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嫁妝我都攢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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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頭在向著頭頂升起,秋天的太曬得人皮發燙,但村口依然十分熱鬧,習慣了日頭的鄉下人並不畏懼秋老虎,頂多尋個樹蔭,或者靠在牆邊躲一下涼快。

熱熱鬧鬧半村子的人,他們聚在這裡有許多的話題可聊,莊稼、作坊、今日中秋、家長裡短,還有讀書考秀才。

日近中天,翹首以盼多時的鄭大福終於看到大路上出現了兩個騎著矮馬的衙役,霎時間,那焦灼的目都亮了。

「來了來了!」有人也看到了騎馬而來的衙役,一群人都「呼啦啦」的往大路上湧了過去。

有人興的說著:「咱村裡這是又要出秀才了!放眼周圍的十裡八鄉,哪個村子的讀書人能比得上我們白水村?」

好大的一句大實話,引得周圍同村人紛紛附和,真真是口若懸河、與有榮焉,一時間村口沸反盈天,幾乎把兩個衙差在村外下馬特意敲響的銅鑼聲都給遮蓋了過去。

尋常的村子,能出一個秀才就已經是了不得的大喜事了,甚至許多村子裡連個正經讀書的人都沒有,而白水村前前後後已經有兩個秀才相公了,一個是鄭年,一個則是三年前上榜的李繼祖。

而眼下,這是又要出一個秀才了呀!或者,是兩個?

兩位報喜的衙差敲著鑼還沒進村,就被熱的村民們圍了個水泄不通,大家都七八舌的詢問了起來。

好不容易從人群中掙了出來,那瘦的衙差「哐」的用力敲了下鑼,朝村民說道:「各位鄉親莫要著急,我們兄弟既來了這兒,自然是報喜來的!」

高壯些的衙差也沖著村民抱拳說道:「你們白水村真是好旺的風水,三年前的喜事還在津津樂道呢,沒想到我兄弟二人今日又要來這兒討水喝了。」

一句話讓所有人都開了懷,「莫說是水了,二位差爺能來,好酒好菜也都是盡夠的!」

又甚是著急的想要知道今年又是誰中了秀才,人群裡攘攘、吵吵鬧鬧的幾乎都聽不出誰都說了些什麼,最後還是裡正出來把大家都最關心的話給問了出來,「不知二位差爺今兒是要去誰家報喜?」

鄭大福一下子就張了起來,張得站在人群外麵,都有點不敢往衙差的跟前湊。

與他同樣反應的還有栓子一家。

栓子今年連過縣試和府試,七月底又與學院裡的同窗們一起去了府城,是生還是秀才,就看接下來差爺們往誰家報喜了。

為了等這個喜信,陳阿婆今兒連家都沒心思收拾,把所有的活都扔在一邊,一大早就帶著喜鵲和柱子到村口來了,栓子的爹李寶扶著老人家站在邊上,踮著腳探頭張

瘦的衙差又是「哐」的一聲敲響了銅鑼,高聲喊道:「白水村鄭文傑高中院試四十八名!」

鄭大福猛的瞪大了眼睛,下一秒子驀然往後一仰,若不是旁邊的人連忙手將他扶住,怕是就要激得這麼仰頭倒了下去。

水般的恭喜聲在安靜了一瞬之後就迅速的將鄭大福給包圍了,連鄭穀都收到了許多恭喜道賀。

衙差並沒有過多停頓,接著又敲響銅鑼,在陳阿婆他們略有些失落的這個時候,又喊了一聲:「白水村李杜蘅高中院試第六名!」

人聲靜默了好一會兒,直到李寶生激的喊了一嗓子,「我家栓子也中了?!」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這李杜蘅可不就是栓子嘛!

今年村裡竟考中了兩個秀才,真真是雙喜臨門。

高壯些的衙差跟被村民們簇擁著圍過來的鄭大福和李寶說:「二位快快前頭帶個路,照理,這喜信兒是該一直通報到你們家裡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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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家人都已歡喜得手足無措,聽到這話自然是連連點頭,而早有另外的人跑到了前頭去給二位差爺帶路。

伴隨著「哐哐」的銅鑼聲,衙差一路高喊著喜信,在村民的簇擁下進了村裡,村口一下子就冷清了下來。

穀已經在興沖沖的跟劉氏商量起了該送些啥給大侄兒道喜,雲蘿卻轉頭看向了蹲在洗碗盆前,心不在焉的二姐。

對上的眼神,雲萱忽然俏臉微紅,忙低下頭去裝模作樣的攪著水洗碗,卻不想雲蘿走了過來,蹲在邊特別認真正經的跟說:「二姐,你放心吧,嫁妝我都給你攢好了。」

顛顛跟著過來的鄭嘟嘟和鄭小虎完全聽不懂這是啥意思,隻是瞎起鬨的拍著掌嚷嚷,「嫁!嫁!」

慌得雲萱連忙手去捂他們的,捂得兩張小臉上滿滿的全是洗碗水。

兩個小娃兒懵懂的沖眨眨眼,然後「哇」的一聲撲進了三姐姐的懷裡。

雲蘿拎著兩個糰子不讓他們把水蹭到上,又抬頭看著雲萱,忽然眉眼輕輕彎起,很淺淡的一個弧度,清冷木然的小臉卻在剎那明

雲萱看得都不恍了下神,下一秒見似乎要說些什麼,又慌忙手要去捂

略有些渾濁的洗碗水在這一刻都似乎格外晶瑩,雲蘿的子往邊上一讓,輕鬆的讓開了二姐的手,起、退後,拎著兩個弟弟就遠離了此地。

虎頭正在幫鄭穀一起把門口的大爐子抬進鋪子裡去靠牆擺放好,聽到兩個弟弟的嚷嚷,好奇的回頭問了句:「駕駕的,你們是想去騎馬?」

馬沒有,牛倒是可以帶他們去騎一騎。

雲萱遠遠的坐在小板凳上瞪了雲蘿一眼,含帶怯的半點威力都沒有。瞪完雲蘿,又小心的看了眼爹孃那邊,見他們都把心思放在幹活,還有終於考中了秀才的大堂兄上,並沒有注意到這邊的靜,不微微鬆了口氣,隨即抿低下頭繼續幹活,臉上的熱度卻好久都沒有散去。

今天因為作坊放假,客人們都來得有點遲,離開得自然也遲了些,所以等食肆裡的掃尾工作都忙乎完的時候,已經是將近中午,鄭穀和劉氏一起把一塊塊的門板鑲進門框,最後落了閂,從小門進到自家的院子。

不大的院子裡,靠著門的兩邊都往外搭了個窄窄的草棚子,東側沿牆堆放著整齊的木柴,西側則是一些農,院子的一邊晾曬著服,還有個用竹籬笆圍出來的圈,灶房門口,此時正有一個纖細的大姑娘在弓著子慢慢的推拉石磨,背上的衫已被浸,連頭髮尖都在往下滴著汗水。

聽到靜,看向從鋪子小門裡出來的幾人,紮著手有些拘謹的說道:「大姐,姐夫,外麵都忙活完了?」

一條大麻花辮子用碎布條束尾,順的垂在後,青棗的碎花裳還是雲萱的,十九歲的小姨母穿著十五歲大外甥裳,卻竟然還有些空的,過度的消瘦讓麵頰凹陷、顴骨都聳了出來,看著比同齡的鄭雲蔓老了不止七八歲。

當然,鄭雲蔓是從小就被家人養著的,從懂事開始就由太婆親自教導刺繡,平常多在屋裡待著不需要出門被風吹日曬,頂多偶爾出門去地裡摘個菜,那白白跟花兒似的看著都不像是個鄉下丫頭。

可同樣的年紀,雲蔓已經在去年春天生了個胖小子,劉月琴卻依然待字閨中,了鄉親們口中的老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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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氏對這個比大閨也大不了幾歲,當半個閨的妹妹甚是憐惜,見忙得一汗,連忙將拎著的水桶放在牆邊,手在圍,就快步走過去拉著說:「咋不在屋裡多歇會兒?這些事放著讓我和你姐夫來就了,你上還不利索,不能再累著了。」

劉月琴角,低頭越發的拘謹了,輕聲說:「不過是順手的事,也沒多累。」

真不覺得這有多辛苦勞累,再說,貿貿然的住到姐姐家裡來,本就是打擾了,也不曉得姐夫會不會對大姐不滿,若是還躲在屋裡啥都不做,實在是心裡不安得很。

劉氏的目落在臉上,定了定,然後拉著進了堂屋,溫聲安著:「你就當這裡是自個的家,自在些就好,不必拘束了。」

劉月琴吶吶的應了,也不知道聽進去了沒有。

不過其實,在自個的家裡也從沒自在過。

穀雙手各捧著一個瓦盆進了堂屋,瓦盆裡麵是早上賣剩下的米粥和豆漿,量都不多,不過各有小半盆而已。

他把兩個盆放在桌子上,然後在最上方坐了下來,沖劉月琴招呼道:「小妹好容易過來,都沒能睡個囫圇覺就幫著幹了半天的活,趕坐下吃午飯吧。」

雲萱把捧著的盤子也放到了桌子上,上麵高高的堆疊著白胖的包子和糯的米糕,散發出人的食香味。

這些都是食肆裡賣剩下的,也是一家人今日的午飯。

今天剩下的有點多,倒是不必再另外開鍋了。

劉月琴看著麵前散發著撲鼻香味的食,這對於常年隻能吃些糙米雜糧,還吃不飽的來說,無疑是極大的,不自覺的嚥了下口水,但卻站在桌邊遲遲不敢坐下來,隻說:「剛吃了早飯也沒多久,還飽著呢。」

話未落,肚子就發出了「咕」的一聲。

雲萱手將拉過來按在了板凳上,又從盤子裡拿了個包子塞手裡,說道:「都是早上鋪子裡賣剩下的,溫在鍋裡雖還熱著,但也沒剛出鍋的時候好了,小姨你莫要嫌棄。」

劉月琴連連搖頭,「這是多好的吃食,咋還能嫌棄?」活了這麼多年,也沒有吃過幾回這樣好的東西。

院子裡一陣喳喳的吵鬧聲,鄭嘟嘟和鄭小虎被文彬一手一個的牽著,顛顛的跟在雲蘿後,上還不住嚷著:「三姐,等我!」

下一秒,他們就被門檻擋住了去路。

見此,鄭嘟嘟一把甩開哥哥的手,子往門檻上一趴,翹起短就翻了進來。鄭小虎見小哥哥這麼做,也扭著子拒絕了文彬哥哥的幫忙,手腳並用,費力的翻過了門檻,卻落地不穩,踉蹌著晃了兩下子後一屁墩坐到了地上。

劉月琴慌忙站了起來要過去扶,卻被雲蘿在前麵攔了一下,「他們能自己站起來,小姨你坐著吃飯。」

說著將手裡捧著的一大碗熱騰騰餛飩麵放在了桌子上。

這也是早上剩下的,在關門前全都一鍋下去煮了這麼大的一碗。當然,煮肯定不是雲蘿煮的,隻是負責端過來而已。

劉氏看著兩個閨都和們小姨相和諧的樣子,臉上也更多了些笑容,手想要去照顧兩個小的,結果兩小都不樂意被照顧,皆都眼的瞅著他們三姐。

文彬把高椅子挪了過來著桌擺放好,看著三姐把兩個弟弟抱上去,不有些失落的嘆了口氣,弟弟什麼的真不是啥討喜的東西,一天天盡想著跟他爭寵。

鄭小虎在這裡吃飯早已經習慣了,這裡還有專門給他準備的、高高的小木椅子和小木勺子,小胡氏曾笑言,哪天得他自個兒背一袋米過來纔好,不然老是蹭吃蹭喝的,遭人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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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桌,鄭嘟嘟的目在桌上巡視了一圈,就手指著那碗熱騰騰的餛飩麵要吃,鄭小虎卻看向了正好在他對麵的陌生的劉家小姨,眨兩下眼睛,忽然指著的臉說了句:「痛痛。」

屋裡因為這一喊而不自覺的安靜了下來,所有的目都在這一刻落到了劉月琴的臉上,讓近乎慌的低下頭去想要藏起臉上的紅腫,手在桌子底下角,有種卑怯的難堪。

雲蘿給鄭嘟嘟的小碗裡舀了兩個餛飩,然後跟鄭小虎說:「小姨傷了,小虎給吹吹就不痛了。」

鄭小虎懵懂的眨眨眼,然後撅起小就朝對麵「呼呼」的吹了起來,鄭嘟嘟也把視線從餛飩麵上拔開,嘟起來「呼呼」了兩聲。

對上兩個娃兒清澈的目,劉月琴怔了怔,眼裡忽然浮現淚,似乎也沒那麼難堪了。

雲萱悄悄的鬆了口氣,挑著餛飩和麵條,湯湯水水的給劉月琴舀了一大碗,又將那小半盆豆漿舀了一大碗給雲蘿,好奇的問道:「喝豆漿有用嗎?近來還酸不?」

也知道妹妹最近一直腳痠痛,去問六爺爺卻說是長的正常況,究竟為何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為這個事,家裡人都擔心得很,偏自己半點不憂心,還不知從哪兒聽來的方子,說喝羊最好,還每天把豆漿當水喝。

雲蘿點點頭,「有用,沒那麼酸了。」

見盆裡還剩下大概半碗的豆漿,直接指著文彬說:「剩下的給文彬。」

鄭文彬頓時皺起了臉來,可惜兩位姐姐都半點不心疼,雲萱還忍著笑問他:「文彬是想放糖,還是放鹽?」

「……糖!」

劉月琴低頭看看自己麵前的一大碗餛飩麵,往文彬前麵推了過去,說:「這碗餛飩還是給文彬吃吧。」

劉氏側過眼角沁出的淚花,轉回跟劉月琴說:「你不用讓著他們,還有這麼一大碗呢,夠他們吃的。」

穀也點著頭,笑嗬嗬的說道:「他們現在長子,就得補些豆漿。」

劉月琴不懂,這不值錢的豆子磨的漿難道還能比油花花的餛飩更補子?

穀其實也不懂,不過是先前聽小閨說得煞有其事的樣兒,他自然而然就相信了。

這一頓午飯吃得很熱鬧,尤其是兩個小娃。兩歲多的小孩子,手腳都不穩當,讓他們自己拿著勺子吃東西,湯湯水水那真是一片狼藉,若是讓村裡那些儉省的人看見了,怕是要罵他們糟蹋糧食的。

劉氏一開始也是看不慣的,寧願親自喂也看不得這樣糟蹋食的行為,可惜有個雲蘿在前麵擋著,家裡的人無論大小還都願意聽的。

時間久了,也就習慣了,尤其是看著嘟嘟現在已經幾乎不會把吃食撒到碗外麵,更覺得兒子咋能這麼棒?

吃過午飯稍稍歇息之後,家裡就又忙活了起來。

起火、燒鍋,把盛放在瓦罐裡的滷倒進大鍋,加水添料,再分次放洗凈汆過水的肘子、豬頭、大腸等下水,還有素的豆乾、腐皮、蛋和花生,今日中秋,鄭穀還大膽的鹵了三隻下去,想著哪怕賣不出去,自家吃也是可以的。

在柴火的炙烤下「咕嚕嚕」的翻滾起了水泡,濃鬱的香味也隨之翻滾而出,溢滿了整個灶房和院子。

劉氏把多餘的柴火從灶膛裡出來,隻留下兩木柴繼續緩緩的燃燒著,然後從灶房裡走了出來。

穀在屋裡歇午餉,劉氏看了眼後出來,又悄悄推開房門往雲萱的屋裡瞧了一眼,見雲萱和劉月琴都睡了,又小心的把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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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見旁邊屋的房門在這時開啟,雲蘿已穿戴整潔,從屋裡走了出來。

劉氏見到,就著聲音問道:「咋不多睡會兒?」

「睡夠了。」歇了半個多時辰,今天已經是例外,平時都是不午睡的。

抬頭看到劉氏眼下的影,就說:「娘,你去睡一會兒。」

劉氏搖搖頭,輕聲說:「娘也睡不著,翻來覆去的,沒的反而把你爹給吵醒了。」

雲蘿就靜靜的看著

劉氏被看得鼻子一酸,差點又要冒出淚花來,忙手把拉到了灶房門口,離正在歇餉的幾個人都遠遠的,然後才說:「你姨的事兒,我昨晚想了一夜也沒想出個法子來。」

雲蘿拎了兩個小凳子來坐,聞言詫異道:「還要想什麼法子?昨天不是都說好了嗎?」

劉氏嗔了一眼,在另一個凳子上坐下,輕聲說:「昨日那是在氣頭上,哪裡能真這樣辦事呢?」

雲蘿微皺眉,「你想把小姨送回去?」

忙搖頭,卻說:「我是不願意的,可你小姨的年紀是真不小了,總得想法子儘快的給找個人家,而婚姻大事又哪裡能繞得過你外公外婆?」

雲蘿卻並不認同,「他們不是昨天就把小姨給我們了嗎?你想給小姨找個人家儘管去找便是,他們如果還想來手,可以,先把二十兩銀子還回來!」

劉氏一呆,吶吶的說道:「怎麼說,也是親爹親娘,便是賣為奴了,當爹孃的也能……」

「娘,若是賣為奴,那心都將是主家的,還能回家探親人那是主家給的恩典,若是主子有意,無論是想要婚配還是別的事,都不可能讓你自己甚至是親人長輩來做主。」

劉氏又是呆了一下,「咋會呢?你太婆就是當丫鬟出的,不也……」

後麵的話自己都說不下去了,本是小門小戶出來的鄉下媳婦,對大戶人家的那些事多是道聽途說、一知半解,但也想起了太婆當年是被主家放了自由之後,才能回家來嫁人的。

雲蘿起進了屋,不一會兒就拿著一張紙出來了,攤開在劉氏的麵前說道:「這上麵白紙黑字清清楚楚的寫明瞭劉家收了二十兩銀子,把小姨賣給了我們,上麵還有外公的簽字畫押。隻要我把這張紙往府裡一送,小姨就真的一朝變了奴才,從此生死都掌握在我們的手中。」

劉氏整個人都哆嗦了下,「你不能……」

「我當然不會。我是為了救小姨出苦海,又不是要害,雖然我覺得小姨過得還真不如一個奴才。」雲蘿把這張紙仔細的摺疊起來,平靜的說道,「有了這張紙,娘儘管挑著滿意的人家把小姨嫁了出去,不用擔心外公會來鬧。」

劉氏定了定神,可對於這種悖逆的事實在是心裡難安,忐忑的說道:「若是……若是你外公他們把銀子都還了回來呢?」

雲蘿眼角一掀,「東西進了當鋪都不能原價贖回,更何況是贖?」

劉氏不由得一陣目瞪口呆。

雲蘿眉眼微緩,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娘,你與其擔心外公他們以後會不會來為難你,還不如多心怎麼才能給小姨挑一個好人家。」

看著如此自信鎮定的小閨,想想昨日在孃家的混,劉氏忽然也充滿了信心,被功的說服了。

是啊,有小蘿在呢,怕啥呀?

一番談話之後,雲蘿看到劉氏眉眼間的鬱氣都散了許多,也放下心來。

至於劉家的那些人,還真沒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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