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彬突然在上學時間跑了回來,還帶回這麼個訊息,頓時把家裡也炸了個人仰馬翻。
劉氏已經慌了神,雲萱也臉蒼白腦子裡鬨哄的,鄭穀焦躁的來回踱了幾步,「這這這可咋好?寶好像是去了五嶺村,現在家裡頭老的老,小的小,都不頂事也不住嚇呀!」
雲蘿略想了想,就跟文彬說道:「你去三叔家看看,看他家的驢車有沒有在家裡空著,如果在就讓三叔給我們趕一趟車。」
文彬應了一聲就飛快的跑了出去,雲蘿又跟雲萱說:「二姐你去跟阿婆說一下這事,是我們也還不知道,我和爹先去鎮上看看,你讓阿婆不要著急,如果也要去鎮上的話,你就陪走慢一些。」
邱大虎這時走了進來,說道:「大孫子出了事,我估計老人家也坐不住,我這牛車雖走不快,但好歹要比老人家走著去更快一些。」
鄭穀轉頭激道:「這可多麻煩你了,你看你這活也不做的把我家孩子送回來,又要麻煩你再送一程。」
邱大虎不在意的說道:「活兒啥時候都能做,孩子出事了可等不得。」
又看了眼站在旁邊的雲蘿,滿臉的激,「前頭要不是你家閨,我家妞妞怕也要不好了。」
剛才還正在說這個事呢,可鄭穀現在並沒有心思去關注別人家的事,滿心都是出事的未來婿,還有文彬說的,是文傑媳婦人打的栓子!
無冤無仇的,為啥要做這樣的事?
雲蘿看了眼門外累得直氣的黃牛,跟邱大虎說道:「邱大伯,回頭你趕我家的牛車去鎮上吧,讓你家的牛在這裡歇一歇。」
鄭穀回神連連點頭,「正是正是,我要先走一步,如果老人家在家裡等不及的話,就勞煩你再趕一趟車,我家的牛在棚子裡歇了一天了,這就先去套車。」
說著就帶邱大虎出了門往不遠的牛棚去套車,等鄭收趕著驢車過來的時候,牛車也套好了。
鄭穀囑咐了劉氏幾句,然後帶著雲蘿和文彬先一步去鎮上,牛車就留給了雲萱和栓子的以及弟妹。
驢車被鄭收趕得要飛起,文彬忍著劇烈的顛簸,又把剛才沒有說清的事從頭到尾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
因為今日授課的先生突然有事不能上課,栓子提前從縣城回來了,到鎮上的時候還早,就去書院探以前的先生和同學,過後告辭離開。
離開前,他還找文彬說了會兒話,卻沒想到剛轉沒一會兒,書院守門的老伯就慌慌張張的跑來告訴先生,說有鎮上的百姓來說,有個書生模樣的年郎被人堵在暗巷裡打了,似乎還傷得不輕,他剛纔跟著去看了眼,正是剛離開書院的栓子。
栓子已經被鎮上的百姓幫忙先送去了醫館,文彬一聽守門老伯的話就慌忙跟著先生去看,之後想要回家通知家人又恰巧遇見了邱大虎,纔有邱大虎特意放下活計送他回來的事。
栓子傷得很重,鼻青臉腫這些皮外傷就不提了,聽大夫說,他上多數挫傷,右手臂骨折,肋骨斷了兩,連腑都似有損傷。
「哪個王八羔子下這樣重的狠手?栓子的子好,也不像是會與人結怨的人!」
鄭收都聽得心驚跳,作為老丈人的鄭穀更是目眥裂,下頜繃死死的握著拳頭。
文彬了下鼻子,又是驚嚇又是憤怒,忍不住哭得稀裡嘩啦,哽著嗓音說道:「栓子哥跟我說,那些人都是屠家的夥計,當時大嫂還站在旁邊指使著他們打人。」
驢車忽然驚的拐了個大彎,鄭收霍然轉頭看向文彬,「啥?文傑媳婦乾的?為啥要做這樣的事?」
文彬又抹了把眼淚,「我不曉得,栓子哥也不曉得這是為啥。照理來說,他跟屠家的嘉榮師兄極好,當年栓子哥開蒙都是拜在屠家的先生門下,從沒聽說過跟大嫂有冤讎。」
當然沒有冤讎,不然屠二爺也不會看上他當婿!
雲蘿隨著驢車的顛簸巍然不,臉也格外平靜,尤其是的一雙眼睛,黑沉沉的反不出一丁點亮。
鄭收趕著驢車飛快的到了慶安鎮的醫館門口,還沒停穩當,鄭穀和雲蘿、文彬就著急的跳了下去,除了雲蘿皆都跳了個趔趄。
醫館裡現在滿了人,書院的兩位先生,屠嘉榮、金來和另外幾位與栓子好的學子都在醫院後院,栓子就躺在他們後的一間屋裡,大夫還在裡麵忙著給他接骨。
「這都一個多時辰了,怎麼還沒出來?」
「我說,杜衡傷得這樣重,這裡的大夫靠不靠譜啊?」
鎮上醫館的大夫醫有限,栓子傷那樣,眼下又過去了這麼久都還沒理好,實在是讓人沒有自信。
屠嘉榮焦灼的站在後院出口不住的朝外張,聞言說道:「我已經讓人去請我家供奉的胡大夫了,應該很快就能到。」
站在邊上的餘五公子餘焱輕聲跟旁的金來說:「那胡大夫時常出我們幾家,實際醫也就那樣。不過,我聽說白水村不是有一個醫湛,曾在縣上濟世堂坐堂的鄭大夫嗎?」
金來指了指屋裡,說道:「傷這樣也不好再隨意搬,先看看再說吧,不行也隻能去請老人家過來一趟。」
此時,一直留意外麵的屠嘉榮最先看到了進來的幾人,忙迎上前兩步,又有些忐忑愧的行禮說道:「鄭二叔,鄭三叔,你們來了?」
說起來,雙方也是姻親,可眼下,他嫁到鄭家的堂姐指使人打傷了他的好友,這個好友還是鄭家二房定了親的婿,他初聽聞此事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鄭穀忙手扶了他一把,雲蘿卻徑直問:「栓子人呢?」
屠嘉榮下意識往後院的一間屋裡一指。
雲蘿也沒有浪費時間,當即穿過院子進了那間屋裡。
後有人急忙喊了一聲似乎想要阻止,而進了屋之後,屋裡的一個大夫和兩個學徒也皆都轉頭看了過來,其中相對瘦長的那一個當即沖喊著:「家人都先在外頭等候,莫要打擾了我師父治病。」
雲蘿沒有理他,視線越過他就看到了他後榻上躺著的栓子,不由得目微沉。
從他被送到醫館到文彬趕回家中,他們又從白水村過來,時間算算說也有一個多、近兩個時辰了,可栓子竟然還躺在這兒彈不得,纏繞在手臂和腹間的紗布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那瘦長的學徒見站在那兒仿若沒有聽見他的話,不提高了聲音又說道:「你出去你沒聽見嗎?耽擱了我師父治病救人你們可莫要埋怨!」
雲蘿走過去,一把推開擋路的人,直接問皺著眉頭滿臉不悅之的中年大夫,「大夫,我……哥的傷要嗎?養好後會影響他繼續讀書寫字嗎?」
這大夫雖麵不虞,但聽到這樣問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的出了同可惜之,搖頭說道:「整條手臂都折斷了,養好後,那扭曲的骨頭也回不到原來的地方。」
言外之意就是這隻手廢了,以後連筆都拿不起來,更何況讀書科舉?
雲蘿一瞬間在心裡給他定義了「庸醫」二字。
看了眼栓子灰敗的神,角一抿,說:「沒出息!這麼點小事你就擺出生無可的模樣來做什麼?我二姐斷了手筋都能接回去,你不過是斷了兩骨頭又有什麼要的?」
那大夫在旁邊聽了這話就十分的不高興,冷哼著說道:「小姑娘可莫要在這裡吹牛?手筋斷瞭如何還能再接得回去?你以為是做針線吶,把兩頭拉出來隨便打個結就行了!」
栓子的臉卻奇異的恢復了幾分神采。
雲蘿見狀就不再理他,低頭就將他上纏好的紗布全都重新解開了。
那大夫見狀大怒,連忙手就來阻攔,並怒道:「你在做什麼?快給我住手!」
雲蘿不理,自顧自的繼續解著紗布,並在大夫手過來阻礙的時候一胳膊把他推到了一邊,「別礙事!」
大夫氣得倒仰,卻又忽然被雲蘿的眼神給嚇住了。
小姑孃家家的,怎麼會有這樣可怕的氣勢?
此時,鄭穀和鄭收也跟進了屋裡來,看到雲蘿的行為不由得一愣,「小蘿,你這是在幹啥?」
大夫莫名的有點不敢去招惹雲蘿,便轉頭沖著剛纔出聲的鄭穀發作道:「這是你家的孩子?你就不管管,由著這樣胡作為?要是加重了你兒子的傷勢,你們可莫要後悔!」
他以為栓子是鄭穀的兒子,畢竟雲蘿剛才喊了哥。
可惜他的打算註定要落空,鄭穀聽到他的話之後不僅沒有阻攔雲蘿,反而還特別期待的問了一句:「小蘿,栓子傷得咋樣?要不要?」
這麼些年來,他早已經對自己的小閨有了一種近乎盲目的信任,總覺得好像沒啥事是做不的,況且,家裡人都知道在跟六爺爺學醫,雖然沒見花許多時間,但似乎學得還好。
雲蘿已經迅速的將栓子的幾斷骨檢查診斷一遍,隨手出一包銀針,頭也不回的指使爹和三叔,「幫我按著他,我要給他接骨。」
又抬頭跟栓子隨口說了一句;「稍微有點疼,你忍著些。」
這隨隨便便的口氣,真是一點信服力都沒有。
鄭穀和鄭收兄弟兩上前來幫忙按住栓子不讓他,眼睛瞥到他上的傷,都不住的臉一變,尤其是右手的斷骨都到外麵來了,簡直慘不忍睹。
鄭收「嘶嘶」的了幾下冷氣,鄭穀照著雲蘿的指示按住栓子,他自己的兩隻手都是抖的。
唯有雲蘿臉不變,銀針飛快而準的刺幾位,然後迅速的正骨、上藥、夾板、紗布纏繞,作一氣嗬沒有一的猶疑停頓,不知不覺中,連剛才那個大夫都從憤怒的指責緩緩的閉上了,還在旁邊不住的給提個夾板紗布膏藥啥的,神也變了。
接好右手,栓子隻是疼得大口氣,反倒是幫忙按著他的鄭穀和鄭收兩人滿頭大汗,好像也到了多大的傷害。
雲蘿讓栓子稍微緩了下氣,又接著給他接上斷裂的兩肋骨。
栓子忽然額頭上青筋暴突,張便吐出了一大口來。
鄭收頓時驚呼一聲,手一抖差點沒把人按住,不知何時也進來圍觀的書院學子也張的上前了兩步,齊喊一聲:「杜衡!」
這這這都吐了!!
雲蘿忽然手,將他剛不自覺抬起來的肩膀又一下按了回去,麵無表特別冷酷無的說了一句:「忍著!我姐陪著陳阿婆很快就會過來,你想讓們看到你現在的這個樣子嗎?」
衝到了邊的痛呼聲頓時又被他生生的憋了回去。
這裡的人,除了自家人就數金來跟最,見狀不期期艾艾的說道:「小蘿啊,杜衡師兄都傷這樣了,你就稍微溫一點嘛。」
雲蘿耷拉著眼斜斜的一瞥,金公子頓時也把剩下的話都給憋了回去。
溫什麼的,還是留給二姐吧。
雲蘿表麵不聲,似乎跟平時也沒多大區別,心裡卻有些凝重。
斷裂的兩肋骨其中一很有可能刺破了臟,但究竟傷得有多嚴重,還得過會兒再仔細的檢查一遍才能確定,眼前更要的還是把肋骨正回原位,以免再次造腑損傷。
雲蘿通藥草擅外傷,當年在被敵人追殺圍堵,邊沒有任何藥和工的況下,都曾徒手幫沈念接過骨,且不止一次。過後,沈念不一樣活蹦跳,天天跟沒事找事?
肋骨也被迅速的接上,連骨頭渣子都一不的全部回歸了原位,雲蘿無視旁邊滿臉震驚,目閃閃發亮的大夫,揮手就又往栓子上了幾針。
栓子的臉略有些舒緩,急促的息了好一會兒,因為虛弱和疼痛,連聲音都有些飄忽,「小蘿,我還能好嗎?」
「能!傷筋骨一百天,你好好的養上四個月,保證你的骨頭長得跟原來一樣。」
雲蘿一手搭在他手腕上,另一隻手在他的腹部按,並每按一就問他疼不疼。
「嘶!疼!」
雲蘿緩緩的收回了手,將他上的銀針收回一部分,又換一個地方再紮上幾針,似乎並不很在意的說道:「沒事,腑有點被斷裂的肋骨傷,你躺著別,按時服藥,過幾天就好了。」
見臉平靜,說得也輕鬆,栓子就跟著又舒緩了些,還扯著角笑了笑,說:「以前還常聽見六爺爺誇你天賦卓越,這是要青出於藍了。」
雲蘿搖頭,「不,我還有許多要學的呢。」
這是學無止境的事,誰都不可能治得好所有病癥和傷勢。
認真算起來,這是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二次這樣正兒八經的給人治傷,也是眾目睽睽之下的第一次真正出手,虧得鄭穀和鄭收一個盲目相信自己的閨,一個被雲蘿折騰了幾次也莫名覺得沒啥是他這個侄不會的。
至於栓子,不管相不相信、願不願意,他當時似乎都不能自己做主。
剛才還氣勢洶洶的大夫現在也期期艾艾的湊了過來,「小姑娘這一手接骨真是出神化,在下連見都不曾見過,不知你師承何?」
這大膽耿直的承認自己連線骨都沒怎麼見識過的庸醫倒是讓雲蘿稍稍的對他多了一丁點好,就說:「我是跟我六爺爺學的。」
庸醫想了想,忽然恍然問道:「小姑娘莫非家住白水村?」
原來六爺爺這麼有名的嗎?
雲蘿剛點頭,就見他興的了手,下上的小鬍子都跟著抖了幾下,說道:「一直想拜訪鄭大夫,卻又自知醫不不敢冒然上門,沒想到今日竟有幸遇見鄭大夫的高徒,在下剛才言語不敬,還請你千萬莫要放在心上。」
這神態模樣,怎麼這麼像去年六爺爺的跟表示想要拜見一下正經教醫的那位神師父的樣子呢?
雲蘿不由得眼神一飄,正在這時,外頭又傳來了一陣靜,然後就見陳阿婆在劉氏的攙扶下急匆匆的走了進來,雲萱一手牽著嘟嘟,陪著喜鵲、柱子和六爺爺跟其後。
這是都來了!
「栓子!」陳阿婆一進來就直奔到榻前,眼神不好看不很清楚,但湊近了看,還是看到了大孫子的臉青紅腫脹簡直要認不出本來的樣貌,頓時眼淚就落下來了,雙手遊離著都不敢落到他上去,心疼的說道,「咋的就出這種事了?你在鎮上讀了這麼多年書也沒出過事啊!」
雲萱和喜鵲他們也都圍了上來,看到栓子的模樣,都不由得心疼極了,屠嘉榮站在後麪人群中,愧疚得頭都抬不起來。
「六叔,勞煩您給栓子看看。」
劉氏的話讓陳阿婆也馬上回過神,連忙就往旁邊讓了讓,急切的說道:「瞧我,都給急忘了,麻煩先生給我家栓子再看看。」
大概是覺得這事有些不大妥當,目在屋裡轉了一圈,很快就鎖定站在榻邊的醫館大夫,張的說道:「不是不相信大夫的醫,這個……這個我們隻是……」
剛來個小丫頭踢館,眼下又來一個老大夫,這麼厲害還把人送醫館裡來幹啥?
那個瘦長的學徒覺得麵上無又怒火中燒,忍不住冷哼了一聲,倒是醫館大夫似乎並不十分在意,目落在鄭大夫的上,特別誠懇大方的說道:「無妨無妨,在下確實醫不,今日能一見鄭大夫,還是託了你們的福。」
這話讓鄭大夫也空看了他一眼,著鬍子笑道:「是老夫無禮了,不過躺著的這位是我侄孫婿,著急之下也隻好壞了規矩。」
「無妨無妨,您隨意就行。」
鄭大夫就開始檢查栓子的傷勢和治療包紮況,這一看就不由得又轉頭意味深長的瞥了眼雲蘿,很快就收手後退,說道:「傷勢都已經理妥當了,我也沒啥要再調整的。不過骨頭雖接回去了,但短時間栓子也不宜隨便移,以免剛接回去的骨頭又岔了地方。」
陳阿婆當即問道:「那……那可咋好?總不能就讓栓子就這樣躺在醫館裡吧?」
醫館大夫想說儘管躺著就行了,他不在意被佔了地方,正好還能順便跟鄭大夫討教學問。
鄭大夫了下鬍子,跟陳阿婆說道:「先在醫館裡住兩天也,不過老嫂子要是覺得不方便,就把牛車鋪得厚實一些讓栓子躺著,回去的路上慢慢走,盡量不要顛簸。」
劉氏就說:「來的時候想到可能用得著,我帶了兩床棉被,正好可以鋪在牛車上。」
見栓子傷勢暫緩,陳阿婆也定了定心,轉又匆匆忙忙的和劉氏一塊兒出去把被子在牛車上鋪好,務必要將牛車鋪得又又厚實。
之後,鄭穀和鄭收兄弟加上邱大虎一起小心翼翼的把栓子從醫館裡抬出來,輕輕放到牛車上,後還呼啦啦的跟著一群年郎。
「杜衡,你先回家去安心養傷,我保證,這事一定會給你一個代!」屠嘉榮湊在牛車邊上,看著眼前幾乎無一完好的好友,眼眶熱了熱,神卻格外的堅定。
栓子看著他,搖頭說道:「你不必太放在心上,這事跟你沒關係。」
屠嘉榮吸了下鼻子,甕聲說道:「我今天就不陪你回去了,回頭再去看你,你好好養傷,缺什麼都隻管人來找我。算了,我還是讓小樹陪著你吧。」
「不用了,我家也住不下人。」
屠嘉榮這才沒有堅持,目送著驢車和牛車慢悠悠的離去,他臉上的表也一點點沉了下來。等到兩輛車轉過彎看不見了,他轉匆匆的與旁同窗和師兄弟們告辭一聲,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餘焱和金來站在一起,此時悄悄的問道:「你猜屠家會怎麼做?」
金來看著鄭家人離開的方向,瞇了瞇眼,臉上卻笑嘻嘻的,「屠六娘也該些教訓了。」
餘焱目一凜,又有些詫異的說道:「你該不會也想摻和吧?以前可沒見你跟那李杜蘅有多好的。」
金來遞給他一個「你不懂」的眼神,沒有說話。
他跟李杜蘅確實沒多好的,但李杜蘅的未來小姨子是他金家都要牢牢抱的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