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被排擠的學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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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蘿在河邊的淺灘上找到了正挽著管低頭蟹的文彬、虎頭,還有袁秀才。

除這三人以外,周圍還散落著好幾個同村的孩子,從四五六歲到十三四五歲,年齡的度還真有點大,吵吵鬧鬧、嚷嚷的。

「哎呦喂,好大一隻!」袁秀才突然大喊了一聲,右手上還抓著剛翻開的石頭,左手就迅速的往水裡按了下去,下一秒起一隻張牙舞爪的溪蟹,黑褐的背殼足有嬰兒的手心大,在溪蟹之中也算是見的大塊頭了。

文彬和虎頭迅速的圍攏了過去,看著這隻大螃蟹,又是歡喜又是羨慕。

裡正家的狗蛋也淌著沒到腳踝的水走了過來,看看元秀才手上的大螃蟹,又低頭看看掛在他自己腰上的竹簍子,唉聲嘆氣的說道:「我怎麼就找不到這麼大隻的呢?」

袁秀才得意的一笑,著大溪蟹在周圍小夥伴的眼前晃了一圈,然後分外利索的扔進了他拖在上的竹簍子裡。

李狗蛋著他的竹簍子看了幾眼,「袁表哥,你咋捉了這麼多?」

袁承更得意了,上卻謙虛的說著:「運氣好,運氣好。」

這位新晉的秀才公顯然是在鄉下玩耍得頗有些樂不思蜀了,上山打獵,下水蟹,前天他還在田裡攔了半簍子的泥鰍和手指頭大的小魚,太婆親自手將小魚和泥鰍清理乾淨後裹了麵下油鍋炸出好大一盆,吃得袁秀才更來勁了。

反正吧,自他從府城考試回來,就再沒見他把書本捧在手心裡過,跟躲在屋裡埋頭苦讀的鄭文傑簡直是兩個極端。

「三姐!」文彬看見了站在岸上的雲蘿,當即興的把腰上的小竹簍捧了起來說道,「我了好多螺螄。」

雲蘿看著他那個滴滴答答落水的竹簍,輕挑了下眉頭,「有螃蟹嗎?」

他低頭看了眼竹簍子,又笑嘻嘻的說道:「有三隻。」

他這兩天跟著虎頭和袁承都快要玩瘋了,對這個初見麵的袁表哥從生疏到悉再到親昵也不過短短的幾天時間,尤其當得知這位表兄不僅玩得好,讀書更好的時候,那崇拜更提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當然,雲蘿並沒有要把他攔在家裡專心讀書的打算,更不阻攔他的玩耍,畢竟高三生還有週末呢。

了鞋,也踩進了淺水灘裡。

玩了小半個時辰,一直玩到雲萱找了過來,說是要開席了讓他們趕回家去,河邊的孩子們才三三兩兩的竄上岸,甚至有的連鞋子都不穿,拎著簍子赤腳的飛奔回了村裡。

「三姐,你的腳咋傷了?」

文彬忽然指著的左腳喊了一句,頓時把旁邊虎頭和袁承的目的吸引了過來,也一眼就看到了左腳外側靠近腳後跟的地方開了道口子,皮外翻已經被水泡得發白,在呼呼白生生分外秀氣緻的小腳上麵分外刺眼。

雲萱走兩步在邊蹲下,皺著眉頭說道:「咋這樣不小心?定是在水裡被石頭割傷了。」

雲蘿看了一眼,將腳丫子往上蹭了兩下後直接套進鞋子裡麵,並不在意的說道:「沒事,都不疼了,過兩天就連傷口都不見了。」

這卻並不是剛纔在河裡被石頭割傷的,而是昨晚赤腳出門的時候傷的,隻是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被什麼東西割傷,倒是真的一點印象也沒有。

鄉下人,手上腳上的多幾個傷口並不是多大驚小怪的事,雲蘿說沒事,雲萱瞪了一眼之後也就撇開不再提了,隻領著他們回家去吃午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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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席自然是極盛的,每一桌都擺出方方正正的九大碗,燉到爛的豬,黃澄油亮的兔燉芋頭,鮮香撲鼻的老母燉乾菇,醬褐的燉鴨,一條足有三四斤重的大魚被醬油沁黑褐,黃橙橙的蛋,嘟嘟的扣,連綠油油的青菜上麵都浮著一層晶亮的油,看得來客還沒坐下就忍不住的大咽口水。

每桌九大碗,竟是七葷二素,一整年都難得吃上點葷腥的村民們盯著那飄在兩碗素菜上麵的大片油,都不好意思說這是素菜。

孫氏神的與趙老太太和鄭七巧坐在同一桌,看著眼前這極為盛的一桌菜,簡直是挖心撓肝般的疼痛,就好像被別人佔了多大的便宜似的。

這得花多銀子吶?有這銀子擺酒席給外人吃,還不如給了也能給家玉蓮多置辦一些嫁妝!

鄭七巧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儘管什麼都沒有說,但隻看大嫂的臉就不難猜出此時的心思,不由得神略淡,轉頭就跟旁的五太婆搭話說道:「五嬸,我這麼多年也沒能回孃家,這次回來,卻是許多人都不認識了。」

五太婆瞇著眼笑,說道:「可不,這一晃就快三十年過去了,在你回來前,你娘還常唸叨著不曉得今生還能不能再見著你這個閨,可好真就回來了,我瞧著你娘這些日子的神頭都足了許多。」

這五太婆是鄭家僅剩的跟趙老太太同輩的老太太了,也正是鄭滿倉的親祖母。

不過雖輩分大,年紀卻並沒有比鄭大福他們大上多

隔著兩個位置的裡正媳婦也湊趣說道:「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可得多住上些日子,定要住到讓大娘嫌棄了才夠本!」

一句話將隔壁幾桌的人也都逗笑了,又有個與鄭七巧同輩的阿婆笑道:「這可不妙,他姑回來了,大娘不曉得有多稀罕,要真等到老人家嫌棄了,袁姑爺怕是要著急了。」

頓時一陣鬨笑,唯有孫氏暗暗的撇了下角,低頭一門心思的挑著往自己碗裡夾,也不跟人搭話。

旁邊桌上,袁姑丈側過來笑著拱了拱手,說道;「恐怕還真得打擾嶽母和二位舅爺,還有諸位鄉鄰不短的日子,若有唐突冒犯之,還請諸位看在好歹也是同村的姑爺的份上,多多恕罪。」

周圍又是笑一片,鄭大福亦是眼睛一亮,忙問道:「妹夫這是打算回鄉落了?」

鄭二福也將目轉了過來,不有些期待。

他父親去得早,母親一人要拉扯他們三個長大,在很長的一段年月裡日日夜夜的刺繡,幾乎把腰都給坐壞了,他其實從小是被姐姐照顧著長大的,雖是同父異母,但相互之間的卻是比親姐弟也不差什麼。

袁姑丈了把鬍子,笑嗬嗬的說道:「家裡暫且給你那兩個外甥打理,我們老兩口也能稍稍放下些心來,加上承哥兒這次考得不錯,就想暫留在這邊,看能不能想法子送他進江南書院裡去求學讀書。」

同桌的裡正輕輕了口氣,驚嘆道:「江南書院可是咱江南頂頂好的書院,就是放到整個大彧去,也是排在最前頭的,每年都不曉得有多書生學子不遠千裡的前去求學。」

袁姑丈點頭說道:「正是如此,我前些日子趁著承哥兒在府城考試的時候也到走走打聽了一下,倒也探聽了些許訊息。每三年的鄉試之後的三月左右,江南書院將會有一場學考試,隻接有舉人功名的學生報名,而另外的兩年的冬月底還有一場小考,專門為江南各府的院試前三名而設。不過,據說那考試極難,即便是各府的秀才案首也未必能一次就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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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江南書院主要還是招收舉人之上的學生,為每三年的會試春闈做準備。

大彧的書院也是等級分明的,從小鎮到縣城在到府城,開蒙進私塾,開蒙後鎮學,生或秀才後進縣學,中了舉人後進府學,而江南書院其實就是越州府的府學,隻是他名氣太大,江南的其他府甚至是江南外的許多學子都聞訊而來,以能進江南學院為榮。

這裡不僅有名滿天下的大儒為師,還有各方英才匯聚一堂。

據說,一旦進江南學院,也就相當於是大半隻腳踏在了春闈的紅榜之上。

當然了,這裡說的書院在某種意義上都算是辦的,而除此之外,各地還散落著許多別的大小書院學堂,其中也不乏有學富五車的名師和聲名鵲起的書院。

比如越州府就有一家萬鴻書院,乃是幾十年前由致仕的翰林學士萬裕一手創辦,在過去的許多年裡,其聲名和就直江南學院,也是許多落選江南書院的學生的首選之

而聽了袁姑丈的話,鄭二福也是若有所思,斟酌著說道:「說起這個我倒是想起來了,李三郎在上一年也去考了,可惜未能考中。」

袁姑丈頓時笑道:「是了,竟是忘了李家三郎也是去年的案首,定是有些經驗的,正好讓承哥兒去問他討教一番。」

隔了幾桌的另一張桌上,袁承正巧和李三郎湊在一起嘀咕,不知說到了什麼,忽然聽見袁承輕呼了一聲:「哎呦喂,這豈不是比考秀才難多了?!」

李三郎出一個略有些憨實的笑容,不過想起去年的那場江南書院的學考,卻仍有些心有餘悸,微蹙著眉頭說道:「何止,我聽幾位學長師兄們說,那難度也就比秋闈稍微低了一點點。」

袁承不由得咋舌,「這豈不是說隻要能考江南學院,考個舉人都不在話下了?」

李三郎心有慼慼的點頭,「但凡是能以秀才之江南學院的,就沒一人過不了秋闈。」

袁承仰頭暢想了一下這好未來,當即雙眼亮晶晶的對李三郎說道:「三哥,你今年還要去考嗎?同去同去!」

李三郎也被他這興緻給染了,咧一笑,說:「自然是要去的!」

同桌的李繼祖有些羨慕,但也僅僅是羨慕而已,聽到兩人的談話,也不由得說道:「如此就先在這裡預祝二位能順利考江南書院了。」

袁承笑嘻嘻的揮揮手,「好說好說,承李兄吉言,到時候我請你喝酒!」

李三郎則謙虛一些,隻撓著臉頰有些赧的說道:「也不過是去漲一些見識罷了,可不敢奢真能考過。」

袁承頓時「唉」了一聲,「三哥你咋能這樣滅自己威風?把氣勢拿出來,相信自己一定能考過的!」

短短幾天,袁秀才倒是連本地的口音都帶上了。

李三郎微微紅了臉,他還真沒這自信,想想去年各府新晉的加上歷年的院試前三名,浩浩上百名學子卻僅有五人被錄取進了書院,簡直可怕。

虎頭陪坐一邊聽得暈乎乎的。

左邊,袁表兄和李三哥說著他聽不懂的話;對麵,繼祖大哥也一心探討學問,堂兄鄭文傑沉著臉好似誰誰都欠了他幾百兩銀子;轉頭想去找他的好夥伴栓子說話吧,卻見栓子和他旁邊那位昨日才與袁表兄相識,今日就特意請假逃課過來吃酒席的嘉榮一起,正雙眼發亮的看著袁承和李三郎,連個眼風都不往他這邊掃一下。

虎頭不由得扼腕,他一個學渣為啥要想不通的湊過來跟這些讀書人坐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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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學渣·虎頭唯有找跟他同坐一條長凳的小堂弟尋求安,「文彬啊,你想吃啥?我給夾!」

「謝謝虎頭哥,我自己夾就行了。」

聽到虎頭的聲音,那位嘉榮的年略略把注意力偏移了過來,拿起筷子就將離文彬最遠的那碗扣夾了好大的一片塞進文彬麵前的碗裡,「小孩子就要多吃,這樣才能長得快!」

文彬當即道了聲謝,又不由得好奇的問道:「嘉榮哥哥,你也是書院的學生嗎?」

嘉榮板,「那當然,我跟杜衡是同年同窗的同學!我兩關係可好了,就連開蒙讀書我們都是一起的。」

文彬懵懂的「哦」了一聲,又問:「那你和栓子哥哥也是一起考進書院的嗎?書院的考試難不難?都考些啥?」

雖然昨天就問過兩位書院的先生了,可遇上書院的學生,他還是忍不住的又問了一遍,似乎多問幾遍就能讓考試變得更簡單輕鬆一些。

嘉榮往這邊斜過子,一點都不嫌棄這是個五歲的小娃娃,叨叨叨的就跟他細細說起了書院裡的各種事,並不隻限於學考試這一件事,文彬也聽得格外認真,不時發出「哇」「哦」的幾聲驚嘆,連都顧不上吃了。

學渣虎頭:(╯‵□′)╯︵┻━┻

雲蘿坐在隔了幾桌的另一桌上,跟雲萱和雲桃、雲蔓一起,同桌的還有鄭雲蘭姐妹,小姑鄭玉蓮和大姑家的表妹陳家滿,雲梅被夾在雲桃和雲蔓之間,小小的個子幾乎整個人都藏在了桌子底下。

這裡的氣氛也涇渭分明,尤其鄭玉蓮自覺自己是長輩,卻跟一群侄坐在一桌,要不是擔心小蘭和家滿和會被雲蘿們給欺負了,纔不會湊到一桌來呢!

想著想著,不自覺的就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李三郎在的那邊,雖然覺得當日來家的那位公子更俊俏更貴氣,隻是站在那兒就是在一道景,實在是讓怦然心,似乎李三郎也算不得啥了。

可真見麵了,就忍不住的關注李三郎,又覺得那位公子大概不是能高攀得上的,而且自那日之後就再沒能見麵,估計想了也是白想,那湊合一下李三郎也極好。

雲蔓自然是發現的注意力已經落到了那邊,不由得輕蹙眉頭,心裡甚是不得勁。於是往長凳的一端挪了挪,正好擋住了鄭玉蓮的視線。

「你幹啥呢?大姑孃家家的都不曉得好好坐著!」鄭玉蓮視線被擋,話頓時就不過腦子的嚷了出來。

雲蔓心裡頭憋了一口氣,霍然抬頭冷冷的瞪上了

鄭玉蓮被這一眼瞪得有些心虛,但更多的是惱,竟直接著筷子朝對麵的雲蔓了過去。

這下,把周圍幾桌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還有輕呼著朝雲蔓喊「小心」的。

「哢」一聲,鄭玉蓮到半途的筷子忽然被另一雙筷子給夾住了,掙了兩下竟掙不,更是惱怒,轉頭就朝著雲蘿吼道:「沒規矩的東西,還敢對長輩手,放手!」

雲蘿麵無表的看著,也不知道在場的到底是誰更沒規矩。

雲蔓已趁著這個時候站了起來,眉頭蹙,氣得小臉通紅,「小姑,我哪裡得罪你了要被你幾次三番的欺辱?我念著你是長輩從不曾對你不恭敬,可你也莫要得寸進尺!」

旁邊桌的一個大娘將雲蔓拉到了長凳外麵,看著鄭玉蓮說道:「玉蓮啊,這好好的吃著菜呢,你幹啥突然跟蔓兒起了手來?筷子細細尖尖的可不能這樣人,若是傷了臉甚至是眼睛,可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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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玉蓮被說得越發麵上無,張就嗆了回去,「誰要你來多管閑事的!」

那大娘頓時也被氣了個倒仰,旁邊的大嬸大娘大姑大姐們亦是對著鄭玉蓮指指點點,早就曉得玉蓮在家裡十分寵,子也有些率直驕傲,可聽說總是沒有親眼所見甚至是親經歷來得會深刻。

虎頭眼見著親姐又被鄭玉蓮欺負了,頓時跟個牛犢子似的沖了過來,手上抓著的筷子都沒有來得及放下,正好當了武學著鄭玉蓮的樣子將筷子直到了的手背上。

「虎頭!」「玉蓮!」

同時響起幾聲驚呼,鄭二福、鄭慶、小胡氏和鄭大福、孫氏以及鄭玉荷都快步圍了過來。

別看筷子隻小小的兩,輕輕一折就能折斷了,虎頭用了大力氣一下子到手背上,卻是得鄭玉蓮尖了一聲,一把撒開筷子將手了回去,左手捧著右手低頭一看,就見手背上紅的兩個細圓印子,中間已破了皮正滲出淡淡的,在短短幾個呼吸之間周圍一圈就泛起了青紫,焦灼般的疼。

鄭玉蓮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孫氏沖了過來,捧著小閨的手也是心疼得眼淚汪汪,抬頭便朝虎頭責難道:「小小年紀倒是好狠的心腸!」

虎頭還反手抓著筷子,毫不懼的懟了回去,「剛才還想拿筷子我姐姐的臉呢,怎麼,的手比我姐姐的臉還金貴!?」

孫氏目一虛,下一瞬仍理直氣壯的說道:「不是沒到嘛!」

虎頭撇不屑道:「那是因為被人攔了下來,可不是自覺不對停了手。」

於是孫氏瞪了雲蘿一眼,似乎覺得竟然攔下小姑,簡直是裡外不分、不識好歹。

雲蘿也看了一眼,卻並沒心糾纏吵

不管最後吵輸還是吵贏,一個當孫的竟然跟親吵架,這總是不對的。

鄭大福此時也到了跟前,瞪了眼孫氏,瞪得不由心虛的撇開目,然後才朝鄭玉蓮訓斥道:「既然不能好好吃飯,那就別吃了,現在就回屋去!」

鄭玉荷站在他邊勸道:「爹先別生氣,事究竟咋回事還不曉得呢。」

小胡氏本來還想訓自己兒子兩句,可一聽到這話,頓時就不樂意了,「大姑這話是啥意思?小姑拿筷子來我家蔓兒,敢還是我們的不對?」

鄭玉荷拿帕子抿了下角,正好掩飾角那輕蔑的一撇,隨後笑道:「嫂子誤會了,我隻是覺得我們剛才離得遠,又沒時刻注意著這邊,都不曉得究竟是咋發生的這事兒,玉蓮總不能無緣無故的就起手來吧?」

原本坐在雲桃和雲蔓中間的雲梅仰著腦袋,神有些懵懵懂懂的,不過大姑母的話倒是有點聽懂了,就說道:「剛才蔓姐姐往邊上坐了些,小姑就說蔓姐姐不曉得好好坐,拿筷子了過來。」

娃的聲音稚糯,主要意思卻都說清楚了,鄭玉荷的臉頓時一僵,圍觀的村民不由得臉各異。

他們低頭瞧著這三個小姐妹並排坐的長凳,都覺得雲蔓往邊上坐一些,多讓些空地給中間的小堂妹,這不是再正常也沒有的事嗎?又不是坐姿不端啥的,咋就沒好好坐了?

再說了,就憑雲蔓的教養,你讓坐姿不端說不得都是為難了呢。

但有那站鄭玉蓮後的人卻漸漸的發現了問題,似乎從他們這裡往斜對麵看正好能看到幾個讀書人的那一桌呢,可若是對麵的雲蔓往凳子外頭坐一些,卻正好擋住了視線。

最是心思靈活的幾人恍然大悟,不由得對視一眼出一個心領神會的表

鄭玉蓮中意李三郎的事早在第一次跟雲蔓在外頭吵架的時候就在村裡傳得沸沸揚揚,這段時間因為鄭玉蓮被在家裡,又有了說親的風聲,才逐漸的平息一些,可經此一事,怕是又要掀起新一的八卦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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