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后媽看到彈幕后[七零]》 第257章 第2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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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舒蘭看到這一條彈幕,明顯愣住了。
今年十一月份恢復高考?
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臟忍不住開始砰砰砰跳了起來。
如果真的是今年十一月份開始恢復高考,那學習了那麼多年。
等待了那麼多年,是不是終于要有一個果了。
姜舒蘭忍不住嚯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忍不住雙手都跟著攥了幾分。
旁邊的鬧鬧和安安被嚇了一跳。
兩人下意識地看了過去。
“媽媽,媽媽,你怎麼了?”
兩個孩子的喊聲,讓姜舒蘭瞬間回神。
下意識地抬手捂著心跳過快的口,朝著孩子解釋道,“沒事。”
只是,心里卻不像面上那般平靜。
真的要恢復高考了嗎?
姜舒蘭不確定起來,因為高考停了太多年了,久到讓的甚至都要放棄了。
在姜舒蘭懷疑的時候,彈幕也在懷疑。
[樓上的,會不會說錯了嗎?高考不是在夏天嗎?]
[對啊,每年高考的時間都是六月七號八號九號嗎?樓上說十一月份是冬天吧,從來沒有高考是在冬天舉行的。]
[一看大家就不懂了,我來給大家科普,作為恢復高考的第一年,是有一定的特殊的,是在1977年10月21號通知恢復高考,而真正的考試時間,則是在次月11月28號到11月30號,這三天也被后人稱為最難忘的日子。]
這條彈幕一發,一下子安靜了下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有一條彈幕突然彈了上來。
[那這樣從通知恢復高考,到正式參加考試,才一個月的復習時間?}
[是的,所以這一屆高考,也被稱為史上最難高考。]
不是因為題目難,而是因為措手不及。
在停止高考那麼多年后,許多人都放棄了課本之后,突然通知恢復高考。
這對于很多人來說,都是意外的,因為從通知到考試,只有一個月時間,太過迫。
但是即使這樣,大家也都沒放棄。
[看到這,突然覺得舒舒他們這一代人,其實好難。]
[是啊,你看我們為了高考,在學校讀高中三年,這三年時間,所有老師都為我們服務,甚至家長也在為我們服務讓步,但是,你們在看舒舒他們,沒有時間,沒有條件,沒有書本,就直接要上戰場了,比起他們來,我們幸福了好多。]
[我也覺得,不行!從今天開始,我也要發憤圖強,開始好好備戰高考。]
[+1,我也是,要好好珍惜我們現在的讀書機會了。]
后面的消息,姜舒蘭都沒注意到看,就只是目定格在那一條。
10月21號通知恢復高考。
11月28日和30日,正式考試。
姜舒蘭的呼吸都跟著加重了幾分,像是傻了一樣,直直地看著那屏幕,看著看著,眼眶一下子跟著紅了起來。
因為,為了這一天,實在是等太久了。
老校長在臨死前,抓著的手,不斷地一遍遍重復,讓一定要堅持下去,一定要參加高考。
為了等來高考,為了答應老校長的話,從學校停課后,在家白白待了三年,家里人全部都養著,就為了讓好好復習功課。
等到高考恢復的那一天。
可是,沒能等到,卻等到了嫁不出去的消息,卻等到了為十里八鄉老姑娘的消息。
高不低不就,連累著全家人都被生產隊的社員脊梁骨。
也是因為,讓全家人,在鄭向東的恐嚇下提心吊膽的過日子,不是在擔心工分沒了,就是不敢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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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或者,每一次出門,都了全家嚴陣以待的問題。
更甚至,的每一次相親,都帶著家人的期盼和最終的失。
姜舒蘭當時想過無數次,如果恢復高考就好了,這樣,就可以去考一個好大學,為了大學生,就可以擺鄭向東。
了大學生,連帶著家里人也不用怕鄭向東。
可惜,沒有如果。
在一次次希中,慢慢破滅,最后去參加一次次相親,一次次失敗。
只能聽著母親日夜淚流滿面,看著大哥二哥三哥他們,因為有自己這樣一個嫁不出去的小妹,被人指指點點。
那些年的日子,姜舒蘭甚至不敢去回想。
直到——差錯之下,嫁給了周中鋒。
那些黑暗,讓人害怕的日子,才最終散去。
“媽媽?媽媽,你怎麼了?”
“鬧鬧害怕。”
鬧鬧抱著姜舒蘭的,白的包子臉上,帶著幾分擔憂。
只有地抓著媽媽,仿佛這樣媽媽就不會消失,不會不要他們一樣。
安安也差不多,他沒說話,地抿著,小手卻抓著姜舒蘭的袖子,沒有一放開的意思。
孩子們稚的話語,讓姜舒蘭慢慢回神。
低頭,看著一對兒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兒子,心中的所有的霾一下子散去了,蹲下來,一手抱著一個孩子,摟在懷里。
“媽媽就是想到了一件很不開心的事,不過,不開心的事已經過去了,媽媽有你們了。”
就算是已經結婚,已經生子,已經為了母親。
還是會參加高考。
參加高考,是的這麼多年來的執念,也是老校長生前的愿。
一定要參加高考。
聽到姜舒蘭這樣說話,安安和鬧鬧才算是放松了片刻,連帶著小板也不像是之前繃。
“鬧鬧也有媽媽。”
鬧鬧著姜舒蘭的臉,使勁兒蹭了蹭,“鬧鬧最喜歡媽媽了。”
聽著這聲氣的話,姜舒蘭的心一下子了一灘水。
等到中午,周中鋒下班回家的時候,才驚然發現,一家子老老小小都在學習。
周中鋒,“???”
他這是進錯家門了嗎?
“怎麼了這是?”
周中鋒把公文包,搭在架子上,順手松開了襯的領子。
朝著姜舒蘭走去,就見到姜舒蘭在看書,還在寫作業?
兩個孩子也毫不多讓,一人拿著一個本子,在上面涂涂畫畫。
還有鐵蛋兒和雷云寶在小聲討論作業題。
甚至,自家爺爺也在拿著報紙看,在拿著筆,寫藥方子。
周中鋒問了一圈,竟然沒人回答他。
大家都學得專心致志。
周中鋒不信這個邪,特意走到姜舒蘭面前,拿掉手里的筆,“舒蘭?”
這一拿可好了。
姜舒蘭還沒反應過來,鬧鬧有些生氣道,“爸爸,不要打擾我媽媽學習。”
“你是不是想耽誤我媽媽進步?”
這——
小孩子說起來,還一套套的,還會訓人,不過那訓人的話,也帶著幾分小音。
周中鋒屈指,彈了鬧鬧的腦門,“我是老子,怎麼和你老子說話呢?”
鬧鬧痛的捂著額頭,眼眶里面立馬盈滿了淚水,了一個小哭包。
安安嘆了口氣,認命地放下書本來哄哥哥。
倒是,姜舒蘭放下手頭的書,嗔了他一眼,“怎麼和孩子一般計較?”
周中鋒,“沒大沒小。”
姜舒蘭瞬間不吭氣了,關于孩子的教育問題,他們兩個人他已經達了一致,對方覺得孩子有問題需要教育的時候,另外一半不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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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等周中鋒把小哭包兒子給教訓完,進屋后。
兩人才算是有了說話時間。
周中鋒拿起姜舒蘭看的高中課本,翻了翻,便問道,“怎麼開始看高中課本了?”
他有些意外。
姜舒蘭思慮再三,斟酌開口道,“想著倆孩子也該去托兒所了,我就在家提前給他們復習下功課。”
周中鋒翻著舒蘭的數學課本,發現上面每一面的筆記都是麻麻的,甚至旁邊還放著一個小小的作業本,上面寫了兩三頁的筆記,顯然是上午才新復習寫的。
他挑挑眉,上前擁著,在耳邊低聲道,“不如說真話?”
他們在一起那麼多年了,對方的一個眼神,一個作,就能知道對方是不是在說真話。
猛地被對方擁住,姜舒蘭嘆了口氣,知道瞞不過周中鋒。
想了想,也不打算撒謊,因為怕人聽到,所以用著極小聲的聲音,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
下一瞬。
周中鋒的瞳孔驟然了下,他雙手扶著姜舒蘭的肩膀,聲音暗沉,“真的?”
姜舒蘭點了點頭,“大概率。”
兩口子對視了一眼。
那一眼,包含了很多東西,周中鋒很有默契地沒在追問下去。
他看著那被從樟木箱子翻出來了一摞子書。
跟著嘆了口氣,“舒蘭?”你要打算參加高考嗎?
他還沒說完剩下的話。
姜舒蘭就跟著點頭,語氣斬釘截鐵,“是。”
“周中鋒,我需要你的支持。”
四目相對,周中鋒看著姜舒蘭那期盼的眼睛,到底是避開了。
他沒直接回答,而是跟算了一筆賬,“你的工作,家庭,孩子,已經占據了你大半的時間,你現在每天睡眠甚至不到六個小時,舒蘭,你在繼續增加一樣,你的不了。”
這是事實。
姜舒蘭現在的工作強度,幾乎是連軸轉,海島部隊這邊四個工廠,再加上羊城那邊開了個分廠。
也就這兩天還好一點,前些天,舒蘭每天都是忙碌到深夜。
而且,再加上出差,談訂單,拉生意,協調管理分廠。
以及還不想讓自己當母親的,在孩子的長過程中缺失,每天還會固定陪伴孩子。
周中鋒覺得,在這種況下,姜舒蘭本沒時間去復習。
與其說是去參加高考,不如說是在拿去搏一次,不斷地榨,到最后會是個什麼結果。
他知道,姜舒蘭也知道。
姜舒蘭聽到周中鋒這些話,忍不住辯解了一句,“我可以協調時間。”
“那你是能把手頭的工作丟下去,還是能把孩子丟下去?”
再或者能把家庭丟下去?
在周中鋒看來,舒蘭已經夠累了,要奔事業,還要陪伴孩子。
他好多次想說,舒蘭不必這麼辛苦的,但是每次話到邊,看到舒蘭那力滿滿的樣子,到底是說不出口。
只是,這一次,周中鋒再也忍不住了。
人的力是有限的,舒蘭再這樣下去,作踐的只有自己的。
年輕的時候不珍惜,年紀大了會有一病的,周中鋒見過太多這樣的人。
他不想舒蘭也這樣。
姜舒蘭沉默了許久,咬著,半晌才說,“我想參加。”
參加高考是的執念。
也是老校長的愿。
周中鋒聽到這話,忍不住了眉心,“舒蘭。”
“周中鋒,我為了這個機會,等了快十年。”
從青春,到了現在有家庭有丈夫有孩子婦。
姜舒蘭在說這話的時候,眼里是含著淚的,這個機會,真的等了太久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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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高考不止是為了,還有對那麼好的老校長,對方臨終的期盼。
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姜舒蘭。
周中鋒到底是心了,沉默了半晌后,他抬手著糙帶著薄繭的指腹,給了淚,“好,你想參加,但是你時間夠嗎?”
“舒蘭,咱們家條件現在已經很好了,你不用這般辛苦的。”
不管是他的工資,還是舒蘭現在的工資,都足夠他們一家人很好地生活。
姜舒蘭噎道,“我可以調整時間,工作可以先放一段時間,孩子、孩子——”
有些舍不得孩子,“孩子實在不行,就送托兒所去。”
再加上家里還有李姨和老人,以及周中鋒,可以帶孩子的。
就無非是,這幾個月可能陪不了孩子。
的眼睛很漂亮,剛哭過,像是空山新雨后,純凈中著幾分霧氣,朦朦朧朧。
“周中鋒,我真的可以的。”
知道對方是為好,怕累著,但是比起累著,更想去參加高考。
這是多年的執念。
對上這麼一雙眼睛,饒是有諸多理由的周中鋒,在這一刻,都忍不住讓步了。
他抱著姜舒蘭,順勢坐在床沿旁邊,掰開了碎了和說。
“舒蘭,你要想清楚,我們都明白,你工作的事,不可能完全可以推掉,就比如孩子一樣,不管是我和李姨,再或者是爺爺,我們是可以照顧孩子,但是孩子要媽媽陪伴的時候,我們誰都替代不了。”
就比方說鬧鬧哭鬧的時候,和安安不高興的時候,不管是他還是爺爺他們。
誰都哄不了,這個時候只有舒蘭才可以。
在工作和孩子加持的況下,舒蘭再去備戰高考,周中鋒覺得太辛苦太辛苦了。
完全不把自己當回事了。
姜舒蘭,“可是我要參加。”
“我想參加。”
“周中鋒,你聽到沒,我要參加!”
到最后,姜舒蘭已經急眼了,紅彤彤的眼睛跟兔子一樣,“你不讓我參加,我就、我就——”離婚。
兩個字還沒說完,就被周中鋒給堵上了。
抬手就是啪的一掌,打在姜舒蘭屁上。
姜舒蘭的臉頓時得通紅,都二十好幾的人了,還被周中鋒打屁。
氣的姜舒蘭牙,一口咬在周中鋒的手腕上,一口糯米牙,瞬間在他手腕上留下了兩排牙印子。
“還說嗎?”
周中鋒由著咬著,面無表地問道。
姜舒蘭松了口,倔強地瞪著他,“你不讓我參加,我就說。”
好話都說完了,對方還是不答應。
哪里有這樣的人啊。
周中鋒也帶著幾分生氣了,他們兩人很早之間就說過,不管是婚姻多艱難,都不會提出離婚這兩個字。
沒想到,這才多久啊,舒蘭就提出來了。
他直接站了起來,把舒蘭扔到了床上,下一秒,他松了松結的領子,在舒蘭還沒能反應得過來起的時候。
就直接俯趴了上去。
四目相對。
兩人的呼吸織,臉頰相不到半厘米的位置。
“還說嗎?”
“說!”姜舒蘭也來了脾氣,“你不讓我參加。”
周中鋒一聽這話,低頭就咬在上,“還說嗎?”
“說!”
一個使勁兒問,一個使勁兒回答。
姜舒蘭甚至還一口狠狠地咬了回去,咬著對方瓣都出了,倔強地看著對方。
“周中鋒,我雖然是你的妻子,但是你卻不能剝奪我的夢想。”
先是姜舒蘭,是一個獨立的人,才接著是周中鋒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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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著鬧鬧和安安的媽媽,是為人子,是為人兒媳,孫媳。
周中鋒聽到這話,跟著沉默了下去,他低頭看著,在兩人的口腔中都蔓延開來,帶著一鐵銹味。
“舒蘭,我沒有剝奪你的夢想。”
他只是不想對方太累了。
就拿現在來說,舒蘭一個人管著四個工廠的銷量和訂單,就這一點,就讓人忙的夠嗆。
再加上家里還有孩子。
再加上一項備戰高考,就算是舒蘭是鐵人也不住。
話題似乎又回到了原點。
姜舒蘭往后退了一步,拉開的兩人的距離。
“如果我以你在部隊太辛苦,太危險的緣由,讓你退伍,你會嗎?”
這——
當然不可能。
周中鋒幾乎猶豫也不猶豫的就給出了回答。
保家衛國,是他的理想,是他終為之斗的目標。
不可能因為辛苦,危險,就放棄。
姜舒蘭攤手,“你看,你都不會,你憑什麼會認為我會?”
“周中鋒,對于我來說,也是一樣的,讓我去參加備戰高考,讓我去完我多年前未完的夢想,就算是在辛苦,我也愿意。”
這下。
周中鋒一下子沉默了,他似乎找不到說服對方的理由了。
“那如果——”你太辛苦了。
“沒有如果。”
姜舒蘭看著他,神堅定,“沒有任何如果。”
“我一定會參加高考,去考大學的。”
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在發。
周中鋒那所有勸誡的話,都跟著無從開口了。
到最后,話到邊,變了一句,“有什麼要我做的?”
這話一落。
姜舒蘭眼睛一亮,朝著周中鋒撲過去,“周中鋒,你答應了?”
雖然,對方不答應也會去參加,但是在乎的另外一半支持,總歸是不一樣的。
“姜舒蘭同志,你都這般堅決了,我要是不答應,那我豈不是阻攔你進步路上的絆腳石?”
這話一說。
姜舒蘭忍不住笑了,朝著他額頭啄了下,“這還差不多。”
“老周同志,聽過一句話嗎?婦唱夫隨,以后我唱到哪里,你就要跟到哪里。”
“收到!”
聽到這話,兩人相視一笑,似乎一切都在不言中。
他們兩口子的意見達了一致,等于沒了。
沒了拖后的,姜舒蘭就順利章的安排起了,需要備戰高考所做的一系列事。
先是倆孩子,去找到了托兒所那邊,孩子早都到了去托兒所的年紀,但是家里人都舍不得,就一直留著孩子在家里自己教育。
這下好了,姜舒蘭要備戰高考,徹底忙碌起來。
所以,打算把鬧鬧和安安直接送到托兒所。
周爺爺和周有些意外,“怎麼這麼急著送?”
家里還有他們照看著呢。
姜舒蘭搖頭,“您要看診所,爺爺要幫忙,還要炮制藥材。”
李姨倒是有時間,但是不能把孩子都丟給李姨,以前不忙的時候,還能和李姨搭把手,兩人看孩子。
但是,一忙碌起來,就只剩李姨一個人了。
再加上,家里在放著孩子,明顯沒法靜心復習。
這是母親的天。
會擔憂孩子。
姜舒蘭繼續解釋道,“把孩子送到托兒所,這樣我們大人也都能松下時間。”
周有些舍不得孩子,但是見姜舒蘭態度堅決,也就沒在阻攔。
等姜舒蘭領著孩子去托兒所了。
這才和老伴兒周爺爺說道,“舒蘭這是怎麼了??”
明顯覺忙碌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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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爺爺哪里知道,他還在炮制藥材,累的老腰疼,“要不,你把診所關了,舒蘭不就不把孩子送托兒所了。”
這下,周哼了一聲,“不行。”
就像和舒蘭說的一樣,孩子不是當母親的全部,在周看來也是一樣。
當母親的,當長輩的,只能陪著孩子們走一段路,剩下的路,孩子們會有自己的家庭。
這樣一想,周就想通了,“送到托兒所也好,這樣早點悉集生活。”
周爺爺忍不住搖搖頭,“既然不行,那你就不要管孩子們的事了。”
他們自己心里有數,當長輩的,只管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好了。
姜舒蘭還不知道,周爺爺和周竟然這麼快就接了。
領著倆孩子沒有直接去托兒所,而是繞路去找了下周中鋒。
兩口子一起送孩子去托兒所,畢竟孩子也不是一個人的。
鬧鬧和安安也算是聽話,許是家里有個鐵蛋兒哥哥每天要去上學的緣故,他們也都早早的適應了。
一去托兒所,倆孩子就朝著姜舒蘭和周中鋒招手,“爸爸媽媽,中午見。”
姜舒蘭原本準備了一肚子的準備安的話。
結果,到頭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實在是這倆孩子太省心了,本不像是島上其他家孩子那樣,送到學校的時候,鬼哭狼嚎,怎麼都不同意去上學。
姜舒蘭卻忘記了,他們家的鬧鬧和安安,早都到了鐵蛋兒的影響。
他們對于去上學讀書,可是向往的很。
只是,這般向往,對于姜舒蘭來說,卻是有些失落的。
周中鋒看得好笑,“要送的是你,舍不得的還是你。”
姜舒蘭忍不住瞪他,“讓我傷下,不行啊?”
周中鋒,“行行行。”
目送著孩子進了教室后,他才問道,“姜同志,接下來去哪里?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去送你?”
這般調侃下。
姜舒蘭那一份傷,也跟著消失了不。
“我去一趟司務長辦公室,跟他招呼一聲。”頓了頓,嘆了口氣,“不過工廠這邊我一時半會丟不開手,羅大夫快要生產了,司務長那邊也離不開人。”
周中鋒擰眉,“那你看看,有什麼事,是我可以做的嗎?”
這樣,舒蘭也能輕松一些。
姜舒蘭搖頭,“等我先安排出來了再說。”
周中鋒嗯了一聲,“別累著了。”
姜舒蘭頓了下,“我知道了。”
明白他的好意,他也知道的心思。
姜舒蘭后來在想,其實這樣也很好了,兩口子過日子,不就是這樣嗎?
想到這里,姜舒蘭忍不住笑了,“周中鋒?”
兩個人順著海邊沙灘上走,海風吹散了姜舒蘭的頭發,烏黑的發在瑩白如玉的臉頰上,哪怕是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
依然漂亮到驚人。
“嗯?”
周中鋒凝視著的面容,低聲問道。
“你后來為什麼又答應了?”
明明他那麼堅決的一個人,做了決定后,從來不會在改變。
周中鋒想到昨兒的場景,頓時面紅耳赤,“你還不知道?”
咬牙切齒道。
姜舒蘭也有些不好意思笑了,“沒有下次了。”
“不,你可以有。”
還刺激的。
這是他結婚這麼多年,從未過的一面,熱烈,火辣的舒蘭。
姜舒蘭忍不住嗔了他一眼,擰著他胳膊,“不要臉。”
周中鋒被擰的倒吸氣,也不躲避,他突然道,“你不是問我為什麼答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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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沒有那一遭,后面他也會答應下來的。
“嗯?”
“因為我既怕你累著,又怕你后悔。”
“后悔?”
“嗯,舒蘭,我有很多時候在想,你嫁給我了還這麼辛苦,我怕你會后悔嫁給我。”
整個海島的結婚的同志,沒有像舒蘭這般辛苦的。
周中鋒有時候會反思,會質疑自己這個丈夫,是不是做的合格。
可是,在姜舒蘭在說出,要備戰高考的時候。
那一瞬間,周中鋒是覺得自己這個丈夫,做的極為不合格的。
是他的不合格,才讓舒蘭這般辛苦拼搏。
當聽到周中鋒這個理論的時候,姜舒蘭驚呆了,“怎麼會?”
“不管是奔事業,還是去參加高考,都是我自己愿意的,也都是我的夢想,怎麼會辛苦?”
就算是辛苦,那也是甘之如飴。
原來,周中鋒一開始就想岔了,兩人不在同一個頻道上。
姜舒蘭怕周中鋒不明白,打了一個比方,“你覺得當兵辛苦嗎?”
周中鋒點了點頭。
“那讓你為了舒適,放棄當兵你愿意嗎?”
這話一落,周中鋒就擰眉,“不愿意。”
當兵,守護國家,是他這輩子的夢想。
他怎麼會因為辛苦就放棄呢?
“你看,你在追求你的夢想時,并不覺得會辛苦,周中鋒,我也是一樣,不管是在奔事業,還是在發工資的那一刻,我都是高興的,甚至,再去備戰高考,我也會很高興,我會覺得我這個人還是一個有用,有價值的人。”
許是看了彈幕知道自己上輩子的下場,到影響的緣故。
這輩子,注定過不了,為了丈夫和孩子犧牲在家,照顧全家的那種生活。
需要的是,能夠獨立自主的決定自己的生活,就算是有一天和周中鋒鬧掰。
也有能力帶著孩子離開。
這才是想要的生活。
不是菟花,而是并肩而立的橡樹,一起可以接風吹雨打。
周中鋒聽完的話沉默了下去,半晌,他抿著低聲道,“舒蘭,我很高興,這輩子認識你,娶了你。”
姜舒蘭一頓,朝著他俏皮一笑,“那下輩子呢?”
“下輩子,下輩子,我還要來娶你。”
他們注定是夫妻。
姜舒蘭安排好孩子后,又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把所有的工作,全部都忙完了一個階段。
就徹底丟手,投了復習當中。
家里的人也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大家平日里面,也都放松了腳步,盡量不在家里喧嘩吵鬧。
連帶著去托兒所回來的鬧鬧和安安,每天都跟著靜悄悄的,實在是忍不住想媽媽了,就悄咪咪的跑過去。
和姜舒蘭來個臉,然后乖巧的再次出去自己玩耍去了。
家人的省心和配合,讓姜舒蘭一下子能夠全心投做自己的事。
只是,學習的日子是艱苦的,每天睜開眼就是背單詞,閉上眼就是想公式。
從早到晚,每天十幾個小時的學習強度。
一連著三個月下來,姜舒蘭原本圓潤的臉,一下子瘦了下來,顯得下尖尖的,眼睛大大的,看起來惹人心疼。
哪怕是李姨在家,變著法子給姜舒蘭燉湯,還是沒能把補回來。
實在是學習這個過程中,太過耗腦子了,三個月的時間,幾乎把姜舒蘭給榨干了。
這期間,齊芳和黎麗梅都來找過姜舒蘭,前者約去羊城買新的護品,后者帶著舒蘭去黎族采水果。
可惜,都被姜舒蘭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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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了,司務長媳婦羅大夫生下孩子,辦滿月酒的時候,幾乎幾個月沒出門的姜舒蘭,終于出門了。
饒是,悉的的人,看到,都忍不住被嚇了一跳,忍不住拉著舒蘭的手。
“你這是怎麼了?幾個月沒見,怎麼就瘦當姑娘的樣子了?”
背影纖細單薄,一條長,只出小以下的位置,越發顯得細腳伶仃,白皙筆直。
這哪里是兩個孩子的媽啊。
這要是說是十七八歲的也不為過。
姜舒蘭任由著王水香拉著,脾氣極好,笑瞇瞇地說道,“水香嫂子,我這不是在家減呢。”
在家復習高中課程的事,肯定是不能說出去的。
不然,等恢復高考的消息傳來,會給家里人帶來麻煩的。
王水香心大,也沒想太多,只當姜舒蘭說的是真話。
了自己上嘟嘟的,有些好奇,“你怎麼減的?”
姜舒蘭想了想,實話實說,“大概就是早上五點起,晚上十二點睡,一整天都忙碌到不停。”
這確實是這三個月的生活。
甚至,有時候吃飯的時候,都在背單詞,想公式。
大腦幾乎沒休息過。
一聽這話。
王水香立馬擺手,“我就是帶孩子,也沒這麼辛苦。”
“我是不了這個強度的。”
頓時轉移了話題。
倒是苗紅云了姜舒蘭纖細的手腕,忍不住羨慕道,“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能瘦你這樣的。”
生了老二快快后,整個骨架好像都大了一圈。
再也不復之前纖細的樣子了。
姜舒蘭,“等你給孩子戒了,自然就瘦下來了。”
這邊說說笑笑,就到了司務長家里,羅大夫在屋子,抱著孩子坐月子。
姜舒蘭們也都悉了,提著一籃子紅蛋和紅糖水,就直接過來看了。
“可還好點?”
羅大夫苦笑一聲,臉有些憔悴,“我給那麼多孩子接生過,就沒見過這麼調皮的。”
整整一個月,這孩子不睡床,一放到床上,就開始哭,不管是白天黑夜,都必須讓人抱著才能睡。
姜舒蘭忍不住嘆了口氣,“那你這是真辛苦。”
又不可能放著不管,只能自己熬著干罪。
羅大夫也哭著一張臉,揪著自家閨的小鼻子,“你怎麼那麼磨人啊?”
看的苗紅云們心有戚戚焉。
“你這沒個幫手,一個人怎麼忙?”
司務長要忙工作的事,家里這一攤子,怕是不能及時顧上。
羅大夫也愁的蹙眉,“怎麼熬,只能慢慢熬。”
“你娘家?”
王水香剛問了一句,就被苗紅云拽了下。
“沒事,也沒什麼不能說的,我和我娘家斷絕關系了。”
從嫁給司務長的那一刻,雙方就斷了關系。
心知肚明,娘家人也心知肚明。
這一次,生孩子,高司令的媳婦,也是的小姨,都沒來看過。
這下——
大家面面相覷。
姜舒蘭想了下,這樣不是辦法,思忖道,“你這樣吧,找個人過來給你幫忙,不說別的,起碼一天三頓飯要給你做著。”
羅大夫倒是也想,但是哪里那麼好找呢。
擰眉,“我開始有過這樣的想法,但是這不是怕被人舉報是資本家嗎?”
找個人過來照顧,那了保姆了,還不被舉報?
這——
“你就說鄉下親戚來照顧你,兩遍口風都放一點。”
這麼一說,羅大夫倒是真想到了一個人,點了點頭,“,我心里有數了。”
“謝謝你舒蘭。”
姜舒蘭擺手,“這幾天你吃飯,要是不嫌棄的話,我就讓鐵蛋兒給你送來,你也知道我們家李姨手藝不錯。”
整個海島,除了高司令和雷師長家。
也就姜舒蘭他們家有幫忙的,也就是周爺爺和周的地位管在那里,李姨又是組織上配備的,這才沒了閑話。
羅大夫聽到這話,激一笑。
等喝完滿月酒之后,離開的路上。
旁邊的王水香,忍不住嘆道,“當初羅大夫嫁給司務長,我還羨慕來著,司務長孤家寡人一個,嫁過去連個婆婆都沒有,起碼不婆婆的氣。”
但是如今看著,不氣是不氣,可是連個搭把手的人都沒有。
姜舒蘭蹙眉,低聲道,“我倒是覺得,寧愿沒人照顧,也不這個氣。”
“這個倒是。”
“各有各的好了。”
參加完羅大夫和司務長家孩子的滿月酒后。
姜舒蘭就徹底閉關了,這一下子從八月份到了十月,天氣也漸漸轉涼。
已經復習了四門功課了,基本功不錯,但是奈何丟了太多年了,饒是撿起來也有些吃力。
這還是,在拜托郭叔從首都,弄來了不資料書的況下。
轉眼到了,十月二十一號,從首都傳來恢復高考的消息。
全國上下都跟著沸騰了起來。
連帶著海島上也不例外,海島上到都是討論恢復高考的消息。
而姜舒蘭在聽到這個通知后,則是悄悄地吐了一口氣,近六個月的復習,都是的,不敢讓外人知道。
因為,沒法解釋,為什麼會提前知道高考的消息。
如今,終于不用了,可以把那些復習功課的書,都放在臺面上了。
姜舒蘭也可以正大明的拿著書看了。
只是,別人可沒姜舒蘭這麼幸運,島上也有不想要參加高考的人,去收集高中書本。
一時之間,高中的書本和資料,了搶手貨。
10月24號,在恢復高考消息的三天后。
姜舒蘭接了千里之外打來的電話,一連著喂了三聲,那邊都沒有任何靜。
深吸一口氣,有些疑,“你好,我是姜舒蘭,請問你是?”
“我是——”
待對方一開口,那悉到讓這輩子無法忘記的聲音。
也同時讓姜舒蘭的眼淚一下子跟著涌了下來。
瞬間泣不聲地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