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了這麽一句話,風嵐依再沒有和父親一起待在靈堂。
已經努力控製著自己的緒,隻希父親能夠好好想一想,自己究竟對得起母親嗎?
即便心裏清楚,也許自己這番話本沒什麽用,虛榮偽善的父親,甚至會覺得自己說那番話太過可笑,可還是盼著,他能醒悟一些,哪怕隻是在麵對母親牌位時,片刻的反省。
風嵐依走後,風清揚一人坐在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管家小心翼翼上前詢問,風清揚隻是擺了擺手,讓他退下,不讓任何人來打擾了他。
“老爺,夜裏風大!”
“不礙事,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許來打擾。”
府裏的下人從來沒有見過老爺這個樣子,再也不敢打擾,還吩咐讓人在靈堂外守著,不許打擾。
秦靜淑差人來看過兩次,天剛暗下來,人就在那,夜時分,還是在那。聽到丫鬟回話,風清揚一個人守著,還不準任何人打擾,心裏一陣刺痛。
今天風清揚看到柳氏時的反應,秦靜淑就知道了。
他們是互相喜歡才在一起的,很好,秦靜淑一直都知道。可認定了分清揚,一心要嫁給他,這世上就沒有想要還得不到的。
趕走柳氏,這十年來,以為自己徹底得到他了。卻不想,柳氏這個賤人,人死了到最後還要這麽辱。
秦靜淑氣得砸了妝臺上的東西,又砸了茶杯,依舊不夠解氣。看到地上的碎瓷片,真後悔,就算沒能殺了風嵐依那個小賤人,也應該把柳如雪的化為灰燼。
怎麽會想到,風嵐依會找到如此妖孽的東西,居然能讓柳如雪容不改。
是聽聞,民間有這樣的方法,能夠在人死後保證不會腐敗,可那幽香,當真沒有停過。那人就是個妖孽禍害,就該挫骨揚灰了,留著了,竟還會作妖。
這一夜,風清揚一直坐在那,沒有彈過,更沒有合過眼。
而秦靜淑,卻因憤恨,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夢裏的自己,趁著四下無人之時,拿了油,一把火將整個靈堂都燒了。心裏痛快極了,這下,讓柳如雪化為灰燼,看還如何蠱人心。
正得意地笑著,也不知道從何飄來一陣幽香,還有那時遠時近,冰冷寒的呼喚聲。
“妹妹!你為何如此狠心!”那聲音悠長,讓人冷到了骨子裏。覺是從背後傳來的,回頭一看,什麽都沒有。
突然害怕了起來,眼角的餘看到後人影閃,猛地回頭,突然,一張放大的蒼白的臉出現在眼前,雙眼冒著綠,正是柳如雪。
此時,已經化了索命的厲鬼,眼睛裏流出淚,鮮紅鋒利的指甲掐向了的脖子。
“為什麽要害我!還我命來,還我命來!我要殺了你!”
……
秦靜淑大著從噩夢中醒來,這一冷汗,已經讓了的,著氣,瞪大了眼睛,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這個夢,太真實了。
就像是真的一樣,柳如雪,會不會……還活著?就是回來索命的,就是要殺了。
丫鬟在旁邊小心謹慎伺候著:“夫人,您沒事吧?”
秦靜淑被丫鬟一,突然間大了起來,一把將推倒在了地上。
“你別過來,別過來!你別殺我!啊!”
屋子裏一時間來了好些人,把所有的燈都點亮了,秦靜淑是真的害怕了,坐在床上,雙手還控製不住有些發抖,一雙眼睛警惕地盯著四周,就怕柳如雪的臉會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真的來勾魂索命。
院子裏的丫頭們一個個都站在床邊上守著,折騰了整整一夜,誰都沒有睡。
鬧出了這麽大的靜,消息很快傳到了風嵐依的耳中。
輕笑著,毫不在意:“我以為,那個人的膽子很大。我還沒做什麽,就嚇了這樣,實在無趣極了。”
琉璃聽著,也是恨得秦氏牙:“大夫人就該這樣被嚇唬一下,小姐,這是不是就做,做賊心虛。”
四月淺笑著替風嵐依盛了清粥:“恐怕,大夫人這些日子,都要睡不好了。今夜是到姨娘門守夜,理當作為表率帶頭的,恐怕,今夜更是要不得安寧了。”
琉璃突然間笑了起來:“嘿嘿!小姐,小姐,奴婢突然有了個好主意。”
風嵐依放下碗筷看著,見琉璃這鬼機靈的小模樣,便知道,這肚子裏又沒有藏什麽好事。
“你這丫頭,又在打什麽鬼主意?莫非,是以前跟著墨淩雲的時候就學壞了不?”
“小姐,奴婢這可是跟著你以後,才學壞的。”
風嵐依難得笑出了聲,還很自豪地說道:“不錯!看來是我教導有方,繼續努力。”
三個人在屋子裏嘀咕了許久,一個個臉上都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風嵐依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此事,我便不管了,你們倆不被發現了就行。”
四月和琉璃嘿嘿一笑:“小姐放心,這事,就給我們四個好了。我們倆不行,不是還有追封和逐影嗎?”
站在門外守著的追風和逐影突然覺得背後一涼,回頭一看,被自家小姐如此不懷好意的盯著,他們倆互相看了看對方,深深覺到了,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他們能拒絕嗎?
認真考慮過,他們發現,似乎並不能。
沒辦法,小姐有令,豁出去命了也要把事給辦好了,更何況隻是小小犧牲一下。
風嵐依喊了一聲,兩人便進去了。
“小姐決定了,大發慈悲這次帶你們玩一個刺激的,不準拒絕。”
看著琉璃滿臉算計的笑容,兩個大男人也打了冷,總覺得,太過刺激了,倒黴的會是他們倆。
“你這丫頭,該不會想什麽壞點子,要整我們倆吧!”
“放心,放心,絕對不會整你們倆的。我保證,絕對刺激,絕對開心!”
風嵐依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突然有點同追風和逐影,以前他們四個一起跟著墨淩雲的時候,也是這麽愉快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