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好大一口狗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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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請爹孃去家喝小妹的喜酒,父母兄嫂俱在卻從姐姐和姐夫家出嫁,這是放在任何地方都足夠讓人笑話一輩子的稀奇事。

笑話劉家,笑話劉月琴,唯獨劉氏和鄭穀反而能得一個寬厚有義的好名聲。

可這樣的好名聲劉氏真是一點都不想要,在今日帶著劉月琴和鄭貴一塊兒過來拜年的時候,就是帶著想要讓小妹從橫山村出嫁的心思,嫁妝都備好了,甚至喜宴的花銷也都隨帶著,隻需要在那一天讓小妹從劉家出門而已。

然而,大嫂的刻薄刁鑽,母親的無能弱,父親的涼薄無,大哥怯懦又自私,二哥二嫂更是自難保,讓不由得心底發寒,彷彿到了現在這個時候,才真真正正的認識了自己的這些脈親人。

說出那一番話來的時候,的心都疼到發的小妹妹勤勞聰慧子好,卻前頭的二十來年被生活磋磨,後麵的大半輩子還要背負這樣一個抹不去的黑點!

而聽到劉氏說的話,劉老漢的臉也不由得變了變,大概也明白這事說出去實在太不好聽,可隻要想到如果讓劉月琴回家來待嫁,家裡還得給置辦一副嫁妝,他也就顧不得這一點不好聽的名聲了。

反正遲早都是別人家的,就當沒有這個兒吧,得了先前的二十兩銀子,也不算是白養這麼些年。

「這種事你自己看著辦就,我們就不過去了,以後……以後也別再帶回來了。」

喝什麼喜酒?那不是更把自己的麵皮剝下來給人踩嗎?

劉氏慘笑一聲,「爹真是好大的魄力,這是完全棄了那一點父嗎?」

劉老漢瞪著道:「這不正是你所求的嗎?當日你要將帶走的時候我就說過,出了這個家門,以後就再不是我劉家人,我就當白養了這麼多年!」

「你可沒白養,二十兩銀子夠你養多兒了?」

「混賬!」

從不曾這般尖銳的劉氏瞬間激怒了劉老漢,一拍桌子就猛的站了起來,走兩步揮手便朝劉氏扇了過去。

「啪!」

他的大兒媳婦忽然從旁邊沖了出來,正正的撞在劉老漢的掌上麵,子尚未站穩就被打得滴溜溜轉了兩個圈,然後歪歪的摔倒在了地上,額頭撞在凳子的一角,撞得暈乎乎趴在地上半天沒回過神來。

屋裡屋外的所有人都懵了,好像有些不明白事怎麼會這樣發展,本來已經上前要去解救媳婦的鄭穀也瞪大著眼睛僵在原地,半晌,一臉震驚加懵的緩緩轉過頭來看雲蘿。

劉老漢也轉頭來看雲蘿,手指巍巍的點著的方向,「你……」

一口氣隻憋出了一個字,氣得他口鼓脹,麵膛赤紅。

雲蘿一臉淡定的站在那兒,彷彿剛才把大舅母推出來替劉氏擋了一掌的那個人不是,又或者,這對而言不過是撣撣灰塵喝口水的小事?

指了指劉氏,又指了指大舅母,說道:「外公不是一直信奉嫁出去的兒撥出去的水嗎?我娘現在可是鄭家人,我爹就站在邊上呢,無論如何也不到你一個姓劉的來教訓,您可千萬別打錯了,這位纔是你劉家人!」

劉老漢的臉又從赤紅轉變了青紫,顯然是被氣的。

劉家大媳婦這時候也回過神來了,頓時「嗷」的一聲就哭喊了出來,「這日子沒法過了,這日子沒法過了!」

扭著子從地上爬起來,坐在地上一手捂著被撞破了皮的額頭,一手捂著迅速腫脹了起來的那邊臉頰,過雙手的隙看向雲蘿的目分外怨毒。

雲蘿是被嚇大的嗎?就這樣野刁鑽的婦人,本就激不起征戰的快

側飛快的掠過了一個人影,那敏捷的作真讓人忍不住懷疑先前看到的那巍巍似乎將要老死的枯槁模樣都是錯覺。

「老大媳婦,你咋樣了?」焦急的想要把大兒媳婦從地上拉起來,又拿出了一塊髒兮兮的帕子去那破了皮的額頭,結果卻被一下子拍開了手。

也不在意,似乎習以為常,還轉頭來一臉愁苦的跟雲蘿說:「小蘿啊,你咋能跟你大舅母手呢?……好歹也是你舅母,子骨又不好,不起磕的。」

雲蘿目詭異的在兩人上轉了一圈,尤其著重關注「哎呦」聲喊得中氣十足的大舅母,子骨不好,不起磕嗎?

忽然麵無表的輕笑了一聲,對劉老婆子說道:「從沒見過外婆這樣手腳靈活呢,幾年前我娘被打,還有去年小姨被到投水自盡的時候都沒見你這麼大反應,不知道的,怕是要以為你邊的這位纔是你親閨。」

劉老婆子愣了下,又有些詫異,似乎不明白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來,又理所當然的說道:「你咋會這樣想?你娘和小姨當然是我的親閨,可你大舅母是劉家的大媳婦啊,還生了咱家的獨苗!」

所以,這就是的免死金牌嗎?

雲蘿把雙手往袖子裡團了團,也免得一不留神就控幾不住的想要打出去,小臉木然目清冷,「外婆,你知道嗎?我刁鑽刻薄又沒事找事,對兒媳婦不好,看孫子孫也不大順眼,但特別疼閨,誰要是敢讓的閨破點油皮,甚至是心裡有一丁點的不痛快,都能把那個人罵到狗噴頭,我就特別喜歡這一點。」

穀站在旁邊臉古怪,完全沒看出來你竟然還有點喜歡你

劉老婆子卻一臉茫然的看著,完全不明白說這話的意思。

刁鑽刻薄鬧事,對兒媳婦不好,對孫子孫也不好,就隻偏心閨,這不是那要被人唾棄的刁婆子嗎?

知道鄭家的親家婆就是這麼一個刁婆子,可外孫咋還說喜歡呢?

雲蘿見這樣就不再多說別的,轉站到了劉氏的側後方,目從對麵朝怒目而視的劉老漢轉到跟隻鵪鶉似的在邊上,連媳婦被打得趴地上了都沒有一下的大舅,又看向站在更角落裡,幾乎毫無存在的二舅和二舅母。

灶房的門口,有兩顆腦袋悄悄的從裡麵探了出來朝這邊張,卻在接到雲蘿目的時候迅速的了回去。

們原本就在灶房裡幹活,聽見姑母姑父過來了正要出來拜見,卻被之後發生的事給嚇住了。

雲蘿若無其事的收回了目,心裡琢磨著不知劉苗又跑去了哪裡。

不過,劉苗明知道今日姑母要回來卻還是跑出去玩耍也不是隻今年這一次,往年的正月初二,雲蘿陪著娘過來走親戚的時候也常見不到他的人。

每次過來,要和和樂樂的度過也是從沒有過的事

今天又是如此。

看著冷漠的爹,無用的娘,劉氏也不有些心冷,剛才的一掌雖沒有落到的臉上,但仍覺得渾都疼了。

就這麼站在門口,距離後的門檻一步遠,解下了背後的簍子將裡麵的酒、、糖包等年禮拿了出來隨手放在門邊,直起後跟劉老漢和劉老婆子說道:「爹、娘,這點東西留著給你們過個年,我就不多留了,這就帶小妹和孩子們回去。」

劉老漢瞪著,「你這是也不想要孃家了?」

劉氏扯了扯角,最終也沒有扯出一點笑來,隻說:「哪個子會不想要孃家?不然逢年過節的我還回來幹啥?隻是爹,我總不能放著小妹和阿貴不管,咋樣來的,我就得把他們咋樣的帶回去!」

一說到劉月琴,劉老漢頓時就厭煩的揮了揮手,「滾!以後有事沒事都別回來了,我就當從沒有生養過兒!」

劉氏轉就又邁出了門檻,路經灶房的時候看到站在門口那三個畏畏孩兒,恍惚看到了自己和小妹的影子。

不由得腳步一頓,然後徑直出了籬笆門。

劉老婆子拄著歪扭的木頭柺子巍巍追了出來,「月娘,穀啊,吃了午飯再走吧。」

劉月琴扭頭看著剛還對有加,拉著鄭貴要給見麵禮的母親,此刻卻目閃躲,除了哀慼愁苦的看幾眼,連和鄭貴在家裡吃個飯都不敢。

張了張,最後用力閉了下眼,轉頭就飛快的離開了。

劉氏停下腳步轉頭看向扶著籬笆門的親娘,「娘,你回屋去吧,我改日再來看你。」

然後就沒有再停留,一群人浩浩的來,又浩浩的走了。

路上遇到同村的人,看到他們這剛來就又馬上走的,不十分詫異,劉氏便強打起神,盡量不的跟人寒暄幾句。

沿著村裡的小路往外走,遠遠的還看到劉苗在一的坡地上和一群人圍在一起,吆吆喝喝的不知在幹什麼。

劉苗也看到了他們,目黏黏糊糊的在雲萱的上轉了幾圈,但在對上雲蘿的目時就忽然了回去。

似乎覺得這樣顯得太沒膽氣了,他又抬頭瞪過來,還示威似的沖揚了揚拳頭。

「苗子,那是你大姑吧?咋剛來就又走了?」

「我咋曉得?不理他們,我們繼續!」

之後的聲音被扔在了後,鄭穀見媳婦一直皺著眉頭,也不嘆了口氣,手安的在肩上輕拍兩下,「別多想了,好歹鄭貴先前也曉得些況,他又是個實在人,不會遷怒小妹的。」

劉氏悶悶的「嗯」了一聲。

他們出了村,走過獨木橋,然後在小溪對岸的山腳下匯合了等候多時的劉月琴和剛才追著劉月琴出來的鄭貴。

回去的路程比來時沉悶了些,但又好像更鬆快了點。

雲蘿的目不住的在劉月琴和鄭貴之間打轉,總覺得在短短的不到半天時間裡,這兩個人之間流轉的氣息都不大一樣了。

emmm……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翻過兩座山崗,日頭已經到了今天的最高點,鄭嘟嘟拒絕了大人的幫忙,隻牽著三姐的手自己用力的邁著兩條小短,此時仰起腦袋跟說:「三姐,我了!」

本來也該是吃午飯的時辰了,可事的發生出人意料,現在他們在荒山野嶺,到哪兒去找吃的?

劉氏過來抱著他,說:「乖乖的先忍一忍,我們很快就到家了。」

鄭嘟嘟長這麼大還從沒挨過呢,不就有些鬧騰,噘著含著淚扭著胖子直喊,把劉氏和鄭穀喊得心裡酸酸的了一團,可他們真的變不出吃食來!

雲蘿了把嘟嘟小弟的狗頭,又轉頭去看文彬,見他也是努力跟腳步,走得快要虛的模樣,不由默然。

嘟嘟來的時候還有爹扛著他走,文彬卻拒絕了鄭貴要揹他的提議,實打實的走了三十多裡山裡,他畢竟年紀還小,也沒有雲蘿這樣的特殊質。

想了下,便提議道:「反正這麼早的回去也沒事,不如就找塊地方坐下來先吃點東西吧。」

劉氏頓時警覺的看著,「冬日的野都格外兇,可不許你往林子裡去,況且這裡的林子你還不!」

還對十天前的事心有餘悸呢,反正短時間是不可能再讓雲蘿從眼皮子底下溜出去打獵了。

雲蘿:「……不去,我簍子裡就有些吃食。」

其實對這裡也的。

而劉氏聽了的話不由一愣,「你簍子咋還有東西?」

「你又沒讓我拿出來。」

「……」我沒說,你就不會自己拿出來?以前不自覺的嗎?

他們挑了個開闊的向地方,鄭穀和鄭貴一起還從旁邊搬了幾塊石頭過來,形狀什麼的不重要,隻要能讓人坐下歇歇腳就行。

雲蘿也解下了背簍,掀開蓋在上麵的布巾,眼就是一刀瘦相間的五花

劉氏:「……」不是放在的簍子裡的嗎?而且這刀的形狀很準備的似乎還有點不大一樣。

雲蘿好像纔想起來,把這刀拎起來就遞給了鄭貴,說:「叔,拿回去夠你們一家人好好的吃一頓了。」

劉氏瞬間拔高了嗓音,「這是阿貴的?」

「對啊,我瞧見他把東西都跟你的放在了一起,可外公他們連小姨都不認了,再吃鄭貴叔的就不合適了吧?還有兩小壇酒和幾包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我都給拎回來了。」

說著又將兩個斤裝的小壇和幾包紅紅綠綠的不知是點心還是糖包,反正就是隔著紙包都能聞見香甜味的東西都給挑了出來和那一刀放在一起。

劉氏瞪著,鄭貴也站在一邊有些束手無策,倒是子更和的雲萱忽然「噗嗤」笑出了聲來,先開啟一包點心往嘟嘟裡塞了一塊,「反正都帶回來了,總不能再回頭送過去吧?」

剛纔在劉家的時候,雖什麼都沒有說,但事都看在眼裡,心裡可是憋了一氣呢,此時隻覺得妹妹這一行為甚是痛快!

劉月琴也拿起了鄭貴的那幾包點心,徑直開啟分給姐姐、姐夫和幾個外甥外甥,「正好當午飯,平時可捨不得吃這樣好的點心。」

雲蘿看著劉月琴這麼理所當然的分配起了鄭貴的東西,不由意味深長的「唔」了一聲。

劉月琴忽然就紅了臉,一把將手裡剩下的點心連同紙包一起全都塞進了鄭貴的手裡,側轉過來低頭「哢嚓哢嚓」的剝起了乾荔枝殼,似乎這些凹凸不平的乾荔枝突然間對產生了無窮的吸引力。

鄭貴愣了下,然後輕咳一聲,微紅著臉正襟危坐,眼角的餘卻始終沒有從劉月琴的上離開。

雲蘿忽然就覺到飽了,不僅飽,還有點撐。

進展這麼神速的嗎?明明早上出門的時候還答答、客客氣氣的。

雲萱見妹妹一直在看小姨和鄭貴叔,不由得也跟著轉頭看了幾眼,為過來人士,一眼就看出了兩人之間的曖昧,不笑,又出手指雲蘿,暗暗責怪,哪有你這樣看著人家的?

雲蘿倒是把目從那兩人上收回來了,卻看著雲萱納悶的說道:「二姐你臉紅什麼?你這樣不行,這麼容易害,以後跟栓子在一起容易吃虧。」

頓了下,又搖搖頭,「真說起來,你和栓子也不知道誰更害一些,說句話都要臉紅半天,以後該怎麼過日子?你看爹孃,什麼時候看一眼對方還要的?」

雲萱真想,劉氏也斜過來一眼,罵道:「又在胡說!」

雲蘿輕輕的「嘖」了一聲,轉頭去特別正經的問鄭穀,「爹,你和娘當年也這麼害的嗎?看一眼都要,想跟我娘說句話都要猶豫半天?」

穀沒想到這火還能燒到他這兒來,不由得一愣,然後看著劉氏「嗬嗬」的傻笑了起來,笑得劉氏一下子就紅了臉。

雲蘿麵無表的捂住了胃,就不該問!

就跟文彬和鄭嘟嘟湊到了一起。

文彬走了這麼多路,腳底板都磨起了兩個小小的水泡,劈了木刺幫他把水泡給挑了,又手在他腳底了幾下,按得他又疼又爽,不住的「嘶嘶」著氣,表卻可見的舒緩了。

鄭嘟嘟看得有趣,也湊了過來手要他的腳,可他那力氣在腳底簡直跟撓似的,文彬五指蜷,笑著想要躲避,「嘟嘟,把你的手拿開!哈哈哈……三姐,三姐鬆手!」

嘟嘟小弟眨著大眼睛看他笑得這麼開心,不沒有撒手,還撓得更起勁了,直把哥哥撓得癱在了石頭上麵,「咚咚咚」的拿手捶地。

雲蘿把他的兩隻腳都按了幾十下,在嘟嘟的搗之下這更像是一場短暫的酷刑,等他穿好鞋一躍而起撲向鄭嘟嘟的時候,順序剎那顛倒,換了鄭嘟嘟的尖和大笑聲。

劉氏被鬧得頭疼,在旁邊喊著:「小祖宗,你們可別鬧了!」

但被這麼一鬧,從橫山村帶出來的沉悶卻是一掃而空。

他們在這裡歇了好一會兒,回去的路上,文彬也顧不得難為的讓鄭貴背了他一段路,回到村裡,正是太將要落山的時候。

在村口還遇到了趕著驢車要回鎮上的陳大,停下了驢車後,鄭玉荷一掀簾子就鑽出了半個子,目從鄭穀和劉氏的上一掃,說:「二哥二嫂咋這個時辰纔回來啊?我今兒一早回來,去你家了好幾次門都沒人應,咋的正月裡也不在家留個人吶?」

你竟然還會來我家門走親?

別說劉氏了,就連鄭穀都驚訝的看了好幾眼,相當耿直的說道:「今兒我們一家都陪著你二嫂回了趟孃家,也沒想到你今日會過來,不然就讓小萱們在家裡等著你了。」

鄭玉荷麵皮一僵,總覺得被這個假老實的二哥給拿話刺了。

什麼沒想到今天會過來?初二回孃家,拜訪兄弟不是順道的事嗎?這是在怪往年都沒有來走親拜禮?

穀並沒覺得他說的話有啥問題,跟趕車的妹夫打了聲招呼,說:「這就要回了嗎?咋不在這兒住一晚?」

滿臉麻子的陳大是真木訥,來往嶽家很能聽見他說話,一直都是鄭玉荷在哪兒吆喝折騰,此時麵對舅兄的邀請也隻是木訥的搖搖頭,「家裡還有事,就不多留了。」

鄭玉荷的目從鄭後的幾個人上都轉過一圈,並著重在劉月琴的上多停頓了一會兒,撇說道:「還留啥?家裡雖隻是個小鋪子,但也都是事兒,可不能也跟二哥家似的等過了年再開張。」

穀就覺得這是話中有話呢,可跟這個大妹,他其實真沒多親近,出嫁後更是隻與大哥往來,和他和三弟都疏遠了許多,現在的這話聽過也就放開了,並不多計較。

料,鄭玉荷見他這樣卻更氣了,目再次落到了劉月琴的上,捂著笑聲略刺耳,「聽說劉家小妹過了正月就要出嫁了,咋的過年不回家,今兒回去了一趟也沒在家裡多住些日子?」

穀臉上的表隨著的話一點點淡了下來,但不等他開口,劉氏忽然看著驢車上掀著簾子往外看的陳家三兄妹說道:「家旺、家福、家滿怎麼也不在外婆家多住兩天?這每一年都來去匆匆的,你們二舅和我都還沒給過你們歲錢呢。」

這給歲錢之前,需得他家先提著年禮上門走親戚。

鄭玉荷忽然就被劉氏的這一句話給噎住了,習慣的瞪了一眼,好嘛,二嫂現在都學會拿話堵人了。

陳家的三個孩子坐在驢車裡並沒有下來,隻是過掀起的簾子,不不願的朝外麵喊了一聲:「二舅,二舅母。」

聽說二舅家也發財了,還跟金家一塊兒合夥做生意,可他們瞧著也還是那麼個樣,沒啥特別的。

陳家旺很快就收回了視線垂頭坐在驢車裡,倒是年紀小的龍胎抬著頭多看了幾眼,尤其是陳家福的目在雲蘿的髮髻上轉了轉,忽然扯著孃的袖子說道:「娘,三表姐的珠花真好看。」

鄭玉荷的注意力跟著就落到了雲蘿上,看到頭頂小鬏鬏上的一朵形似翩然飛起的蝶形珠花,白玉的溫潤、紫珠的瑩澤,掐纏繞、金閃耀。

鄭玉荷的目也不由得跟著閃了閃,彷彿一下子就被粘住了視線,直勾勾的盯著這朵珠花,擋也擋不住的滿眼算計和貪婪,「小蘿頭上的這朵珠花倒是巧,我都沒見過這個式樣的呢,能不能借大姑瞧瞧?」

雲蘿看了們一眼,徑直轉離開。

鄭玉荷臉一變,沖著鄭穀和劉氏就抱怨道:「這是啥意思?見著我這個大姑不說招呼一聲,竟還掉頭就走了?」

雲蘿聽到後的聲音,腳步一頓轉過去,看著說道:「在說這話之前,麻煩你先把你眼睛裡的貪婪收一收。」

鄭玉荷表一變,「你啥意思?我還會貪你一個小姑孃的一朵珠花?」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雲蘿的眼神明晃晃的就是這麼個意思,上卻說著:「我怕你弄壞了我的珠花賠不起,還有,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把它送給你。」

鄭玉荷一下子仿若被中了心思的貓,渾都瞬間炸了起來,「你當這是啥稀世珍寶呢?誰稀罕要你的東西?」

雲蘿神冷淡又平靜,也不跟爭,隻是再次轉離開。

這朵珠花雖不是什麼稀世珍寶,但其本的價格恐怕傾盡陳家的家產都買不起,況且,這還是去年中秋的時候從府城而來,借著金來的手送到麵前的。

本將它收藏在箱子裡麵,卻不起劉氏想要趁著過年給打扮的心,又實在看不上拿出來的那些紅的綠的黃的絹花,完全無法想象自己頭頂著那麼大一朵絹花的模樣,這才翻出了這一朵珠花,打算正月初的幾天戴一戴,再藏回去。

劉氏他們不知道這珠花的價值,就覺得好看,可能、大概需要好幾兩銀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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