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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大型集結（四）
下午三點， z市溪山看守所。
穿著灰黑外套的詹旭鴻站在看守所閉的大閘門外朝馬路張，時不時看兩眼網表時間。落在普通市民眼裡，就是看守所裡某些犯了事的親屬正在等其他人過來， 或許是為了商量怎麽解決。
雖然四十幾歲的年紀擺在這， 但詹旭鴻收拾得神， 站得也直。雖是張卻不顯急躁，瞧著就沉穩有方， 不似忙忙碌碌的普通人。
他等了約五分鍾， 預估著時間， 果然看見一輛市面上常見牌子的黑轎車遠遠駛來。
詹旭鴻收回目從另一側設卡的過道刷工作牌進，等黑轎車靠近， 看守所閘門打開。在另一側正登記訪客信息的市民注視下， 轎車駛看守所，詹旭鴻充當停車調度員，揮手指了個方向。
這輛轎車最終停在看守所側門。
閘門關合， 阻隔了普通市民的目。
看守所部是監控， 而此刻的監控室已經換了一批人觀察。
詹旭鴻走在前面領路，把人帶到犯人通室。這間屋子不大，一側是連排座椅， 另一側是嵌了半面牆的單面鏡， 鏡子打孔的區域著對講標識。
康維國焉了吧唧閉上。
早些年他每次想把人拽出來乾點活，都會被院長媽媽教訓，不準去打擾這家夥學習。後來讀完博士，又變不準打擾他工作。
什麽工作能頂得上闔家團聚，國家沒了你就轉不了是吧？
季淮安沒回應， 但康維國回想每次過年在院長媽媽家裡聽到的簡短回答，真是如出一轍的清冷跟欠揍。
康維國覺得自己屬於厚積薄發的類型，學生時期他是妥妥的負面素材，可如今再看昔日那些同伴同學，十個裡面八個沒他混得好，剩下兩個錢比他多又怎麽樣，還不是沒他年輕，沒他好。
雖然康維國不知道特訓區是個什麽玩意，但季淮安既然出面，肯定不會比待在看守所裡更糟糕，而且可以申請假期的話，他就當是去度假好了。
這驚喜來得也太突然了吧！
康維國怔了下，立馬起大步走向門口，他出來正好與形頎長穿著迷彩軍服，襯得整個人英姿颯爽，五過分年輕俊的青年了個面。
穿著迷彩軍服還來不及換下的季淮安靠近單面鏡， 語氣冷淡， “想不想出來。”
院長媽媽聽說後，親自上樓去找季淮安。大年初二，季淮安提著一個箱子坐上了他們開來的黑轎車。
玩家涉嫌的罪行，連律師都沒法請，特管局那邊說什麽就是什麽。他除了在副本裡帶人收點錢外，別的啥也沒乾，就這樣還要坐六個月牢，簡直離譜！
“你的判決結果我看了，待在看守所要明年三月才能出來，要是調去特訓區，表現得好過節可以申請假期，是繼續待在這裡還是去特訓區——”
康維國不止一次想拿幾遝錢甩他臉上，讓他立刻、馬上停下工作，滾出來過年。奈何早年不得志，明明是月賺上萬的工作，臨到過年只有辦年貨發紅包的錢，他這個想法一直只能盤旋在腦子裡。
哪像他，龍虎猛的。
察覺青年看過來的目，詹旭鴻作麻利地打開通室的門。
這也正常，玩家相比普通市民，變數太大。如果康維國安分守己也就算了，但眼下明擺著在往歧路上走，就算在看守所關到明年三月，出來如何置仍是個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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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上一群穿著灰黑外套，年紀四十好幾，氣場強得嚇人的衝進來，客客氣氣說想見季淮安。他一問才知，季淮安研究的一個醫學課題很有價值，由於時間只有他能當主將，他們想把人請回實驗室主持。
單面鏡裡， 穿著藍囚的康維國頹然坐在狹窄空間裡唯一的凳子上，仰頭盯著天花板正在發呆。
一個普通研究員，憑什麽過了二十年還這麽年輕啊？他又沒有玩家屬加持，康維國印象裡的季淮安應該是個常年蝸居研究所，臉蒼白，碎發蓋住額頭戴著高度近視眼鏡，不修邊幅瘦弱年過四十的中年白斬。
康維國聽到靜，與推門的詹旭鴻對上了視線。
“真的啊？”
“你可以出來了。”詹旭鴻溫聲說。
倒不如丟到特訓區托管，只不過康維國一旦深接特管局這部分，早晚會知道季淮安就是特管局的局長，而不是同名同姓的普通研究人員。在沒有被徹底改造前，他是走不出特訓區大門了。
過鏡子看著裡面男人油腔調為自己開的臉，季淮安冷漠打斷。
康維國緒慢慢緩和，坐回凳子上問：“你說的出去是什麽意思啊？你不是研究員嗎，咳咳，你應該攢了一些人脈吧。說實話這個事真是誤會，我真的不知啊，我也是被蒙騙的……”
直到三十來歲，康維國覺得自己財運來了。跟朋友投資賺了筆大錢，一年百來萬沒問題，雖然過完年依舊是口袋空空出門，好歹幫院長媽媽把住所舒適度提上去了。
康維國看著這張跟二十年前幾乎沒有變化，但氣場卻天差地別的冷漠小白臉，心底本能生出丁點敬畏，可這敬畏很快就被濃烈酸意取代了。
之後幾年，季淮安在房間裡待得更理所當然了。康維國也懶得再跟他計較，一個待在房間裡，一個在外面吃酒局上牌桌，從回來過年再到過完年各奔東西，甚至連面都見不到。
艸！
憑什麽啊！
這道清冽如凜冬的聲線過單面鏡的孔傳進來， 康維國看向只能照出自己頹廢模樣的鏡子， 愣了下才不確定問：“季淮安？”
“你……”
康維國口而出，不知想到什麽忽然從凳子上蹦了起來，怒罵：“我艸！我特麽不是說過不準把這個消息告訴院長嗎！你們看守所的人之前答應的好好的，結果就這麽對我？！”
從拿不到大學文憑到逆襲當老板，大抵是九年前，大年初一中午吃飯又看不見季淮安下來，康維國怒從心中起，提著一箱子錢想好好教訓一下他。
火氣上頭的康維國思緒一滯，一想也對，如果院長媽媽知道他進了看守所，恐怕早就提著撣子衝進來了。看守所的人沒說，趙如眉那邊應該也幫他應付過去了。
就算社會地位高又怎麽樣，研究所有錢又怎麽樣。四十歲，嘖，給他人都提不起槍。
兩人每年過年都會去看院長媽媽，可康維國總有種這小子十年八年都沒回來過的覺，他開著跑車忙前忙後辦年貨，這小子就窩在房間裡哪也不去。
嗤——
“你怎麽在這？”
混完五個月，他出來又是一條好漢！
詹旭鴻抬眼瞥了下單面鏡裡欣喜莫名的男人，特訓區是專為潛力與國級玩家設立，季淮安做出這個打算顯然是不準備再特意掩飾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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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要我把證據甩你臉上？”
季淮安沒有要跟康維國寒暄的意思，給出的兩個選擇還沒說完，就被康維國驚喜打斷：“我要去特訓區！”
讓他知道讀書有什麽用，文憑高有什麽用，他就是乾一年也賺不到這麽多錢。
“院長要是知道，就不是我來了。”季淮安冷淡說。
一直以來，康維國都引以為傲。
但今天，他會到了什麽酸檸檬，自慚形穢。
怎麽會有人從小帥到大，學習績好，如今地位就也高到能手玩家事務，二十年還不變老的？
這公平嗎？！
康維國心裡難得要命，但又不想承認，隻好出一個笑，試圖扯一些別的分散注意力。
他思來想去，近段時間除了意外上趙如眉外，也沒別的大事發生，索閑聊說：“我前段時間上如眉了，年輕得跟個小姑娘似的，我差點沒認出來，你跟見面了嗎？”
康維國覺得這兩人關系雖然瞧著不算親近，但好歹也是一個福利院長大的。就算隔了近二十年沒再面過，有兒時誼，勉強也能展開話題。
‘小安！我回來啦！’
康維國這話一落，季淮安步伐頓住，一道甜得發膩經過刻意模仿的嗓音仿佛又在耳畔響了一遍，語氣裡帶著雀躍與驚喜還有，好似下一秒就會從後抱住他——
“砰——”
這突如其來的巨響變故等人反應過來，康維國的已經從沾著的牆壁落，他下意識蜷著五扭曲痛苦，大腦又痛又暈，別說思考，連自己是誰都分不清了。
“噠、”
“噠、”
“噠、”
一隻行軍靴踩在康維國頭上，順著他後腦杓的傷口流在地面，只要稍加用力，就能將這顆腦袋踩。
季淮安臉沉得可怕，盯著康維國看了兩眼，強迫自己移開視線向詹旭鴻，理智勉強拴著瘋狂，語氣裡是毫不掩飾的濃烈殺意，仿佛下一秒就會失控，“你們，又開始了是吧？”
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這讓人窒息的殺意令詹旭鴻大腦一片空白，什麽開始，開始什麽？已經過去很多年的記憶被眼下危機所激活，他忽然想起十年前特安局那場牽涉甚廣的大換。
原因是什麽來著？好像是因為前任大領導的自作聰明。
那時候的詹旭鴻地位低，接不到太深的東西。領導代什麽，他就去做，去找，在十多年前，他的主要工作就是從十幾億人口裡，篩查一個人。確切來說，是篩查一個長得漂亮氣質還讓人舒服的年輕生。
同一張面孔，在一個小縣城裡可能找不到相似的。但放眼全國，再特別不說完全相似，七相似總能找出幾十上百個來。為了不，只要有七相似，詹旭鴻都會打報告上去。
連續幾年，遞上去的報告沒有一萬也有七千，他覺得自己跟專案組的其它員已經把全國翻了個遍。偏偏這個立項還沒停，經費更是連年增加，均分足以讓散布各地上千名專案組員為家上億的富翁。
大抵是十二年前，詹旭鴻終於找到一個長相相似到眼看不出任何區別，除了年紀對不上，其余簡直就是一個模板刻出來的生，他非常激地遞了報告。
甚至覺得這回應該能結束了吧？
但長達幾個月毫無靜，詹旭鴻以為又失敗了。時隔兩年左右，他的領導忽然帶著他前往z市，與跟照片上生相似，不，或者說就是照片本人的生首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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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知意，說話也是輕聲細語，令人心生好。
領導讓詹旭鴻充當司機，帶這個生前往一個地址，他沒有多問就照辦了。
z市有一塊地皮被柵欄圈起，從外面看像是森林公園，實則裡面另有乾坤。
各花圃與薔薇庭院，蔚藍湖泊與天鵝，白駿馬在散步，頗心的城堡與星星路燈和森林們的蘑菇房，這裡是連幻想都構建不出的致與別一格。
據傭人說這裡的主人還沒回來，他跟生被邀請到別墅裡等待。
生對這些頗有趣與夢幻的東西總是格外喜，請求傭人帶自己四逛逛。這一去就是幾個小時，傭人說生困了，便讓在客房裡睡著了。
那天傍晚是詹旭鴻跟季淮安第一次見面，面對看起來比他年輕的青年，詹旭鴻局促地進行了自我介紹，帶生過來只是順路，他還有領導代的其它事要請青年理。
青年雖然態度冷淡，但並不倨傲，他遞出去的文件都得到了認真批注。
在青年垂眸忙碌時，詹旭鴻看見生出來。面帶溫微笑，調皮地手抵在邊，示意他不要說話，而後慢慢地，就像之間的小趣一般靠近青年，嗓音甜甜說著‘小安，我回來啦！’，張開雙臂擁住了他。
青年長睫了，呈現一種失而復得不敢置信的迷茫，詹旭鴻也被生的欣喜笑意染，在他覺得這會是一個灑滿狗糧的甜收尾時，青年抬起了手，像是要回抱。
可下一刻，生的脖頸發出脆響。
意外、困、無措……
當時的心與此時此刻重合，只是當時承青年怒火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前任領導與大領導們。這件事已經過去十年，久到連他這個當事人都淡忘了，以為沒事了。
直到今日，
猛然聽到趙如眉這個名字——
詹旭鴻不知道要記得多深刻才能做出這麽快的反應，他恍然發覺自己的十年，只是十年。
而青年的十年，卻是3650個日夜。
“相似的人，很多，很多，他肯定是認錯人了……”詹旭鴻張著看著流了一地，眼睛上翻疑似要不行的康維國，艱說：“十年前搜查就終止了，這種愚蠢錯誤我們決不會犯第二次。季局，他快死了，先喊救護車吧。”
季淮安抬起腳，看都沒看地上的人，徑直走出了這間通室。
等人離開，詹旭鴻才抓了抓服領口，漸漸松弛如釋重負地長舒一口氣，看著只剩出氣的康維國，他又火急燎燎聯系醫院大領導派救護車過來，開始掃尾。
看守所有醫生值班，一聲招呼他們就提著醫藥箱衝過來進行急止，確認接送季淮安的車已經離開，詹旭鴻給監控室的人打了個電話。
待在監控室裡因為這變故大氣不敢的眾人接到電話，不約而同放松下來，用權限開始刪除替換這段監控。
等康維國被送去z市三甲醫院的icu進行急搶救，該清理的痕跡都清理完畢，時間已經過去20分鍾。
詹旭鴻坐在看守所的辦公室椅子上，忍著被冷汗浸的涼意，靠著椅背放空了一會思緒，直到醫院那邊又打電話過來，說康維國已經離生命危險，但是肋骨斷裂跟頭顱創傷至要恢復半年。
雖然撞傻的概率很小，但不是沒有。
“我知道了，你們好好照顧他，我這邊很快會安排轉院療養。”詹旭鴻說罷，又問了句：“人醒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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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呢，打了麻藥，還在昏迷。恢復好的話，應該明天晚上吧。”對方說。
“好。”
詹旭鴻應了聲掛斷電話，這記憶一旦翻出去，想要再塞回去就難了。他心裡想著事，卻無聲念著那串得不能再悉的數字。
在搜查的那段歲月裡，他們最常做的事就是每個人每天守著上萬個公共攝像頭進行人臉篩查。這些篩查不用一直盯著，只需看結果，而一有閑暇，守著電腦的詹旭鴻總會點進公民份信息網，查找那一串份碼。
但失蹤人口的字標總是掛在名字後面，他試著摳都摳不下來。
其實二十年過去了，除了玩家，又怎麽會有人永遠保持年輕，那張照片已經過時了。但就算是玩家，也該出現吧？怎麽可能長達二十年不接現代社會。
專案組經費充足找得魔的那幾年，連國外都找過，就是找不到人。
詹旭鴻想歸想，手卻誠實地打開了電腦，看著需要填開機碼的窗口，他抬頭看向門口，一把年紀的老所長老老實實報了碼。
“我又不吃人，進來坐吧。”詹旭鴻邊輸碼邊說。
老所長進來找了個凳子坐在較遠的位置，公民份信息網也需要碼，詹旭鴻試了三個常用的，第三個蒙對了，他輕車路點開查詢頁面，手指在數字鍵盤上敲擊了十來下。
查詢一點，出現了詹旭鴻很久沒見過的加載標識。
“網有點慢，你們z市政府是不是沒錢？”詹旭鴻等待近四秒還沒得到結果，看向老所長隨意問。
這句話背後的含義與暗示有點多，老所長想著想著把自己嚇到了，正謹慎琢磨著該如何回答時，詹旭鴻視線落在電腦屏幕上，神凝滯了。
失蹤，沒了。
詹旭鴻盯著看了片刻，多次確認沒有輸錯份碼，直到手心冒出細汗才緩慢移鼠標，點進這條信息裡。
真的出現了？
還是說系統出現了故障？
詹旭鴻毫不敢掉以輕心，他像站在了絞刑臺上，等待著更新後的信息呈現，對他進行審判。究竟是又一次的失敗，還是新的轉機……
或許是之前習慣了失，當更為年輕卻悉的面孔映眼簾，詹旭鴻罕見了句。
老所長嚇得差點站起來。
看到這個更新後的照片，詹旭鴻甚至有種季淮安的話是對的，又有人想打他的主意了。以他的地位跟權勢，那可不是生在羅馬那麽簡單。
但不對啊……
當初參與這項專案的負責人要麽還沒刑滿，要麽墳頭草都三米高了，僅剩下那麽一小撮被放過，也已經泯然眾人，他們本沒機會去接其它勢力再培養一個冒牌貨。
詹旭鴻想起z市那座森林話被炸毀推平的場景，心底憋得難。
他用近乎苛刻的目瀏覽著解除失蹤人口的理由，結果發現沒有理由，就這麽換上一張新照片就可以了。沒有檢報告，沒有面談檔案。
詹旭鴻懷揣著z市或許要清洗一下的想法，離開電腦聯系特安局讓下屬用部網查了下，結果被告知這個份碼的檢報告被藏了，且這份資料是由特管局人員經手的。
詹旭鴻：？？？
等等，這回怎麽覺是來真的？
詹旭鴻換了個場所開始查康維國的行蹤，一直忙到傍晚六點，他呆呆地對著電腦與厚厚一遝的資料還有特管局那邊的回復，整個人都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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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所有證據都指向真的回來了，且正在參加冬科會，但是……
詹旭鴻看著面前這遝資料，心底還是不安，二十年的失蹤，只靠這些東西，還不夠有說服力。
必須再次檢，必須當面核驗。
沒事，沒事，十七年都等過來了，不差這一會，詹旭鴻在心底安張的自己。
黃昏紅雲如火。
冷靜下來的季淮安看向窗外，見到了悉的暴發戶別墅風格跟圍著彩小護欄的二層樓房，孩子的嬉戲聲與大人的談分明近在眼前，卻像隔著沒有邊際的海。
季淮安點開網表看著詹旭鴻發來的幾十條消息，有關於康維國由危轉安的，有特管局總部那邊會議推辭跟待定的，還有從冬科會傳來的各種待理事務……
“明天來玩啊。”
院長媽媽笑盈盈地跟小孩告別，孤回到寂寥的屋子裡。季淮安又看了眼窗外，閉上眸子平靜說：“回特管局總部。”
已經為季淮安服務快二十年的司機愣了下，他算是為數不多知道這位季局過往的人。季局從看守所回到車上說四走走時，他還以為是來這裡看。
“一年被提醒一次得不到，已經夠了。”季淮安輕聲說。
人對確認無獲取的東西會自我調節轉移興趣，季淮安從不覺得自己找不到，他一直認為只是暫時藏了起來，或許是在害見面後將要履行的承諾。
所以在見面前夕，藏了起來。
但其實這個親口承諾可以不作數。
別藏了。
司機默然地啟了轎車引擎，天漸暮，轎車的前照燈指引著前路。院長聽到靜，站在屋門口回過頭駐步看著這輛黑轎車離去，在後，屋高寬敞卻冷清。
晚上七點，特訓區綜合大樓一樓，照明亮的中型會議室。
趙如眉看著五人一組，共計七組各自搬著凳子坐在長桌前。七組之間涇渭分明，有坐姿豪放的，也有坐姿嚴謹的，氣場無一例外都很沉穩可靠。
“集結倒計時還剩40小時左右，從今晚起，我們開始分析掌握接下來這個二星煉獄副本的報。”趙如眉把手裡的紙發給七組員，輕松說：“這是南城區A組的五條線索。”
閻星舟是南城區A組的發言代表組長，他坐在中間，左右後共計四個隊友要麽挨著他，要麽在他肩上張這張紙上寫下的線索。
1.‘才這麽點人手，怎麽對付這怪？’
2.‘希組織能撐過這個月，我現在非常需要這筆工資。’
3.‘上覆滿鱗片，跟壁虎似的黏在高樓牆上的玩意是罪犯？真是要命，他更應該被稱之為怪。’
4.‘槍械對他的作用太小了。’
5.‘換班之前，別出來，千萬別出來……’
“你們可以相互流，正式發言的時候，由發言代表進行小組總結。”趙如眉獨自一人坐在凳子上，環顧在場七個小組員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