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能吃啊？」溫二姑娘本是帶著打趣的一句詢問，卻沒想到會得到雲蘿一個這樣的回答。

讓試試，就是說，這胭脂真的能吃？

頓時將剛蓋上的胭脂又開啟了，嗅著這個香味躍躍試，還評論了一句：「櫻桃的味兒，這也太香了。」

在姐妹們的注目下，拿起桌上的小簽子從胭脂盒裡挑出了一點櫻紅的胭脂送進裡。

葉蓁蓁「咕咚」的嚥了下口水，三姑娘溫如玉吃了一塊茶點，溫四娘和溫五娘長了脖子眼的看著。

然後，們看到們的二姐姐緩緩皺起眉頭，再跟著整張臉都皺了起來，幾乎是手忙腳的捧起了麵前的茶盞就「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葉蓁蓁失的「啊」了一聲，溫如玉又吃了一塊茶點，四娘五娘則悄悄的把手向了桌上的簽子，一副不親自試試還是不肯相信的小樣兒。

雲蘿就在旁邊默默的看著，眼裡染上了明顯的笑意。

這溫家的五位姑娘，每一個都很可。

溫如初連灌了兩杯水，小臉仍然皺著，朝雲蘿不滿的抱怨道：「就像吃了一黏膩的麵團。」

雲蘿詫異的看了一眼，「你還吃過麵團？」

溫二姑娘霎時無言以對，吭哧了半天說道：「你是怎麼做出這個味兒來的？這胭脂若是抹在上，豈不是吃飯的時候都是那個奇怪的味兒了？」

雲蘿對於自己的手藝甚是有自知之明，但溫二姑孃的這句話還是讓不贊同的，「你吃飯的時候還得就著胭脂一起吃？而且抹在上就一點點，早已經服帖在麵板上麵，你想像現在這樣大口的吃胭脂恐怕不行。」

溫二姑娘是個敢於大膽嘗試的，雖然被雲蘿懟了，也但半點沒放在心上，轉頭就讓丫鬟拿來帕子將上的胭脂了，重新塗抹上雲蘿送的這一盒。

溫三姑娘還貢獻出了隨帶著的一麵小銅鏡，並圍在溫如初邊要第一時間看到的試用結果。

趁著姐姐們都在忙活的機會，溫五娘把藏在袖子裡的胭脂盒拿了出來，和四姑娘一起頭對著頭的挑了一簽子給彼此喂進裡。

雲蘿眼睜睜看著那兩張相似的包子臉從期待到興再到糾結，最終功的擰了一團。

emmm……其實也沒那麼難吃吧？

因為是自己作的，兩個小姑娘還不敢表現出來讓姐姐們知道，隻能苦著臉相互輕聲嘀咕著，「胭脂果然不能吃呢。」

「二姐姐不是也吃了嗎？」

「也沒說好吃呀。」

「唉~」所以，還是應該聽姐姐的話。

另一邊，溫如初的試用結果已經出來了，「好好潤，喝茶吃點心的時候都帶上櫻桃的香味呢！」

那不是更饞了？

兩個小姑娘默默的對視了一眼，也不知相互之間有了怎樣的默契，都不怎麼興趣的轉趴到了窗戶邊，往外看樓下的街景。

忽然，溫四娘指著外麵說道：「華裳姐姐也來了！」

溫如初們聞言，一下子就湊到了視窗，就看到樓下門口停了一輛馬車，從上麵下來一個藍氅，頭戴帷帽的年輕姑娘，領著丫鬟緩緩的步了宴月樓。

「穿這樣了你都能認出來？」

四姑娘按著手指笑嘻嘻的說道：「旁邊跟著紫鳶姐姐呢。」

紫鳶是蔣華裳邊的第一人，認出了紫鳶，那旁的必然是蔣華裳無疑了。

溫三姑娘看著樓下若有所思，「怎麼到這兒來了？還穿了這般模樣。」

「難道又是來會郎的？」溫如初的眼中彩閃爍，扭頭就要往包廂的門口走去。

葉蓁蓁一腳就踩住了的擺，讓溫如初起的作一滯，搖晃著差點跌坐到地上。

也彷彿沒有看見，踩著溫如初擺的腳更是紋不，還嘆了一聲，說：「出門前姑姑說了，讓我看著你，不許你惹事，不許往那熱鬧的地兒鑽。」

溫如初半蹲著，拉了下自己的擺沒拉，便拉著臉說：「你還說向著我呢，結果每次都聽我孃的話，虧我對你還那麼好！」

葉蓁蓁不為所，依然堅定的搖搖頭，說道：「我是怕你回去後又要被姑姑打，每次都是我給你上藥，你自己也不覺得疼啊？」

溫二姑娘眨眨眼，轉眼就是一張笑臉，賠笑著說道：「我就去看看，保準不多說一句話，更不會惹事的。」

葉蓁蓁想了想，「就在門口看看，不能開包廂的門。」

那還有什麼看頭？

但見著自家一筋的憨貨表妹，溫如初還是點了點頭，「好好好，都聽你的！」

葉蓁蓁這才鬆開了腳，溫如初將自己的擺一拉，迅速的站了起來就朝門口撲去。

也是真的沒有開啟包廂門，而是趴在門中往外看，看了一會兒就回過頭來說：「進了左邊的包廂，你們之前有見到隔壁包廂進了人嗎？」

溫家姑娘們齊齊搖頭，然後全都到了左邊的那麵牆上，雲蘿遲疑一下，也加了其中。

茶樓的隔音做都很好，們趴在牆上聽了半天卻本就什麼都聽不清，雲蘿的五要比常人敏銳許多，到是約的聽進了幾句話。

溫如初聽得著急，左挪右蹭的想要找個能讓聽清隔壁說話聲的風水寶地，張與妹妹們無聲的問道：「你們聽清楚了沒？」

妹妹們都搖頭，紛紛表示什麼都聽不見。

忽聽到溫五娘細聲細氣的說道：「二郎，我如今已與你大哥退婚，你我之事你有何打算？事鬧到這般地步，王家和我舅舅都不會輕易鬆口，你又何苦還要再攪和進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不要我了嗎？裳兒，我對你的心天地日月可鑒，我隻是不想你再壞了名聲。我現在還有何好名聲？當日西鏡湖邊被那麼多人看到你我……如今滿京城都是說我……說我壞話的人，什麼好名聲都沒了。裳兒……」

溫家姐妹們都驚訝的看著們的五妹妹，見甚至都沒有把耳朵在牆上，卻把們怎麼也聽不見的聲音給聽得清清楚楚，還完整的傳達了出來。

顯然在這之前，連們也不知道朝夕相的小妹妹竟有這本事。

溫五娘不知道把姐姐們都給驚到了，見姐姐都轉頭看，隻以為們還想聽，就繼續轉述，聲音細細的，輕輕的，「裳兒，你如今尚未陷進來，趁早另找個人家定了親事，京城裡你我的流言自是不攻而破。二郎，我費盡心機的想要退了這門婚事，隻為了與你在一起，你現在卻竟然說讓我另找個人嫁了？我又如何捨得你另嫁他人？隻要想想那個場景我就覺得心都快要碎了，可是裳兒，你我已是無路可走了，便是沐國公也不會讓你再與我有半牽扯的。嗚嗚嗚，事為何會變這樣？如若當日我們的計劃能……」

溫家五姑娘那一聲不帶緒，甚至還是笑嘻嘻說出來的「嗚嗚嗚」功的把姐姐們給逗笑了，溫如初撲了過去著的小耳朵就說道：「我家五孃的耳朵是怎麼長的呀？竟然這麼靈，快讓姐姐仔細看看！」

姐妹們很快就鬧了一團，自家妹妹耳朵十分靈的這件事讓們暫且對隔壁那對私會的人都沒了興趣。

雲蘿也有些詫異的看著溫五娘，自己的耳聰目明是經過許多年刻意訓練纔有的，而溫五孃的顯然是天生如此。

這樣的人前世倒是聽說過不，若任其自然生長，長大後可能會依然聽覺靈敏，但也極有可能會逐漸退化，到最後和常人也沒有了太大的區別。

此時，溫如初正捧著小姑孃的臉，一臉鄭重其事說道：「五妹妹，你以後常往我娘那兒走走，聽聽有沒有在背後思量著怎麼教訓我們。」

三姑娘溫如玉也拍了拍的肩膀，一副將重擔託於的模樣。

溫五娘眨眨眼睛，欣然的答應了下來。

忽然愣了一下，轉頭看向那麵牆壁。

溫如初見如此，忙問道：「你又聽見什麼了？」

「啾啾的。」

「什麼啾啾的？」

溫五娘歪著腦袋想了會兒，忽然抬起手湊到邊「啾」的嘬了一口，「這樣的聲音。」

與年紀相仿的溫四娘也是一臉茫然，年齡稍大的三位在愣了下後卻突然就漲紅了臉，中又有點抑製不住的興。

唉呀媽呀，這麼激烈的嗎？就在這茶樓之中？

激之下，又全都把耳朵到了牆上，儘管們什麼都聽不見。

雲蘿沒有湊過去，就坐在窗邊看著溫家五娘溫如喜，可惜這是別人家的孩子。

們的窗戶敞開著，隔壁的那間包廂卻閉著彷彿沒有客人，那從窗戶隙中出來的些許聲音反倒比在牆上聽得更清楚。

溫四娘和溫五娘看不懂姐姐們在激些什麼，不知不覺的就朝雲蘿湊了過來，小心的把手搭在的上，見沒有避讓的意思，小姐妹兩對視一眼皆都有些竊喜，然後就這麼喜滋滋的倚靠著雲蘿坐了下來。

雲蘿又一次用那莫名吸引小孩的魅力虜獲了溫家兩位小娘子的歡心，臉上麵無表，但著靠在上的兩隻綿綿小姑娘，卻不由得僵了大半個子。

作大一點會不會就把們給弄碎了？稀碎的那種。

溫如初們著牆聽了半天，實在是什麼都聽不見，隻能蔫蔫的坐回到了位置上繼續喝茶吃點心，眼神瞄過溫五娘，又不好意思讓小妹妹再去聽這種事，便隻好作罷。

瞄了兩眼，溫如初忽然「咦」了一聲，「我家四妹妹和五妹妹倒是很喜歡雲蘿呢。」

竟然這麼乖的坐在雲蘿邊，吃糕點的作都比平時斯文了許多呢。

雲蘿默默的喝茶，要不是念著這是別人家的孩子，早手把們撕下去了。

們圍坐在茶桌旁邊聊胭脂水、聊裳首飾、聊京城八卦，多是溫如初和兩個大的妹妹在說，雲蘿不怎麼搭話卻聽得很認真，並沒有讓溫家的姑娘們覺被冷落了，而也因此知道了不在府裡沒有聽說過的事。

隔壁的包廂忽然響起了開門的聲音，這邊的說話聲也頓時一靜，溫如初下意識直起了子朝著門口的方向側轉，旁的葉蓁蓁都沒來得及先放下捧在手裡正啃著的糕點就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了，那速度跟憨的外表一點都不相匹配。

溫如初起的作便又是一滯，轉頭來瞪表妹。

葉姑娘將手裡的糕點全塞進了裡，一臉無辜的說道：「不好這麼快就衝出去的，在他們經過我們門口的時候再出去，說不定正好就能撞上呢。」

溫二姑娘頓時懂了，站起來理了理裳，然後站在了門後聽外麵的靜，在腳步聲將要經過門口的時候忽然開啟門走了出去。

「咦？紫鳶？」驚訝的看著那個翠衫丫鬟，又看向紫鳶邊戴著帷帽遮了麵容的蔣華裳，眨著眼說道，「華裳姐姐你怎麼穿這樣？要不是看到紫鳶我都沒認出你來呢。華裳姐姐也是來宴月樓喝茶的嗎？一個人啊？正巧我們姐妹今日出門來品嘗宴月樓新出的點心，你要不要進來一起坐？」

裝模作樣的，還像那麼回事。

而且溫如初的聲音並沒有放低，甚至還刻意的張揚了幾分，頓時把旁邊其他包廂門口守著的小廝或丫鬟都給吸引了過來。

蔣華裳不有些狼狽，下意識手按住了眼前的帷紗，又覺得不妥便將手收了回去，輕輕握自然的放在腹前，聲說道：「不必了，你們姐妹相聚，我一個外人怎好隨便打擾？」

「不打擾不打擾，我們以前與華裳姐姐也是經常聚會的呢，畢竟我大哥與安……哎呀！」忽然捂住了，放開後神也變得有些訕訕的，揪著角尷尬的說道，「既然華裳姐姐有事，我就……我就不耽誤你了，那個……那個……嘿嘿。」

抓了下頭髮，有些為難，有些訕訕，更多的是尷尬不自在。

隔著帷帽看到這般，蔣華裳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從周圍各個包廂門口看過來的目亦讓如芒刺在背，匆匆與溫如初告辭一聲就帶著丫鬟逃也似的離開了。

溫如初看著的背影撇了下，然後關門退回到包廂裡，轉頭又是一臉興，幾乎是蹦跳著坐回到茶桌前。

「哎呦，總算出了口惡氣！」

雲蘿看著幾乎要滿溢位來的開心，問道：「你與不和？」

溫如初的笑容一頓，然後著茶盞有些訕然，「倒也沒有，隻是以前都當是安庭哥哥的娘子，靈素姐姐和靈佩對可好可親了，沒想到竟然會做出那種事！和顧安城固然壞了名聲，可安庭哥哥也無辜的淪為了許多人的笑柄，好多人都在笑話他連自己的未婚妻都籠絡不住，被親弟弟挖了牆角。」

靈素和靈佩就是廣平王府的三小姐和四小姐，也是顧安庭的兩個同胞妹妹。

人有親疏，顯然在溫如初的心裡，顧安庭和廣平王府的那兩位小姐與更親近，所以才會逮著了機會的給蔣華裳找不痛快。

蔣華裳離開之後，隔壁包廂就很久沒有靜，彷彿裡麵早已經沒有了人，一直到雲蘿們離開還不見顧安城從裡麵出來。

溫如初不由嘀咕，「不會早就已經走了吧？跳窗，還是爬牆？」

溫五娘顛顛的跟在雲蘿邊，細聲細氣的說道：「沒走，還有人呢。」

都聽見了！

溫如初也沒有閑工夫一定要等到顧安城從包廂裡出來，隻是有些不滿的又嘀咕了兩聲就帶著姐妹們出了宴月樓，拉著雲蘿說道：「六福閣又出了不新鮮的花樣，我們去看看啊。」

溫三娘跟在後麵幽幽的說了一句，「二姐你又沒銀子，看了也是白看。」

每月十兩的月例銀子總是沒過半月就花沒了，竟然還敢去逛首飾鋪子！

溫如初卻半點不怵，手遮在邊神兮兮的說道：「出門前，娘給了我一百兩銀子，讓我隨便花。」

溫三娘頓時就驚了，「為何我沒有？」

「我最大嘛，自然由我來保管。」

「那你之前也沒有跟我們說啊。」

「宴月樓的一頓茶點是誰付的銀子？」

「我以為你又去搜颳了大哥。」

「哪裡還颳得出來？都不夠我喝杯茶的。」

雲蘿默默的將出門前娘和哥哥塞給的兩遝銀票塞到了袖子的更裡麵。

迎麵走來一個頭髮灰白、乾枯、滿臉病容的老人，雲蘿往旁邊讓了兩步，卻見他搖搖晃晃的也撇了過來，然後「撲通」一下摔倒在了的腳邊。

雲蘿低頭看著倒在地上的老人，然後默默的後退了一步。

月容已經上前護在旁，溫家姐妹也停止了鬥轉頭看過來，「怎麼回事？」

雲蘿：我不知道，我沒他，他自己倒下的！

旁邊已迅速的圍了一群人，對著倒在地上的老人指指點點。

「這不是昌平坊安樂巷的劉老漢嗎？他怎麼到這兒來了？」

「哎呦喂，這病得都快死了還沒個安生，兒孫不孝，沒一個管他的，他總得出來找些吃食，不然沒有病死就先死了。」

「兒孫不孝要死老父，府也不管嗎？」

「怎麼沒管？可是他幾個兒子家裡也都窮得叮噹響，媳婦們又潑辣，下頭一堆的孫子孫，自己都要養不活了，府想管也沒法管啊。」

「這趴著就沒靜了，該不會是死了吧？」

有人的目就落到了雲蘿們的上，說道：「看幾位小姐都是富貴人家裡的，發發慈悲救救這老漢吧。」

「是啊是啊，這也太可憐了。」

溫如初的神中也有些惻然，還有被這麼多人圍觀的慌張，聽到這些話，下意識就要上前去。

雲蘿忽然抓住了的手腕一把將拉回來，目從人群中掃過，又低頭看向腳邊的老漢，目清冷得不見一波。

「我們又不是大夫，如何救得了人？」側頭對月容說道，「去最近的醫館請個大夫過來，讓醫館的夥計來抬這位老漢去醫館。」

月容看著周圍的人猶豫了下，然後應聲去醫館請大夫了。

人群似乎靜了下，又有人說：「這天寒地凍的躺在地上，可別還沒等大夫過來就先凍死了吧？」

溫如初聽著不有些發慌，拉著雲蘿的手說道：「要不，先把他抬到旁邊？」

雲蘿不為所，「誰知道他得的是什麼病，萬一傷了骨頭不得呢？萬一，會傳染呢？」

人群一下子往後退開了一些，卻有一個年輕的公子越眾而出，朝著雲蘿拱手說道：「這不是衛大小姐嗎？聽說衛大小姐通醫，怎麼還要耽擱時間去醫館請大夫？」

雲蘿看向來人，二十來歲的模樣，樣貌俊秀看著還有點眼。

溫如初在耳邊飛快的說了一句，「吳國公府的四公子，甄敢。」

甄敢？真敢？

雲蘿一默，難怪覺得眼，原來是與當日醉霄樓遇見過的甄放的弟弟。

「甄四公子很瞭解我？」

甄敢眉目一斂，笑道：「不敢，隻是略有耳聞，聽說衛大小姐在鄉下的時候就能讓斷骨重生，而眼下這老漢就摔倒在你的腳邊，你既然通醫又何必捨近求遠，不肯屈尊救一救這苦命老漢呢？」

旁邊聽到這話的百姓也紛紛附和道：「最近的醫館距此都有二三裡，來回可得費不時間呢，這天寒地凍的躺在地上，便是康健人也不住。」

雲蘿目微沉，溫如初左右看看也已經察覺到了事似乎有點不對勁，可究竟不對勁在哪裡，心慌意的一時間也縷不出個頭緒來。

甄敢還在說：「衛大小姐還在猶豫什麼？難道是嫌這老漢臟臭，不肯髒了自己的金貴玉手？」

雲蘿從他的眼中看到了濃濃的惡意，不指尖收，又慢慢的放開，「不，我是怕他付不起診金。」