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晏抿了抿,平靜地道:“我也希是自己多想了,但是姑姑,昭華引是大皇兄被賜死之前所作的。”
長公主張了張口,卻只吐出一個字:“這……”
的手掌按著桌案,微微用力,指尖便泛起些許白,一如略微蒼白的臉,片刻后,長公主又鎮定下來,道:“這未免太荒謬了,這是皇上第一次見到枝枝,他沒有必要……”
定了定神,道:“是你多疑了,只是一個封號而已,我向他為枝枝請封的時候,他并沒有不愿的意思。”
“娘,”黎枝枝的聲音忽然響起,一時間,引得兩人皆是轉頭去,只見站在屏風旁,燭將纖弱的形勾勒出一道模糊的微,黎枝枝輕聲道:“倘若不能封我為郡主的話,也沒有關系的。”
長公主立即笑了笑,道:“盡說些傻話,皇上金口玉言,豈會更改?”
蕭晏皺起眉,他想說,為什麼不能?區區一個郡主罷了,憑什麼不能給你?
但是他沒有說出來,只是對長公主道:“姑姑,我想起府中還有一些事,先告辭了,阿央今天就留在公主府吧?”
長公主心如麻,擺了擺手,道:“去吧。”
蕭晏走了幾步,路過黎枝枝時,忽然看見發髻間別了一枝小小的紫藤花,在燭下著溫的。
是他摘的那一朵。
上了馬車,蕭晏并未如他所說那般,回去太子府,而是低聲吩咐徐聽風,道:“現在去皇宮。”
作者有話說:
二更
明天捉蟲,麼麼噠
第92章
此時已經夜, 皇宮里上了燈,檐下的宮燈一盞一盞地綿延開去,投下微微的暈, 其實并不怎麼明亮,遠遠看著, 就像是漂浮在半空中,那黑黢黢的夜宛如巨張大了的口, 令人看一眼便覺得心慌。
書房。
景明帝正在與幾位大臣議事, 一名宮人自門外進來,輕手輕腳, 沒發出一聲音, 像某種潛行的,恭敬而小心地稟道:“皇上, 太子殿下求見。”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帝王, 景明帝卻沒有半點反應, 只是繼續道:“再說蘭川前不久決堤一事,災的百姓皆需安置,著薊州和涌各自調送米糧,至于數量多,由戶部去斟酌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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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又議了大半個時辰, 直至夜深, 眾臣方才告退,出了書房,便看見那不遠的廊下立著一行人,打頭那個形拔頎長, 穿著深的袍, 十分搶眼。
一個員道:“丞相, 那是太子殿下。”
也有人驚訝道:“太子殿下的已經傷好了?”
說話間,眾人已到了太子的近前,趙丞相領著員們紛紛向其行禮:“參見太子殿下。”
蕭晏抬了抬手,微微笑道:“諸位大人辛苦了。”
“殿下言重了。”
又寒暄幾句,趙丞相見他站了這麼久,景明帝甚至沒讓人請他去偏殿坐一坐,不免心有不忍,道:“殿下傷得以痊愈,實乃社稷之福,還請千萬要保重貴才是。”
“多謝丞相關心。”
員們紛紛告辭,往外走去,等走出十幾步之遙,那書房的大門才終于又開了,一個太監從里面一路小跑出來,低聲和蕭晏說了一句什麼,然后躬著子引他往書房的方向而去。
“太子殿下如今傷已愈,皇上還不打算讓他參議朝事麼?”
“圣心難測。”
“說起來,某方才見太子殿下時,還真有些驚訝……”
一個員笑道:“不止蘇大人,下也是,平日里鮮見到太子殿下,今日猛一看,他和皇上長得太像了,遠遠瞧著,還以為認錯了人。”
“某記得當初皇上說過,太子殿下肖似大皇子。”
“說起來,大皇子著實是可惜了。”
不知是誰嘆似地說了這麼一句,空氣驟然就安靜了,沒有人接話,說話的人連忙道:“是在下失言了,諸位見諒。”
也有人幫著他打圓場,三兩句話就把這個話題揭過去了,繼續議論起方才的國事來,氣氛一派祥和,那說錯話的員才暗暗松了一大口氣,提起袖又了額角的汗意。
蕭晏跟著宮人了書房面圣,殿擺著幾座黃銅仙鶴銜燭燈臺,映照得滿殿通明,景明帝正坐在案后,手里拿著折子翻看。
“兒臣拜見父皇。”
聽到這一聲,他才抬起頭來,擺了擺手,示意蕭晏起來,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你這麼晚進宮,有什麼事?”
語氣不冷不熱,和他方才與臣子商議國事相比,沒有任何區別,蕭晏恭謹地垂著頭,道:“兒臣聽說,父皇給黎枝枝賜了封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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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這傷一好,消息也靈通了許多,”景明帝一邊翻折子,一邊道:“怎麼?朕賜的封號,你有異議?”
蕭晏心中一,解釋道:“兒臣是正巧在公主府,聽姑姑說起的,父皇賜字,不敢有異議。”
聞言,景明帝抬起眼看他,把折子往案上一放,淡聲問道:“那你這一趟是做什麼來了?專程給朕請安?時間未免晚了一些,明日記得趕個早。”
蕭晏的目落在案一側的黃楊木書架上,那里掛著一幅寒雀窺梅圖,他忽然道:“父皇覺得黎枝枝此人如何?”
“你是第二個這麼問朕的了,”景明帝微微皺起眉,道:“第一個問的人是長公主,向朕討了一個郡主封號,你如今又來問,是也想為討一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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