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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后媽看到彈幕后[七零]》 第252章 第 2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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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曾經會這樣對他和小的舒蘭阿姨,似乎徹底離他們而去了。

這輩子有了自己的孩子,也把滿腔的溫都給了的孩子。

更忘記了他和鄒

而他和鄒,這輩子可能再也無法擁有,那樣一個好的舒蘭阿姨了。

當意識到這里的時候,鄒下意識地捂著口,口有些疼。他上輩子曾經后悔過,最后的最后,不該那般對舒蘭阿姨。

于是,他重生了。

可是,重生之后,似乎比上輩子更糟糕了。

他連個補償的機會都沒有。

想到這里,鄒對姜舒蘭的愧疚地達到頂峰,而對江敏云的怨恨也達到了頂峰。

若不是江敏云的算計,這輩子他爸爸和舒蘭阿姨又怎麼會錯過?

“哥哥?哥哥你怎麼了?”

一張天真無邪的臉上,帶著幾分擔憂。

這一聲聲哥哥,把鄒給從夢境拉回到現實,他有些神恍惚,“小?”

“嗯?”

“你喜歡舒蘭阿姨嗎?”

回頭看了一眼,正在給鬧鬧臉的姜舒蘭,好溫,好漂亮,仿佛所有的目都在的孩子上。

下意識地喃喃道,“要是是我媽媽就好了。”

沒有媽媽,所以好羨慕對方有這種媽媽。

這話一說,鄒牽著鄒的手一頓,他低頭用著微不可聞的聲音說了一句,“我也想。”

當這話一落,鄒自己都怔了一下。

他在想什麼呢?

已經是不可能的事

曾經垂手可得的東西他們卻不屑一顧,到了如今,卻只能這般在角落遙遙地著,期盼著,羨慕著。

不太想待在這里了,因為他覺得看著姜舒蘭對待孩子的樣子,著實讓人有些刺眼。

牽著鄒就跟著大步流星的離開了冰面上。

而還在鑿冰的虎子一回頭,就看到自己幫手沒了,不由地追上去,“鄒,你們跑什麼啊?”

這一喊,鄒回頭。

姜舒蘭也下意識地抬頭看向對方,四目相對,一片平靜,疏離,陌生。

恰巧。

鬧鬧好奇地問,“媽媽,鄒是誰啊?”

姜舒蘭頓了下,語氣平靜,“不認識。”

這讓鄒都仿佛被大鐵錘砸過一樣,砸得他悶疼悶疼的,扎著頭,拉著鄒,逃一樣逃離了冰面。

毫不管在后面追逐的虎子。

氣急敗壞的虎子,放狠話,“孫子,就知道吃現的,等我釣了魚,骨頭都不給你吃。”

若是以往,有人這般罵他,鄒頓時要反擊回去。

但是現在的他,卻沒有任何心思了。

他只想離開冰面,離開生產隊,回家屬院去,那個地方沒有舒蘭阿姨,也看不到舒蘭阿姨對別的孩子好的樣子。

這樣,他心里或許舒坦一些。

知道自己是掩耳盜鈴,但是又能如何呢?

上輩子他和皺兩人,得到了姜舒蘭所有的,而這輩子,他卻只得到三個字。

不認識。

多麼可笑啊。

在這一刻,甚至覺得老天爺讓他重生,是不是為了懲罰他,懲罰他們一家子,上輩子的忘恩負義。

這才讓他們來贖罪,讓他們看著舒蘭阿姨,離開他們的日子之后,過得有多好。

冰面上。

鬧鬧由著姜舒蘭給他臉,完后,他盯著鄒離開的方向,皺著小眉頭,氣道,“媽媽,我不喜歡那個哥哥。”

安安抿著,接了一句,“我也不喜歡。”

好討厭。

覺對方要搶走他們的媽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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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舒蘭怔了一下,收了帕子,倆孩子凍得通紅的小臉蛋,“好巧,媽媽也不喜歡他。”

這一說,鬧鬧和安安都跟著開心地笑了,越發對姜舒蘭親熱了幾分。

旁邊的鐵蛋兒看完這一幕,趁著倆孩子被冰子里面鉆出來的魚吸引的時候。

他突然小聲問道,“老姑,你為什麼會這樣教他們?”

也不喜歡?

這種時候,不應該教育他們兩個小屁孩,不要這般縱,隨便討厭人嗎?

姜舒蘭笑了笑,“老姑沒想那麼多,就只是單純的不喜歡鄒,也說出來了而已。”

而且,還有一個顧慮,讓兩孩子生起防范之心。

對于鄒家人,姜舒蘭是一個都不信任的。

鐵蛋兒似懂非懂,他嘆了口氣,“還是書本上的東西好懂。”

這種人際關系,好像很難的樣子,如果小雷子在就好了,他肯定一眼就看懂老姑這樣做的含義了。

姜舒蘭鐵蛋兒的頭,“書本上的東西好懂,那你就好好學習。”

“也是一樣的。”

姑侄兩人說著悄悄話,冰這邊卻是一陣熱鬧的鼓掌聲,“好多魚,好多魚,”

這些魚因為長期缺氧,從冰層上砸出一個冰時,幾乎不用他們手,那魚就自己往外面跳了。

也就個把小時的功夫,就裝了滿滿的一桶魚。

姜舒蘭瞧著也夠吃了,便說,“今兒的就先這麼多吧,吃完了在來抓。”

不然,魚不新鮮了,不好吃。

也是去海島那邊把給養叼了,幾乎每天都能吃到新鮮的海魚,那般掛掉的魚,反而有些吃不下去了。

姜舒蘭這個長輩一開口,

幾乎不用姜舒蘭幫忙,姜大山一個人就把一桶魚給提著了,瞧著毫不費力。

姜舒蘭忍不住嘆道,“都這麼大了。”

之前走的時候,大山和大河兩個人,明明還是個小娃娃,如今瞧著站在一旁,都比高了半個頭出來了。

姜大山嘿嘿笑,“姑姑,那是你走得太久了。”

全家人都跟盼星星,盼月亮一樣,盼著姑姑回家。

姜舒蘭一聽這話,忍不住拍了拍姜大山的肩膀,“以后姑姑有時間了,會經常回家的。”

這話,讓姜大山和姜大河都有些雀躍。

等到回家的時候,姜舒蘭還擔心,把周中鋒一個人放在家里,他不太能適應。

結果回去卻發現,對方適應得良好,劈柴挑水陪著姜家大哥做上山抓獵的套子,忙得不亦樂乎。

姜舒蘭進來了,安排兩孩子跟著大人去菜地拔雪白菜去了,自己則是悄悄地走到周中鋒邊,低聲問道,“還習慣不?”

周中鋒點了點頭,把手里的做到一半的套子,拿起來看了看。

“還好。”

“家里人都好。”

姜家人都是個熱心的,而且也淳樸,沒啥幺蛾子,和他們在一起相,倒是很自在。

這話,讓姜舒蘭松了一口氣。

等到晚上的時候,用著下午去抓的新鮮魚,做了一個酸菜魚,那酸菜是自家腌制的,極為到位,從壇子里面拿出來的時候還帶著冰碴子,用水一清洗出來,那酸味隔著廚房都能聞到。

另外,薄如蟬翼的魚片,也不是煮著的時候放著的,而是在花椒芝麻熱油燒開后,直接潑到新鮮白的魚片上,刺啦一聲。

n ;魚片打卷,配著那滾燙熱油,酸香味,一下子都散出來了。

引得孩子們,都往廚房跑。

姜母和姜舒蘭今兒的掌鍋,挨個給小孩子們,一人夾一片滾燙的魚來,又麻又辣又燙,孩子們燙得吸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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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沒一個人舍得丟開手。

饒是鬧鬧和安安很吃辣,也捧著魚片,在手心里面,個不停。

瞧著那饞貓樣子,讓人忍不住發笑。

家里做好吃的時候,廚房幾乎是孩子們的天堂。

所有孩子都跟在廚房門口守著,洗干凈手后,揣著袖子,凌冽的寒風吹著,也不嫌冷。

在廚房忙活的姜舒蘭看到這一幕,忍不住慨道,“時間過得可真快,以前我和學民學華學衛,最蹲廚房門口的。”

說的這三個,都是自己的侄兒子。

因為出生晚,所以和侄兒子們的歲數也差不了多

聽到這話,在刷鍋的姜母,忍不住回憶道,“就你最氣,每次耐不住凍,站一會,就要躲到灶膛旁邊,搬著個小墩子,一邊吃東西,一邊烤火。”

灶膛就那麼大,還有一個人專門燒火。

旁邊那個小位置,可不是誰都能得到的。

也就姜舒蘭寵,才能每次都蹲在那個專屬角落。

聽到這話,姜舒蘭也忍不住抿著笑了,“年紀小,不懂事。”

旁邊的蔣秀珍一依了,“哪里,你小時候可是我一手帶的,每次乖巧得不行。”

從來不鬧人,這才是蔣秀珍為什麼這般稀罕的原因。

再次聽到這種夸獎,姜舒蘭都有些不好意思,“都兩個孩子的媽了,還小時候。”

在切臘,是家里剛腌制的臘,臘腌得極好,挑的是最好的五花,上半層,下半層瘦

一刀切開,瘦相間,油泛亮的片,非常板正地倒在案板上。

姜舒蘭刀工好,一口氣切了一整條臘,足足裝了一滿搪瓷盤,這才收手。

手大,這一頓切了家里一周的,看得蔣秀珍眼皮子直跳,但是到底是沒說些什麼,舍不得。

舒蘭才回來,別說一條臘了,就是十條想吃,也是有的。

旁邊的姜母倒是看出來了,忍不住點了點姜舒蘭的額頭,“照你這個吃法,家里有金山銀山也不夠吃。”

姜舒蘭抿著笑了,“管夠,我和中鋒這次回來,拿了不票。”

“吃自家的東西,誰讓你拿票的,這不是見外嗎?”

“對對對,就是,舒蘭你這話,可是讓人不高興了。”

幾個嫂子都跟著你一言我一語。

姜舒蘭雖然沒說什麼,但是心里暖和。

接下來是小燉蘑菇,這些都是大山的饋贈,年前的時候,姜家人上山下套,抓得野,回來之后做了臘,掛在橫梁上風干。

這不還沒到過年的景,蔣秀珍就直接取了一只,又抓了半盆子的蘑菇。

蘑菇是山里面撿的,曬干后放在那里,吃起來毫不手

一只說放了一斤蘑菇,擱在鍋里面燉的時候,再在鍋沿周圍,上玉米餅,等小燉蘑菇燉好了之后,那玉米餅也烙好了,金燦燦的一個個,還帶著味,別提多香了。

人多,的也多,足足了二三十個。

撿起來的時候,撿了半盆子。

剩下等鍋干凈后,便直接炒菜了,蒜苗炒臘,酸辣大白菜,豬條,再加上之前的,酸菜魚,小燉蘑菇。

雖然只做了五個菜,但是各個菜都是用那種大搪瓷盆裝的,各個菜量都很足。

等上桌后,孩子們就迫不及待了,單獨給孩子們置辦了一個矮點的小桌子,菜也是單獨盛在搪瓷盤里面,五個菜他們都有。

又上了一筐子玉米餅。

孩子們簡直都快搶瘋了,大口干飯,吃得滿流油,饒是鬧鬧和安安這種挑食的小朋友,也被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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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吃了一個玉米餅,掰著玉米餅沾著小燉蘑菇的湯,一口下去,香的舌頭都快咬掉了。

小孩子們這邊都是這種場景,大人們那邊也毫不多讓。

姜家條件是不錯,但是這種大魚大敞開了吃,這麼多年是真沒有。

這也算是頭一次了。

要不是還顧忌著桌子上,還有個周中鋒這個外來的婿,怕是大家都要直接吃了。

好在是好記得規矩,等大人這邊人一上齊了以后,男人們便倒上酒。

不過卻不是他們敬周中鋒,而是周中鋒挨個敬老丈人,和幾個大舅子。

算起來,誰讓姜舒蘭最小呢,輩分最低。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一圈下來,周中鋒的臉都有些紅了,姜舒蘭忍不住拽了下他,朝著家人道,“要不就意思下,接下來咱們吃飯就好了,天冷,這些菜再不吃,就要涼了。”

姜家大哥他們老實,自然不會反對的。

倒是,姜家三哥頭,向來喜歡和妹妹姜舒蘭頂兩句

他便笑地打趣,“瞧瞧我們家妹子,心疼咯。”

姜舒蘭在桌子下踢了下姜家老三,惱怒,“三哥。”

姜家老三不懼,他起和旁邊的人換了一個位置,端著酒杯,坐在周中鋒旁邊,“別人可以不喝了,但是今兒的三哥必須和你喝。”

“我妹子結婚到現在,四五年沒回過門,你說這酒,該不該喝?”

這也多帶著小懲大戒的意味。

在姜舒蘭娘家人面前,周中鋒給足了面子,他點頭,接過酒杯,一飲而盡,“是我的不是,我自罰三杯。”

一口氣灌了三杯。

“漂亮。”

姜家三哥豎起大拇指,“咱們男人就得這樣的,干脆利落。”

眼看著周中鋒的臉開始發紅了,姜舒蘭張了張

旁邊的姜家三哥抬手制止,“舒蘭,就知道心疼你男人去了,你三哥你就不心疼?”

他讓周中鋒喝酒,難道他自己沒喝?

姜舒蘭瞬間無奈了,“三哥。”

“好了,三哥心里有數,不會把中鋒灌壞的。”

姜家老三對于自己的酒量是有數的,今兒的這第一頓飯,一定要給妹夫一個深刻的記憶。

讓他知道,遲到了四五年讓舒蘭回家的他,到底有多過分。

只是——

姜家三哥料到了開頭,沒料到結尾。

一瓶茅臺干完后,他趴在桌子上,醉醺醺道,“喝。”

周中鋒越喝,他腦袋越清醒,“三哥,我醉了。”

“真醉了?”

“醉了。”

得到這話,姜家三哥才算是徹底昏死了過去。

旁邊的姜家人,簡直沒眼看,實在是丟人。

姜家二哥和大哥不信邪,過來也跟周中鋒喝酒,沒想到,最后趴下卻是他們。

而周中鋒走路腳步雖然虛浮,但是瞧著眼睛卻清明,還是清醒的狀態。

吃完飯,看著倒了一桌子的兒子。

姜父忍不住罵罵咧咧,“廢。”

一群廢,喝不過中鋒一個,丟人!

可惜,這一群廢們都醉得不省人事,本聽不到在說什麼。

等到第二天的時候,宿醉頭疼裂,慢慢回想起昨兒飯桌上喝酒的事

姜家三哥恨不得找個茅坑跳下去,怎麼就那般丟人。

“中鋒酒量這麼好,我怎麼一丁點都不知道?”

姜家三嫂哼了一句,“你以為你是誰?什麼都要和你說?”

這下,姜家三哥嘆了口氣,抓抓腦袋,“難噥,一家子都沒一個能制住中鋒的,往后我妹妹在他那委屈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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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家三嫂,“我看你就是咸吃蘿卜淡心,你看看中鋒對小妹那樣子,能對不好嗎?一大早起來就去廚房忙活,你自己數數,姜家那麼多男人,有哪個能做到中鋒這個地步的?”

“就你還想教育人家中鋒?我看你真是不自量力。”

姜家三哥還沒醒酒呢,就被自家媳婦給數落個不是。

他忍不住搖頭晃腦,“我不跟娘們一般見識。”

“滾!”

“噯,我橫著滾,還是豎著滾?”

本來站在門口準備送醒酒湯過來的姜舒蘭,瞬間笑了,悄悄地退了出去。

沒在打擾兩口子秀恩

到了上午的時候,灰蒙蒙的天上,又開始飄起來了鵝大雪。

原本要出去的家里人,頓時都在家里貓冬,守著火盆子烤火,再在火盆子里面埋幾個紅薯,燒到外殼變黑的時候,便可以刨出來。

一掰開紅薯皮那香甜味就散得滿屋子都是。

鬧鬧和安安目不轉睛地盯著,還時不時地咽下口水。

旁邊的大人們人忍不住笑,把黑的外殼剝得差不多了,這才一掰兩半,那紅薯的糖瞬間就跟著流了出來。

饞得鬧鬧指著紅薯,拽著姜舒蘭的手,“媽媽,吃。”

姜舒蘭點了點他們兩個小饞貓,用著報紙包著,遞給他們一人一半。

兩孩子頓時吃得香噴噴的,在海島的孩子,哪里見過這類呢。

吃完了烤紅薯,還有燒的花生,帶殼燒的,趁熱剝開的時候,花生特別香,還有燒的黃豆,咬著干蹦脆,越嚼越香。

在加上,在院子下了一個簸箕,里面放著一些糙米,抓著了麻雀,把麻雀裹上黃泥,往火盆子里面一丟。

用著火炭烤了以后,剝開黃泥,那鳥就跟著順帶落下來,出里面金黃來。

那香味,真的傳得整個屋子都是。

鬧鬧和安安哪里見過這些啊,頓時著過去,不住地咽口水。

在他們眼里,那不大的火盆子,簡直就了鬧鬧和安安的天堂。

因為,里面會變出好多好多的東西來。

孩子們烤火,只顧著吃,人們在織,納鞋底,男人們則是在炮制藥材,麻繩。

滿滿當當的一屋子人,都在堂屋待著,火盆子里面的柴火燒得噼里啪啦。

周中鋒側靠著椅子上,雙手背在耳后,靜靜地聆聽著,他的心前所未有地跟著寧靜下來。

他好像知道為什麼每次和舒蘭在一起,都能那般自在了。

因為姜家的每一個人都是,他們平靜,舒適,不爭不吵。

這般環境下來,再迫的一個人,也會跟著慢慢放松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孩子們吃飽喝足,鬧鬧和安安開始犯困了,姜舒蘭抱著他們去了炕上,炕下燒著柴火,炕上早已經暖和得不行。

姜舒蘭了下溫度,給鬧鬧和安安了棉,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秋,塞到被子里面后。

這才悄悄地退了出去。

周中鋒在廚房幫忙,見出來,慢悠悠地過來找,“堆雪人嗎?”

大雪下了一上午,院子的雪已經厚厚的一層了,原本姜家人準備清掃的,周中鋒覺得可惜。

這才來找姜舒蘭問這種話。

姜舒蘭眼睛一亮,回頭看了下睡著的鬧鬧和安安,下意識道,“不太好吧?”

這麼好玩的事,竟然掉了孩子們。

周中鋒挑眉,“就要這種時機才好。”

沒有孩子搗,雪人才能堆的起來。

姜舒蘭一想也是,瞬間把倆孩子丟在了一旁,隨著周中鋒去了院子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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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中鋒拿掃帚掃雪,慢慢的攢了一個一堆雪,姜舒蘭負責砌,慢慢堆了雪球的下半,再接著,周中鋒那邊弄好了稍微小一點的圓雪球。

姜舒蘭進屋找了一個胡蘿卜,又找了一對黑的石頭,一個紅的辣椒,和兩片綠的白菜葉子。

周中鋒一看到這個,有了不好的猜測。

果然——

就見到姜舒蘭上來,把兩片白的葉子,頂在雪人兒的頭上,一邊一片,剛好壘起來一個綠帽子。

周中鋒,“……”

他語氣艱,“會不會不太好?”

姜舒蘭還沒察覺,“沒有呀,你不覺得這綠很醒目嗎?”

醒目的。

周中鋒看著姜舒蘭躍躍試的樣子,到底是放棄了掙扎。

給舒蘭打小手,接著是眼睛,鼻子,

等全部搭好后,姜舒蘭滿意的不得了,“要是有照相機可以拍下來就好了。”

這樣,可以給麗梅看看,北方的雪。

可惜,照相機沒帶。

周中鋒卻道,“我把照相機裝上了,在鬧鬧的服里面塞著。”

當時想的是,裝回來,給孩子們拍幾張照片,倒是沒想到,在這種時候派上用

姜舒蘭眼睛一亮,“你去拿。”

周中鋒嗯了一聲,過了一會,屋傳來一陣驚天地的哭聲。

下一秒。

就見到鬧鬧著眼睛,一邊哭一邊委屈道,“媽媽,你堆雪人,不喊我。”

他從窗戶都看到了。

姜舒蘭,“……”

姜舒蘭抱著鬧鬧,給他系好扣子,低聲安道,“哪里呢,媽媽是怕凍著我們家鬧鬧,不然生病要喝苦苦的藥,你看這會媽媽堆好了,把雪人送給你如何?”

這?

小孩子到底是好哄的,姜舒蘭三言兩語,就了送給對方的驚喜和禮了。

鬧鬧也破涕而笑,忍不住抱著姜舒蘭的脖子,親熱,“媽媽,你真好。”

旁邊姍姍來遲的安安嘆了口氣,哥哥也太天真了一些。

旁邊的姜舒蘭,瞬間明白自家小兒子的意思,朝著對方搖搖頭。

安安抿著嗯了一聲,到底是好奇雪人的,跑過去雪人。

周中鋒已經弄好相機了,拿出來就要給他們拍照,先給鬧鬧和安安一人拍了一個單人照,接著又給兩兄弟拍了一個合照。

在接著是他們一家人拍了一張照片。

這下好了,照相機到底是稀奇的

把姜家其他人也吸引了過來,先是姜大山和姜大河,一人站在雪人的一邊,讓姑父周中鋒幫他們拍。

姜家三嫂還想說太貴了,讓他們不要搗

卻被姜母給制止了,“讓他們拍吧,孩子哪里見過這些東西?”

是知道自家閨條件的,不差這幾張照片錢。

就算是不是婿花錢的份上,閨也出的起這個錢。

這才是姜母的底氣。

不然,也會想兒媳婦這樣,小心謹慎,說白了,還是閨姜舒蘭能掙錢,給的底氣。

這下好了,姜母一阻攔,姜家的小輩兒有樣學樣,都跟著過去讓姑父周中鋒幫忙拍照。

到最后,不止孩子們拍了,連帶著大人們也跟著照了。

p; ;還拍了一張姜家的全家福,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不過,這般后果就是,一下子用完了一卷半的膠片。

姜家其他人心疼,反倒是姜舒蘭和周中鋒沒覺,自從這照相機買了以后,他們已經用了好多卷膠片了。

這也是有條件,才能經得起這般揮霍。

等到快要結束的時候,姜學民找到了姜舒蘭,有些難以啟齒,“姑,你能幫我拍一張單獨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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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姜舒蘭同歲,算起來,還比姜舒蘭大一個月呢。

只是,姜舒蘭都是兩個孩子的媽了,姜學民還是一個,都快把他娘蔣秀珍給急死了。

他這般一來找,姜舒蘭頓時察覺到不對,“有喜歡的姑娘了?”

姜臉一下子紅了,他看了一眼周圍,察覺到沒人,這才拉著姜舒蘭去了外面的院墻,點了點頭,“有,但是你別跟我娘說。”

與其說他和姜舒蘭兩人是姑侄,不如說兩人之間如同朋友一樣。

姜舒蘭好奇道,“有姑娘喜歡是好事,早點把婚結了,你娘也能睡個囫圇覺不是?”

姜學民嘆了口氣,“我倒是想說,但是人家不同意。”

這下,姜舒蘭來了興趣,自家侄兒子的條件,是知道的,一米八的大高個,模樣周正,是那種傳統型的濃眉大眼,而且人也勤快,雖然話不多,但是人絕對靠得住。

而且更別說他是姜家人,得益于姜父行醫治病多年的名聲,連帶著姜家人的名聲也好了起來。

當初姜舒蘭嫁不出去屬于例外,但是姜家的小伙子,在外面絕地是搶手的。

“誰呀?”

姜舒蘭好奇地問道。

“就是,就是,知青辦的李知青。”

“李知青?”

姜舒蘭還沒想起來哪個,姜學民便提醒道,“當初剛來的時候,被我們家豬供過一次。”

那時,李知青住在他們家隊,幫忙喂豬的時候,也不知道咋地,豬從豬圈里面跑出來,把李知青拱了個倒仰。

從那以后,李知青就在也不住在農家戶里面了。

等到知青辦一建好,就搬到知青辦去了。

姜舒蘭擰眉,“這可不好辦,知青們眼角高,條件好,都想回自己家,哪里肯留在咱們這種山窩窩里面?”

“是啊。”

這才是姜學民難地方,所以,這麼多年也不敢提。

直到這有了機會拍照,姜學民想著,拿著照片去試一次,如果不,那就放棄好了。

他等了這麼多年,實在是等不了。

姜舒蘭覬著他神,還有什麼不懂的。

“這麼多年,你一直不家,就是因為惦記著李知青?”

姜學民紅著臉,“也不是。”

他自己也沒想好家,再加上心里有人,總覺得不試一次,太可惜了。

這件事,姜舒蘭也幫不了,想了想,“我讓你姑父明兒的去城里洗照片,到時候你拿了照片,去私底下問下李知青,要是行,我們家氣氣派派的給你們辦婚事,如果不行——”

抬手拍了拍姜學民的肩膀,“如果不行,你就老老實實聽你娘的話,去相親結婚好了。”

這——

姜學民臉一下子白了下去,他沉默了許久。

姜舒蘭下了一記重藥,“學民,你是姜家三代里面的老大,你不結婚,

這是一個事實。

不知道方那邊是什麼反應,但是大概率可能不喜歡學民的,不然這麼多年,兩人也不會沒走到一起。

而姜舒蘭要做的是快刀斬麻。

讓姜學民自己給出一個答案。

聽到這話,姜學民的腦袋也慢慢耷拉下去,“姑,我知道了。”

這是最后一次機會。

等兩人談完話進去,蔣秀珍掃著院子的落雪,狐疑地盯著他們,“你們在說什麼?”

姜學民面不改,“我找老姑,多弄點膠卷,想給弟弟們多拍兩張照片。”

姜舒蘭有些意外,對方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難怪對方能夠在家里,在親娘老子眼皮子的底下,藏了這麼多年。

全家人竟然沒人知道,姜學民喜歡李知青的。

“是嗎?”

蔣秀珍總覺得哪里怪怪的,轉頭和姜舒蘭求證。

姜舒蘭點了點頭,既然答應了侄子,自然不會把對方賣了的。

點了點頭,“是的。”

等進屋后,朝著姜學民道,“學民,你跟我進來下,我代你怎麼用相機。”

做戲做全套。

姜學民嗯了一聲。

等進屋后,姜舒蘭翻了下行李,從里面翻出了一只從未用的新口紅,遞給他,“追喜歡的姑娘,就要有追喜歡姑娘的誠意,不管對方答應不答應,你先做到位在說。”

這口紅不便宜,是從羊城百貨大樓買的。

姜學民沒收。

“好了,跟姑姑有什麼客氣的,等你結婚了,我才高興。”

明明兩人同歲,但是偏偏,姜舒蘭說氣話來的語氣,老氣橫秋的,一副長輩的樣子。

這一次,姜學民才收了下來,“謝謝姑。”

周中鋒去洗照片的時候,還帶上了姜學民,等姜學民一拿到照片,就去知青辦,他向,話但是勤快。

一過去,就幫忙給知青辦的人,把柴火給劈了,雖然沒點名道姓,但是大家多知道一點。

對著李知青就開始起哄,“姜家的那個又來了。”

“還不去見見對方?”

知青辦已經沒有多知青了,大多數知青熬不住,已經選擇在當地嫁人了。

這樣,有人幫襯一番,日子不至于那般苦。

不過,有的人選的是當地的人,有的則是選的和同來的知青搭伙過日子。

而李知青是數幾個當中,獨來獨往的知青。

面對大家的起哄,面不改,“姜同志勤勞,又熱于奉獻,這種好同志被你們這般笑話,實在是對不起人家一番心意。”

這話一說,姜學民心里苦不已。

而大家的笑容也跟著淡了幾分。

有過來的知青跟著撇,想說些什麼,到底是被老知青給拽了下,沒當面撕破臉。

等李知青一出去,那心直口快的知青就忍不住淬了一口,“什麼玩意兒?用這人家,吊著人家這麼多年,還這般裝清高。”

“有本事別用啊?”

可惜,屋的這一幕,沒人知道。

知青辦外,麥秸垛旁邊,雪落了厚厚的一層。

眼看著走到沒人的地方。

李知青擰眉,率先開口道,“我不是說了,不要來知青辦找我了。”

這樣讓人看見了,又有閑話。

姜學民深吸一口氣,“這是最后一次了。”

“什麼?”

李知青心里有了個不好的猜測。

姜學民把口紅和照片一起遞出去,看到口紅的時候,李知青眼睛一亮,但是看到姜學民本人的照片時。

又下意識地皺了下眉頭。

姜學民把的反應看在眼里。

他心里咯噔一下,到底是鼓足勇氣,結結道,“李知青,我,我喜歡你了很多年,你能不能、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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