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功於嘟嘟從小養的習慣,所有好東西都必須要給哥哥姐姐們留一份。所以當雲蘿問他今天吃了什麼東西的時候,他還顯擺的從漆盒裡拿出了幾塊點心和一隻燒,說是小哥哥家的丫鬟送來給小哥哥吃的,小哥哥讓給了他,他自己吃了些,又給小夥伴們分了些,還剩下不呢。
沒有鵝的影子,畢竟那是吃的,在回家以前都覺得他們吃鵝的事能夠瞞下來呢。
聽他還敢提起鵝,劉氏瞪了他一眼,但見他一紅彤彤的可憐模樣,又捨不得繼續責怪他。
其實鄭嘟嘟了服之後就已經不覺得難了,他又還沒有到很知道害的年紀,一開始的時候稍稍有點,但邊都是最親近的家人,他很快就放飛了自我,滿屋子跑的飛快,大喊大似乎有些過於活潑了。
雲蘿拉著那些點心,不知是學藝不,還是有問題的那些都被他們給吃了,又或者是猜測錯誤,這些點心其實沒問題,幾乎把東西都撥弄了碎,卻並沒有發現異常。
看著臉沉凝,鄭穀他們的心也不懸了起來,而瑾兒更是早在問他們吃了什麼的時候就變了臉,兩隻眼睛始終死死的盯著雲蘿的作,連著大半個子都顧不得害了。
「小蘿,咋樣?查出啥來沒有?」
雲蘿朝劉氏搖搖頭,又朝鄭嘟嘟說:「過來。」
旁邊的雲萱隨手拉了他一把,手心裡薄薄的繭頓時讓鄭嘟嘟扭著子說:「二姐,你別我!」
雲萱愣了一下,下意識鬆開了手。
雲蘿也多看了他一眼,再給他把脈,同時對鄭穀說:「爹,我一時也查不出是哪裡出了問題,你去請六爺爺來一趟,請他看看。」
鄭穀點著頭就轉出去了。
又轉頭跟劉氏說:「娘,你去寶生大孃家問問,家金娃和銀娃上有沒有不舒服的。」
劉氏有些慌神,「這些東西真把孩子們給吃壞了?」
雲蘿猶豫了下,說:「可能隻是過敏,好好的東西,有些人就是吃不得,但不是每個人都不能吃的。」
劉氏聽不明白,雲萱若有所思,道:「我先前聽說有些人不能吃魚蝦,鎮上有個人連蛋都不能吃,一吃就上出疹子,你說的可是這意思?」
「對。」
這麼說,劉氏就明白了,先前聽來食肆的客人們說起這稀罕事的時候還驚訝了很久呢,咋會有不能吃蛋的人?
可嘟嘟,以前也沒見他有啥是不能吃的呀。
劉氏匆匆出門,很快寶生媳婦就拉著大孫子過來了,說:「我聽你娘說了,銀娃一點事沒有,倒是金娃說上有些,我給他看了下,啥都沒有。」
抬眼看到鄭嘟嘟和瑾兒兩個都渾紅彤彤的,頓時「呦」了一聲,轉就相當豪邁的要當場給金娃服。
金娃連忙抓住自己的裳,急切的說:「我沒事,我真沒事!」
寶生媳婦瞪了他一眼,「有事沒事不是你自個兒說了算的,擋啥擋,你上那幾塊啥人沒見過?平時著屁在河灘上追逃也沒見你們害的。」
那能一樣嗎?那時候周圍的小夥伴都是一樣的!
金娃死死抓著自己的服,急得大聲嚷嚷了起來,「我沒事,不許我裳!」
寶生媳婦立刻就把手舉了起來,「還敢跟我大聲嚷嚷了?」
雲蘿忙上去攔住,彎腰要跟金娃說:「把袖子拉上去我看看行嗎?」
這個可以!
金娃當即把袖子往上一擼,期間他無意識的在手臂上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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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的是一布短褂,料子更糙,但他隻是有些,手臂上並沒有被磨出紅的劃痕。
雲蘿看了一眼就幫他拉下袖子,轉指著桌上的東西問他:「這幾樣點心,你和銀娃都吃了嗎?」
他搖了搖頭,「燒我們每人都吃了一口,銀娃吃了這個白白的點心,我吃了那個最好看的。」
哦,水晶糕,據說還加了瑾兒最吃的橘子的水。
寶生媳婦看著桌上還留著的那幾塊緻的點心,忍不住嚥了咽口水,拍著金娃的腦袋說:「這樣好的點心都能吃壞了肚子,可見是個沒福的。」
這點心可能不幹凈,可能被人故意下了葯,這樣的事對純樸又沒什麼見識的來說是想也不敢想的,哪個遭天譴的捨得往這樣好的東西上下髒東西啊?
此時遠遠的傳來一陣哭聲,鄭嘟嘟耳朵一,忽然轉就竄了出去,「是小虎!」
鄭穀請了六爺爺過來,鄭慶抱著哭鬧不止的鄭小虎也一起過來了,小胡氏在旁邊不住的安,雖然一點用都沒有。
一進來就看到屋裡兩個溜溜的小孩,瑾兒好歹還留著一條小子,鄭嘟嘟那是真的一丁點都不剩,小胡氏不由得愣了,「嘟嘟這是咋的了?」
鄭嘟嘟正著急的扯著鄭慶的子,說:「伯伯,把小虎了,就不了。」
鄭慶夫妻倆看著跟他們小兒子一樣紅彤彤的兩個孩子,有些傻眼。
雲蘿把鄭小虎接過去直接,他的哭聲一下子就輕了下來,隻是可能哭得久了,還在「呼哧呼哧」的著氣。
而看他的上,也是跟鄭嘟嘟一模一樣的。
鄭大夫看著幾個孩子,不也十分驚異,聽雲蘿把事大概說了一遍,他當即給幾個孩子都把了脈。
瑾兒毫無異,金娃也診不出什麼來,倒是嘟嘟和小虎,脈象中有明顯的異常,但究竟為何,他卻一時也不出個所以然。
「倒有些像是不服之癥。」
不服就是過敏。
他又轉頭將桌上已經被攪碎末的水晶糕仔細檢查,還拿起另一塊掰開察言觀,用鼻子嗅,放進裡嘗了嘗味道,半晌搖頭,「找不出有啥不對的,許是吃食中有啥讓孩子們不服的東西。」
小胡氏看著滿紅痕的小兒子,心疼得直皺眉,聞言問道:「還有這種東西?」
鄭大夫著鬍子說:「這就像是去林子裡鑽一天,咱鄉下人皮糙厚的大都啥事沒有,但也有人回來就渾發出疹子,都是一樣的道理。」
「這瞧著也不像是疹子啊。」
「確實不是。小孩的皮,這應該是發的時候不住磨蹭,被料磨傷的,回去換一和些的裳,管著他們的小手,過兩天就沒事了。」
鄭大夫醫高明,在白水村還是很有威的,說的話也大都被人相信,聽他這麼說,幾家人就都放心了。
雲蘿問鄭嘟嘟,還有誰也吃了這個水晶糕,鄭嘟嘟想了會兒,搖頭說:「沒了,要給哥哥姐姐留,隻分了小虎和金娃哥哥。」
他和瑾兒小哥哥現在是一家人,自然就不算在其中了。
雲蘿轉頭看著桌上的那幾塊水晶糕若有所思。
來到這個世界,越來越發現了前世的學藝不。
如果當年不伍,一直跟在的邊學醫,是不是會……不,從沒有後悔當年的選擇,在手刃了殺害爸媽的仇人,行走在爸媽曾走過的那條路上的時候,就知道,的選擇沒有錯!
鄉下人皮實,鄉下的爹孃也相對的皮實,在聽了鄭大夫說過兩天就會沒事,又見幾個孩子隻是有些,別的啥病沒有,也就真的放下心來,跟鄭穀和劉氏拉扯了一會兒閑話之後就各自領著孩子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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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蘿送六爺爺出門,到了門外無人,老人家忽然左右張了幾眼,然後拉著就扯進了旁邊的暗角落裡。
「六爺爺?」
「小蘿啊。」他的語氣中很有些凝重,著聲音跟說,「我雖沒查出啥來,但這事兒恐怕並不單純。嘟嘟和小虎的脈象說是像不服之癥,也隻是像而已,你若也查探不出,不如請你師父再來看看。剛才屋裡人多,有些話我也不好跟你多說,我覺得,兩個孩子都像是中了毒,怕是那點心不幹凈呢。」
想了下,他又說:「你也別覺得東西是那個小公子家裡人送來的就肯定沒問題,那些大戶人家,外麵看著鮮,裡頭卻不曉得有多齷蹉呢,有些事是你們想也不敢想的。我瞧那小公子的上可是有不先前就磨出來的痕跡,恐怕早已中招許久了,怕就怕,這上都隻是表象而已。」
頓了下,似有些猶豫,最後還是說道:「我也不曉得這小公子是啥來頭,和那景公子一樣,神神的恐怕來頭不小。小蘿,你別怨六爺爺多管閑事,要不,你還是把這個小公子送回去吧。」
雲蘿心裡微暖,點頭說道:「我知道了,謝謝六爺爺提醒。」
老爺子嘆了口氣,憂心忡忡的回家去了。
此時天還隻是有些昏暗,他也不需要雲蘿送他到家。
雲蘿目送他離開,轉進屋,卻在大門邊上看到了不知在那兒站了多久的瑾兒。
兩人沉默的相互對視,終於還是瑾兒先忍不住開口問道:「你要送我走嗎?」
雲蘿了下他的頭,拉著他走進大門,「不,等你舅舅來接你。」
答應的事,就不能半途撒手。
瑾兒默默的跟著的腳步,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在將要穿過院子的時候,忽然往後扯了扯,輕聲問道:「我是不是真的中毒了?那盤水晶糕有毒?」
鄭嘟嘟從堂屋裡竄了出來,仍然溜溜的反正不肯穿服,「噔噔噔」跑到瑾兒邊,「小哥哥,你幹啥去了?」
瑾兒嫌棄的後退了一步,「你去把服穿上!」
鄭嘟嘟扭頭就跑進了屋裡,他纔不要穿裳,颳得他哪哪都疼。
著多好呀,又舒服又涼快,被晚風吹拂著,他覺能上天。
被他這一鬧,瑾兒覺他心裡的那一點荒蕪都要沒有了,但他仍直直的抬頭看著雲蘿,想要求一個答案。
雲蘿靜默了會兒,問他:「以前有覺得穿服不舒服嗎?」
他搖搖頭,又點點頭,說:「去年我娘親手給我綉了一件小,我穿著覺得不舒服,就再也沒穿了。」
他有最的料子做裳,就算偶爾有些不舒服,也沒人在意,隻以為他貴,習慣了事事妥帖,服上多一個褶子都會讓他不習慣,難。
他自己也是這麼以為的。
雲蘿想了想,又問他:「平時有哪裡覺得不舒服或不對勁的嗎?」
他認真想了會兒,搖頭,「沒有。」
一時間,雲蘿也有些沒轍,進屋時正好看到雲萱將桌上的點心收進盤子裡,轉頭見進去就問道:「這些東西要咋理?」
雲蘿走過去把還剩下的兩塊水晶糕從裡麵挑了出來,拿在手上稍作猶豫,然後直接吃進了裡。
雲萱嚇了一跳,連忙手要來阻攔,卻哪裡快的過雲蘿的速度,頓時氣得直跺腳,「你幹啥?快吐出來,以前咋沒見你這樣不挑?」
雲蘿直接嚼嚼嚥了下去。
綿細膩,還有一點彈,有種吃冰淇淋布丁的覺,也不知道是怎麼做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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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夾雜著淡淡的橘子香味,還有一微不可察的香草味。
想要仔細的品味一下,但那一香味隻出現了一瞬,轉眼就消失不見,好像剛纔不過是的幻覺。
香草可沒有奇怪的藥。
抬頭看到著急惱怒的二姐和滿臉震驚的瑾兒,愣了下,「你們也想吃?」
雲萱氣得在手臂上用力拍了一下,端著盤子出門將裡麵剩下的點心和一隻烤一腦的全倒進了泔水桶裡,一點都沒見心疼。
瑾兒眨著眼,小心的觀察著的臉,「姐姐,你不怕中毒嗎?」
「就算有毒,也不是能致人死亡的毒藥。」這點還是很確定的。
看瑾兒現在還活蹦跳的,加上今日連累到鄭嘟嘟和金娃的況來看,應該是一種需要長期、持續攝的藥,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隻要份量合適,砒霜都能是良藥。
這世上能當場奪人命的毒藥其實是很稀有的,當然,眼下這種讓查探不出的毒藥也應該很稀有,反正沒見過。
也有可能,並不是毒藥。
一直到晚飯後洗洗睡下了,終於覺到了的異常。
那其實並不是,而且麵板覺變得異常敏,能清晰的覺到上布料的顆粒,每一下都覺像是有一層砂紙在磨著麵板,起初的,久了便開始覺得有些疼。
這種覺並不是很強烈,但也不輕鬆,雲蘿能輕易的忍耐住,幾歲的小孩恐怕就要覺得這是不能忍的折磨了。
扯開襟往裡看,油燈昏黃,但仍能照亮前一片細細的紅劃痕,肚子上有,後背應該也沒落下,但並不是上每個地方都變得這樣敏的。
仔細,應該隻有腹和腰背部位,還有手臂和大側相對的地方有異常,頭部、頸肩、手掌、手臂的外側、以及腰部以下除大側的其他地方都跟平常一樣。
瑾兒忽然一骨碌從床側爬了起來,手腳並用的從另一頭爬到旁坐下,仰起腦袋目灼灼地盯著,「姐姐,你是不是也覺得不舒服了?」
雲蘿看他一眼,一手將他按回到了被窩裡,「睡覺!」
他在被窩裡掙紮了幾下沒掙出來,便隻是抬著一顆腦袋問:「姐姐,你究竟如何了?那水晶糕真的有毒對不對?是什麼毒?我是不是快死了?」
說到最後,他忍不住的聲音打,再是機靈、心思深沉也終究還是個孩子,一個跟雲蘿和景玥都不同的真正的孩子。
在他短短的幾年歲月裡,其實遇到過許多事,但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清晰的認識到,原來他的命也這樣的脆弱不堪。
他想到了那個掉進水裡被泡得脹大了一倍的,還有被白綾掛在樑上晃悠悠不停掙紮的兩隻腳,旁邊獰笑的幾張扭曲的臉……
他會怎麼死?
再也撐不起所有的假麵,他把自己包進被窩裡麵瑟瑟發抖,嗚嗚咽咽的像是一隻將要被困死的小。
雲蘿把他從被窩裡挖了出來,皺眉看著滿臉淚痕的小公子,「哭什麼?」
他下意識的往雲蘿上靠近過來,死死抓著的角,噎噎的說:「姐姐,我是不是快死了?」
「沒有。」
「真是嗎?你別騙我,你們這些大人就喜歡拿假話來騙我!」
這話雲蘿就有些不高興了,「我也還是個孩子呢!」
瑾兒小公子呆了一下,看看,好像確實比大人要小一些,好像勉強還是值得信任的?
他吸了下鼻子,又重重的撥出來,一個鼻涕泡隨著他的呼氣在他臉上迅速膨脹,他獃獃的看著眼前這個在燈下閃閃發亮的泡泡,兩隻眼珠子瞪了鬥眼,連呼吸都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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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蘿默默的看了他半晌,忽然往外橫移離他遠遠的,嫌棄之溢於言表。
瑾兒:「……」好想弄死這個賤婢!
雲蘿是一個溫會照顧人的大姐姐嗎?別開玩笑了,現在恨不得把這小子從屋裡扔出去。
兩人隔著個鼻涕泡和半張床默默地對峙了半晌,皆都神冷淡,麵無表,空氣中漾著謎之沉默。
不過這一次還是雲蘿先敗下了陣來,倒不是鬥不過這小子,而是自覺是個寬宏大量的人,也懶得跟這小屁孩子計較浪費時間,就扯了塊帕子出來扔他臉上,說了句:「把你的鼻涕一。」
小公子簡直要被氣哭,從臉上拉下帕子包住鼻子用力的擤了一下,那巨大的聲音……
雲蘿角一,了就想把他踹進床裡麵去。
不好扔出去,踹到著牆的床側總可以吧?
剛一,忽然心中一凜整個人都仿若被冰水當頭澆灌而下。
不對,何時這般暴躁了?
瑾兒原本都已經擺好了防備的姿勢,見忽然站住不,皺著眉頭彷彿傻了一般,反倒是有些擔心了,「你怎麼了?」
雲蘿扶額說道:「你先別說話,我需要冷靜一下。」
可是莫名的,心裡頭好像有一火氣在一拱一拱的灼燒著,燒得滿心煩躁,就想鬧出點事來。
忽然冷笑了一聲,多新鮮呀?都多久沒這麼大的緒伏了?覺像是被沈念附了。
沈念那個賤人……
雲蘿又按了下眉心,將這有些控製不住浮上來的火氣按回去,直至徹底冷靜下來。
瑾兒已經等得很不耐煩,「你在想什麼?怎麼教訓我,還是怎麼不得罪我舅舅的把我送回去?」
話音未落,他就被雲蘿一把塞進了被窩裡麵,「睡覺,再囉嗦就把你扔地上。」
小公子生氣的抬起頭來,卻在對上眼神的時候忽然愣住了,那幽幽不見底的目,讓他一下子就噤了聲。
雲蘿吹了燈,在另一頭躺下,忍著上的不舒服強行睡過去,卻又做起了怪陸離的夢,許多早已經被深埋在心底的記憶接二連三的浮現,彷彿又讓重新經歷了一次。
遊樂園門口,爸媽死在了麵前;林之中,戰友們死在了麵前;幽暗的地下室裡,沈念死在了麵前……
不,不對,們明明是一起死的,一起被炸得四分五裂、拚都拚不原樣!
忽然睜開眼睛,低矮的床頂,擁的房間,還有屋裡多出的一個不速之客。
手已經到了枕頭地下,劍刃即將出竅,屋裡的另一個人忽然開口問了一句:「你醒了?」
這個聲音……
雲蘿緩緩了坐了起來,此時天尚未明亮,隻能模模糊糊看到窗邊站著一道頎長的影。
「你怎麼在這裡?」
他似乎看了眼仍放在枕頭底下的那隻手,輕嘆了一聲,「我剛回來就聽說你這邊出了點事,阿蘿,你太來了。」
雲蘿並不奇怪他這麼快就知道這裡的事,畢竟不止一次的看到過暗中跟隨在瑾兒後的兩名暗衛。(暗衛:我們真是謝謝你哦!)
至於是不是來,心裡自是有數,「你知道你外甥被人下藥了嗎?」
他沉默了會兒,說:「現在知道了。」
這的確是他不曾知道的事,亦不知前世是不是也有這件事的發生,若是……前世這孩子的早年夭折是否與此有關?
他一直以為那隻是場意外。
雲蘿忽然覺得寒直豎,一下子就握了劍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