忍了忍,忍不住上前把書回來,然后將人摁進被褥里歇息。
威脅道:“明日若是再如此,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蕭韞乖乖的,被摁下去老實不,只眸子溫地著人。
阿圓被他看的臉紅紅,剜了他一眼:“你好生歇息,我去看藥煎得如何。”
拾掇了片刻,阿圓出寢殿,沿著回廊拐去后殿,然而經過甬道時,聽見一墻之隔外有人小聲說話。
“聽說七皇子被太子殿下毒啞了。”
“人人都在傳太子心狠手辣不顧兄弟誼,也不知這事是真還是假。”
“不論真假,七皇子前幾日才定了鄂國公的孫做皇子妃,看來婚事要黃了。”
“你怎麼知道?”
“你想啊,七皇子啞就了個廢人,鄂國公豈會讓靖安郡主嫁給他?”
“這麼說,還真是太子做的?”
“我可不敢定論,太子是咱們主子,只有他坐穩儲君之位咱們才有盼頭,旁的與我們何干?”
“也是。”
墻那邊的聲音漸漸消失,阿圓在遠站了會,后兩個宮跪在地上戰戰兢兢不敢說話。
阿圓默了片刻,沉聲道:“你們今日什麼都沒聽見,可明白?”
“是,奴婢們明白。”
阿圓心里有點,不信蕭韞會是那種人,即便真的毒啞七皇子,也肯定是因為七皇子做錯了事。
的蕭韞這麼好,又豈容別人說他心狠手辣?反正是不信的。
繼續往前走,冷不丁瞧見有間門屋門打開,里頭走出個背著藥箱的大夫。約約地,還能聽見里頭有婦人咳嗽。
阿圓心下奇怪,問門口的侍衛:“里頭關著何人?”
侍衛不認得阿圓,一時沒回話。
宮斥道:“大膽,這是未來的太子妃褚姑娘,還不趕回話?”
守門護衛立即行了一禮,隨即道:“褚姑娘,殿下有令,恕小的不能奉告。”
阿圓蹙眉。
但很快,里頭傳來那婦人的聲音:“姑娘在外頭?進來吧,是老奴在此。”
阿圓抬腳進去,就看見周嬤嬤坐在小床上咳嗽。
上裳單薄,頭發略微蓬,像是才睡醒來。
周嬤嬤艱難地支起子朝行禮:“姑娘。”
“嬤嬤不必多禮,快先坐下。”阿圓上前扶,仔細打量面。
一段時日不見,周嬤嬤又蒼老了許多。
“讓姑娘看笑話了,”周嬤嬤道:“老奴面容有礙觀瞻,且容老奴收拾一二。”
背過,整理了下頭發。過了會,發髻又變得跟以前一樣,一不茍,只神憔悴且疲頓,看著像是病得不輕。
“周嬤嬤犯了什麼錯?為何在這?”阿圓納罕。
“姑娘且坐,”周嬤嬤不急不緩道:“老奴有些話想跟姑娘說。”
當日傍晚阿圓回了梨花巷,是陳瑜親自送回去的。
而蕭韞,歇午覺醒來后,就被皇上宣召去了乾清宮。
皇上抱恙多日,尤以這次最為嚴重,躺在榻上整個人面憔悴,眼窩深陷。
得知蕭韞進殿,他睜開渾濁的眼,緩緩撐起子。
蕭韞行了一禮,面平靜:“不知父皇召兒臣來所為何事?”
皇上慢吞吞地向榻邊小幾上的茶盞,卻因手抖而尋不著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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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韞走上前去,端過茶盞遞給他。
下一刻,茶水猛地潑在他上,瓷盞落地“啪”地一聲碎裂。
整個寢殿的宮人全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
蕭韞的玄金蟒袍被淋,他垂眼瞧了瞧,不咸不淡地扯了個笑:“父皇何故生這麼大的氣?”
皇上怒目而視:“你干的好事!”
蕭韞神態自若地迎上他的視線。
父子倆靜默而焦灼地對視了片刻后,蕭韞揮手,讓宮人退下。
侍總管看了看皇上,最后遲疑地將所有人都帶下去,然后關上殿門。
“你分明已答應過朕,放棄兗州兵權,如今,你此舉是何意?”
“兒臣的確答應過父皇放棄兗州兵權,可沒答應父皇讓七皇弟過來分一杯羹。”
“你——”皇帝氣得呼吸不穩,緩了緩,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兵權乃朕所有,朕分給誰豈容你過問?”
他繼續道:“你不顧手足之,心狠手辣,就不怕天下人你脊梁骨?”
蕭韞冷笑,漫不經心道:“比心狠手辣,兒臣又如何比得過父皇?”
皇帝頓住,面頰微微:“何意?”
“父皇可還記得李茂彥?”
聞言,皇帝瞳孔微震,眼里閃過一慌。
“父皇放心,他人已經死了,那些事,天底下也就你我二人知曉。”
蕭韞緩緩湊近他,聲音低緩而平靜:“兒臣這些日一直想不明白,父皇既然不想讓兒臣做太子,為何又留兒臣在京沒趕盡殺絕,難道僅僅是為了平衡朝堂嗎?”
他話落,殿安靜得落針可聞。
頃,皇上面沉了沉:“你都知道了什麼?”
蕭韞連著忙了許久,等閑下來時,發現已經三日沒見阿圓了。
這日傍晚,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
蕭韞不喜歡下雨,和沉悶的雨幕會令他煩躁。
尤以這兩日為甚。
從工部署出來后,陳瑜問他是否回東宮,蕭韞想了想,吩咐去梨花巷。
馬車到梨花巷時,天剛黑。
褚家夫妻倆得知蕭韞駕臨,連忙出門迎接。見他穿著一太子朝服過來,褚大人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在門口立即跪下來。
蕭韞單手扶起他:“無需惶恐,我此來只是想見一見阿圓。”
他說著,視線轉向褚夫人,詢問意見。
蕭韞穿著一太子朝服過來,褚夫人哪敢有意見,恭恭敬敬地將人請進門。
吩咐小廝道:“快去喊二小姐過來。”
“不必,”蕭韞攔住,隨意接過陳瑜手上的傘,不讓人跟著,自己門路地拐月門進了簌雪院。
外頭小雨淅淅瀝瀝,阿圓半開著窗。
跟蕭韞不一樣,蕭韞不喜歡下雨,卻極喜歡聽雨聲。雨滴清清脆脆地打在瓦片上時,錯落有致的響聲如大珠小珠落玉盤。
這會兒,就是這麼邊聽雨聲邊埋頭忙活。
突然有人開門進來,還以為是婢,于是頭也不回地吩咐道:“桃素?快過來幫我研墨,墨又沒了。”
蕭韞把傘給婢,進屋后徑直把門關上,然后緩緩走過來。
也沒出聲,按著的吩咐,倒水進硯臺里,緩緩研墨。
過了會,阿圓聞到龍涎香覺得不對勁,疑地抬頭。
瞧見是蕭韞,驚訝問:“你何時來的?外頭還下雨呢,怎麼這時候過來了?”
蕭韞站在桌邊,作不停,問:“在寫什麼?”
桌上堆了許多宣紙,旁邊的椅子上也摞了一沓,上頭麻麻地寫滿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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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這個,阿圓氣埋怨:“都怪你,上次在東宮夜宿后,我回來被阿娘罰了。”
蕭韞莞爾:“罰你抄書?”
“嗯,”阿圓凄苦點頭:“抄《戒》一百遍。”
嘀咕道:“現在誰還抄《戒》,許多人家的姑娘都不學這個了呢。”
褚夫人的娘家肖家是書香世家,褚夫人的父親曾是書院夫子,從小對兒們的教育便是以《戒》為主。是以,褚夫人每回責罰兒都是抄《戒》,從小就抄這個,如今阿圓閉著眼睛都會。
只不過,太累手了些。
蕭韞問:“你這三日都在抄?”
“自然,一百遍呢,可不得抄十天半個月。”
蕭韞點頭。
等墨研好了,他放下墨條,拿起旁邊的帕子慢條斯理手。叮囑道:“那你抄吧,寫工整點,越抄越歪。”
“”阿圓憋了憋,氣道:“我是因為誰才這樣?”
蕭韞勾,懶懶地從書架上拿過一本書卷:“所以,我今日過來陪你。”
他在一旁的椅子坐下來:“你抄你的,不必管我。”
“哼,”阿圓扭頭:“我才不管你。”
聽他聲音疲憊,阿圓也不忍兇他,起給他倒了杯茶后,就繼續坐下來抄書。
窗外的雨還在下,靜悄悄的,如步伐輕盈的。
也不知為何,蕭韞分明討厭雨聲,這會兒卻覺得舒適安逸。
沒過多久,竟是不知不覺睡著了。
等阿圓抄完幾份,轉頭看他時,發現書卷落在他膝上,而蕭韞早已闔上眉眼。
幽暗的燭照在他臉上,映得半邊臉昏黃,俊的五染上了些神。平日那凌厲的氣勢收斂了,此時看著他安靜的睡,竟像個小孩一樣乖巧。
阿圓盯著他看了會,想起那日在宮中周嬤嬤說的那番話來。
“老奴伺候皇后娘娘一輩子,也看著殿下長大,殿下溫良淳厚,并非殘酷無之人。”
“殿下十歲喪母,十六歲被廢黜,一生坎坷,就此了副清冷的子。但老奴看得出殿下在意姑娘,很珍視姑娘。”
“嬤嬤為何與我說這些?”
“姑娘,老奴子恐怕撐不了多久了,不能再繼續陪殿下,但幸好有你,有姑娘在殿下邊,老奴才能安心去地下見娘娘。”
“殿下這些年痛恨老奴,老奴深知,但老奴不怨他,只擔心只擔心若是他哪日得知真相,屆時懇請姑娘務必陪在殿下邊,不離不棄。”
那日周嬤嬤的話,阿圓聽得云里霧里的。什麼真相?難道蕭韞把周嬤嬤關在屋子里是因為藏著什麼嗎?
視線落在蕭韞睡得實沉的面龐上,這會兒,也不知他夢到了什麼,眉頭蹙起。
其實,就算周嬤嬤不跟說那些話,也會陪在蕭韞邊,不離不棄。
窗外雨還在下,綿綿雨帶著點寒氣吹進來,燭火噗噗響。
阿圓起,從旁邊榻上抱了床毯子給蕭韞蓋上。
然而才靠近,就突然被蕭韞狠狠捉住手腕。
他睜開眼,眸子里戾氣盡顯,像清晨海面上的霧霾。直到看清是阿圓時,那濃郁的戾氣才緩緩散去。
“弄疼你了?”他聲音低沉而倦怠。
阿圓搖頭:“你做噩夢了?”
蕭韞沒說話。
“是什麼噩夢?”
“沒什麼,小時候的一些事。”蕭韞坐直子,了額頭。
那些夢境說出來,恐怕嚇著。
他靠過去,下搭在肩上,換了個話頭:“可有夜宵?”“你了?”
“嗯。”
“現在才戌時呢,”阿圓問:“你沒吃晚飯?”
“本來想回東宮吃,但過來看你就忘記了。”
阿圓氣得很,倏地退開,令他跌了一跤。
起走到門口,吩咐婢去端些易克化的食過來,隨后才坐回蕭韞邊。
蕭韞著,角掛著點笑:“你怎麼脾這麼大?現在還沒親就對我甩臉子,往后親了豈不是要騎到我頭上來?”
阿圓目一橫,怒:“我脾大?”
“不大不大,”蕭韞把人圈進懷中:“我的阿圓溫賢惠賢良淑德端莊大方沉魚落雁閉月花宛若仙下凡,是世間門難尋的好姑娘。”
“哦喲”
外頭,守在門口的桃素聽見這話,一皮疙瘩地跑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