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貴女有點冷》 第169章 搶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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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氏一族的分支們依附著嫡支,這些年來在江南過得可謂是風生水起,那些族老老爺們走出去,尋常的員都沒有他們的臉麵大。
老夫人先前就知道些況,但這種事放在任何一個家族中都是不可避免的,隻要別給鬧出事端來,老人家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用來整治族人的時間還有更多更重要的事要做呢。
但眼下,那些不開眼的東西都踩踏到家大小姐的頭上來了,而且不過一個最最低賤的子就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張口便是那麼一番話,又是誰給們的膽子?
知道衛家在江南勢大,從員到百姓都有一種唯衛家馬首是瞻的意思,然而今日的這些聲勢和權勢其實從來不是老人家的本意。
當年是沒得選擇,而今,先帝時期留存下來的混朝政在劉相的治理下至已有泰半清明,聖上的羽翼漸,孩子們也都一個個的長大,如今,西北大軍重歸景王府,劉相已逝,也是時候把江南的事務還回到聖上的手中了。
然而,在小心翼翼的把手中權力一點點還給皇上,的族人卻在外頭囂這些年衛家在江南的勞苦功高。
眼下不過是略一查探,就被查出了這些混賬東西踏著衛府的功勞,自以為真了江南的土皇帝,不將朝廷員放在眼裡不說,還多次在大庭廣眾之下態度輕慢,言語辱!
那些員們看在老夫人的麵子上皆都忍了下來,也沒人特意來跟老人家告狀訴苦什麼的,竟是一直到現在特意派人去調查才被一下子掀翻了開來。
「這樣的事一次兩次無數次,你為衛府大管家竟也全不知曉嗎?」老夫人任由八老爺被跪在當間,怒火轉向一旁的大管家衛德。
衛德一下子也跪了下來,「老夫人恕罪。」
老夫人看了他半晌,忽而冷笑,「好,真是我衛府的好管家,擅作主張、自以為是,蓄意包庇這些個目無法紀的混賬東西!」
曹嬤嬤忽然也跪了下來,一個頭磕到地上,說道:「請老夫人息怒,前幾年江南也不甚穩當,八老爺他們並不敢做得太過,是近幾年逐漸和緩了,才……衛德原先是要來稟告您的,是奴婢,奴婢擅作主張攔了下來。」
老夫人一雙厲目直向,曹嬤嬤依然額頭地趴在那兒,繼續說道:「那時正逢西北戰,您氣急之下病倒了,小侯爺又已經回京,奴婢憂心您的子不敢讓您再添堵,想著這也不是多急的事,就擅自攔下了,請老夫人責罰。」
老夫人的臉卻並沒有太多緩解,「你攔了那一次便罷,之後的幾次呢?」
曹嬤嬤支吾了下,說道:「奴婢隻是想著,不過上爭了幾句,也不是多要的事,還是別給您添堵了。」
「嘭!」實木桌案的掙紮嗡鳴讓人的心裡頭也跟著發,老夫人看向衛德問道,「衛德,你是不是也這麼以為?認為這不是多重要的事,並不需告知我知曉?」
衛德沒有過多的分辯,隻說:「是老奴失職,雖一開始覺得有幾位族老的行事似有不妥,但後來又見他們與幾位大人之間各有輸贏,便沒有再驚老夫人。」
「各有輸贏?」老夫人被氣笑了,指著中間的八老爺反問道,「他們憑什麼能夠與朝廷員論輸贏?除了姓衛,他們是負功名,還是擔任著一半職,又或是為朝廷、為大彧立下過不可一世的功勞?」
衛德和曹嬤嬤兩人趴在地上都不敢,八老爺掙紮了幾下,沒有從後侍衛們的手中掙出來,便用力的抬起臉來看向老夫人,「老夫人,您可不能這麼說,咱衛家一代代的先祖為大彧流過多,立下過多功勞?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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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你有關嗎?」老夫人直接打斷他的話,問道,「那些功勞是你的?你為之付出過多?你以為,就憑著你姓衛,就可以躺在先祖的功勞簿上坦然一生,甚至還想對著朝廷,對著天下指手畫腳?」
八老爺不由得漲紅了臉,不知是氣是還是急的,「怎麼無關?先祖的功德自當蔭及子孫。」
「那不知你又為你的後代子孫留下了什麼恩蔭?」
八老爺的囁嚅了幾下,終是不甘心的說了句:「老夫人怎麼凈幫著外人說話?我做的那些不也是為族人謀利嗎?」
「一派胡言!我衛氏何時需要去謀劃你的那些所謂利益了?有本事,你就去上陣殺敵,去金榜題名,躲在這兒撐著我衛府的皮子在外麵虛張聲勢,甚至敗壞嫡支的名聲,你這是在丟你自己的臉,還是丟列祖列宗的臉?」
八老爺被罵得麵有憤然,但終究還是不敢再多說頂。
他終於也想起了這位族妹,上一任的衛氏族長到底有著怎樣強的手段,當年老侯爺過世,了衛氏一族歷代以來的第一個族長,整個衛家都為之,多族人的鮮流淌在祠堂列祖列宗的牌位前,他也是不敢忘記的。
十三叔說的沒錯,衛氏嫡支的姑們從來就沒有一個好說話好脾氣的,反倒是分支的姑娘們因為各種原因已經很有厲害的了。
而衛梓作為老侯爺的獨,當時嫡支中唯一的姑娘唯一的子嗣,更是被老侯爺當男兒養大的,年輕時候的脾氣簡直讓許多男兒都聞風喪膽,乃是江南鼎鼎有名的霸王!
如今,許是年紀大了,也許是經歷的事兒多了,反倒溫和好說話了許多,也讓在的威懾下瑟瑟發抖了好些年的族人們漸漸的又放開了膽子,把爪子探出了族外,到了江南的某些事務上麵。
老夫人微微閉了下眼,冷冷的說道:「查,給我徹徹底底的查清楚!」
八老爺被衛府的侍衛從花廳裡架了出來,從雲蘿旁經過的時候,看到他臉刷白,兩條跟麵條似的本使不上勁,踏踏的拖在地上。
又聽見老夫人的聲音從屋裡傳出,「瞞之事我暫不與你計較,你先將老八的事查清楚,還有族中有些什麼靜也不得瞞。辦得好了算是將功抵過,若是辦不好,那便兩罪並罰!」
衛德應了聲「是。」隨之躬著從花廳退了出來,在看到雲蘿和景玥的時候又朝兩人施禮問了聲安,然後才匆匆離去。
雲蘿見事好像理得差不多了,便也邁步往花廳走去。
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老夫人似嘆了口氣,輕聲問道:「曹嬤嬤,你孫是嫁給老八家的孫兒做了填房吧?」
剛站起來的曹嬤嬤頓時又「砰」的一聲跪下了,「老夫人!」
老夫人手阻攔接下去的更多的話,臉平靜看不出許多表來,悠悠的說道:「聽說你那個孫從小就是個人胚子長得甚是標緻,要不是早幾年就放了你兒子一家的契,咱這府裡頭現在也該有那丫頭的一席之地,又有你這個衛府大管家撐腰,嫁去老八家倒也不算辱沒了他們。仔細想起來,當年原本也是要一起放了你的契的,若當年隨你兒子兒媳們一同離開,你現在也是個被奴僕環繞的老太太了。」
曹嬤嬤用力的磕了兩個頭,「老夫人真是折煞奴婢了,奴婢自小跟著您,一晃就是五十年,往後也隻願生生世世都能夠侍奉您,萬不敢起那些不該有的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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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心誰沒有呢?」老夫人輕笑了一聲,「隻要是個人,他就有私心,我也從不避諱你們的那點小心思。」
「老夫人仁慈,是奴婢們的福分。」
老夫人又笑了一聲,垂眸看著跪在腳邊的曹嬤嬤,說道:「你剛還說自小跟著我,一跟就是五十年呢,怎麼現在又這般的不瞭解我了?我何時有過仁慈?」
曹嬤嬤渾激,霎時癱泥,趴在地上哀哀說道:「奴婢錯了,求老夫人責罰。」
知道說再多都沒有用了,越是為自己辯解,隻會越發的惹惱老夫人。
從十來歲的時候就到了老夫人的邊,當時老夫人也還隻是個剛出生連路都不會走的孩子,雕玉琢的一團,是整個侯府頂頂尊貴的小主子。
這一伴就是五十餘年,說句大膽的話,世上再沒有人比更瞭解老夫人的子和手段了。
可明明對老夫人瞭解甚深,不該做錯的依然做錯了,不該壞的規矩也主的壞了,說一千道一萬,其實都不過是因為被私心和利益蒙了眼。
僥倖的以為不會有事的。
兒子、兒媳和孫都已經不是衛家的奴婢,八老爺的大孫子也是一表人才,雖是續弦但也不算辱沒家的份。
當時衛德來報八老爺與知府大人起了衝突,老夫人確實病重未愈,那一次是真沒有私心的,隻想著不能讓老夫人添堵影響了病的康復。可之後,似乎不知不覺的就把一些事給攔了下來,而老夫人向來很管這些瑣碎事,家裡的外兩大管家都不說,也就真的對八老爺在外頭做的一些事不甚清楚。
老夫人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雲蘿,招手將了進去,讓坐在旁,神態溫和的問道:「在外頭都聽見了?你覺得眼下該如何置曹嬤嬤才妥當?」
雲蘿不默然,是進來看祖母的,祖母怎麼還問起這樣的問題來了?
「祖母看著置就好了。」這些日子倒是承蒙曹嬤嬤關照,這位老人家對甚是溫,可終究相日短,雲蘿從沒想過要為了什麼人去壞衛府的規矩。
規矩就是規矩,不管合理的還是不合理的,既然存在自有它存在的道理,為一個剛回歸家中的小輩,改規矩這種事至也要等先把況都了。
況且,以的子,隻要別犯到的頭上,纔不會去乾改規矩這種複雜又麻煩的事呢!
老夫人卻沒有被一句話搪塞過去,跟說:「你年紀也不小了,原本這種事早在你稍稍懂事的時候就應該開始教你,所幸現在教也不是很晚。沒過幾年你就要出嫁,嫁人後即便不是一族宗婦也是要當家做主的一府主母,主持中饋,安置下人都是你的分之事。」
景玥跟著雲蘿進來的花廳,敬坐在末座的椅子上,聽到這話瞬間就把耳朵給支棱了起來。
雲蘿卻默默的皺了下眉頭,這怎麼忽然就說到嫁人的事上來了?才十二歲呢,前世的這個時候,小學才剛剛畢業,你們都是禽嗎?
老夫人看的一臉冷淡都已經習慣了,見不說話就當是表麵冷靜,心還是有些害的,就再接再厲道:「就從眼下這事開始學吧,你覺得,曹嬤嬤的這些行為,該怎麼置?」
曹嬤嬤下意識的抬頭看向雲蘿,臉上眼裡的哀求之十分明顯。
雲蘿又沉默了下,說道:「我看曹嬤嬤的年紀也不小了,府中事說多不多,說也不,嬤嬤怕是力有不逮未必能全都顧及,不如就回家容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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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嬤嬤臉微變,這是要趕出府啊!
雲蘿卻覺得說得完全沒問題,六十多歲的老太太,放在幾百上千年後的現代社會也該退休了,況且還是犯了錯的,能現在捧著大筆的銀子回家去養老已是全了臉麵,不然直接開除也沒人能指責什麼。
老夫人對雲蘿的置意見顯然也很滿意,當即就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將院的對牌賬冊和各項事務都與人接一下,過後便回家去頤養天年吧。」
「老夫人……」曹嬤嬤似乎還想掙紮一下,一個正當值的衛府大管家和回家養老的老嬤嬤,那地位和到的尊崇是截然不同的,「求老夫人就讓奴婢繼續伺候您吧,奴婢以後再不敢擅作主張壞了規矩,求老夫人不要趕老奴離開!」
老夫人並不為所,「相伴五十餘年,你該清楚我的子,休要再說那些無用的無賴話語,不過是白白添了堵而已,也免得自己連最後的麵都留不住。」
曹嬤嬤果然不敢再求,隻是一個頭磕下去後卻久久都抬不起來。
花廳裡的其他丫鬟們也皆都眼觀鼻鼻觀心的不敢惹了老夫人的注意,直到幾個主子離開之後,留在花廳裡的人纔有膽兒麵麵相覷,又有兩個丫鬟走過去將曹嬤嬤從地上扶了起來。
曹嬤嬤好幾下都沒有站起來,似乎步了八老爺的後塵,驚嚇之後腳上無力如麵條,也確實是年紀不輕了,臉亦是慘白的。
而另一邊,老夫人在雲蘿和景玥、瑾兒的陪同下用了早膳之後,心也平復得差不多了,想起剛才和雲蘿說的那些要教中饋管家的話,想到就做,讓人先捧來正院的賬冊說是要教導雲蘿管賬理賬的本事。
雲蘿的心是拒絕的,但看著老夫人興緻的模樣,到了邊的拒絕就又默默的了回去。
學就學吧,憑著當年理科狀元的學霸屬,學習這古代的查賬記賬法還不是手到擒來?
然,事實證明,就算是個學霸,也依然被那繁複的記賬法給繞得有些蒙圈了,好幾次都差點一順手就寫出的慣用數字來。
一直到將近中午,衛德有事來稟,才藉口逃出了正院,在錦蘭院轉了兩圈,功的又被景玥勾搭出了大門,往街上逛去了。
雖然很不願,但這一次景玥把瑾兒也給帶上了,隻是出門前明令止他在外麵喊他舅舅。
越州城中認識景玥的還是有那麼幾個人的,大都是四年前跟著衛漓認識的,他不敢確定他們是不是猜出了他的份,而能猜出他份的人會不知道當今皇後出景家,乃是景小王爺唯一的親姐姐嗎?
所以瑾兒的這一聲舅舅確實不能輕易出口。
昨日去了小舜鎮,今日逛府城所看到的就又是不一樣的風景。
府城的書香氣不如小舜鎮濃鬱,生活氣息卻熙熙攘攘,這裡就像是慶安鎮的極致升級版,沸騰的人聲,熱的賣,街上的百姓也在討論著食住行、家常瑣事,柴米油鹽醬醋茶一樣都不能。
「你過幾天不是要回白水村嗎?府城有許多鎮上買不到的東西,你不妨挑一些帶回去送禮,想必二叔他們定會很歡喜。」景玥側首與雲蘿說道。
瑾兒瞬間豎起了耳朵,眼珠子開始在街邊的攤販和鋪子裡轉悠,狀似不在意,表還有那麼點不屑的說道:「好歹來一趟,那我也給胖嘟嘟他們帶些禮吧,不然下次空著手上門也太失禮了。」
他們現在一起走在街上,穿戴緻,樣貌不俗,年紀也都還小,看著倒像是年長的哥哥姐姐帶著弟弟來逛街,引得行人都忍不住的多看他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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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瑾兒的話,景玥低頭看一眼他,「你還想回去白水村?」
「誰想去了?」瑾兒小公子別彆扭扭的哼唧了兩聲,「我那不是沒辦法沒得選嘛,不然誰要去那個髒兮兮的鄉下地方?」
上說著不要,臉上的表也十分嫌棄,腳步卻在路過一個糖人販子時停了下來,抬頭看著在草墩子上的那些糖人。
雲蘿順著他的目將那支龍形的糖人摘了下來,一邊付錢一邊跟他說:「不許吃太多,今天吃了這個,就再不能吃別的糖了。」
他抓著粘著龍的小兒,眼角一撇,「我就看看,給鄭嘟嘟挑一個,纔不是自己想吃呢!」
「天氣炎熱,等上那麼多天這糖人都融化了,還是你自己吃吧。」
「都說了,我不想吃!」
行,你說不想吃那就不想吃吧。
雲蘿拉著他繼續往前走,景玥跟在他們的後麵,很是羨慕倒黴外甥竟然能被阿蘿牽著手,可惜他沒能再小上十歲,無法堂而皇之的去牽阿蘿的小手手。
他的目在兩人的手上落下,又看了看雲蘿的另一隻手,然後默默的轉到了的那一側與並肩而行。
雲蘿沒察覺他飛快流轉的心思,被他剛才一提,也有了想要給爹孃姐弟們買東西的想法,目在街上巡視一圈,轉頭問他,「附近可有好的首飾鋪子?」
「府城最好的銀樓莫過於金玉樓,不過金玉樓並不在這條街上,現在要轉道過去嗎?」
後跟著的蘭卉聽到這話自覺得終於找到了機會,連忙說道:「小姐可是要給鄭家太太和鄭姑娘挑頭麵首飾?其實前麵的綴寶軒也是極好的,他家的飾品簡單大方,即便在鄉下佩戴也不顯突兀跳。」
話音未落,又連忙加了一句,「知府大人家的夫人就極喜歡綴寶軒的首飾,老夫人也時常顧,還說金玉樓的首飾緻華卻不大適合這個年紀的人日常佩戴,倒是更討年輕姑孃的喜歡。」
怕大小姐誤會的話,特意加的這一句其實就是解釋,簡單可並不等於廉價。
雲蘿聽了的話後眼睛微亮,有些慶幸今天帶了一個瞭解況的丫鬟出門。買首飾就是為了讓娘和二姐日常佩戴的,可不是送給們箱底收藏的,過於花哨的話們肯定不好意思戴出去。
便問蘭卉:「那綴寶軒就在前麵?」
「是,再往前走不到十丈遠就是了。與綴寶軒隔得不遠還有織錦樓,各綾羅綢緞應有盡有,大小姐也可以挑一些在鎮上不多見的料子給鄭家的老爺太太準備著。」蘭卉開開心心的在前麵帶路,今日死皮賴臉的跟著大小姐出門來,果然是做對了!
看著雲蘿就這麼被一個丫鬟吸引走了注意力,景玥不懊惱自己的準備不夠充足,他隻知最大的首飾鋪是金玉樓,卻哪裡知道那裡的東西是不是適合鄉下農婦來佩戴?織錦樓倒是有所耳聞,可更詳細的也不甚瞭解。
還是瞭解得不夠深,準備得不夠充分,下次絕不能讓一個丫鬟給搶了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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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瑪終於碼出來了,都怪昨晚我家陳先生不在家,我就捧著手機有點放飛自我無法無天了,一不留神就刷了個通宵,我決定了,今天開始戒手機。
現在是早上八點三十六分,我要睡覺覺了,晚安。o(* ̄︶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