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霜一怔，還是第一次遇到會詢問自己意見的人，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該如何回應。

卻蹙了蹙眉，「你若是不願的話，那便算了，坐到我邊來吧。」

「不不……不是的，我只是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冷霜匆匆搖了搖頭，連忙走向古琴前坐了下來，「姑娘想聽什麼？」

頓了頓，漫不經心地把玩著小幾上的茶杯，說道：「彈幾首你最擅長的曲子吧，我聽聽如何。」

冷霜抿了抿，對外從來只跳舞，並不琴，所以都無人知道最擅長的其實是琴藝，本不應該表這一手，但是看著這般有禮，倒鬼使神差了起來。

想到這裏，冷霜便立刻勾起琴弦，彈奏出令人悅耳的琴曲。

冷霜的琴藝的確是高超，短短幾首便有不同的風格，且指法優雅，又灌注了十分的，令聽眾反而沉浸其中，猶如聲臨其境。

等幾曲終了，還未開口，廂房的門忽然被打開，著錦織玉袍的公子哥走了進來，瞧見，手中摺扇一拍，挑起了眉。

冷霜見到男子，頓時驚訝地起行禮，「顧公子……」

「冷霜？剛剛是你在琴？」顧溪愣了一下，看向了冷霜。

冷霜遲疑了片刻，隨後才抿點頭。

「彈得不錯，坐下吧。」顧溪擺了擺手，直接坐到了的跟前。

冷霜這才坐下，一邊還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顧溪跟兩人的氛圍，瞧著沒有一點曖昧的氣息，倒不像是兩人在此幽會，反而有一點商人談事的嚴肅氣氛。

顧溪搖了搖摺扇，瞥了一眼，「公……算了，說說，大晚上的約我在這見面作甚，要是讓那傢伙知道我跟你單獨見面，鐵定要宰了我，我們事說完就趕撤。」

「放心，我跟他說了，有事要跟你談，他不會來找你麻煩的。」雲輕煙笑瞇瞇地看向了顧溪。

顧溪皺了皺眉，視線忽然掃了冷霜一下，然後在雲輕煙上停留，「如果是說談的事，那就免談，冷霜可是卿閣里的花魁，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卿閣大半的收可都是靠帶的。」

冷霜一愣，萬萬想不到二人的談話忽然帶上了。

雲輕煙擺了擺手，漫不經心地挲著指腹，笑容絕艷，「花魁什麼的，你再培養一個不就好了，再說……我也不是說什麼白白要你一個花魁，我拿條件跟你做換的！」

冷霜此時終於明白，雲輕煙這是在向顧溪要，可……想不清楚，為何不去找蕓娘，而是跟顧溪說這件事。

明明顧溪不過只是這裏的常客罷了。

「你說得倒是輕巧，是能把冷霜的名聲打出去，我就花了不的心思，再培養一個，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我可不幹，哪怕是他來求，我都不給！卿閣是我的產業，我說了算！」顧溪冷哼了一聲，手中的摺扇頓時嘩啦打開，臉已然極差。

雲輕煙皺了皺眉，忽然似是想到了什麼，輕聲說道：「瞧你反應這麼大，我倒是想到了點什麼，我說怎麼之前你在外頭搭了枱子，讓冷霜出去表演招攬客人，怕是因為街盡頭的魅香樓，生意比你好了不吧？怎麼，那麼不想輸給沐……」

話未盡，顧溪登時反應極大，把摺扇拍到了小幾上，指著雲輕煙匆忙斥責，「別胡說！我只不過是想讓卿閣的生意更上一層樓罷了！」

這麼些許話聽下來，冷霜終於明白了其中彎彎繞繞，這個顧公子才是卿閣背後的主人，而這位……則是三天前出現在屋的人，雖然模樣不同，但是那雙含笑的眸子卻是相似得，且能一針見說出搭臺的事，肯定是不會錯了。

真的來了，冷霜心中突生驚喜的意味，看向雲輕煙的眼神也變了些，恰巧看過來，還朝自己笑了笑，冷霜頓時子一僵，心中喜悅更甚。

「既然是我胡說，你這麼著急做什麼？其實比不過正常，人家畢竟在雲國基深厚，我覺著你倆乾脆合夥一起開，到時候沒準賺得更多。」雲輕煙嘖嘖了兩聲，笑瞇瞇地搖了搖頭。

「我才不會跟那樣的人合夥，從來就沒見過那麼麻煩的人！」顧溪冷哼一聲，顯然對雲輕煙提出的建議嗤之以鼻。

「好吧好吧，不強求，你若是覺得一直被一頭沒關係的話，我倒是不在意。我本來還打算你讓出冷霜，我就給你出幾招贏過呢。」雲輕煙頓時惋惜地搖了搖頭。

顧溪頓時看向了雲輕煙，「你有什麼辦法？」

兩人興緻地談論起了關於卿閣的事，但一邊的冷霜卻如坐針氈，總覺著這種事似乎在場並不太好，而且這也算機吧，這麼個人聽著真的沒事嗎？

「說到底，是你卿閣和魅香樓過於同質，你適當地做出一些改變，別只培養一個姑娘，你得全方面發展，這樣有質有量，你還怕超越不了？」雲輕煙搖了搖頭，倒是十分無奈地說道。

顧溪瞥了雲輕煙一眼，終於點了點頭，「罷了，你要是想讓冷霜跟著你，那你要去便好，等會我便讓蕓娘把冷霜的賣契給你。」

雲輕煙挑了挑眉，「多謝。」

說了這麼久，冷霜明白自己是得跟著雲輕煙了。

起，踱步到冷霜的跟前，說道：「我也不是毫無理由要你跟著我，其實我是有一件事想讓你去替我做，不過你放心，我既不要你的，也不要你做危險的事，你只需要幫我勾引一個人就可以了。」

冷霜愣住，看向雲輕煙，遲疑片刻說道：「不需要我出賣？」

「不需要，你只要……按照我的指示做便好。」雲輕煙搖了搖頭，指尖起墨發，眸子黑得純然，「我沒有要送子進虎的意思，你儘管放心。」

顧溪在旁看著，冷不防開口，「你把冷霜要去，就是想讓去勾引那個剛回去的蘇承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